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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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阿尔文的牢房，罗镜开始在大街上闲逛，进行信息收集工作。
“这个味道不错。”罗镜咀嚼着口中口感细腻的甜点，点了点头。
又随手从身旁的摊位上拿了一盘颜色花花绿绿的炒饭，罗镜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此时正值深夜，街上闲逛的人群却没有半分离去的打算，各种吵闹声挤成一团，让人颇觉热闹。
仔细分辨，能听到有热恋中的情侣在角落卿卿我我，有满脸愁容的年轻人讨论日趋严峻的战事，当然最多的还是三三两两的好友在一起欢声笑语。
然而，这看起来正常的一幕其实是相当不可思议的。
有着「魔心」力量的影响，本世界的超凡者情绪极易波动，随时都在失控的边缘徘徊。
但罗镜进入本世界以后，除了那个黑砂城外见到的拾矿奴队长外，几乎再没见过这种异常的情况。
他曾问过瑰花，对方的回答是，「黑砂之环」会发射一种特殊的波动，用来帮助人们抑制情绪暴动，同时一旦检测到某个超凡者接近失控，将立即采取措施进行控制。
而「白银之城」的情况，虽然罗镜尚未进行过完全探索，但想必也存在某种手段遏制情绪暴动，否则绝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安定状况。
收回飘忽不定的思绪，罗镜随手将吃掉大半的炒饭扔到垃圾堆里，阴暗的角落立刻响起一阵撕咬和争抢声。
这是一座正处于下坡路中的城市，繁华与混乱、克制与欲望、疯狂与理智并存的城市。
如何去探听情报，罗镜已经有了充分的考虑。
第一站。
黑袍青年看着眼前粉红色灯光笼罩的街道，街角衣着暴露的女性，还有进进出出一脸满足的男人们，从容地迈步进去。
这里是三教九流混杂之地，也是情报来源最广泛的地域之一，罗镜首选便是此地。
解除「庸人之眼」的伪装效果，黑袍青年缓步上前，打量着一家家店铺，寻找合适的目标。
也不知是否摄于他冷冽的气质，街边站着的女人们没有一个上来招揽的，倒给了他仔细挑选的时间。
当然，就算她们过来罗镜也不会搭理，他要的是高端的、精英的、有质量的。
走着走着，罗镜突然发觉出一件异常状况，刚刚走过的某一间店铺，似乎有些异常。
转过身，黑袍青年仔细打量着这件店面狭小的店铺，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有着「庸人之眼」附带的观察力大幅强化效果，罗镜很明显能够看出这里进出的客人虽然较之周围少了许多，但身份、格位明显有腔调得多。
而且这家店附近干干净净，连乞讨的流浪者和站街小姐都一个没有，显然是背后的势力很有些手段。
就它了。
罗镜不再犹豫，迈步走进去。
里面的装饰很简单，柜台后坐着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老鸨，身后是楼梯，没有其他客人。
见到罗镜进来，老鸨眼睛一亮，赶忙迎上来：“哎呦，这位小哥，想来点什么？”
“我们这里，不管是玩偶，还是真人，甚至是梦幻体验，那可都是一应俱全。”
罗镜挑了挑眉：“给我看看货。”
“好嘞……”老鸨赶紧递过一张泛着淡淡黄色的纸张，上面是一个屏幕，可以任意滑动查看。
罗镜随意翻了翻，一语不发地放回柜台上。
老鸨神色有些僵硬，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这是……不满意？”
黑袍青年仍是不说话，只从怀中取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魂晶摆在柜台上。
一枚，两枚……十枚，直到老鸨眼睛都看直了，罗镜才淡淡开口道：“我要上等的，你懂吗？”
“我懂我懂。”老鸨一把将魂晶全部揽到眼前，整个眼睛都在放光，这可是魂晶啊，还是这么高品质的，整个市面上流通的都不一定有这么好。
忽然，老鸨似乎又想到什么，有些纠结地说道：“只是……”
这应该是有某种准入规则，比如熟人介绍之类的，罗镜继续开口道：“我再加十枚这样的魂晶，这些都归你，剩余费用另付。”
“好说好说。”老鸨忙不迭答应下来，生怕放走这个大肥羊。
罗镜瞥了她一眼，再次强调道：“我是出来找乐子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当然，当然。”老鸨咽了口口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您放心，我们这里的保密措施是最好的，给您的服务也是最好的。”
