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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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丝炖肉，一块长得像烤肉的炖肉。
由于之前惊人的香气，以及来自西奥和米米的推崇，罗镜的期待相当充足。
显然，这块炖肉并未辜负这种期待。
刀叉轻轻将外焦里嫩的烤肉切开，晶莹的汤汁顺着银白色叉子流淌而下，浓郁的香气四溢开来。
送入口中，黑袍青年舌头只是轻轻一抿，已经烂熟的炖肉瞬间化开，化为缕缕坚韧的肉丝。
很奇怪的，这块炖肉似乎同时兼具了糜烂和嚼劲，在罗镜咀嚼的过程中造成奇妙的反应，口感极为独特。
不过，这样的口感在渗入灵魂的味道面前依旧不值一提。
就像罗镜之前闻到的香味一样，这块炖肉混杂着草木气息和烤肉的刺激感，给予味蕾极大的愉悦。
更重要的是，这种美味似乎穿透了层层血肉，直抵人类的灵魂深处，惊人的欢愉让罗镜的灵魂似乎都在颤抖。
咕咚……
被咀嚼完全的炖肉顺着喉咙落入腹中，淡淡的清香残留在口中，再难散去。
霸道的滋味刚刚在舌尖消散，来自草木的新鲜瞬间爆发开来，将那股余韵进行着中和、调整。
与此同时，黑袍青年眼前不断跳跃着来自灵印空间的提示。
【你正在食用「克洛丝炖肉」】
【你正在经受灵魂检定，灵魂强度低于150点者将立即死亡】
【由于「契魂」职业特殊性，你豁免此次灵魂检定】
【你正在经受灵魂检定，灵魂强度低于175点者将立即死亡】
【由于「契魂」职业特殊性，你豁免此次灵魂检定】
【你正在经受灵魂检定，灵魂强度低于200点者将立即死亡】
【由于「契魂」职业特殊性，你豁免此次灵魂检定】
……
【灵魂检定完成，你的灵魂强度永久提升20点】
【当前灵魂强度：112点】
“呼……”
罗镜放下刀叉，面前雪白的盘子上只残留着部分微黄的汤汁，依然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将放在一旁的餐巾布拿过，轻轻擦了擦嘴角，罗镜闭上眼睛，轻轻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唇齿之间依旧残留着浓郁的香气，久久未曾散去，罗镜有预感，恐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其他食物都无法被品尝出真正的味道。
「食主」吗，真是恐怖的能力……
睁开眼睛，却见面前的两个人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靠在一旁的米米用一种看稀罕玩意的东西盯着罗镜，似乎未曾想到真的有人能在吃了这种诡异食物活下来。
西奥的表现更为夸张，他直接双手按在桌子上，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中还混杂着紧张、激动，以及一丝丝期待。
“怎么样？”西奥迫不及待地问道。
罗镜回味了一下刚刚品尝到的味道，沉思片刻后说道：“还不错，但是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不是问你味道，是问你身体感觉怎么样。”靠在墙上的米米忍不住说道。
“没什么问题。”罗镜淡定地回答道。
“怪事……”米米皱着眉头，用怀疑的眼光盯着黑袍青年。
若不是罗镜身上还配着「黯星」的标记，恐怕这时候已经被她抓走研究了。
西奥的表现则是更加奇葩：“不不不，别听那个蠢女人的，我就是在问你味道怎么样。”
“我刚刚已经说了，似乎缺了点什么。”罗镜回答道。
“那是缺了什么？”
罗镜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似乎……味道有点不够强烈？”
米米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黑袍青年，克洛丝炖肉她也吃过，那东西可以说是她吃过最猛烈的食物，虽然不是比较刺激性的口味，但对“香”的掌控可以说是极致。
这样的味道，不够强烈？
“不是说味道不够强烈。”罗镜补充一句：“而是……”
他用手托着下巴，轻轻摩挲了一下：“应该……是对灵魂的冲击不够强烈。”
“灵魂冲击不够强烈……”西奥怔怔站在原地，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深入思考的状态。
“你疯了吗？”米米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啪！！！
恐怖的力道让白玉桌子渗出道道裂痕，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粉碎。
“没开玩笑。”罗镜摊了摊手，一脸平静：“不提那种灵魂毒素，单说对于灵魂的触动来说，还差了点意思。”
沉默，逐渐在三个人中蔓延开来。
无人关注的角落，一只黑猫偷偷舔了舔盘中剩余的汤汁，幽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光芒。
“我知道了……”
西奥如同戳破了的气球瘫在椅子上，脸上露出苦笑：“我一直都走错了路。”
“我只是想尽力降低它的食用门槛，但忽略了这道食谱的本质。”
“这道菜，本身就不是给普通人吃的。”
这不是常识吗？
罗镜疑惑地看了一眼沮丧的西奥，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徘徊不前。
既然空间给出的称号是「食主」，大概率是在食物方面有着独特造诣的存在，怎么会犯这种常识错误？
“你不懂……”西奥叹了口气，解释道：“到了我这个地步，所谓的常识就是用来打破的。”
“拿到这道上古食谱以后，我下意识以为它的创造者和我奉行的「食道」一样，并不遵循常规的套路。”
“所以，才走了这么多年弯路……”
罗镜点了点头，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道菜本身就很奇葩，是肉体灵魂双层面对人味觉的刺激，再加上特殊的增益效果，如果说西奥想制作出任何人都能够食用的「克洛丝炖肉」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在罗镜看来，有些偏离正道罢了。
这道菜最合适的发展路径，就是将对灵魂的冲击发展到极致，从而达到灵魂上的极度愉悦。
西奥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下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规避这道菜的负面效果，但难得能有人吃了活下来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黑袍青年挑了挑眉头，觉得面前的西奥行为多多少少有些诡异。
即便不清楚他的具体实力，但完全没理由对自己这么一个小小五阶表现出这样的态度。
不把罗镜抓走当试验品就不错了，何来满足他请求这样的说法？
“切，你不用管。”米米似乎看出一些罗镜的想法，撇了撇嘴道：“他的职业特性罢了。”
职业特性？
罗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客气：“我要情报。”
“果然。”米米坐在椅子上，翘起雪白的大腿，慵懒地说道：“说吧，答应别人的事我一般不会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