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爵与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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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嗒……
清脆的水滴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一个男人瞪着眼睛，血丝已经布满了眼白，维持着僵硬的姿势。
他那眼睛暴起的模样，一度让人怀疑会不会突然从眼眶里掉出来。
“好了，可以了。”
平静的话语声响起，不急不躁却又别有风度。
这声音将男子从这种诡异的状态唤醒，好像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啊……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跌落在身后的椅子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胸膛不规则地随着喘息起伏着。
“公爵大人，看来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罗镜随手端上一杯水，站在这名男子的一侧，声音非常平静。
“咕……”
身形消瘦的公爵重新睁开眼睛，端起水，然后咕咚咕咚地喝了个一干二净，丝毫没有身为掌权者的优雅。
呼……
将水杯重新放在桌上，他看着已经重新坐在对面的黑袍青年，禁不住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他一身朴素的黑袍，五官略显柔和，但始终维持的平淡表情，再加上戴着的黑框眼睛，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不是他手里时时刻刻拿着的书，别人可能很难想到，他是一名学者。
专门研究「纽卡帝国符文」的，学者。
想到这里，公爵不禁有些惋惜。
据他得到的消息，对方之所以会走上这条研究「符文学」的道路。
似乎是因为小时候受过什么创伤，导致他对战斗非常厌恶，所以才放弃这方面内容，专心研究「符文学」。
也因此，在崇尚战斗的「黯星」内部一直不受重视。
“……”
过了好一会儿，公爵眼前不再出现幻影，恢复到往日的状态，重新看向翻看书籍的斯兰柯。
“先生，您这种方法，准确度有多高？”
刚刚他进行的，是一场被对方命名为「符文天赋检测」的仪式。
“至今为止，从未出错。”罗镜随手翻过一页，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虽然是我个人发明的方法，但跟那些虚空中流传的检测方法原理大差不差，以观测受测试者的符文敏感度为核心。”
“这样啊……”公爵叹了口气：“看来我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您不用沮丧，”罗镜用法力在书上某处做了个记号：“符文学本身入门门槛就极高，天赋好的更是少之又少。”
“至少在这段时间我检测的人中，您已经算是上等了。”
“哦？”
公爵有些诧异，但看对方这幅样子也不像奉承，自然便接受了这个说法。
……
又休息了一段时间，公爵开口问道：“先生这次，有多少把握？”
“……”罗镜指尖顿了顿，抬头看向消瘦的公爵：“阁下是指什么？成功探索那处遗迹吗？”
“当然。”
“现在还不好说，虽然来的人很多……”罗镜合起书本，镜片在灯光下闪烁着白光，看不清眼神：
“里面的人各怀心思，只怕会互相拖后腿。”
“原来如此。”公爵叹息一声，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只可惜我的超凡天赋不强，格位也不高，无法跟随先生一同探索了。”
“无妨。”罗镜低下头，眼神中闪烁着看不清的幽光：“您能来到这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到时候，还要请您多多帮助。”
“公爵大人。”
……
送走身形消瘦、走路还需要拐杖的公爵，罗镜重新在房间里坐下，此时只剩他一人。
将手中书籍放在一旁，罗镜静静靠在沙发上，闭目凝思起来。
这次造势格外顺利，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料。
虽然已经尽力提高判断，但他还是低估了「妖精商会」和「黯星」二者的影响力。
各种明里暗里的手段，就让整个金魂世界的目光集中在这个小小的「葛兰市」，不到两个月直接让整个圣朝暗流涌动。
更何况，还有来自「切诺」的人脉。
那位公爵。
罗镜不知道切诺是怎么让一位公爵欠他一份人情的，但他的存在确实让计划顺利了很多。
要知道，整个金魂圣朝一共也就三位公爵，地位非常高，掌控的资源虽然不多，但到哪里别人都要给他一份面子。
而如果要问为什么，原因也很简单。
初代领袖「卡罗·迪莫尔」特许。
这里面自然另有一番隐情，除了那位「琼恩公爵」是「魂授会」首领以外，另外两个公爵家族都对圣朝建立有特殊作用。
简单的说，他们的先祖曾经是「纽卡帝国」的大臣，然后背叛投靠到了圣朝这边。
虽然有「金魂圣者的怜悯」这件奇物，他们的背叛作用可有可无，但却无可争议的，对圣朝的重建有巨大贡献。
王朝更替，对新生政权来说最难的是如何安抚民心，尤其是圣朝这样其他世界入侵而来的势力。
在这个过程中，这两个公爵家族自然起到重要作用。
现在，虽然他们无法直接插手到权力斗争中，但各大势力也都会敬他们三分，地位相当超然。
有了公爵的帮助，罗镜的造势计划自然水到渠成。
“……”
罗镜随手把玩着桌面的水滴状玻璃水晶，这东西就是刚刚公爵测试符文学天赋的媒介。
理论上，符文学天赋越强的人通过它看到的场景越复杂。
比如公爵看到的，是一滴一滴的水流落下，说明符文学天赋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天赋好点的，则会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将一片小城笼罩。
而罗镜如果测试的话，就是一大片暴雨在夜幕中落下。
这个水平，说实话在虚空中已经算是一流水准，在有足够资源的情况下成为一代「符文学」宗师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还不算最强大的天赋。
罗镜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最强天赋，据说是一片蔚蓝色的汪洋大海，无边无际。
贝芙。
那个有着猫耳的兽族少女，毫无疑问是罗镜见过的顶级「符文学」资质拥有者。
甚至于，罗镜很快意识到当时的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教授对方符文学。
毕竟按对方的天赋，受别人的教导还不如自学来的快。
她需要的，是一个有着最庞大符文资源，和充分成长空间的环境。
所以，罗镜将其送到了「星亚世界」。
虚空中「符文学」的圣地，最顶尖技艺的前沿。
罗镜相信，她能够汲取到充分的知识，并……
为自己，带来一些期待已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