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鱼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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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罗镜依旧悠然地喝着红茶，兰辛盯着桌子发呆，诺尔则是笑眯眯地看着安托万，直把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妮可不由得叹了口气，所有人当中只有她最希望得到讨伐之战的胜利，但在魂授会进入本世界、金律之钟插手以后，其他人就漠不关心起来。
毕竟，他们的合约可没涉及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而如今的情况，就算有着诺尔的援兵，胜算也已经极低。
但即便到了这种地步，妮可依旧不愿放弃自己的想法。
她坐直身体，双手握紧放在腿上的法杖，说道：“我愿意提高此次合约的筹码。”
罗镜放下红茶，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态；
兰辛眼神重新聚焦，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诺尔收回目光，再次对着她露出微笑；
安托万……一脸茫然。
妮可再次叹了口气，说道：“之前的价格，我会加倍付给你们。”
“而且，不要求一定取胜，只希望你们竭尽所能。”
“不过，我现在身上已经没有这么多资源，此次世界结束后，不论胜负，我都会支付你们这笔酬劳。”
兰辛懒洋洋地靠在椅背，说道：“我们可没把握你能在魂授会的追杀下活下来，你要是死了，我们找谁算账。”
妮可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我们可以签订一份特殊契约，公正方为金律之钟。即便我身死，学院也会支付你们未结算的筹码，而且保证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兰辛和罗镜交换了一下眼神，均认可了这份交易。
诺尔和妮可关系特殊，自然是单独私下协商。
至于安托万？抱歉，一个五阶的裁魂师在这种大型战争中毫无作用，妮可让他坐在这里已经是看在诺尔的面子上。
大致商定了交易内容，妮可直接开始拟定契约。由于金律之钟已经介入，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
“「金律之钟」，我要求进行契约拟定。”
【「第号世界世界主导权争夺战」参与者提出契约请求】
【请求方：「灰石会」领袖妮可·赛科尔】
【信誉度：2336】
【审定通过】
【契约生成中】
【通告：本契约公正方为「金律之钟」】
【警告：任何以欺骗、伪装、替身等手段逃脱契约者，均会信誉度清零，且强制执行契约内容】
【契约开始拟定】
一抹金光轻柔地浮现在几人面前，逐渐形成一张半透明的契约纸，落在妮可面前。
很快，妮可将契约拟定完毕，并将其放在罗镜、兰辛面前。
罗镜仔细审阅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陷阱，从指尖弹出一丝法力落入其中，契约下方立即浮现一道淡蓝的纹路。
金律之钟对契约签订的执行非常严强大，无论是签名、按手印、滴入鲜血还是其他手段，都会直接锁定签订方。
事后，契约者无论是伪造姓名、指纹、血液、法力还是其他手段，都无法逃脱它的锁定。
因此，用什么方式签订契约都是一样的效果，虚空中试图在这一过程中弄虚作假的存在，都已经付出了代价。
很快，兰辛也完成了契约的签订，将契约送还到妮可手中。
【契约拟定完毕】
【审核通过】
【契约成立】
一道金光缠绕到罗镜小指上，没入皮肤内消失不见，这代表契约已经开始执行。
另一边，妮可用未知手段完成了和诺尔的沟通，同样签订了一份契约，内容不得而知，但看诺尔笑眯眯的样子，必然所获匪浅。
相比之下，妮可脸色有些阴沉，为了这次讨伐之战，她付出的代价已经远超自己的预计。
诺尔看起来相当满意，当下签完了契约，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会在战争开始时，杀掉一半以上的五阶，并拖住剩下的人。”
兰辛心中一惊，越到后面，诺尔这名领袖继承人的手段越发深不可测，让他十分忌惮。
这样一来，他也不再藏私：“现存的恶魔中，我会挑选四名适合战争的存在强制让其进阶到五阶，并且听从你的命令。”
众人看向罗镜，他轻轻地靠在椅子上，笑道：“我找来了，至少十万名援军。”
……
会议结束后，罗镜在维克市内随意逛了逛，品尝了一些颇有特色的美食，然后继续在图书馆进行阅读。
虚空中，有人很看不起低阶世界的符文学知识，甚至认为这些东西毫无价值。
但在罗镜看来，任何世界的符文学体系都有其独特之处，尤其是一些本世界独有的符文，经常让罗镜眼前一亮。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虚空中对于符文学的研究理念。
虚空之中，符文学可以分为三种派系，分别是守旧派、创新派、中衡派。
守旧派认为，虚空中一些古老的、失传的符文拥有强大的力量，因此持之以恒地挖掘历史，希望得到迄今为止未被记载的神秘符文。
创新派坚持符文是不断演进的，今天的符文未必比古老的更差，只要一直走下去，推演、创造新的符文，一定能窥探到符文的终极奥秘。
中衡派则是实用主义为上，哪个更强大就使用哪一个，来者不拒地接纳并吸收，这也是虚空中多数人的想法。
然而事实上，三个派系的关系错综复杂，远不是简单以理念就能进行划分的，各种细分的立场、观点造成了如今相互渗透、补充的局面。
罗镜无意掺和进这种理念之争，非要说的话，他比较倾向于中衡派，有用就会进行学习。
话又说回来，虽然符文学已经有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历史，但对符文的定义都依旧非常模糊。
最广泛的说法是符文就是图形的组合，简单的一个三角不能看作符文，但加上一条线、一个圆圈，就有了特殊的含义，由此产生超凡力量，也就成了符文。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图案如何会拥有超凡力量？符文是不是另一种解释的文字？符文的力量究竟有没有边界？
这些都是未解之谜。
为了破解这些终极奥秘，无数符文学者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想。
比如符文的力量究竟有多庞大，就有人提出假说，认为整个庞大的虚空就像一个大鱼缸，每个世界就像一个节点，相互串联起来就成为一个无比巨大而精妙的符文，为所有的“鱼”供给养分。
而正由于整个虚空所有世界都是这个符文的节点，所以才显得格外相似。
不然，为什么每个世界都有日月轮换？都有人类生存？超凡体系都大同小异？
按照这种理论，虚空就是“鱼缸”，超凡因子就是“水”，生活在其中的“鱼”就是超凡生物。
（以上观点参见《世界的模样：鱼缸理论》）
这个理论得到了不少人支持，也有人针对其无法解释的地方提出质疑，但真正要证实其真假，依然遥遥无期。
另外顺带一提，这种理念如今被「金律之钟」视为禁忌，有关书籍被限制流通，原因……至今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