第54章 时短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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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容殊给荣欢倒了一杯茶，关心地问，“练的怎么样了？”
荣欢一脸兴奋，“吴夫人说下次可以教我使砍刀了！”
“欢欢真棒！”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哭丧着脸说，“哥，我的新衣服弄坏了。”
荣欢扯着外衫给段容殊看，上面有道像是被勾出来的小口子。
“给你买新的。”
新衣服的新鲜劲还没过，小姑娘难免有些难受，“可是我喜欢这一件。”
段容殊拿着她脱下来的外衫，淡定地看了眼漏洞，“小桃手艺不错，但她现在跟着外祖父在别家打牌，实在不行我给你补。”
“真的吗？谢谢哥！”
也不管段容殊能补得怎么样，荣欢就是很高兴。
赵淮这时在一旁开口，“段卿不用顾忌朕，随意就好。”
段容殊：……
咋不让他随意画你女装图呢？
这个时候这么客气，不就是想看他缝衣服嘛？
让刘叔拿来针线，段容殊就在院子里缝了起来。
事实证明，他的手艺不错，还在上面用线缝出一朵小花遮盖住漏洞。
上辈子衣服破了都是这么干的。
段容殊把线头剪掉，递给荣欢。
荣欢开心地抱住衣服，“谢谢哥，哥你真厉害！”
赵淮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缝衣服，还缝得不错，看来当初他袖子上的遗诏是他亲手缝上去的。
想想那钉在袖子里下不来的遗诏，赵淮忍不住轻笑了下。
“段卿真厉害。”
像是听到动静，三个小男孩子，哦不，三个小姑娘跑了出来。
荣欢看到他们，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何时，赵潜也穿上了一身粉色的小裙子。
赵潜扭扭捏捏地解释，“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就要同甘共苦。”
应该是刚刚谁忽悠他时，是这么说的，然后他记下来了。
赵淮抬了抬眼，接着说了一句，“嗯，很好。”
不用人哄，就自己穿上了。
赵潜的小脸上还带着羞怯的红晕，是和荣明脸上的大红腮红不同的那种，不好意思的样子可爱极了。
段容殊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快乐无比。
不知道荣欢说了什么，气得荣黎大喇着腿，撵着荣欢到处跑，一阵鸡飞狗跳。
赵淮看着穿小裙子的男孩子，还有舞刀弄枪的小姑娘，不由地感叹一下段容殊家的与众不同。
不会他家的男人都要学会缝衣服吧？
赵淮问出了声。
段容殊一怔，然后笑着点头，“是的哦，我们家的男孩子都要学，这是男德的基本操作。”
看着赵淮若有所思的表情，段容殊就知道已经忽悠到他了。
于是赵淮回去后，开始怒学女工。
.
四月中，大周的所有人开始祭拜先祖，祈福慰灵。
段容殊凭着给爹娘送了三十个帅男靓女，赢得一致好评。
都说那段家儿郎孝顺得很。
而赵淮准备去往远山寺祈福，跟随的有朝中重臣，还有安王和太子。
段容殊也应召一同前往。
上山的路得让人亲自走上去，段容殊在人群中，爬一段就喘一会儿。
易达在他身旁撑着他，“你看你这脸色，我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白。”
段容殊粗喘着气，“多谢。”
“你说的是实话，你知道……外面的都怎么叫我们俩嘛？”
“什么？”
“户部的黑白无常……”
跟着进入远山寺，一群僧人在寺门迎接。
其中为首的主持慈眉善目，“贫僧恭迎圣驾。”
然后带着众人入殿诵经礼拜。
……
随着祈福的礼节结束，众人纷纷散开，去上香或者求签数罗汉。
段容殊上过一炷香后，看见赵淮的身影，便也跟了过去。
而赵淮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回头盯上了他。
段容殊被吓了一跳。
“段卿做了什么亏心事？”
“臣没有。”
这时，主持过来，双手合十，“贫僧圆通，见过陛下。”
段容殊小声嘀咕一句，“中通圆通……”
圆通笑眯眯道，“中通是贫僧的师兄。”
“韵达？”
“韵达是贫僧的师父。”
段容殊：好家伙，快递集团你们是要包圆了啊。
赵淮把人一推，“乖，去玩去。”
马上要查到人家族谱了。
段容殊被赶出来后，就四处溜达。
慢悠悠地转了半天，然后摸不回去了。
他找了处石凳坐在上面歇息，等着有人发现，然后把他捞回去。
此时，赵淮端坐在圆通对面，两人无言至今。
圆通“阿弥陀佛”了一声。
“陛下又想问什么？贫僧一人只给一次判卦。”
赵淮蓦地抬起眼，“大师什么意思？”
今生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上一世，还是他出征前，见到圆通一面。
圆通说他“此生孤寡，时短复长。”
赵淮没有砍他，就是那次出征，在火海中，他胸前中了一箭，箭锋死死地嵌入玉佩，他一睁眼，便重回一世……
而那枚本该碎了的玉佩，现在正完好无缺地挂在段容殊身上。
“朕这次不是为自己求卦，朕想替方才那人一求。”
圆通点了点头，“一生孤苦，时短复长。”
和他上一世判的差不多。
赵淮乍时青筋暴起，“可有解？”
圆通摇了摇头，“已成定局。”
敛去眸中的寒意，赵淮立刻起身离开。
圆通喝了一口清茶，缓缓说道，“急什么？两人一样的命，简直是天作之合，劫都过去了，解都不用解。”
赵淮出来后，就回到他撵段容殊去玩的地方，四处找没找到。
他竟以为他会在原地玩。
锦衣卫指挥使见他神色不对，上了前。
赵淮闭了下眼，眼底的血丝明显：
“段卿呢？给朕找到他。”
接着所有锦衣卫收到消息：段大人丢了，陛下急着找人。
此时，段容殊正趴在小亭子里的石桌上，睡得正香。
古寺周围草丰林茂，清净悠远，鸟鸣水流，非常适合做白噪音。
而段容殊爬了好久的山，早就累得不行，半天也没见到一个小和尚，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找到他时，他正睡的酣畅，脸上还带着新压出来的红印子……
一群锦衣卫围在周围，段容殊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正当锦衣卫指挥使在一旁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时，赵淮见到人，快步上前把他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