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客人莫急,容我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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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苏虞在杜默谨的帮忙下装好车又去了镇上摆摊。
杜默谨不放心原是打算跟着的,奈何苏虞以他师父回来会考校为由坚持让他在家看医书,拗不过只能听话,待将苏虞送出了村口,他返回家背上背篓上了山。
苏虞好些天没来,邹伊思送她的摊位却跟她那日离开时一样没人动。
她刚将摊前收拾好,一黑衣男子便走了过来,“大…苏姑娘,来两坛酒。”
苏虞抬眸一瞧,有些熟悉,看打扮才发现是邹伊思的手下人,她礼貌地点了点头,问道:“稍等,要哪种?”
酒坛上有标签,很好分辨,男子瞅了一眼犹豫片刻笑道:“就这个,这个挽意,来两坛。”
“对了苏姑娘,你的伤好了么便又出来摆摊了?”
“嗯,已经好了大半”
两小坛酒装好,苏虞递过去,那人接过,顺手将钱放到摊上,笑道:
“那是极好,我们头儿临走前还一直记挂着姑娘的伤,现瞧你没事也放心些。”
啊呀,头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看到这女人他就能想起那晚她狠绝的一面,腿肚子都一直在转筋,真心是不敢招惹啊,若不是主子临走前吩咐他们要对她多加关照, 打死他都不要过来。
“便麻烦小哥替我向你们头儿说声谢。”
苏虞客气地回应了一句,那人点了点头儿转身疾步离去消失在人影中。
想起方才那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还有他拿酒时微微发颤的双手,以及他躲闪的眼神,苏虞神情无辜地眨了眨眼。
她看上去很可怕吗?Σ(????)?
没过多去想,继续专心弄着摊子。
只低头一小会儿的功夫,摊前便又来了好几人要酒,都是曾在苏虞那买过酒的客人。
不时会有人问她为何这些日子没来,她也会耐心地解释家中有事,日后还会每日都来。
她的生意虽不至于是什么抢手的买卖,但客人倒也不中断,仍如从前一般。
“嗯?苏丫头,你今儿出摊了?”
一道满是疑惑的声音很是突兀地在摊前响起,苏虞顿了下循声看去,见站在后边的贺夫子,淡笑着回应道:“是啊贺夫子,家里事儿忙完便又出来了,您这是出来买宣纸了?”
贺夫子点了点头,也没插前边,待前边人都买完了才上去跟苏虞道:“昨儿还听我夫人说见过你,今儿没想到便遇着你了,早知你来,我便多带些钱了。”
“不妨事。”
苏虞笑着按照贺夫子平日买的数量给他装好,“您先拿回家,待您有空了再予我也成。”
贺夫子摆摆手,“那不成,你先紧着其他人卖,我就是忽然瞧见你过来与你打声招呼,正好有件事之前忘了与你说。”
“您说。”
“过几日孩子们休息,我每收一个学生,他们初来的第一个休息日我都会去他们家中探访,一来是想告知孩子们的情况,二是与大人多些交流,你可是有空?”
听贺夫子说完,苏虞对他又多添几分尊敬。
如此负责任的夫子任是哪个家长都会放心将自家孩子交给他。
“我平常下午都会在家,您只管来便是。”
“好好好,你忙吧,我该赶回去上课了。”
贺夫子转身就要走,苏虞叫住他,“您稍等,这几坛酒我已绑好也不方便卖与他人了,您便先拿回去喝,左右您又不会差我钱,无需太客气了。”
贺夫子为人正直,从不愿占人便宜,也厌恶收受他人恩惠,在他那所有学生都是一视同仁,因而但凡跟学生的家里人有利益牵扯的他都会分得很清,也会拒绝有些家长的好意,但苏虞的话显然没那个意思,他即便有些不好意思,却也耐不住的确晚上想喝几杯,想了想笑道:
“那贺某便不与丫头你客气了,明儿我来给你钱。”
“好嘞。”
苏虞笑着将酒递过去,贺夫子的手也刚伸过去,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倒过来正好砸在苏虞手上,她手中的酒也被撞到斜摔在贺夫子脚旁。
坛子碎裂的声音在空中炸开,溅出的酒打湿了贺夫子的衣服鞋袜,好在他下意识地扶住了那倒过来的人,才不至于他摔在那些碎渣上。
这一意外惊得四周都安静了下来,贺夫子瞅了一眼地上,心疼那些酒,也替苏虞不平,拧着眉对那倒过来的人道:“你这人怎得毛毛躁躁的,姑娘的酒还多着呢,急甚?”
那人也才慌乱中回过神,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方才那孩子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真不是有意为之,实在对不住。”
此话一出,众人将目光瞥向那人旁边,苏虞淡然看去,竟是瞧见了许久未见的杜老大一家三口,心下瞬间了然。
找茬的来了。
“诶你这人怎么瞎说,分明是你自己没站稳怎得还赖给我家孩子了,咋的,怕赔钱便逮着我儿子了,看他年纪小好欺负是不?”
王美丽唾沫星子满天飞,指着那人满脸的尖酸刻薄,盛气凌人。
那人被王美丽的倒打一耙气得脸都红了,生怕旁人不信坚持为自己辩驳,“你这妇人真是蛮不讲理,你儿子撞了人你不管,倒反过来污蔑我一通,我亲眼瞧见他狠推了我一把,不然我好端端地站着怎会往那里倒?”
王美丽不屑地冷哼一声,她将她儿子搂在身前,以为没人看到所以更加胡搅蛮缠,“那谁晓得,一个大男人真好意思往孩子身上赖,宁儿你说,你推他了没?”
杜宁摇摇头,指着那人喊:“我才没有推你,你少冤枉我。”
那人气的面红耳赤,说话都结巴了:“你们血…血口喷人,你这孩子谎…谎话连篇。”
“你说谁谎话连篇呢?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能撒谎吗?”
王美丽那手指头都快指人脸上了,像是泼妇一般不依不饶,“你赶紧认错,给我儿子赔不是,顺道把那钱也给赔了。”
说着她眸子转向苏虞,满是算计地对她道:“你说是吧虞丫头,这若不是我们正好路过,你可是要亏了买卖,只是可怜我儿子了,平白受了一顿冤枉气。你莫再听这人瞎说,让他赔了银子赶他走便是了。”
苏虞漫不经心地看着杜老大一家,嘴角微微一勾,“嗯,是得赔银子,我这五坛酒,一坛二十文,总共一百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是不能亏了。”
那人听罢,眼神在苏虞和王美丽身上打转,“你……你们认识?”
他忽然觉得自己说不清了,这是要被讹了。
莫不是故意的?
王美丽眼中闪过得意,下巴微抬冷斜了一眼,“我是她大伯母,我儿子是她弟弟,你说你赖谁不好非赖到我们身上,得亏我不是好欺负的,换了旁人岂不是有嘴都不清了,你只说是不是你撞的吧?”
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那人本就是老实人做不来跟人大吵大闹的事,被冤枉了也只是气的不行,脸从方才的赤红瞬间变白了。
到底是谁说不清,一百文,他哪来的那么多钱赔?
“是我撞的,但明明是……”
“是什么是?”
那人还想替自己辩解,但王美丽不给他机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自己都承认了还有甚好说的,快些赔钱道歉。”
杜宁似乎觉得此时的场景甚是有趣,挣脱王美丽的手,抱着她的胳膊对着那人吐舌头,“略略略,赔钱道歉,赔钱道歉。”
苏虞看得摇了摇头,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孩子,她从摊后走出来,先是对着那人轻声安抚道:“客人莫急,容我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