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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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梦月也只是试探，而李妍更加是随口一说。
两人都知道卫辽那种极为懒散的性子，几乎所有的事，卫辽都只做开头，剩下的等着别人做。所以当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出。
“有啊”
两女齐齐瞪大了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说两人原本不了解半导体项目，或者对光刻机也只是一知半解。
秦梦月也只是听过那么一句。
在秦二叔强拉过来四五个，装装样子的研究员，不间断的电话，一条条呼叫助手的短信后。
这女人才从断断续续的汇报中，大概了解到，28纳米图纸的重要性。
甚至可以说全球最先进的，芯片制造工艺。
短短两天时间，人数从四五个，变成了二三十个....
哪怕随便从里面拎出一个来，都是军方在这个领域里，响当当的人物....
和社会院校，实验室不同，他们这些人，每一个都没有学历，在历史进程里，都不曾留下姓名。
可这样的人，却为了李妍拿出来的，仅仅2000页的一份图纸文件兴奋不已。
这也是秦梦月今晚来此的真实意图，她想当着李妍和卫辽的面，哪怕是逼对方一把，也想知道这份图纸，有没有后续的内容。
看似云淡风轻的说完，可忐忑不安的心却是从一进门就开始了，直到说完这句，都没有好转。
李妍自然也是经历了那群疯子们的狂欢。
20多人，挤在一间地下室里，疯狂的欢呼着，相互拥抱在一起，甚至因为兴奋，脸被憋的通红，他们从进门就没再吃东西，平均50多岁的年龄，各个却像恶狼扑食，拿着2000页的报告，疯狂在黑板上写公式，争吵，和解，继续争吵 ....还时不时要求李妍派来的人，帮忙记录现场....
最开始卫辽以“没什么用”、“已经过时了”的话，搪塞李妍，让她有种是不是半导体产业真的已经飞速发展，少年描绘的“28纳米没几年就会面市”
“之后14纳米就像大白菜一样被人嫌弃。”
以此麻痹自己....让她对手里的文件有所轻视。
可现在不行了....
等卫辽说出“就在我电脑里，还有份更详细的资料”时，少女甚至能感觉到心跳加速，快要抑制不住的，想冲出身体。
血脉喷张.....
可少年却对此摆摆手，示意两人淡定一些。
“2000页的图纸就想造出光刻机，你们怕是想吃屁咯。”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浮土，接着走进室内，身后三人也随之跟了上去。
不多时，就见卫辽从卧室里，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走了出来。
秦梦月长舒一口气，36d的胸也跟着上下起伏，就连全身都在颤抖....
“28纳米的光刻机，里面包含超导晶元，光刻胶，蚀刻工艺，包括你们想知道的EUV透镜，还有稳定的极紫外光，以及美利坚绝对机密的软件工程。”
“都在这份文档里...
说着，将笔记本展开，从桌面的一个文件夹里，点开了一个标红记号的文件。
而这份文件，即便是苹果笔记本，想要完全打开，也用了快5、6秒的时间。
等待的圆圈疯一样的转了好久。
秦梦月早就稳坐沙发边缘，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转圈的文档。
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子凶狠。
李妍倒是不急，毕竟这份图纸她并不需要，或者说以目前自己能力，想要从事相关领域研究，几乎比登天还难，所以当秦梦月拨开两人冲过去后，少女却静静的站在全程一脸懵的祝允身边，在她看来，卫辽能拿出来的东西，除非他有意想自己接手。
不然一定手里有更好的替代....
比如他曾让自己看过的，14纳米制程工艺的那份....虽然里面也只有2000页，但李妍不相信，这家伙手里没有更完整，全面的14纳米图纸。
“这东西很重要么？”
祝允转头问李妍，见少女神情严肃的点头。
眨巴的着眼睛又继续开口询问。
“是我们造不出来，还是根本研究不出来？”
“简单来讲。”
已经退到李妍身旁的卫辽适时接话。
“这是人类迄今为止，最精密的仪器。包括十万多个零件，全重200多吨，如果想拆下所有零件从A城运往b城，大约需要20多个辆重型运输车。”
“那这么重要的研究，你为什么不自己造？”
祝允是站在自己角度思考，毕竟这份研究是卫辽的，严格意义上属于私人财产，卫辽是享有研发，买卖，建造等一切所有权的。
通俗来讲，无论少年想卖，卖给谁，都是他个人喜好。
没有必要拿出来交给国家。
说完她便好奇的盯着少年，想从对方那里知道答案。
卫辽听后也是哑然失笑，不禁伸手越过李妍，一只大手放在祝允头顶，轻轻的揉搓两下。
“因为我造不出来啊。”
“不光我是现在造不出来，哪怕是再给我十年，投入几百亿资金，都造不出来。”
“这是十几个国家，最顶尖，最精锐的科研成果，里面包含了不知道多少专利所有权，如果我想做，就一定会陷进专利法案里，甚至有可能会出现东芝高层被强行抓捕，或者法兰西阿尔斯通高管锒铛入狱十年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必须由国家出面，拿着所有研究成果，耗尽几代人的努力，将里面还没出现的专利，抢先注册，将已有的专利逆向研究，变成属于我国自主研发的专利。”
“这样大概五年，才可能吃透28纳米制造工艺。”
“他说的没错...”
