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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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要说在前面。”罗镜视线扫过微微有些躁动的人群，语气平淡。
“本次探索行动，不会签订任何契约，也不会对各位有任何要求。”
“只是按照约定，符文学有关的普通物品都归我所有，超凡奇物各凭本事。”
“不过我要提醒各位，到手的东西最好先经过我或者商会佩德利先生的检验，否则，后果自负。”
人群中已经有人露出冷笑，这种约定也就是说着而已，到时候怎么可能把到手的奇物拱手送人。
见状，罗镜也不再多言。
抬起手，黑色花纹的书籍摊开悬浮在两手之间，书页快速自动翻动着，看不清其中的文字。
只是不知不觉间，一枚枚淡蓝色的符文漂浮在人群间隙中，地面浮现一个六芒星阵图。
紧接着，这不算复杂的阵纹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相互组合、凝结，最终形成一个非常繁复的淡蓝色符文阵。
“……”
诺尔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符文学者，见他一脸凝重，不由得心里更提升几分警惕。
“几个月不见，符文学精进到这种程度吗，还是之前就有所隐瞒……”
还未来得及仔细思索，脚下的符文阵已经光芒大放，淡蓝色光影与空气中的符文交相辉映，强大的空间波动传递到四周。
嘭！！！
幻影闪过，原地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土地，以及围拢过来面面相觑的其他超凡者。
……
嘭！
双脚踏上松软的沙地，五十名超凡者维稳住身形，向周围看去。
柯兰多沙海极大，但这并不意味着千年来没有人涉足此地。
事实上，这片沙海自从十几年前富人们追求古物的风潮兴起以后，已经有许多超凡者探索了大半。
不过这里，显然已经是柯兰多沙海的极深之处。
茫茫一片金黄色的沙砾在头顶烈日下闪烁，让人眼睛相当不适，不过在场的都是超凡者，并不会在意这种东西。
见众人疑惑地看向自己，黑袍青年迈开步子，朝不远处的古老遗址走去。
说是遗址，其实也不过是几根已经断裂的石柱，在风沙的侵蚀下残破不堪。
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容易就在无边沙海中将其忽视。
但……就算是仔细观察，众人也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跟「纽卡帝国」相关的迹象。
“喂，我说，你不是在耍我们吧？”
一名近战系开口说道，语气中充斥着不耐烦。
罗镜瞥了他一眼，认出是一名来自中型势力的参与者，名额并非通过拍卖得来。
不清楚他的名字，罗镜也不在乎。
直接无视掉对方，黑袍青年将手掌伸出。
切诺会意，取下身后的包裹，将装满液体的瓶子送到他手上。
里面充斥的液体最开始是鲜红色，如今已经完全变作暗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什么东西的血液。
不过从超凡波动来看，这应该不是超凡者的血，而且过于粘稠，快要到了胶体的程度。
罗镜手指划过盖子，里面的暗红色液体凝成一条细线，朝着一个残破石柱底端的孔洞钻去。
古怪的是，这孔洞明明只有一根手指的深度，却源源不断地汲取着瓶中的液体，而且速度极快。
好在，这种吸取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让瓶中还剩下三分之二的液体。
切诺重新将瓶子背在身后，这东西很特殊，不能收入空间类奇物。
“……”
没有一点变化。
阿尔文一脸平静，维欧拉却有着不耐烦，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皱了皱眉，感觉四周有点古怪。
之间不知不觉间，忽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那些石柱中传来，漆黑的纹路从石柱底端淹没在沙砾中的部分升起，构建成一道道诡异的纹路。
“这是「纽卡帝国」的文字。”
维欧拉身旁的符文学者低声对她说道，犹豫了许久，又开口道：“不对……这东西好像……”
“是「纽卡帝国」上一个时代的文字。”坐在轮椅上的阿尔文平静地说道。
他坐着的轮椅很特殊，虽然表面只是附着有一些黑色的纹理，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身下宽大的轮子根本没有接触到沙海。
阿尔文，始终距离地面有极微小的空间。
听了他的话，诺尔微笑着说道：“没想到阿尔文阁下还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现在在场的学者，无疑都已经算是圣朝顶尖，大部分还是一脸茫然，少部分听了阿尔文的话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阿尔文淡然说道：“只是行动不便，看的杂书多了些罢了。不过，我并不清楚这些文字究竟说的是什么。”
“这句话说的是，「纽卡已亡，长盛有衰」。”罗镜随口说道。
此时的他，正将几块魂晶安放在周围的石柱上。这东西历史太久，能源已经耗尽了。
“哦？”阿尔文有些意外：“难道阁下还能读懂「纽卡帝国」上个时代的文字？”
「纽卡帝国」存活了超过三万年，它上个时代的文字几乎完全没有保留下来，只是在一些古籍能看到痕迹。
黑袍青年将最后一块魂晶插入，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不难，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文字是一脉相承的，只要肯钻研，就可以推演出来。”
“是这样吗？”维欧拉看向身旁的学者。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勉强说道：“有可能，但现在学肯定是来不及了。”
“原来如此。”
众人这才点了点头。
“……”
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罗镜眼中闪过一丝金芒。
他怎么可能有时间钻研这种东西，刚刚说的都是胡扯，他会这种文字是因为其他缘故。
不过这样一来，他已经大概摸清楚了这批学者的水平如何。
“好了。”
黑袍青年用淡蓝色法力在几个魂晶之间构成简单的能源法阵，黑色纹路果然起了变化。
一瞬间，幽光绽放。
紧接着，茫茫无变的沙海就失去了人类踪迹，只剩下化为粉尘的魂晶和逐渐退去的各色纹路。
还有，亘古不变的残破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