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来去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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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卡仰头看着粗壮的印树，心想。这小家伙真是长势惊人。
几天时间，竟有如此身量了。
拿起黄金锯，开始认真的学做木匠。
管田田，老黄，王霖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指导着，但他们又不可碰触到树干，手指隔空，在树体上比划讲解着。
一个小时以后，秦卡终于将树锯断，横放在地面上。
树梢也修整干净，得到一段直径约150厘米，近三米长的粗树段。
切割开树干时，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秦卡从未闻过如此气味。
竟是清甜厚重的木香，香气十分独特，绝对不会和任何气味混合。
这时元元拿出几张画有图案的纸。
“这是我闲来无事，先替你画的设计图，有比例的，你按照图来做修整。
这里还有几张花样，选一张你喜欢的，雕刻上图案吧。”
元元微微一笑，将几页图纸递给秦卡。
秦卡接过来一看，里面有开锯用的大草图，还有另几张匹配的图案。
真是有心了“谢谢，为我准备这个。”
“小卡，你认真看好了，最终还是按照自己心里想的样式来做。元元给你的只是参考。
先用笔在木上画出线来，再开锯哈，一定要小心，你只有一次机会，万万不能失败。”
晴姐在一旁坐着，翘着脚告诉秦卡要点再哪。
“知道了晴姐。”
秦卡盘腿坐在印树旁，开始选图，仔细一看，秦卡便发现了元元的用心。
怕自己不懂，每个部分都做了注解和标记。
从船头到船尾。包括船体的弧度，用什么工具。
详尽的解释了制作流程。
还留有余地，让自己的发挥想象。
秦卡最终选择一副凤凰鸟船图。
放在地上仔细观看。
管田田递给他一枝笔，让他先在印木上画线。
就这样，秦卡全情投入进了印船的制作。
精灵王告诉他，已经替他向阴界请了半个月的假。
叫他安心制作印船。
又告诉他，元元和老黄他们将失忆的他送回家后，元元便开始寻找稀有的印树了。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灵界与神界的交界处，才寻找到印树种子。
秦卡集中精神，注视着印木，一点一点的雕琢着，元元给予他的爱。
管大哥总说的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自己又是何时爱上她的？
是自己还是黄帽子时，树林里的偶遇？
还是爱莲阿姨家的一夜？
还是。。葬海森林中，自己绝望的一句呼唤？
秦卡无从寻觅。
更不清楚，元元是何时对自己有心的，直到现在，两人也并没有挑明，没有爱的告白，只有桌子底下的一些小动作。
秦卡内心的自卑，让他总是彷徨失措。
明明心里已经爱到无法自拔，却始终不敢说出一句，我喜欢你的话。
而元元对自己，早已经全然表达清楚了。
手中动作未停，泪水无声无息的滴落。
自己拿什么去爱？
这句话，已经在自己心里反复过无数次。
秦卡恨透自己的无能，连给元元的呼应也拿不出一分。
自己给过她什么？又有什么可以给她？除了这个一文不值的命以外。连自己的来历都不知道。
多么荒唐的人生。
但已经深爱了，无论结局如何？他知道，自己此生，不会再爱任何人。
老黄和管田田都察觉到了秦卡的变化。
他无声的抽泣。
秦卡哭了半天，也觉得自己奇怪的很。
平常自己虽然容易感动，但此时为何如此悲伤成河？
心底无尽的悲戚委屈奔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秦卡哭了三四个小时，终于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转过满是泪水的脸，无措的看着老黄和管大哥。
