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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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万买下一家初创企业90%的股权，这钱花的让沈律都觉得。
卫辽活脱脱一个冤大头。
如果能沉下心来，多点时间，多跑几家食品厂，这个价格甚至能直接腰斩....
不过这都不是沈嘉杭考虑的事情，毕竟来回几趟到手两百万，还是卫辽现场支付，饶是再克制，少女脸上依然难掩喜悦。
她露出少见的，真诚的笑容，点头和卫辽道谢。
可少年则一脸肉疼，直言少来几次最好....
“你们家每次出勤都这么贵的么”
少女拿着手机莞尔
“不是啊，是李小姐说协助一百万，谈成要一百万。”
“嘶....
可难受的何止卫辽一人....
合生香港总集团，委派十二人团队，包括两名半导体技术专家，一位多晶领域专家，还有集团法务，市场监管总队，及各色人等。
紧急入沪
四辆黑色的GL8停在魔都合生公司的那一刻，一股肃杀的气氛瞬间弥散开来。
从前台到各楼层项目经理，几乎纷纷吓得贴边站立，45度鞠躬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可这十二人却不言语，彷佛没有看到过路的人一般，径直由总经理电梯，直达25层。
顾慎行早早一身西装革履，梳着高背头，阴沉着脸在等候集团总部的到来。
“叮...
随着电梯缓缓开启，为首那人微笑着率先走出电梯。
“二少爷，好久不见。”
他人微笑，顾慎行却依旧板着公事公办的脸。
“好久不见，高总经。”
竟然是高士廉....
顾慎行不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再一想到李妍找来的那个江湖骗子，真不知道自己这伙人是想捞金，还是跳火坑....
“您抬举了少爷，大家都是为了合生做事，总经这个称呼，高某还是承担不起的。”
高士廉却没给顾慎行反应时间，一句话毕，紧接着是又一句提出。
“对了，不知您助理去哪儿了，这哪有让总经理亲自接客的道理。”
他还是笑眼迷离，对于25层设计风格，虽略显惊讶，但也仅仅多看两眼，便借着话头向顾慎行伸出右手。
可顾慎行却侧身躲开了这一握，继而看向高士廉身后众人。
只等细细打量一遍，才转头看着仅自己一步之遥的高士廉。
“不知高总经是来见我秘书，还是来见那个项目的。”
“少爷又拿我寻笑，当然是为了光刻机图纸而来。”
一击不中，见对方没有跳进自己节奏，高士廉立刻转移态度，脸上笑意不见，只是挥手间，身后众人鱼贯而入，稳坐在这层中央的沙发上。
“我方本次前来....
此后，便是一身黑色西服套装的女士，边说边从手提包中掏出一摞文件。
“stop！”
高士廉脸色瞬间阴冷，转头看了眼正在说话那人，仅仅几秒，脸色又恢复到微笑的神情，才笑嘻嘻的转头看向顾慎行。
“顾总是合生集团第二顺位继承人，是顾霆董事长的孙子。”
说完他刻意停顿一秒。
“那些集团文件就没必要啰嗦了，少年会找人配合。”
顾慎行万年不变的脸下，牙齿紧咬，却依然要努力将心跳平复在正常水平。
离开香港多年，他仍然无法和这个大哥忠实的走狗，高士廉的聊天，哪怕是见面，都让顾慎行感到恶心。
“2011年10月31日上午10许，也就是昨天，合生投资部门的A1331号座机接到对方第一次来电。”
“通话记录已保存，来电内容为，对方已研究出28纳米光刻机图纸，希望经由合生投资向社会募集资金，以帮助其完成后续研究，及光刻机制造等。”
合生沪市公司大楼的23层。
顾慎行一脸严肃的坐在会议室主位，正在说话的则是投资部的客服主管，她也是昨天经由一个下属，确定对方是KA客户，亲自接手了这个案子。
