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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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容殊睫毛轻颤，“陛下……”
段容殊的手搭在赵淮的腕处，没有胆怯的使劲，冰凉的手指刺激到搏动的脉搏。
赵淮都要忍不住把手指甩下去，“别装可怜。”
哎呀，被发现了。
“我猜，陛下已经知道了，”段容殊仍旧沉静温和，“我不是……”
剩下的话止住，仿佛是无法说出口一样。
不，赵淮不知道，他还以为段容殊是哪来的勾人的精怪，听了小太监偷聊的话本，更加确认。
似有若无的勾人，纯真却带着诱惑，还有刀枪不入……
就是不知道哪个品种？
看着赵淮惊讶的表情，段容殊不知道他已经脱离人籍了，想着：你还装？
现在的情况是：我知道你是重生的，你知道我是穿越的，但你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你是重生的，还在互演，现在马上就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赵淮指腕用力，感受脆弱的脖颈，不是人吗？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段容殊吸了凉风，还没好全的咳嗽再次发作，抑不住的咳起来，泪眼蒙蒙，眼角泛红。
赵淮摩挲了指腹下的柔软皮肤，已经钳出红痕。
动不动就掐人脖子，这是有什么毛病吗？
杂乱的雨声仿佛天然的屏障，将二人与世界隔开，两人之间竟是沉默好久。
段容殊看了赵淮的脸色，揣摩了下，“我同陛下做个交易。”
段容殊在商城里兑换了几袋种子，睁眼时手一挥，就凭空出现了几个袋子。
赵淮这时遭受了不小的冲击，刚刚的段容殊像个引诱要挖人心肝的妖精，这突然出现的东西，还说自己不是妖精？
但还是忍不住，镇定地问“这是什么？”
段容殊指着说，“土地，玉米，红薯……都是亩产千斤的粮种。”
赵淮打开看了看，确实是从未见过的东西。
“你是什么妖怪？要做什么？”
赵淮已经做好被挖肾的准备了。
段容殊一整个无语，“我不是妖怪，我只要荣家成为皇商。”
“为何？”不是妖怪，还能是偷下凡的神仙？自己重活一世，纵使以前不信鬼神，现在也多少有点顾忌。
“陛下的金库不空吗？”
小金库皇田还在你手里管着呢，能不知道？先帝在时，国库里就没有多少钱，还有偷偷搬的蛀虫，现在养军队都是用的赵淮的私库。
要想让全国人民度过天灾，就需要大量财力作为支撑，纵使赵淮杀尽贪官污吏，也不能让所有人一下子富起来。段容殊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且肥水不流外人田。
“荣家作为皇商，给陛下分成，陛下也不用担心，只要陛下手里握着我，绝不用怕荣家有异心。”
“若非如此，陛下再杀我也不迟。”
将自己作为把柄，抛出了诱饵，段容殊的声音温润清冽，却让赵淮觉得他像传说中的鲛人，诱人心魄。
看着他歪歪头，等着自己发话，像是确定了自己不会拒绝。
“你想要什么？”
段容殊呼吸一滞，想要什么？是真正想要什么。
“陛下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不是人的秘密，“我想要的和陛下一样，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最后几个字是击中了赵淮的心，即便上辈子被人称作暴君，也是为了这个理想。
看着段容殊仰着苍白的小脸，毫无保留一样，希望得到他的认同，“好。”
赵淮甚至觉得段容殊有点傻，就这么信任他，“你……不会是狍子吧？”
“我是人！再说一遍我是人，不要脑补可不可以。”
赵淮点点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信了。
转头看袋子的东西，“这些都怎么种？”
段容殊看他打岔，也过去介绍了几样的食用方法和种植特点，“红薯和土豆要育苗……，玉米直接种就行了。”
赵淮听了更是爱不释手，有些激动，“真的能亩产千斤吗？”
“红薯六千斤吧，土豆要轮种，玉米得看地好不好，其实现在已有粮食可以通过杂交等方法来选育高产粮种……”
虽然有些名词赵淮不懂，但他知道段容殊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两人一问一答耗了不少时间。
说着说着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眼看外面雨停了，段容殊觉得可以回家试试烤红薯了。
“陛下，可不可以……”回家吃饭了。
赵淮直接叫内侍进来，“布餐。”又看向段容殊，“还能饿着你？”
段容殊腼腆一笑，哇，御膳呐。
段容殊又上手拉麻袋，勉强能拖着走，赵淮看了一阵无语，看来真不是什么掩人耳目的戏法，这一袋子都提不动，直接上手提到偏殿，让几人围起来看着。
段容殊本就少食多餐，一饿就头晕眼花，刚刚又废了神，现在只想吃头牛。
一桌子御膳摆上来，段容殊闷头吃的脸都泛了红，不像刚刚苍白，眼睛都舒服的眯了起来，像只猫儿。
赵淮看他是一点也不客气，“好吃吗？”
段容殊点头，“好吃，是我来这吃过的最香香的饭。”
然后看上了清蒸鱼，正想夹时，赵淮出了声，“不准吃。”
然后让人端了下去，看着他愣了吧唧的样子，像是被夺走了口粮笨猫。
“刚刚还咳嗽，还想吃鱼？”
现在的赵淮不像登基前的青涩，也不想刚重生时那样暴躁，相反，这时的他成熟稳重却揉杂了些许前两样的特征，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对自己的人有着占有和保护欲，就像在赵澄面前，他永远是温顺的。
在段容殊眼里，总觉得赵淮有股子隐忍的感觉，但他以为是重生憋得。
然后乖巧的说，“不吃了。”
在危险级别高的人面前还是老实的好。
赵淮看人可怜巴巴的，让人端上来一碗杏仁露，“宫中没人喝牛乳，就喝这个吧。”
“我……”想说喝牛奶长高，解释一下，怎么古代喝牛奶的少了？最后还是闷头喝香香甜甜的杏仁露。
赵淮看着他，嘴角上扬了一点，“你是吃猫食吗？宫里的橘猫吃的都比你多。”
段容殊吃不下一头牛，每道菜都想尝尝，最后看着跟没少一样。
吃人嘴短，段容殊也不和他争。
哼哼唧唧的，吃过就困了，看来这段时间过得是真舒坦。
“走吧。”
嗯？
“明日休沐，朕跟你一起去皇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