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穆宁宁醒了,岳北萧的苦日子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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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北萧撑着床,身体俯了下去,声音虽带着冷意,但握着穆宁宁的手,却异常温柔。
穆宁宁的眼皮很重,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也感受到了来着那人的温暖,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如同小时候睡觉,鬼压床一般。
赵绵扶着腰慢慢坐下,听太医说,这人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就算有口气在,也只能是个活死人了。
“疼...”穆宁宁有些发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她的声音非常虚弱。
岳北萧手不自觉地握紧,反应过来后又迅速松开:“穆宁宁,醒醒。”
穆宁宁的长睫抖了抖,随后眼皮慢慢抬起,不过很快又闭上了。
“好疼...”穆宁宁稚嫩的嗓音再次响起。
被打断了肋骨,手臂,胳膊,伤及了肺腑,当然疼。
太医见状立刻上前查看,然后向岳北萧一拱手:“恭喜将军,夫人醒了。”
确实该恭喜。
伤的这样重,还能醒过来。
岳北萧抬起冷眸:“既然醒了,就劳烦太医了。”说着他站起身。
赵绵见岳北萧要走,忙抬起胳膊,她已经没气可生了,穆宁宁遭了这么大的罪,醒来第一眼,却见不到她的夫君,心里该有多难过。
“边关要务。”岳北萧薄唇微张淡淡道。
赵绵一听,也只好收回手臂。
岳北萧临走前用余光撇了一眼,赵绵是皇上的亲妹妹,在她面前表现,无疑就是在告诉皇。
穆宁宁睁开酸涩的眼睛,全身都好疼啊,而且是忍不了的疼。
太医见状忙让人准备汤药。
穆宁宁疼的全身都在发抖,眼泪夺眶而出。
这种疼,就仿佛把人架在炭火上硬生生的烤,躲不开,只能由着烈火烧着每一寸肌肤,又好像有一把锤子,在刻她的骨头,一锤锤的顺着骨头缝往下凿...
“疼...”穆宁宁的嗓子仿佛要出血了,但她真的好疼,她想呼救,却说不出那么多话来。
赵绵上前握住了穆宁宁的手:“姐来看你了,宁宁。”
太医将药慢慢喂给穆宁宁,穆宁宁虽然疼,但架不住困意来袭,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公主,您如今有孕,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这里有太医,您别跟着担心了。”院首说着拱了拱手。
赵绵看着穆宁宁,抚摸了两下肚子,这个孩子对她与驸马来说格外重要,能不能修补感情,也全靠这个孩子了。
多可悲,她心疼穆宁宁却也逃不过这样的命,公主又能怎样,还不是要拿子嗣拴男人。
“好好照顾将军夫人,皇兄的令你们也都知道,本公主就不多提醒了。”赵绵说着站了起来。
因为城外赛马,本就动了胎气,确实需要回府养着了。
希望穆宁宁能熬出来,她是不行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赵绵身边的宫人上前搀扶着。
傍晚,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太医院的院首还在,穆宁宁的情况基本稳定了。
岳北萧背着手进了主屋,见穆宁宁还在睡,身上的固定板子又重新更换了,屋子里的血腥味减了不少,只有浓重的药味。
“退下。”岳北萧声音沉沉的。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全部退了出去。
岳北萧背着手走到床边坐下,大手轻轻落在穆宁宁苍白的脸颊上,拇指的指腹温柔的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
穆宁宁缓缓睁开眼睛,因为太过虚弱,所以不能开口说话,她漂亮的眸子盯着岳北萧的冷眸,随后又慢慢闭上。
岳北萧已经收回了手。
“萧,好疼...”穆宁宁声音沙哑道。
岳北萧不敢乱动,她浑身上下都是伤,有骑马摔得,也有棍棒打的,还有一些是他造成的...
“知道疼,就应该学会自保,等身体好了,与我一起练武。”岳北萧的声音低低沉沉的。
穆宁宁想伸手却发现胳膊根本不听自己使唤...
岳北萧察觉到穆宁宁的手指在动,于是他伸出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
穆宁宁无法继续开口,只能无力承受着身体上的痛。
岳北萧拿起早上看的兵书,轻轻扇着,伤口这么一直捂着也不行,这样多少能缓解一下疼痛。
穆宁宁精神头不足,这一睡,就是几个时辰,岳北萧的手始终没有停下来,一直在一旁扇着风。
与他成亲,此生也算是毁了。
岩山出去后的第三天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红木盒子,风尘仆仆,连主院都没去,直接去了后院。
李氏躺在床上,王嬷嬷在一旁伺候着,她们也没想到,穆宁宁竟然没死,而且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皇上和皇后,怕是无法善终了。
“老夫人,将军的侍卫岩山在外求见。”丫鬟匆匆进了屋子道。
李氏想了想,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王嬷嬷将李氏从床上扶了起来。
岩山身穿盔甲,腰间带着佩剑,手里捧着红盒子跪在了李氏面前:“这是将军让属下送给老夫人的。”
李氏皱眉看了一眼身边的王嬷嬷。
按岳北萧的脾气,不应该啊...