“哈哈哈哈，这傻小子，终于发现不对味儿了。四个小时，王霖，欠我三百个联盟金币。”
管田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扬着脸看向愁苦的王霖。
王霖端着茶水，一脸苦相。
“喂喂喂。。我哪知道他能拙成这样呀？
你看。还把自己难受够呛吧？哎~~你得请他吃饭，顺便带上我。”王霖不甘的拧着鼻子说着管田田。
“唉。我为啥子要请他吃饭，还得带上你呀？
要请可以呀，快拿三百金币来。我这就请你和傻小子吃饭！”
秦卡被逗的噗嗤一笑。
真是又哭又笑，表情失控状态。
尴尬的抬着胳膊忙擦把脸，接着干活。
两天后，秦卡每天都要哭几个小时，但他都尽量忍，不让自己嚎啕大哭。
精灵王一袭银色长袍，被璀璨的星光照耀，更显的他熠熠生辉，面色俊美。
衬着夜色如洗，漫步走近秦卡身边，秦卡被一片冷精星光刺了一下眼，不禁抬头，正看到老师穿的异常俊美，站在自己身侧。
正低头注视自己手中的动作，老师亲自来查看，秦卡心中又是一阵紧张，伸着下巴，细细看自己手下的活儿，是否做的对。
精灵王淡淡一笑，竟伏身盘坐在秦卡身旁。
转头看了一眼，趴在椅子上睡着的元元，轻轻挥手，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块布毯，搭在元元身上。
做完这些一回头，正看到秦卡怔怔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我不能坐在这儿吗？”精灵王问道。
“啊，不，可以坐。”
秦卡忙转过头，继续用金锤，捶打手中的黄金小凿子，木碎一片片的掉下来。
精灵王伸手指点着位置，指导秦卡如何制作。
秦卡一边听着老师的指导，不禁心中想起换婴儿的那一幕。
自己看到的就是老师，而且好像还被发现了。
那就是说，管大哥和老师都一定知道自己的来历？
虽然自己早就已经无所谓出处，只是，是人都有好奇心，
更何况，还是明知道别人知道一个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时，就会更加好奇，虽然平常自己清心寡欲一些，但并不代表就没有好奇心。
精灵王似乎又读懂了秦卡的心事，抬手搭在秦卡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拍了两下。
这一拍不要紧，秦卡的眼泪又珠串儿一样滚落。
很快就湿了一脸，秦卡尴尬的忙擦了一把。
感觉这印树好像有魔法一般。
这次内心又是无尽的感动奔涌而出。
秦卡左擦右擦，实在忍不了，一手搭在船舷上，脸埋进臂弯里，肩膀无声的抖了又抖。
另一只手，放下金锤，用力的掐着自己大腿，好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这是制作印船的副作用，会放大各种情绪。
不过这两天，你也只是哭一哭而已，并没有疯魔发狂，说明你内心纯善干净，没有暴戾之气。
你看大家都守在你身边，就是怕你制作途中，有什么闪失，出现狂态。”
精灵王说完，又拍一拍他，安抚他的情绪。
秦卡这两天，已经把两条腿捏的失去知觉了，真是前所未有的感慨，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要用尽一般，最后变成一具，没有感情的枯槁。
虽然黄大哥他们已经跟自己讲解了副作用，虽然心里明白，但真正面对时，还是无法抵抗印木的魔力。
。。
第三夜，众人围在秦卡的印船周围，看着秦卡的作品。
“小卡手艺还不错，只是。。他雕刻的这个确定是凤凰？不是大黄鸡将军吗？
我怎么感觉，他是比着我院里的将军刻的？”
管田田捏着下巴，询问着老黄。老黄摸摸鼻子，思量了半天，抬头看看精灵王，憨憨一笑。
“其实他自己觉得像就行了，他不是说完工了吗？”
王霖啃着水果，一边哼着鼻子笑个不停。
“谁说这不是凤凰！，这就是凤凰！”元元点着脚据理力争。
精灵王回头看看，躺在远处床上的秦卡，
他熬了三天三夜，已经累倒，死死的睡去。
再回过头看着他的印船，