“因我司对方所提项目为KA客户，在告知对方需将部分图纸发送至部门KA邮箱后，此事交由投资主管经手。”
“投资主管，各位集团督导，我部于10月31日上午11:26分收到对方邮件，因客服主管特殊叮嘱，对方为KA客户，所以在收到邮件确认无误后，第一时间上报总经办，以红字文件审阅。”
在这位主管说完后，新任秘书处高级秘书接下后面的内容。
“总经办，我司于11:45分，收到纸质文件及电子邮件一试一份，交由顾总经理，并在总经理授权下，以合生沪市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名义，向集团发送KA文件，并需要回执。”
“回执由14:03分收到，以上汇报完毕。”
顾慎行下属的客服主管对面，坐着的是高士廉带来的集团客服主管。
而投资项目主管的对面，也是集团相对应的高级主管。
一番陈述下来，几人均没有说话，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而顾慎行知道，这套几乎没有任何问题的突发流程，算是初步过关。
“邮件确实是昨天中午收到的，我们为此特意请来了国外的两位光刻机领域专家。证实对方邮寄的图纸没有任何问题。”
高士廉微微张口。
一脸微笑的将脸转向位于中央的顾慎行。
“只是有个疑问，就是不知道这位研究员所传递过来的内容，是不是在您这里有删改。”
“没必要”
顾慎行淡淡开口，实际上完整文件他都看过了，甚至还找来了专家检查，确认没有一丝问题后，这才在李妍的怂恿下，配合李妍卫辽两人，做这个局。
“督导，我司在向顾总经理传递过程中，只是向经理查看了纸质文件，并在纸质文件及流程上签字，并未向经理直接发送电子版。”
秘书处也适时插话。毕竟顾慎行的秘书处，实际归集团负责，而这种KA客户，集团也是要求，不得擅自向对方发送电子版。
虽然李妍在的时候，总是把秘书处当作使唤丫鬟，而实际掌控则是有李妍亲自负责。
但这件事情上，李妍留下的这位秘书长，做的没有一丝披露....
高士廉轻笑，顾慎行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从抿唇的动作上，不难推断
对方确实没憋什么好屁....
“那么既然流程上没有任何问题，时间上，我们也确实到了该向对方回复的节点。”
他越过顾慎行，直接开口，既而转向沪市的同僚们。
“感谢大家这段日子以来的努力工作，才让更多的需要投资的人们看到了合生创投。也恭喜大家即时向总部传递了如此重要的KA客户，接下来将由集团亲自督办。”
说完，便笑盈盈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高级定制的西服外套。
“那么散会吧，辛苦大家了。”
他拍拍手，又将目光转向顾慎行。
“散会！”
巧，太巧了，一份几乎改变时间格局的光刻机制造图纸，里面虽然涉及部分美利坚的专利，但更多内容上，依旧是一份几乎完美的方案。
没有花里胡哨的言语修饰，字里行间都是一个兢兢业业的科学家，对事业的认真，甚至在光刻胶的篇幅里，对方没有用到一个多余的字....
这让合生集团请来的领域专家，都不由得感叹，创造这个机器的人，一定是位执着的令人倾佩的科学家。
本来这一切都是好事，合生拿到图纸，剩下的就是和对方沟通投资事宜，必要时甚至不惜贷款，也要将里面的资料百分百牢牢握在手里。
哪怕不造出来，就算是以此为专利，向造出来的企业要求付费，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但真的是太巧了....
一个普通的投资致电，普通的邮箱，然后是完美的一路绿灯，从拿到手，到发给集团总部，甚至顾慎行连质疑都没有，而顾慎行一直以来的贴身秘书，搅黄了高士廉更进一步向内地前进步伐的李妍。
又刚刚好，在不久前主动辞职，去开了一家会计事务所....
