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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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莱卡酒吧
人们的交谈声和音乐声糅和在一起,营造了令人舒适的氛围。
要说平时,莱卡酒吧的舞池里可是群魔乱舞,一片混乱,不过今天啊,秦太子爷驾到,谁敢造次。
往日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大小姐们,都得乖乖听话,要是敢在那位头上动土,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三楼一号包间。
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杯壁碰撞,剔透的冰块在威士忌里起起伏伏,桌上的玻璃缸里丢着几根烟头。
一块百达翡丽被它的主人从手腕上取下,随意丢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把他白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被西装裤包裹的双腿交叠,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干净利落的黑发下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他眉眼深邃优越,一双眼睛锋利如刀,凝视时让人脊背发凉。
他鼻梁高挺,薄唇微勾却掺杂了几分寒意,完美的下颚线也透着十足的贵气。
只一眼,都能让人情不自禁地沦陷,然而,一道突兀的话语声打破了滤镜。
“我说宿哥,你知道这是哪吗?酒吧!你跑这凹造型来了吧。”
他的话并未带动某人丝毫的情绪波动,秦宿只是不在意地瞧了他一眼。
说话这人叫祁知柚,祁家二少,上面还有一位当翻译官的哥哥祁知行,而他,无业游民一只。
家中三代从政,就出了他这一位纨绔子弟。
他天生一副笑像,黒浓的眉毛弯弯,一直带着笑意,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樱红的嘴唇,俊美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像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
原本祁家夫人怀孕期间极喜吃辣,以为自己二胎可以一举夺女,把名字都取好了叫祁柚子,连准备的婴儿服饰都是女款,结果,生出来了个带把的。
最后,干脆就把老二叫祁知柚,而他,还穿了一年的女宝装,啧啧,黑历史,不提也罢。
“祁老二,你还敢打趣宿哥,小心他一会儿把你屁股打开花。”
“就他那个洁癖程度,还能有碰人家屁股的那一天?那就成了世界奇观了。”
(某鹤: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指不定哪天呢。)
“你说的也是。”
宋宥举起自己的酒杯和祁知柚碰了一下,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
秦某人的洁癖对人不对物,主要还是看他自己。
宋宥,宋家排行老大,全能型医生,人称‘鬼医圣手’,他们家也算是百年医药世家,但这一辈里,有天赋,独他一个。
他温和有礼,知性大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代表词,常戴的银丝边眼镜总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大学老师,他眉目清秀,眼睛透澈温柔,十分迷人。
有人说,他一个人就吸收了他们全家所有人的技能,且学以致用,还用得特别好,不过啊,他看诊,随心又随意。
“裴砚淮,你今天怎么不说话,魂儿又被哪家小妖精给勾走了?”
“谁家还能勾我的魂儿,他们敢吗?”
他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心里却想着在楼下那一瞥的白色身影。
裴砚淮,裴家独子,家中世代从商,而他,也算子承父业,还有一个转得极快的脑子,人称笑面虎,在他手下谈合作,讨不了好。
他妖艳的长相,狭长的眼角,有一种诱人心魄的魅惑感,整个人张力十足,挑染的紫发和一闪一闪的耳钻,松垮垮的花衬衫挂在身上,放荡不羁。
他这个人也不是处处完美,他万花丛中过,花叶均沾身,风流,也是他的代名词。
就这样,四个性格迥乎不同的四个人,居然能玩到一起,也是A市一大奇观。
“好不容易喝次酒,你们这一点儿都不给力。”
祁知柚无聊地瘪瘪嘴,起身拿了一个橘子在手上玩着。
“别急,马上就有乐子了。”
裴砚淮拍拍他的肩,让他稍安勿躁,宋宥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进。”
一位长相还算清秀的服务生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秦爷,这是给你泡的茶。”
服务生的手有些颤抖,把茶放到了桌上。
“哟,看来是有人知道宿哥今天不想喝酒,茶都泡好了。”
裴砚淮起哄道。
三个人都坐在沙发的在另一边看好戏。
秦宿并未理会跟前的人,只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起身,拿过桌上的手表就走向了门口,只留下两个字。
“走了。”
祁知柚戳了裴砚淮一下,“就这?乐子?”
“走了,看戏的主人公都走了,还带着干嘛,我们可都是喝了酒的,还得去蹭车呢。”
宋宥拍了一下两人的肩,也从包间走了出去。
“哎哎哎,等等我。”
祁知柚也扯着裴砚淮跟上他们,那个服务生,也被忽略了个彻底。
秦宿乘着走廊尽头的电梯直接到了一楼,为图清净,他准备从酒吧侧面走去余礼(助理)停车的地方。
他双手插兜,缓缓走出电梯,听见小巷转角传来的声音。
“艹,一个傻子还敢挡我的路。”
“踹不死他我。”
…………
三个酒鬼正对地上那坨不明物体拳打脚踢,口中还在不停咒骂。
像这种事,秦宿在酒吧的后巷见多了,看见了也只觉得厌烦,并不想管。
可当他准备迈步离开时,却又移不开脚。
“啧。”
最终,他还是转向了那几人所在的地方,快步走了过去。
“你谁啊,想干嘛?”
三人中的一人朝秦宿走来,那人神色迷离,一看就是喝多了的酒鬼。
“滚。”
秦宿声音森冷,眉头一皱,一脚踹向了他,那酒鬼飞出一米远,直接昏死过去。
另外两人见此,也顾不得打人了,直接落荒而逃。
秦宿走向了地上那坨不明物体,用脚把人翻了过来。
看模样,像个少年。
他全身脏污,裸露在外的肌肤也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带着血,是刚刚被那三人打的,虽是酒鬼,但也是三个成年男人,手劲不会小,看着倒是可怜。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少年撑着墙慢慢站起,好似没有感受到身上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