船头有凤头树立，背部托着船体，船尾是翘起的凤尾，上面有个乌篷，刻有祥云，花朵和人形图案。
凤羽也刻的很有层次，第一次做木工，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淡淡一笑说道“还不错，里面打磨的很光滑，外面也抛的很亮。
我准备了仙珠丝织就的绒毯，放在里面就舒适了。”
。。
一天以后，成都。梨花小筑中。
秦卡，元元，管田田，看着一身西服装的精灵王蓝尼。
笔挺的西装，衬的精灵王很有型。
秦卡发现老师来到人间的样貌，更像外国人，虽然在灵界他也是一副中西合璧的样貌，但长的太过完美。不像人类，更像是神仙。
眼前的老师，样子有了几分凡尘之相，更有棱角一些。
精灵王淡淡的，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陈设，发现了老黄安设的阵法。
轻轻打了个响指，阵法重新组合，比以前的力量，又增加了三倍之多。
秦卡，管田田，元元三人，重新回到自己身体里，秦卡顿时觉得身体僵硬了许多。
走到院子里做着伸展。
管田田查了一下时间。
“真是水平不一样哈，蓝王时间卡的刚刚好，现在正好是我们离开后的第三天，时间穿越的分毫不差。”管田田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拿给元元看。
“既然来了，就品尝一下我们人间美食，我这就去准备。”
管田田开始着手忙活起来，他爱茶，也爱美食，和秦卡粗糙的生活质量，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秦卡想去帮忙，被管田田劝退出来。
“去陪着老师说话，这里不用你。”秦卡看看自己确实不太会弄，听话的走出厨房。
精灵王站在小院里，略闻了闻空气，皱了皱眉，显然有些嫌弃。
“短短二十年光景，竟能做到如此。”精灵王莞尔一笑，人类的欲望终究是可以让其不顾一切的。
秦卡站在一步之外，看着老师，他永远都是独傲的，而又是春风和洵的，两者放在一起，却不违和。
“小卡，你去给你父母通个电话吧，我们要带走你的身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代表你离开了这里。”
精灵王背对着秦卡，淡淡的说道。
秦卡也是一惊，是啊，肉体离开这里，就代表着，自己全部离开了。
或许是比死亡还要走的彻底，连尸骨都不曾留给这个世界！。
回到房间，拿起电话，一想起母亲，几度哽咽。
自己真的要这样吗？活成另一种人，抛下父母，过神仙生活去了？
世界众生，虽各有活法，但大体是一样的，活成自己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幸也好，不幸也好，这都是他的命，好像半点由不得他。
连来到这里，也是不由自己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被谁安排，有着如此离奇的人生。
如若是梦，这梦也太真太长了。
或许这里的经历，也是自己的一段梦而已。
但在梦里，父母是真实存在的，无论自己和他们是如何相遇的，对于自己来说，父母永远都是父母。自己也永远是他们的儿子。
拿起电话拨通号码，秦卡努力调整自己的声音，尽量做到正常。
“喂？谁呀？”
“爸。是我，小卡。你们好吗？”
“哦！哦。小卡呀。我们挺好，你妈回来了，我让她接电话啊。”
秦卡低头，泪水吧嗒直落。
“妈。”
“哎~小卡，过去成都这几天还适应吧，身体好一些吗？”
“适应的，都好，你和爸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你才走几天呀，和之前一样。呵呵，你爸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秦卡这才想到，按照这里的日期，才过了几天而已，并不是自己经历的三四个月。
秦卡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心里层面是这样的，他真真实实比别人多活了十多年。
