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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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靠山作保障，段容殊这几日忙的脚不离地。
在制出玻璃器皿之后，段容殊还让人给他烧了一套坩埚，专门腾出一间屋来让他做实验，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刘叔和荣毅也只能在外面望着。
有了矿产地图，原材料的问题就解决了一半，段容殊开始重拾旧业，制作起基本的酸碱。
让人寻了大量的胆矾，胆矾，也就是五水硫酸铜的俗称，将胆矾加热分解，得到三氧化二硫，然后用玻璃管导入水中，就可得到硫酸，用硫酸吸收三氧化硫制出浓硫酸。
制盐酸还得需要食盐，段容殊再次钻进厨房，可拿到手的食盐并不是他印象中的样子，怎么说呢，有点埋汰，没有记忆中的雪白。
盐和铁在古代就是暴利行业，盐的价格居高不下，段容殊有打算垄断贩卖食盐，但他不会禁止其他人卖，而是要在价格上打算。
盐贵也是有原因的，古代的盐都是用海水熬煮出来的，成本增加再加上高额盐税和官商垄断，很多人都吃不起盐。
而土盐中的杂质多，其中含有毒物质，现在手中的盐也是大颗粒泛黄的盐，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段容殊拿了一袋子去实验室提纯，简单的提纯就是溶解，过滤，然后蒸干析出盐来。
再用蒸馏水溶解后，把活性炭用细棉布包起来，过滤盐溶液，蒸干后刮下就是洁白的细盐。
荣毅这两日看他又去烧窑烧炭，现在又把厨房的盐全拿去了，看着傻眼的厨娘，叹了口气，“不要急，我已经派人去买了。”
厨娘摆摆手表示不着急，“舅老爷，这大人最近胃口都不太好啊，可不能一直忙不注意身体啊。”
段容殊这时从门探出头来，脸上还不知是不是从坩埚底抹出来的灰，眼睛亮亮的，有点不好意思。
看见几人都在看向他，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喏，盐，我忘了快要做午餐的了。”
厨娘接过去打开一看，“哎呀大人，你这盐咋和以前的不一样啊？”
荣毅也探过头去，倒出食盐，雪白细小的食盐颗颗在阳光底下闪着光。
“我提纯了一下，你们尝尝还有苦味吗？”
放到嘴里一尝，点了点头，“真的啊，这盐得卖多少钱一袋子哦？”
段容殊冲着厨娘一笑，“大娘，这个就是用厨房里的盐提纯的，而且我想出法子降低成本了，以后都可以吃这种盐。”
荣毅向着他眼神一动，两人相视会意，就知道了他的打算。
荣毅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自从他沉浸在实验室以后，无论是荣毅还是刘叔，怀里都要多揣点手帕，留着给他擦脸，前日去烧活性炭回来时，活像是逃难回来的，整个人都是灰扑扑的。
荣毅看了看四周没人后，小声说道，“乖宝啊，买盐咱把握的住吗？”
“舅啊，五成保护费呢，再说了，咱都是打工的，这是陛下做的。”
段容殊没想过和那些世家大族对线，除非赵淮把他们清理干净，要不他是不会往上刚的，这种事就该赵淮来做。
段容殊又钻进实验室里制盐酸，把氯化钠加硫酸加热，产生氯化氢，溶于水后就是盐酸，也幸亏这间屋子通风不错，要不搞得乌烟瘴气，他非得死在这不可。
再次制得浓盐酸之后，段容殊拿着两个玻璃瓶到院子里去，看到旁边有个大理石板后，想往上面倒几滴，只是没有胶头滴管什么的，一不小心倒多了一点，顿时冒起气泡，石头被溶解出一个坑洞。
荣毅看了后大惊，这难道是江湖上传说的化骨水？
“乖宝啊，不可以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这是不是化骨水？这么危险的东西谁给你的？”
段容殊回过头，扬起他那茫然的小脸，显得天真无邪。
怎么可能是他的乖乖外甥弄出的危险物品呢？
“不是啊，没有那么厉害的。”
荣毅还没叹口气，就听他又来了一句，“阿舅你想要吗？”
荣毅深吸一口气，像是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阿舅不要，不可以玩危险物品哦。”
标准哄小孩的夹子音，谁听谁哭，段容殊嘿嘿一笑，“我不玩那个，我会小心的。”
自打荣毅见识到外甥搞的东西有多大危险性后，他几乎是守在外面，有事就吩咐人做，实在不行就让刘叔接着看。
制过碱后，段容殊就开始做肥皂，除了豆油还有其他的油脂可以用来制作肥皂，根据不同功效来用不同的配方，除此之外还有蒸馏出的精油可以用来添加。
油脂加氢氧化钠加水，就是基本的配方，段容殊绑上攀膊，带上口罩，小心少量的向水中加入氢氧化钠。
将碱液导入油脂中，水浴加热，不停搅拌至浓稠，倒入准备好的模具中，等着变硬脱模。
段容殊伸了伸懒腰，又想起盐场的事，写了一封信，把晒盐还有提纯的办法写上去，站到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想不出那个暗卫能藏在哪。
仰头叫了声，“暗卫。”
……
想了想之后，“那个，手抖的社恐？出来一下送封信。”
一道黑影闪过落在他面前。
段容殊：……
“把这封信交给陛下。”
墨六解释道，“卑职的手不抖，也不社恐。”
“那我以后怎么召唤你？”
“卑职名墨六，大人叫我名字立刻到。”
“好的，老六。”
……
御书房内。
墨六双手奉上，“陛下，段大人的信。”
赵淮拆开信，眉头一皱，就知道这钱不是白拿的，随即笑了笑，
“这个懒东西。”
“他这两天在干什么？”
自从赵淮把墨六交了底，墨六就是随时跟着段容殊，有大事才禀报，要不就是几日一汇报，赵淮还是不可能放手的。
“段大人一直都在实验室里忙，具体的卑职看不见。”
“就是大人拿了两个玻璃瓶往石头上倒了一点什么东西，那石头就消解了，大人的舅舅叫它……”
“化骨水，对，是这个东西。”
墨六看了一眼赵淮又开始皱着的眉，又补了句，“大人说不是，舅舅想要他可以做。”
那种话本子的东西，段容殊只是和荣毅开玩笑，就算能做，他又不杀人，要那个玩意干什么？
赵淮把桌子一拍，给墨六下令，“给我把他看住了，破了油皮，唯你是问。”
赵淮现在就想冲到皇庄，他是真怕段容殊一不小心把自己搞的缺胳膊少腿。
“回去的时候带个太医给他调养身子，让颜济派两个人给他。”
接着深吸口气，“他要真想玩什么化骨水，别让他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