坐在会议室里的高士廉拧紧了眉头，翻来覆去的在想这里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这是第一步”
“我们就是要完美的流程，让高士廉觉得里面有问题，以他多疑的性格，就算知道28纳米图纸的重要性，就算你哥千叮咛万嘱咐，要求他务必尽早促成这事。”
“他依然会故意在时效上卡几天。”
“看着吧，他一定会借由科学家不符合相应要求，故意耽搁几天。”
“就容他来沪市两天，我再去找高盛，或者红杉资本....
李妍新的公司办公室选址，可谓非常的好，这里既不和合生创投相邻，又刚刚好有个角度，能看到自己工作过年的地方。
她站在落地窗前，凝视那栋高楼，听着手下的秘书汇报，说金早有四辆黑色GL8开了过去
毕竟顾慎言的性格，遇到这种极为恐怖的项目时，他必然会派自己得力助手亲自前往，这个助手可以能力不行，手段不行，但第一是极为听话，又能在第一时间向顾慎言汇报进度。
让他不会有种将在外的错觉。
那这个人，一定是高士廉.....
“是不是太巧了！”
少女轻轻笑着。
在收到顾慎行发来“今晚吃鱼”的短信后，她便有信心，让本来一切顺利的项目，演变成一场不存在的手足相残，继而引起合生董事会的不满....
而所有的局，唯一不满的便是顾慎行....毕竟他原本可以，在看到高士廉那副丑陋的嘴脸前。向集团提出年假要求，只是被李妍否决了....
“你必须去...
.....
“去哪儿？”
整整两天，严从除了会向卫辽拿钱外，剩下的就是出去喝酒。
今天支出一万，说中午去会宾楼请客，中午就能打来电话，要求再支出一万。
“晚上约了人去泡脚，你要不要来？”
“去哪儿？”
卫辽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无奈了！
他虽然极度信任顾慎行和李妍，也明白他俩都能看中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在明白对方是从门卫，采购，一直到老国营厂高层逐步击破的策略后，也是知道严从花钱是为了投其所好，无论吃饭，喝酒，买礼品，泡脚等等都是正常交流的必经之路。
前世的他也是这么一步步走来的，无数个日夜醉倒在京城的街头巷尾，用手指伸进嘴里，将那些黄汤子催吐出来，用尽最后一丝理智，乘车回家。
就算一个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吐到衣服裤脚，都是泥点子，但他依然不想给社会造成麻烦。
喝多了，躺在床上睡一觉，等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再用五分钟时间冲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就又是新的一天....
卫辽是明白的，他经历过，所以能体会到严从在这件事上的认真。
可他依然在接到对方电话后，紧皱着眉头。
“我就不去了，一会会给你卡里打三十万过去，以后金钱开路，能别喝酒就尽量别喝了。”
本周的一千万系统资金，并没有存到信托里，在委托沈律事务所第三方支付了四百万后，又存进自己银行卡一百万，作为临时周转。
前世他没有人脉，没有资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大城市打拼，为了日后能飞黄腾达，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如今收入有了....
他就不想再重复上辈子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你....你认真的？”
电话那头，严从显得难以置信，他不明白大家都是请客喝酒谈工作，特别是老一辈观念里，合同可以在酒局，KtV，甚至会所里签，但就是不能在办公室签的理念。
可为什么自己仅仅喝了两顿酒，甚至每晚回棕榈桐别墅都没吵醒睡着的卫辽。
对方却会在电话里这么和自己说....
“你可能没明白，如果你真要送礼，古玩字画，手表玉翡翠什么的，价格可比喝酒要高的吓人。”
“真没必要，喝酒签下的合同，万一对方翻脸不认人，忙活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卫辽是下定决心了，在2个亿的投资面前，只要几家总数不超过五百万，对于现在自己，都是有能力不动用信托的情况下，支付的起。
“我们就送礼，黄金珠宝首饰，你把所有的票据都整理好，一旦送出去都自己做个台账，万一对方翻脸不认人，我们就随便找个谁也好，拿着东西去举报。”
“既然大家翻脸，不如就彻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