几人谈话间，秦梦月已经从文档里看到，那些被研究员点名的研究报告，名称，概述，制造工艺，以及软硬件体系，都非常完善。
更多的内容她也一知半解，所以也没打算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时间。
揉了揉涨红的双眼，她转头看向身后三人。
随即开口询问卫辽，这文档能不能交给自己。
“可以啊，但有三个前提条件....
少年无所谓的笑着，伸手放进口袋，又掏出一个极小的U盘，扔给秦梦月。
“我电脑不能联网，所有的内容必须以U盘形式拖走。”
这样的U盘，卫辽一次性买了200个，平时都放在自己那一平米的空间里，包括电脑，在不用的时候，也扔进空间中。
.....
江州东部新城战略，有两个重要的点。
一个是东部新城标志着江州从传统行业，迈向高新技术产业的重要一步。
它的建立，也是江州向全国，乃至世界证明，江州有实力，也有能力，做好企业转型，从封闭的自营模式，更加开放，更加国际化。
而另一个点。
便是江州向省内所有人的保证，它标志着以望江为首的黑恶势力，将永远的消失....
所以东部新城不仅仅是市局高度关注，就连省局都亲自上阵，时刻紧盯所有环节，坚决严格把控提上来的请贴，也加班加点派出警力巡逻，稳定全市所有监控看不到的污点。
就在全市人民的目光都集中在东部招商的同时。
陆通和周鹏回来了。
这次没有无数人接站，也没有包机回归。两人各带着自己团队，风尘仆仆的坐车回到公司。
在整理一天一夜的资料后，两人简单的在酒店里梳洗一番。
便又出现在棕榈桐别墅内。
这次接待两人的，则是李妍，和顾慎行。以及新加入的食品厂老板张维，严从几人。
看到自己上任老板亲自开门，陆通和手下几人皆是一愣。
纷纷下意识绷紧了身体，轻侧弯腰，向对方问好....
“顾总好....”
顾慎行早已习惯了，这番景象，摆手示意所有人先进门。
门内，卫辽穿着一身居家服，困意满满的打着哈欠。
他们此次前来，是秦梦月走后，李妍聊到，公司在逐渐扩大，相关的上班制度，及奖励晋升等，都需要有个明确标准。
卫辽刚应付完十万个为什么的秦梦月，哪还有功夫再和李妍细聊，几乎是逃也似的关上了自己卧室房门，独留李妍孤零零的站在客厅，满眼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所以第二天，还没气消的李妍又堵住了卫辽的房门。
在不停催促下，少年无奈的拨通了顾慎行的电话。
“顾二哥，你媳妇抽风了....麻烦速度点救你兄弟一命，急，在线等！”
少年对公司制度一窍不通，再苦等四个多小时后，还在京城休假的顾慎行，拎着行李箱，出现在别墅门口。
他的出现，让守在门外的卫辽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也顺带平和了李妍暴躁的举动....
“我哪里懂经营了，充其量不过是有些泥点子，你觉得好就做，觉得不好就放弃便是了。要我经营公司，不如杀了我比较容易！”
前世的卫辽，最后也不过是私募项目的经理，甚至还没真正意义上担任，就被卡车直接撞死....好不容易重新回归，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做企业发展。
马前卒罢了.....
仗着系统给的几个臭钱.....
这点自知之明，卫辽还是有的....
“我最多就是能说说不准员工加班，比如朝九晚五，最多不得超过一小时，超过一小时不下班，加班的人，包括组长，经理，总监，总经理扣当月绩效，抓到一次扣一次，抓到两次处罚翻倍！”
“所有团建必须在工作日内，严禁休息日团建，发现一次所有参与者清退，不得二次录用！”
“还有....节假日做好调休安排，如果有必要上班的，也要调一个完整假期，至于那些个前一个周六日抽调，后一个周六日抽调的，一律取消！”
“过年从年27开始放假，一直放到初十再上班。过年店里上班的员工，除了必要的三倍工资以外，还需要制定出合理的假期补偿。”
“实在不行就联系个外包公司，长期签订外包合同，等我们这边忙不过来的时候，抽调他们的人来顶一阵子。”
“咱这个江州小企业，甚至连名字都排不上号的玩意儿，没必要天天玩命上班！”
“只要是我名下企业，都按照这个标准执行。至于其他的，我把顾二哥叫来了，你们俩好心人帮帮忙行么！”
“我就是个废物！一个有钱小钱的废物罢了！”
卫辽身穿睡衣，一边拱手不停作揖，一边露出讨好的神色。
主打一个卑微....
看这情形，顾慎行也是无语，不等李妍张口反驳，先一步按住了想要抬手说话的少女。
“我应下了，不过要从所有项目里抽1%的提成。”
“抽，随便抽，现在给你还是回头全计划好之后给？”
说着，少年掏出手机，麻溜的打开银行App，就准备动手转账。
李妍也反应过来，她眼珠子转了一圈，才不甘心的补充道。
“是你便利店外加食品厂，老国营项目，以及沪市影视公司，所有项目加在一起，抽1%。”
“哦”
卫辽故作沉思的点点头，随即又飞快的询问道。
“那是多少钱，现在给还是做完了再给？”
....