“妈，黄老板还是让我出国，我都想起来了，也得继续工作了。”秦卡低声说道。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过了一阵。
“哦~。。非去不可吗？”
“嗯。。非去不可。”
“这次是多久呀？”
“可能，一两年。”
沉默。。。。
“什么时候？”
“很快就走。”
秦卡也不知道这一去会是多久，说的不长不短。但还是让母亲很久说不出话来。
郑秀秀电话那头也是泪流满面，痛恨自己的残疾，无能，致使让儿子为了生计，远走他乡，一走就是数年。
因为自己贫穷，让儿子拿了老板的钱，当然要听人家的指派。
母子俩在电话的两端，各自自责不已。
秦卡更加痛苦，让母亲为了自己伤心流泪，让她一直忍受骨肉分别之苦，自己还在骗她！这是何等的残忍？。
“小卡，带够衣服，在外面别紧着自己，虽然背井离乡，但说回来也容易，，如果觉得不好，就回来哈。”
“嗯，知道了。妈。。。”
放下电话，秦卡靠在床边，用两层被子，蒙住头，大声哭泣。
他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轻易的就抛弃了母亲，把她唯一的儿子带走。
也带走了她的所有指望，将她独自留在这个，给她诸多痛苦的人间。
直到最后，还在骗她。
养他二十多年，连身上的灰，都不留给她。
元元轻步走进秦卡房间，坐在床边。
伸手轻拍他的背。
“傻瓜！带走身体，只是为了更安全一些，不然这个房子里。长久的放着几个活死人，容易产生更大的麻烦。
你带着肉体走，过了稳定期，当然还可以带着肉体回呀。
你只管这样哭哭啼啼的，真是婆婆妈妈唉。
难道我们还会害你不成？就这样生离死别的。”
秦卡拿出脑袋。抬头看着元元。
低头仔细回想，黄大哥好像确实和自己说过。
心里琢磨，自己自从砍断印树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
对着元元无奈苦笑。
“你的一切情绪，都是来自肉体的感知，肉体虽然只是灵魂的盛器，但也有属于肉体的念力。
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用自己的方式做着表达，他对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感情，记忆。
他也一定，会因为自己即将离去而悲戚，肉体离开了，就代表他与这个世界的关系断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离开就代表着死亡和永远的消失，
而且死的彻彻底底的，所以你的身体万念俱灰，认为自己失去了生命，失去了意义，所以他在替自己缅怀，悲伤。
而人的性格有大半因素，来自肉体。
他也影响你的情绪，所以这也是印树的副作用，
等你的肉体适应过来，这种情绪影响就会消失了。”
精灵王坐在秦卡对面，仔细与他讲解，他情绪失控的原因。
秦卡支着耳朵，仔细听，用心记住。
管田田做了几道精致小菜，
桌上放着几瓶酒，精灵王随手拿过一瓶，看了看上面的字。
“这是我们这里，我认为还过得去的几种酒，你手上拿着的那个，是上次你来时，品尝过的。
你说气味不大好的，今天换换吧。”管田田说着，拿出另一瓶打开盖子，给精灵王倒上一杯。
元元笑而不语，继续吃饭。
精灵王看到元元的表情，就知道老管又在耍花样。
不以为意，端起杯子，饮了一口。
对于高度白酒的刺激，精灵王毫不在意。
“酒，可是从七十二层天传下来的，到了这里口味变得离奇，但也在酒的范围中，还好。”
精灵王放下酒杯，他更奇怪人间的食物。
看着眼前各种食材混在一起的菜盘。如此呜糟的形态，他是绝对吃不下去的。
秦卡和元元二人，挨在一起，吃的很香的样子，实在心疼他们，如此糟糕的环境之下，只能吃这等东西。
还吃的如此津津有味？。
秦卡元元二人相视一笑，继续享受很久没有吃到的正宗饭菜。
这对秦卡来说，是难得的人间烟火味道。用味道提醒自己，自己依旧是活生生的人。
