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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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方瑜衣衫不整大闹胤昭闺房的事情，今天全府上下都讳莫如深。
天还没亮，宫里来的女官就开始给胤昭开始梳妆打扮。她穿上正红色的凤冠霞帔，站在落地的穿衣镜前，嘴角微微一勾，她竟好似早就在等这一天似的。
“我们小姐本来就好看，这么一打扮更漂亮了！”
胤昭听了，低头浅笑，头上的珠钗叮当作响。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走去前厅拜别父母。
“虽说昭儿早晚都会嫁人，可那五殿下…到底……靠不靠谱啊…”母亲眼泪婆娑。
“娘，就昭儿这个性格，你还怕她被五殿下欺负了去？”胤暄笑道，“五殿下…他既然能成为书院三先生，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昨晚肯定也是迫于无奈，而且时间紧急，没有细谈。等昭儿回门的时候，再仔细问问也不迟。”
“放心，娘。师兄在书院里待我很好的…”
“五皇妃吉时到了。”吉时降临，女官上前送上盖头。
胤昭向父母和哥哥一一行过礼，母亲为她盖上红盖头，由母亲搀扶着走向已经放在中堂的轿子。
随侍女官服侍上轿下帘。
八名内官抬起轿子，奏喜乐，风风光光的出了司马府的大门。
胤昭坐在轿子里，看着满眼的红，心也静了下来，还好是他…
还真让简玉珩说着了，今早换上了喜服之后，心里就开始惴惴不安。这小祖宗要是不上花轿，一赌气，不嫁了，怎么办？
方瑜在府邸门口忐忑的等着接亲的队伍，脖子伸得老长，恨不得亲自去司马家抢人。等看着红彤彤的轿子从街角处转过来，方瑜的嘴又勾了起来。
仪仗行至方瑜面前，众人下马步入。女官服侍胤昭下轿，引她入府，方瑜递给她牵红的另一端，方瑜在前面走，胤昭在他身后跟着。
这一路上都有人撒花瓣，撒五谷，直至礼堂。
二人在内侍官的号令声中，拜了父母，拜了天地，拜了对方。
随后又由众人搀扶，行至方瑜的住处，开始行合卺礼。
“这么麻烦……”
胤昭小声的嘟囔被方瑜听见，他也小声安慰道。
“平常人家大婚，也是这些步骤的。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胤昭跟随女官的指引，磕磕绊绊的完成了合卺礼。
“礼成～！五皇子，随臣出门敬酒吧。”方瑜起身前在胤昭裙下塞了一盒糕点。
按规矩，在夫君回来之前不可以进食，可是折腾大半天，由滴水未进，可不能把刚过门的妻子给饿坏了。
等众人退去，胤昭刚要把盖头掀开，就被人制止。
“娘娘要等五爷回来掀盖头。”
她从缝隙中摸索出糕点，在盖头下面光明正大的偷吃。女官本应该阻止，但出于人性，还是任由她去了。
*
方瑜喝了不少酒，越喝越清醒。兴奋和高兴确实占了不少比例，可看着天色渐晚，他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他竟觉得紧张起来。
方瑜坐在新房门口的栏杆上，头顶着柱子。盯着里面红彤彤的烛光，冷静了好一会。
“记得锁门，没有我的命令，谁来都别开。里面有什么声音都别开。”方瑜再一次吩咐道。
“是，卑职知道了。”擎苍忍着笑回答。他似乎已经想象到了五皇子殿下被追杀的场面。
方瑜调侃着，“我上战场都没这么怕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发狠似的搓了搓脸，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床边的那个身影。
她双手安安静静的放在双膝上，等着他去撑杆挑开盖头。
侍女和女官都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低头看着眼前这双鞋，烛光映在她脸上，摇曳生姿。今天的她格外好看，估计以后的每一天方瑜都会有这个想法。
“本王的鞋好看吗？”方瑜先开口。
胤昭没吭声，偏了头，哼了一声。
方瑜蹲下身子仰视她，“还生气呢？”
她带着精美的点翠凤冠，金钗摇摇晃晃，化了和以往不同精美妆容。那张似乎要滴出血的红唇，这大概是女子一生中最漂亮的时候。
太美了，方瑜一遍一遍的感叹道。她身上的每一件喜服，她头上戴的每一根簪子，都是方瑜亲自去礼部挑的。
可如今这人穿着他精心为她备下的衣服，方瑜才明白，她并不是因为这些喜服美，而是穿了喜服的人是她。
方瑜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他日思夜想的面容。
胤昭一巴掌打掉他乱摸的手。
“我累了。五爷早点回去歇着吧。”
“好。”方瑜耍赖翻身上床。
“你给我出去！”
“你打我骂我都好，但是不能撵我。”
“你不走我走！”胤昭说着就去开门，方瑜紧跟在她身后。这时胤昭才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方瑜你混蛋！”胤昭气的跳脚。
门外的擎苍听的身子一抖，能这么连名带姓骂五爷的，天底下估计也只有里面这位祖宗了。
方瑜牵起她得纤纤玉手，让胤昭坐在自己腿上。
他也知道胤昭不过是委屈，她这几日苦心谋划，提心吊胆，甚至准备赴死，最后却发现这人竟是她想嫁的那个。
“那日的解释即然没让夫人消气，那我今日就再多解释一些。”方瑜把她揽在怀里，看她也不挣开，也不看向他。方瑜觉得她这样子着实可爱，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了起来。
“我不敢娶你，我了解你的性子，不想把你囚在皇宫里。夺嫡的路太危险，我也不想把你卷入危险之中。直到除夕前你被绑架，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方瑜把头抵在她肩膀上，想起那几日他就一阵阵后怕。
“可你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嫁你。”胤昭终于开口了，“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同你一起面对。”
方瑜心头一动，他一直认为只有这样才是为胤昭好，却从未问过她的意愿。到头来只是感动了自己，还差点真的永远失去她。
“那…你愿意吗。”
“我若不愿，今早也不会坐上那顶花轿了。”胤昭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那样轻，仿佛这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还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当她得知方瑜就是五皇子，反倒松了一口气，无论未来如何，她终是嫁了她想嫁的人。
可在方瑜听来，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他笑着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这时候有人敲门，准确的说是敲窗，“五弟，还活着吗？弟妹，歇会吧。大舅子给你带了点饭菜过来，吃饱了再打。”
胤昭从方瑜身上跳下来，一手把窗户开开，一手伸着要食盒。
方瑾起先没给她，探着头朝里面张望。
胤昭抬眉，“进来一起？”
方瑾看见方瑜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才抬手把食盒递给她，“岂敢，慢用。”
方瑾看着窗户在自己鼻尖前关上，无奈的笑着摇头，“行了，你们守着吧，我也回去了。”
胤昭每样菜也只吃了几口，本应该过午不食，可饿了一天也着实难受。简单的用过膳后，自顾自的坐在梳妆台前，卸下带了一整天的凤冠。
方瑜也更了衣，侧躺在床上，一手拄着脑袋，温柔的看着胤昭。
“盯着我做什么？”
“我娘子真好看。”
胤昭笑骂了一声，跨过方瑜去了床的里面。方瑜将她搂在怀里，没一会儿她就睡熟了，这一晚在方瑜怀里一夜无梦，睡的很香。
第二天一早，方瑜早早的就醒了，怀里抱着新妇，看着红彤彤的新房，心像泡在蜜罐里一样甜。
胤昭幽幽转醒，看见眼前满脸笑意的人，疑惑了一下，转念一想，昨天她嫁了。
差点没想起来，又把人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