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袭杀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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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小门缓缓开启，卡萝好奇地踮起脚尖向前看去，却忽然眼前一黑，一只略显冰冷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小孩子不要看。”黑袍青年淡淡说道。
“哦……”卡萝难得没有挣扎，即使没有看到任何画面，她也已经嗅到了一股浓郁的味道。
血腥味。
“你就留在这里。”罗镜随口说道，随即踏入门内。
外面，只剩下睁开眼睛后略显茫然地看着空旷小巷的白毛少女。
摘下兜帽，罗镜扫了一眼院子里的场景，不禁皱了皱眉头。
“怎么搞成这样？”
只见院子中央，一具身材高大的尸体，斜斜靠在椅子上，一柄短剑从他的后脑勺穿过，锋锐的剑尖从张开的口中探出，还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迹。
身上，横七竖八地遍布着各种伤痕，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从左肩划到腹部，一些内脏直接落在地面。
门罗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你以为一个五阶这么好杀吗，废了不少功夫呢。”
说着，他看向身体紧缩在角落里的中年摊主，眨了眨眼睛：“你们找的首领，就在这里了，怎么不说话？”
摊主看见院中景象时，早已震惊无比，当时就要抽身离去，然而罗镜二人隐隐将其包夹，便知道逃跑无望。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嘴角流露出苦笑：“看来，这趟浑水我非趟不可了……”
“不对。”干涩的声音缓缓响起，从屋内走出一名身形佝偻的老人：“不是趟浑水，而是和我们一起，迎接这场盛宴。”
摊主吞了口口水，声音有些颤抖：“我记得，您是……古因部落的大祭司。”
大祭司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手中的权杖敲击了一下地面：“我记得你，「翡花」部落的前任首领。”
摊主苦涩地笑了笑：“我只希望，您所说的盛宴能让我们活的更久一些。”
“当然……我从不骗人。”大祭司看向黑袍青年：“对吧？”
罗镜懒得回应，直接问道：“黑炎部落的大祭司呢？处理掉了吗？”
一旁的门罗笑嘻嘻地说道：“我办事，你绝对放心便是。”
大祭司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上次见到他，还是三十年前……没想到，他现在警惕心如此低下，安逸的生活磨灭了他身为祭司的信念。”
门罗笑道：“这很正常，三千年前，那群蠢货也是这样。”
“一旦有了安定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强大。”
“三千年前？”摊主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门罗走到他身旁，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摊主肩膀说道：“年轻人，我出来混的时候你祖宗还跟过我呢。”
？
瞥了一眼洋洋得意跟摊主炫耀自己身份的门罗，罗镜缓缓走向屋子的里侧，推开了刚刚大祭司出来的房门。
刚一进来，他就不禁皱了皱眉。
他面前的这具尸体，已经惨烈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身体内部的器官都被取走，血肉模糊的样子简直不成人形。
“他背叛了神明，我要向神明祈祷，希望能够宽恕他的罪行。”
所以你就要吃掉他的内脏？
罗镜想起之前碰见大祭司时的场面，不是很能理解这种“祈祷”。
但他只是平静地说道：“我要的东西呢？”
大祭司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们神明的圣物，不能就这样交给你。”
？
罗镜盯着他浑浊而平静的眼睛看了许久，忽然抛出一枚钱币，漂浮在大祭司面前。
“我想，你搞错了。这才是你们神明的圣物。”黑袍青年淡淡说道。
大祭司干瘪的面庞突然笑了起来，露出枯黄的牙齿：“是的，你说的没错。”
他抓起钱币，转身向门外走去，无声无息间，一块古老的石板从身上滑落，遗落在地面上。
罗镜捡起石板，熟悉的波动让他确认了这样东西就是他寻找的存在。
面无表情地将其收起，罗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狼藉的尸体，从容地离开了房间。
院子内，中年摊主仍在震惊于门罗的身份，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门罗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朝着刚刚走出房间的黑袍青年使了个眼色，分明是在炫耀自己的影响力。
罗镜并不理睬他，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皱了皱眉：“接下来怎么做，你们有把握吗？”
大祭司盯着地面的血迹许久，终于说道：“我们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他忽然转头看向罗镜，露出枯黄牙齿笑道：“很多时候，这里并不需要太多阴谋诡计。”
“拳头最硬的，就是无冕之王。”
黑袍青年点了点头：“要多久？”
“很快。”大祭司望了望上方紫色的天幕，平静地说道：“神明告诉我，凡是违逆祂意志的，都是罪人。”
罗镜默默点了点头，可以预见，过不了多久，这里将会有一阵腥风血雨。
“这样做合适吗？毕竟还有异兽窥伺。”
大祭司表情很淡漠：“神明认为，团结的少部分人远比分裂的大多数更加可靠。”
“嘿嘿，这话我赞成。”门罗笑眯眯地说道。
似乎，曾经拒绝将人类聚集起来的并非是他。
罗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看向他问道：“当初交给你的那两个人呢？”
门罗愣了一下，有些诧异：“你还在乎他们？我以为你把他们当成一次性用品了。”
罗镜摇了摇头，说道：“我哪有那么冷漠，还是很讲情谊的。”
年轻人撇了撇嘴：“那两个人，在做准备工作的时候一时大意，残了一个，废了一个。”
“嗯。”黑袍青年随意点了点头，说道：“虚空有很多手段，能救就试一试，毕竟知根知底。”
门罗笑眯眯地说道：“知道了，大人。”
罗镜懒得理会他，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不会再见面，你按计划行事。”
年轻人故作惆怅，叹了口气：“活了三千年，没想到现在反被你使唤来使唤去。”
罗镜充耳不闻，随手将门打开，却不禁眉头一挑。
卡萝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