罗镜不平不淡地“嗯”了一声，就跟着老鸨就往后面走去。
老鸨谄媚地引着路，一直走到楼梯下方，在某个角落一按，缓缓打开一道暗门。
“爷，您请进。”
一边沿着铺满细碎钻石的道路前进，老鸨一边喋喋不休地讲着：“爷您一看就是头一次到我们这里来，还不了解我们的规模，我给您介绍介绍。”
“整个「白银之城」，凡是做这一行的，没有一个是不跟我们有联系的，保证给您最好的体验。”
“素的荤的白的花的，下到街头站着的，上到去过战场的，哪怕您要一些官员亲眷，出得起价钱我们都能给您奉上。”
“如果您有特殊需求，我们也可以立刻加装义体或植入记忆，保证您玩得开开心心。”
罗镜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有些惊讶，如果这老鸨没有在吹牛，这家店的背后掌权人绝对是「白银之城」的实权人物，怪不得敢这么让他这个不明不白的人进来。
思考了一下，黑袍青年突然开口问道：“「赤金联盟」的人也有吗？”
正念叨着服务质量多好的老鸨一愣，诧异地看了罗镜一眼：“爷，那「赤金联盟」的我们有是有，但质量都是差不多的，没啥区别。”
罗镜皱了下眉头，状似不悦地说道：“你只管说有没有，扯这么多干嘛？”
老鸨吓了一跳，抬手就是给自己两巴掌：“是老婆子多问了，您放心，「赤金联盟」的货色虽然没有城里的多，但也还算齐全。”
“嗯。”罗镜舒缓了一下表情，继续问道：“有新来的吗？”
“这……”老鸨为难地说道：“这最近您也知道，两边打得热闹着呢，管的也严，我们不好做啊……”
眼见黑袍青年似乎又要发怒，老鸨赶忙说道：“不过您放心，我们前段时间刚到了一批，有的还没开始接客呢，您要是想试试，给您免费尝尝鲜？”
看着老鸨谨小慎微的样子，罗镜调整了一下站姿，满意地笑了笑：“这还不错，放心吧，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您这边走。”老鸨谄媚地将罗镜引到岔路口的一边，在前面带路道：“您这次想玩些什么，我保证给您安排得舒舒服服。”
罗镜沉吟了一下：“你们这最红的是谁？”
老鸨愣了愣，迟疑着说道：“您说雪姿小姐吗，她现在倒是没接客，但是……”
罗镜表情动都不动地说道：“我出双倍价格。”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老鸨鬼鬼祟祟地看了周围两眼，凑到罗镜旁边说道：“告诉您吧，其实雪姿小姐上次接客的时候伤着了，现在还在修养呢，不方便。”
“哦？”罗镜疑惑地问道：“还有敢对你们的人这样做的？”
既然老鸨吹的这么厉害，那这个所谓的雪姿小姐受的不会是简单的伤，不然早就解决了。
老鸨愁眉苦脸地说道：“谁说不是呢，谁叫人家是大人物，又付了钱，咱们也不好多事。”
罗镜的兴趣越发浓厚，当红头牌，还接触过大人物，正符合他的要求。
当下，便果断说道：“行，就她了。”
老鸨惊讶地问道：“您确定？虽然雪姿小姐还能接客，但功能可就没那么全了。”
罗镜淡淡说道：“这样就好。”
神色怪异地看了对方一眼，老鸨也算见多识广了，但这样的客人可不多见，但她不会跟钱过不去，当即便说道：“好嘞，您这边请。”
一路从装潢华丽的走廊走到一篇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木门前，老鸨不知用什么手段将其解锁，推开一道小小缝隙：“您请进。”
“哦对了……”正要转身离去，老鸨忽然想起什么，偏头问道：“您是两个一块？还是一个一个来？”
罗镜想了想，随口说道：“两个一块吧。”
“好嘞，请您稍等。”
……
房间里的风格相当简朴，除了帘子后那一堆奇奇怪怪的玩具以外。
罗镜坐在沙发上，品尝着鉴定无毒的果汁，静静等待着。
忽然，他的右手上银色戒指光芒一闪，虚幻的灵魂从中飘出，落在罗镜身前一礼。
“有什么事？”罗镜喝着果汁，看着身着黑色衣裙的梦姬问道。
梦姬表情有些复杂，虽然身在另一个空间，但只要罗镜不禁止，她们对外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轻叹一声，梦姬犹豫着说道：“斯兰柯阁下，能否请您在有余力的情况下，杀死刚刚那个人？”
“哦？”罗镜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对方是要帮忙解救这些女人呢，看来也不是那么蠢：“你说那个老鸨，为什么？”
“我能感受到。”梦姬闭了一下眼睛，随即睁开道：“她身上的罪孽远超我见过的多数人。”
有点意思。
罗镜摸了摸下巴，说道：“你能感受到别人身上的罪孽？这是你们族群的特殊能力，还是你独有的？我的罪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