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怕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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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媳妇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楚珵州如何会听不明白,他不屑与一妇人起口舌之争,却也清楚若是放任不管,以她往日对苏虞的敌意,定会好一通编排辱她名声,毁她清誉,想到此眉心不由得轻蹙。
他眼皮微垂淡淡扫过挡在前边不怀好意的许家媳妇,随后稍稍侧脸将目光落在杜默谨身上。
那小小的身子紧绷,紧握的拳头微微发着颤。
不动声色地回握住身侧那只小手,在杜默谨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己时,楚珵州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牵着杜默谨朝一旁绕开,经过许家媳妇时脚步稍滞看似漫不经心地轻吐出一句:
“正巧我也无意间瞧见有关你的事,昨日上午北山坡,周……”
许家媳妇像是听到什么可怖的事脸色瞬间煞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转身抬头望向楚珵州的侧脸慌张地打断他,“你……你乱……乱说什么。”
结巴打颤的话验证了她的心虚。
怎么……怎么会被人看到,那…那些话是不是也被听到了?
楚珵州回过头看着许家媳妇人畜无害地轻笑,“是不是乱说你我心知肚明,你说这也幸亏是我瞧见了,万一要被其他人瞧见我估摸着你约莫这会子也站不到这里了吧,按你的意思说你是不是得先感谢我?”
同样的话原封不动地被还了回来,许家媳妇慌乱地扫了眼四周,随后瞪了眼楚珵州,恼羞成怒道:
“有病吧你,休…休要胡说八道。”
扔下这么一句气势不足的话,她拔腿就朝后匆匆走去,甚至因为慌张后脚踩到前脚脚跟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嘴里小声骂着难听的话拐到一边不见了身影。
楚珵州敛了神色,俊秀的面容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温和,他牵着杜默谨慢慢朝前走,唇角微微划出一抹柔笑缓缓道:
“我的小徒弟今日有的忙,可不许在背后偷偷念叨为师晓得不?”
杜默谨还在担心那女人就这么跑了会不会还会乱说些什么,他也听不明白师父跟她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她的脸色像是被师父镇住了,果然师父没有骗他。
这么一想,他眯眼笑开,“师父惯会打趣我,忙就忙嘛,谨儿喜欢。”
他哪里背后念叨师父了,明明都是他被念叨,师父还倒打一耙,嘿嘿嘿,小心他以后学会还回去……
*
苏虞一早出门,今儿并未直接去市场,而是按照约定好的先去了贺夫子的私塾将杜如月与杜如阳给送了过去。
贺夫子早早地便等在了门口,与苏虞说了几句宽慰放心的话,便满脸笑意地一左一右牵着两孩子往里走。
虽说已经道过别,可两孩子到底年纪小,依赖极了苏虞,两步三回头地看,红着眼眶满眼都是不舍。
苏虞站在原地微笑着挥手,心中同样全是不舍。
从孤身一人重生此处,到身边每日都被乖巧懂事的孩子们围着,那一声声真情实感的姐姐叫入心扉,融入骨血,她到底是极贪恋极喜欢家人之间的温情,好像不知从哪刻起她几乎已经察觉不到曾冻结在心底的孤独。
呼~
苏虞在孩子们被带进去后轻舒出一口气,抬眸望向天边眼底布满柔色。
今儿天气不错!
不多时来到市场,邹伊思给她的固定摊位前时不时有人朝那看一眼,见她赶着马车来,竟还直接走到摊位前等着了。
这镇子不大,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苏虞的酒近些日子倒也是被不少酒客知晓,卖起来毫不费劲。
昨儿楚珵州的话她放在了心上,特意每样酒品都留出了一坛,待酒卖得差不多时,便收摊赶着车一路去了福春楼。
马车停到门口,门口招呼客人的店小二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姑娘里边请,吃饭还是打尖啊?”
苏虞抬头瞅了瞅匾额上的字,礼貌温和地点了点头,淡声回应道:“我想找你们掌柜,楚珵州推荐我过来的。”
店小二闻言继续笑道:“原来是楚大夫推荐过来的客人,那您里边雅间请,我这便去请我们掌柜的过来。”
“好,多谢。”
苏虞将手中的马鞭递给店小二,立刻有候在不远处的杂役上前拿走过去牵马。
店小儿引着苏虞上楼进了雅间,倒好茶水后便轻轻退了出去。
这间雅间的窗户靠着路边,开着通风时外边的嘈杂声有些许扰人清宁,但若不将注意力放在上边,也不影响什么,甚至有许多到酒楼的客人就喜欢坐在窗边看窗外人来人往,听外头你言我语。
苏虞本也不在意这些,况且这会子日头有些热了,透着气倒是舒服些。
只是才坐没多一会儿,外头忽地响起叫骂追赶的声音,听着像是有人在追债。
苏虞抿了口茶杯里的茶,起身去关窗,目光很自然地就扫到了窗户下边,没有去在意下边叫骂声来自何处。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在福春楼对面斜隔壁的赌坊门口趴着一个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狼狈不堪的男人,他正被几个壮汉拳脚相加,咒骂不停,嘴里不停求饶时抬眸却无意间扫见了正关窗的苏虞,瞬间眼中精光一闪,有了算计。
“杨二康,老子叫你赶紧还钱呢,你给老子往哪瞅呢?不怕死是不是?”
男人胸口处又挨了一脚,他吃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白眼都翻上了天,咳嗽了两声才缓了过来,赶紧一把抱住即将又要踹到脸上的腿,瞪大眼睛看着头顶那张充满厌恶不耐烦的黑脸求饶道:
“各位大哥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没说不还钱,再…再缓我几日,我肯定有钱还上赌债。”
“放屁,有钱你方才还会跑?当爷几个是被忽悠大的是不?少叨叨赖赖,现在不还钱就拿你胳膊赔。”
为首的壮汉压根不信杨二康的话,甩开那条被抱着的腿对着他的腰又是一脚,疼得他在地上打滚,却是冷眼瞧着压根不当回事。
杨二康疼的呻吟声响彻街道,可他不敢再有片刻缓痛,咬牙爬起来跪在那壮汉面前四指向天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次是真的,我不骗各位大哥,三日,就三日,若是三日我没有还钱,各位大哥要杀要剐都随你们。我并非是不想还钱啊,大哥们得给我时间去筹是不是,我这无用之人的胳膊腿各位拿了也换不成钱,到底是钱更好些嘛,你们就给我三日我还你们钱难道不好吗?”
为首那人盯着杨二康沉默了片刻,似乎被他此刻的言行打动,皱了皱眉一把将他头发抓住扯向自己,恶狠狠地威胁道:
“老子就再信你最后一次,三日之后你若还不上钱可就不是断条胳膊腿的事了。还有,老子时刻盯着你,敢跑你试试看。”
“是是是,不敢不敢,谢大哥宽容,谢大哥宽容。”
杨二康头皮被扯得巨痛,却不敢说什么,附和着状汉的话道谢。
等到终于被松开那些人都撤了回去,他才瘫倒在地大口的呼吸起来,眼睛却又再次瞟向酒楼二楼的那扇窗户,嘴角似乎隐隐快速闪过一抹阴险的笑。
这样的场景在赌坊门口每天都要上演无数次,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鲜少有人驻足观看,路过也皆是唏嘘两声摇摇头不理解去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