“啊!”
王嬷嬷将盒子打开后,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氏眼睛瞪得老大,手扶着椅子扶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那是一条臂膀,切口整齐,手上还戴着玉扳指,那玉扳指她再熟悉不过,还是她送给大儿子的。
“你...”李氏胸口剧烈起伏。
王嬷嬷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为李氏顺着气。
岩山低下头,声音冷清道:“将军令,老夫人若是不肯安稳,下次砍得便是御史的脑袋。”
李氏毕竟年纪大了,一听这话,一口气直接没上来,晕死过去。
王嬷嬷双腿发软大声喊道:“快,快去请大夫。”
岩山起身,临走时撇了一眼...
岳北萧坐在床边,嘴唇轻抿着,手里拿着丫鬟换上来的折扇,轻轻扇着,声音又沉又冷:“在城外拦截,若是岳御史进城,杀。”
“是。”岩山抱拳。
岳北萧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若是肯安分,他便留着,若是不肯,便除了。
谁都不例外。
岩山临走前看了一眼岳北萧:“属下未能保护好夫人,还请将军责罚。”
“查。”岳北萧薄唇微张。
太巧了,岩山肚子不舒服,后院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岩山弯腰,退了出去。
岳北萧几乎一夜未眠,期间穆宁宁醒过几次,不是喊着疼,就是喊着岳北萧的名字。
穆宁宁大脑还不是很清醒,但她被打之时,一心想的都是岳北萧能赶回来救她...
早上,岳北萧穿上朝服。
穆宁宁眼巴巴地看着他,因为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看着...
“好好休息,下朝后,我要去猎场巡查,回来的不会太早。”岳北萧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穆宁宁动不了,只能眨了眨眼。
岳北萧临走前,加强了将军府的戒备,将士们都私下得了令,知道自己该保护的人是谁。
后院安静了不少,就连一向喜欢落井下石的程蕊,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每日都在房中扎小人,上面写着穆宁宁的名字,恨不得她能够早点死。
可往往事与愿违,伤的那样重,最后竟然还能保住性命。
不过听丫鬟打她说,穆宁宁就算养好了也是个废人了,以后有孕怕也不好生了,因为身子弱...
谁会要一个不会下蛋的鸡呢。
岳北萧马上就到而立之年了,还没有子嗣,他自己怕是也要着急了,纳妾是早晚的事。
程蕊笑着喝着茶,穆宁宁活该...
让她占了不该占的人。
穆宁宁躺在床上,全身都被固定着,因为是在古代,没有效果特别好的去痛药物,只能硬挺着。
她一定是哪一步没走对,为了任务,她整日都是围着岳北萧转的,导致,她堂堂一个公主,将军府的夫人,竟然被后院那帮老帮菜给欺负了。
等她能动了,一定要拿回管家权,听话的留着,不听话的送走,绝不留着。
她活的已经够难了,别给她添堵。
也不怕名声臭,反正现在名声也没香到哪去。
这时,系统突然亮起了粉色的灯,就在穆宁宁的眼前,她皱了皱眉,还第一次见粉色的灯...
下一刻,穆宁宁眼前出现了一个粉色的转盘,非常漂亮,要不是身上有伤,她绝对会马上,坐起来,磕一个响头。
她的金手指要来了吗!
结果还不等她伸手,粉色的转盘自己动了起来,然后啪的一下,掉下一颗糖。
穆宁宁不能起身去看,只能用力瞪着眼睛,当她看清楚后,在心里把系统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系统给了奖励,是一颗糖果,上面写着“螺蛳粉味”。
有病啊!
她都伤成这样了,要死不活的,就换来这么一颗糖。
穆宁宁心里默念:“有什么功效吗?”
结果系统亮了红灯。
意思很明显,没有...
就是一颗平平无奇的,螺蛳粉味糖果。
“啊...”
穆宁宁要气疯了,她哑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自己玩命,系统就给了她这么一个奖励。
还不如并不给了!
岳北萧从外面回来,听到穆宁宁的喊声后,他快步推开门走进了主屋。
守在门口的丫鬟齐齐行了礼。
因为夫人不许她们在屋内伺候,她们只能守在外面。
穆宁宁气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什么破系统啊,能不能给她换一个啊。
火上浇油,雪中送冰雹,是嫌她伤的不够,故意气她,恶心她的吗!
