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证明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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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抱着孩子冲到柳郎面前质问,问他为何不遵守当年约定,迎娶旁人。
周围的议论声渐起,大多是在痛斥丽娘不守妇道,在婚前与男人苟且,得了个野种。
柳郎充耳不闻,并不准备维护她。
直到周围的看客臆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柳郎才大惊失色地对周围的看客说,“我不认识这个疯女人!”
丽娘抱着她的孩子被一众家丁驱赶出去,她仍不死心,守在柳郎的宅院门口等他的说法。
宅院大门紧闭,院内喜气洋洋,充斥着推杯换盏的喧闹声。
一如四年前的漫漫雪夜,丽娘的耳边却愈发清净,逐渐听不到那些醉汉高呼的嘈杂之声。
耳畔忽而响起柳郎的温言软语,他说,“今日与丽娘一同淋雪,此生我们定能共白头。”
丽娘的头发在鹅毛大雪中慢慢变白,可柳郎却没有随她一起。他的头发乌黑发亮,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柳郎靠在软榻上,与貌美端庄的新婚妻子吟诗作对,共赏窗前飞雪,末了含了一口暖茶给新娘子渡去。
他柔声地问,“娘子,冷不冷?”
新娘子红着脸说,“有一点冷。”
柳郎将她拥在怀里,“留在我的怀里便不会冷了。”
一滴热泪从丽娘的眼角滑落,还未落在地上便结成坚冰。她抱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孩子唱着安眠曲,没过多久也倒在柳郎门前的雪堆里。
第二日清晨,柳郎得知丽娘和一个三岁孩童死在门口,他没去看过一眼,淡淡地让仆从将她拖去乱葬岗掩埋。
他的妻子满目忧色地过来问他,发生何事。
柳郎温言软语道,“昨夜风雪交加,太过寒冷。一位素不相识的夫人死在家门口,我便做做善事,将她葬了。”
他的妻子说,“我要敬谢神明,赐予我一个宽厚仁德的好夫君。”
柳郎宠溺地刮着她的鼻梁说,“我才要敬谢神明,给我一个这样好的夫人。”
境界镜像面前,江祯懒懒抬眸,对这终局早有预料,抻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偏过头去望着羡渊说,“看吧,这就是男人,没有人比我更懂薄情的男人。”
羡渊说,“我与他们不一样。”
“柳郎也说他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羡渊只怪自己遇见江祯的时间太晚,让她看尽人世苍凉,让她已经不会相信任何人所言。
他想要捂热她冰凉的心,但不知晓该如何去做。只要他还在她的身边,便有机会。
江祯对于人间的情爱十分悲观,除了柳郎以外,还带他见了许多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再度看到痴情姑娘满怀期待步入婚姻,历经岁月磋磨,又被负心汉轻而易举抛弃的悲惨人生,她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看,这些都是拜婚姻所赐。”
她纵览人世上千年,见过的痴情男子少之又少,总结出一条规律:谈情说爱误终身。
她对这条铁律深信不疑,以长辈的姿态教育羡渊,“若想干出一番事业,应当摒弃七情六欲,不能被情爱这种俗事绊住手脚。”
羡渊知道,这是在提点他,让他别生出妄念,可他对这个看法始终都不能苟同。
他只关注人性中最善的一面,指着恩爱和睦的佳偶告诉她,世间美好的感情还有很多。
“那又如何?获得感情又能如何?”
江祯目露鄙睨地看着他,老气横秋地说,“没有人能靠情爱生存,大家都要靠务工赚取的银钱才能活下来。”
羡渊说,“谈情说爱和务工根本就互不冲突啊。”
“那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忙,没有足够大的事业,天还没黑便能下工,所以不会有任何冲突。”
江祯执掌十八重境界,被繁复琐事缠身,每天抽出时间来见他已是极限,再也拿不出额外的心力分给旁的事情上。
羡渊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他诚恳道,“江,你若是太过繁忙,我可以帮你。”
江祯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他,“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应付,你只要用灵气滋养太虚镜便好。”
路过偏僻小巷,他们恰好看到一对俊男美女互赠信物。羡渊便提出,想要与江祯互换信物。
江祯失望地摇了摇头,啧啧叹道,“刚才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羡渊认真地说,“这个男子定然不会是负心汉,你若不信,瞧着便是。”
江祯问他,“孰好孰坏又不会写在脸上,你怎么连这个也能瞧出来?”
“因为他与这个女子自幼相识,两小无猜,他们的父辈也是至交好友,时常有贸易往来。他们站在各自的前程里,便会是不渝的感情。”
江祯感慨他的单纯,他年纪尚轻,不懂这些也算正常,她要代行长辈之职教育他。
她说,“打破感情的不只有变心,还有时间。时间一长,感情就会变淡。即便没有合离,也是凑合过日子。”
人世间的情情爱爱确实也有绚烂如夏花纷繁的时候,可惜太过短暂,只需共度几年光阴,轰轰烈烈的情谊便会消失殆尽,变成平淡如水的搭伴生活。
江祯厌倦失去,追求永恒,故而舍弃易逝的感情。此生只求太虚镜内风光无限,只愿十八重境界太平安康。
羡渊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可以给你永恒。”
江祯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并未轻信他的承诺,淡然笑道,“你知道吗,十个男人里有九个都会这样说,剩下一个是连口头承诺都不愿给的。”
“我与他们不同。”
“这句话我也听过千百遍了,每一个男人在追求姑娘的时候,都会极力证明自己与旁人不同。”
“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
江祯给他一百年的期限,在这一百年的时间里,她会与他日日相伴,只要他感到厌倦,随时都能退出。
羡渊问她,“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恋人的关系了?”
“算是吧,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我见惯人间柴米油盐的生活,大可带你体验这一遭。”
江祯与他打了一个赌,就赌再忠贞不渝的感情也绝对超不过百年。
一旦白龙选择退出,便算是她赢了。
若她赢了,白龙就要永远留下,替她滋养太虚镜。
羡渊应下赌约,旋即问她,“若我赢了,能讨到什么奖赏?”
“你想要什么奖赏?只要是我拥有的,我便会给你——”
江祯勾唇浅笑,葱白的手指攀上他的脸颊轻轻抚着,引诱他道,“包括…包括你最想要的太虚镜,我也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