原本下午要走的计划，被元元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延迟了。。
这可把元元和秦卡乐坏了，两个人开始满世界疯玩儿。
元元强烈要求带着精灵王，四个人坐上飞机，竟然跨城市吃喝玩乐了一周。
全程都是秦卡和元元在玩，两个男人在后面提着东西。
每天，秦卡都与父母亲通个电话。这让他知足又开心。
“能让联盟首席，跟做跟班的人，这天上地下。恐怕只有元元一个人能做到吧。”
管田田一边讥笑一边偷看拎着大包小包的精灵王。
“我乐意。”
“对，我就信这句，有钱难买我乐意，嘿嘿嘿。”
“哼！好歹是我养大的女儿，你是什么？”
精灵王低头，斜睨一眼。
管田田，抬头张望四周。
抬着拎着的胳膊，抖了抖肩膀。
“你说，这世界哪个人和我没关系？哈哈哈。”
。。一周后
四人行回到梨花小筑。
秦卡脱离了身体，站在自己的印船前面，静静的看着，躺在印船内的另一个自己，身下铺着老师为自己准备的，珠仙丝制成的绒毯，看起来很舒适安详，没有任何烦恼似的。这种感觉好奇异。
除了微弱的呼吸，就像没有生命一样。
船舷周围，都是刻上去的符文，精灵王在身旁指导着秦卡。
第一次使用咒语，秦卡万分认真，老师这一周以来，一直都在教自己如何操控印船。
虽然步骤早已烂熟于心，第一次操作，还是紧张万分。
定了又定，秦卡抬起双手，在胸前结印。
几个印快速结成，用界眼控制符文。
符文随即发生反应，通体金黄的印船，随着符文的激活，开始高频率抖动。虽然频率极高，但里面的身体，如如不动，并没有多大振动。
几秒钟后，印船金光一闪，开始迅速缩小，连同里面的身体，也在缩小。
很快就缩小到寸许长，看着老师轻轻点头，秦卡封住印船。
地上躺着小小的金黄色的船型物体，只有火柴盒大小。
精灵王手轻轻一抖，小印船飞入手心。
递给秦卡，秦卡接过小印船，抬到自己眼睛平行位置。
仔细看，里面的肉体非常小，只有不到一寸的长度。
不禁惊异连连。
“这是最小的状态，还可以放大到你任意的大小，放到最大就是原有的长度了。
你可以将他放进百宝囊中。随身带着。也可以摆放在你在落鱼王宫的房间中。”
精灵王说完，用界眼控制着秦卡手心里的印船，放大到二十厘米长度。
“这样捧着大小正好。”
秦卡也看清了船内的自己，比刚刚大了许多。
元元和管田田，笑了笑，随手一抖，两只印船出现在房间里。
秦卡瞪大了眼睛，自己早该想到的。
他们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印船呢？
只是，，，他们两人的印船，不能说比自己的精美万分，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元元的是鱼形，竟是活灵活现，像凝冻出水的真鱼仙。
竟是紫色的木体，晶莹剔透。
管大哥是碧玉色的卧龙形态，威武霸气，百步莫近之感，。
在看看自己手中的“凤凰”，秦卡微微皱眉。拙劣粗糙。蠢的可笑。
“形态不重要，你就是做个木匣子，效果也是一样的。”
精灵王和洵一笑，让秦卡不要在意外在形态。
秦卡听了老师的话，便放下了外形的区别，
转念一想为什么他们有印船，还要把肉体放在人间呢？
“因为他们怕你害怕，留下身体陪着你。”
精灵王全然读着秦卡的心里，回答着他的疑问。
一句话又让秦卡的眼睛，蒙起一层水雾，自己何德何能？
元元和管田田，将印船收到最小，放在百宝囊中，看手法也是轻车熟路。
离开的时候，秦卡双手捧着印船，最后看一眼人间。
肉体离开就算死亡。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终究是死的彻彻底底。
两行清泪，是他留给人间的最后礼物，
秦卡也不清楚，这里面都包含了什么。
总之内心一片死寂，万念俱灰。
秦卡知道，这是肉体的情绪反应。
但他并不去阻止，这是这个身体，应有的表达权力。
他将自己带来，又将自己带走。他比任何人都有权力表达心声。
所以任由自己被他淹没。。。
“哎。。我也乐意。陪年轻人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