还他妈螺蛳粉味的,穆宁宁在心里忍不住爆粗口。
“哭什么。”岳北萧说着伸出手为穆宁宁擦了擦。
屋内没有旁人,所以可以肆无忌惮。
穆宁宁看向岳北萧:“气...”
岳北萧以为她是在为挨打的事情生气,于是皱眉道:“谁让你无用。”
穆宁宁咬着牙,声音很虚,断断续续的:“要,要,不是,你,我,我也不会,连,连跑的力气,都,都没有。”
岳北萧抿唇,服侍自己的夫君,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其他女子也没像她这般娇弱。
“自己弱,怪谁。”岳北萧薄唇微张,淡淡道。
穆宁宁本来就惹了一肚子气,如今再听到岳北萧这样说,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要被吹爆了的气球,随时会炸。
穆宁宁咬着牙她实在太虚弱了,他长了个什么东西,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反正她现在伤着了,也不可能服侍了,最好能在伤彻底好之前,回去!
岳北萧见穆宁宁闭上了眼睛,他沉着脸坐在一旁,看来日后,要小心些才是...
不能无度。
穆宁宁一个姿势躺的特别累,但身上全是伤,又不能动,太煎熬了。
每天五碗的汤药还要换固定板和膏药,穆宁宁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惋惜,若是没醒过来,就这么过去了,也就算了,偏偏又让她醒过来了...
岳北萧按照太医的话轻轻将穆宁宁从床上抱了起来。
穆宁宁虽然疼,但至少后背和尾骨不用紧贴着木头床板了。
“别,别放我下去。”穆宁宁想缓一缓,尾骨实在太疼了,仿佛要裂开一般。
但平时,她动也动不了,只能咬牙挺着,睡着了都会疼醒。
岳北萧抱着穆宁宁,双臂和手都很稳。
就这样,穆宁宁缓了半个时辰,岳北萧一动不动地抱了半个时辰,换了别人,别说手不抖了,腿不抖都算他厉害。
“上药。”岳北萧说着轻轻将穆宁宁放在床上。
太医手脚麻利,但也难免会弄疼穆宁宁。
岳北萧坐在一旁低着头,听到吸冷气的声音,他的手会停顿一下,不过也只是停顿一下,并没有看向穆宁宁。
夜深人静后,穆宁宁小声问道:“我醒了这么久,怎么没看到小杏。”
“护主不利,罚去干粗活了。”岳北萧侧身背对着穆宁宁淡淡道。
穆宁宁一听,急的不行,她记得小杏也伤着了:“我已经习惯小杏伺候我了。”
“那就换个习惯。”岳北萧说完闭上了眼睛。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穆宁宁知道,岳北萧做了决定就不会反悔,如今她又动不了,只能先忍忍了。
等明日,她一定要嘱咐岩山,多多照顾小杏。
等她能下床了,马上就去接她回来。
“你就不能去书房睡吗,我还伤着呢。”穆宁宁有些嫌弃道,他太高大了,躺在身边,床都被他占了大半。
岳北萧转过身,看向穆宁宁:“你在赶我走?”
“将军躺在这里,我想占便宜,又占不到。”穆宁宁委屈巴巴道。
岳北萧听到穆宁宁这么说,他皱了皱眉,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安分,说出这样没羞臊的话来。
“等你伤好了,别哭。”岳北萧声音淡淡的。
穆宁宁心想,你做梦,我才不会服侍第二次,一次都够要命的了,都不敢回想当时的情景。
她现在想想,都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不出来了。
她当时不仅仅求饶,还是跪着求的,结果,可想而知...
求饶的话,说了一箩筐,最后,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早知道不说了。
其实她不说,岳北萧也许,不会那么过火...
但穆宁宁不懂,以为是自己当时的求饶方式不对,不够可怜。
岳北萧的抱着穆宁宁,闭上了眼睛。
穆宁宁嘟着嘴,这大热天的,他跟个大暖炉似的躺在一旁,呼吸都是热的,胸口还在不断起伏。
穆宁宁突然想到了什么...
“将军,我现在这样,你能提起兴趣吗?”穆宁宁声音很小,弱弱的。
“闭嘴。”岳北萧沉声道。
身体的本能罢了...
穆宁宁故意呼出声音,娇娇的,软软的。
岳北萧拧眉。
“好疼...”穆宁宁还故意拉长音,呼出的热气正好扑在岳北萧的脖颈上。
岳北萧喉结上下滚滚动,但是没有理穆宁宁,等她伤好,一并算回来...
穆宁宁也在等着伤好呢,这笔账,她的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