李妍彻底无语了，回想自己从认识这个少年，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40多天。却从一个万人敬仰的，合生沪市分公司总经理秘书兼副总经济师，变成了如今这个无赖的私人跟班....
几乎他什么事都仅开了头，等说服自己后，立马想着卸任不干，无时不刻就想用钱砸一个项目，他偷懒，留下自己一点点在身后擦屁股....
她也不知道这40多天做了什么，好似什么都做了，又好似什么都没做....
却稀里糊涂的，辞职，再创业，现在还顺带拖下了顾慎行一起....
“哎....
同样无语的，还有沪市李家....
原本已经在前几天和中森高层谈完了次年合作计划。
不能说欢天喜地过个年，但起码年底沪市商业聚会上，是有些底气的。
“查！放开人手去查！”
沪市李家主院
李家现任家主，李望福猛敲着拐杖，一对留了很久的长须胡，现在也是根根战栗...
身后李家的大管家，面前李家大房，主管远洋公司的李锦鹏，开设建材生意的二房李锦城，还有远洋公司高级财务总监，合伙人，李妍的大姑李菁玮，以及李妍的父亲，影视公司老总，李锦辰都噤若寒蝉。
低头绷紧了身体，等待自己老爹的训话结束。
最先知道消息的是李望福，李家深耕多年，在政商两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年沪市金融动荡，李家也是最早响应市局号召，几乎割肉让地给当时风头正盛的几家，才堪堪和市局一起，稳定了几家金融巨鳄。
随之而来的大清洗后，大资本被绞杀殆尽，唯独留下了以李家为首的几家富商，也正是因此，中森在获得粮食贸易业务后，经沪市介绍，和李家签订进出口贸易往来。
回首近50年间，李家从风头无两，直接壮士断腕，砍掉自己一堆不必要的企业，到如今退出沪市商界多年，默默经营远洋贸易。
旗下产业除了建材生意有点起色，影视公司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真正让李家屹立不倒的大头，便是这50年不变的中森合作项目....
却是突然之间，接到上面来电。
“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商务部近期将发布关于政企合作，应有第三方监管的指导文件，这份内容里直指你们的远洋生意。”
“最快也就本周四，你们和中森的合作项目，将有一家新的会计事务所做审计监督。”
“好像是叫精妍会计事务所，办公地也在沪市，你们做好准备。”
上午李老爷子接完电话，下午就有另一人，给李锦鹏打去了内容相同的电话。
才有了李家直系齐聚老宅中堂的这一幕。
精妍会计事务所.....
坐在主位的李老爷或许还没接到消息，但李锦鹏却立马着人调查这家公司。
没费什么劲，便看到精研公司的股权架构....
“一家新公司...
他坐在去往老宅的车上，看着这份寥寥几行文字的报告。
“老四生了个好闺女啊....哼....
可遇到一家多口，都在中堂挨训，李老大看了眼身旁眼珠子乱转的三妹妹，两人甚至不用说话，便知道双方都查到这个结果....
如今自己老爹生气成这般模样，一肚子想说的话，也就硬生生咬碎牙咽在肚子里。
他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李妍早年叛逆，如今连家都回，即便是寻了人去，也被挡在合生楼下的事情。
但李妍是如何成立了会计事务所，又怎么搭上商务部这层关系的，让李锦鹏讳莫如深。
与此同时，几个李家直系回家的功夫，合生的高士廉也收到了这条消息。
“据说李家家主把所有直系都叫回家了....”
手底下的人敲响了办公室房门。
40多岁的男人听着汇报，脸上浮现出一抹说不出的诡异微笑。
“这是远洋贸易出了什么问题啊....
高士廉轻笑着，早年伸手在沪市分公司，原本一路顺风顺水，后来却被一个私募新人，暗地里做局，几乎将他手脚在一年之内全部清理干净，甚至手法透明到不用行政复议，连集团看着开除原因，都觉得是该如此....
那时候，他便调查过这个新人，得到了李家四房的闺女这个信息。
也就顺手多看了两眼，李家的发家史....
“再去查，看看李家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很好奇，冥冥之中有个感觉，这事儿多半和李妍新成立的精妍会计事务所，脱不开关系。
等人离开，高士廉才又轻轻一笑，好似想到什么好事一般，喃喃自语。
“如果这事儿和李妍脱不开关系，拿就证明她现在分不出更多的精力，关注到我这里！”
可偏偏事与愿违。
刚关上的门突然间，被人从外面一下子推开。
见满头大汗的私募总监，高士廉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一冷。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不好了vilian....
私募总监穿着粗气，一张圆脸通红，像是刚跑完马拉松，整个人都极为疲倦。
“那个姓姬的，现在正和红杉资本接洽，而且深创投也有意入股这个项目。”
“我们....我们要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