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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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电影投资在合生投资部门里，不过是大家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更多人的精力还是在股票，基金，地产包括给客户做上市计划等项目上。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凭借合生百亿市值的影响力，即便是没什么人愿意做的项目，在整个娱乐圈里，依然有很多朋友，杨松华接到卫辽项目后，迅速拉起现有团队开了个小会。
“这是我们从合生独立后的第一仗”
空旷的30人会议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六七个人，他们都是合生员工，被李妍说服，主动辞职跳槽过来的，索性来了之后还是这么几个人，就连老板依然是李妍坐镇。
工资奖金福利依然延续合生的模式，就连工龄也被延续下来。
杨松华将六个招股书放在会议室桌子上。
他没做ppt，就连会议室里的投影都没开。
“这些是老板从投资计划里选出来的，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人约他们。”
“大家互相看看，这里哪些你们有关系的尽量提出来。”
等他说完，余下几人才纷纷翻看起计划书。
“杨总，老板有没有说总投资多少，还有这几个投资比例是多少。”
其中一人和杨松华也熟悉，就大大方方的把心中所想提了出来。
“对啊，杨总，别咱几个联系完人，结果对方开价1000万，老板回头就否了，到时候咱几个可得不偿失。”
话题一开，众人纷纷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毕竟这些在合生时，也都是常有的事情。
好不容易找到项目，觉得稳赚，结果风控说风险大给否了。
风控同意，部门领导也觉得不错。结果到董事会时，又被否了....
在投资领域里，被枪毙的项目每年没有80也有100。
所以新到一家公司，众人也在试探老板对权利的认知...
“2-3个亿....
杨松华微微张口，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接着就有人发出深呼吸的声音。
和老杨关系不错的那人下意识的说道
“不可能吧....”
可杨松华没有说话，只是眨了下眼睛，脸上严肃的可怕....
“impossible.....
会议室发生的这一幕，年轻的总经理是想到了，可环视众人目瞪口呆的神色，还是觉得恐怖，无论是那屋子里少年对于剧本的把控，还是对于投资额度的把控。
他和这些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2-3个亿....几乎能买断这些电影的版权了，既然都定了价格，那自己这些人做什么？
杨松年其实也很好奇，只是他的好奇被卫辽解释过了...
“老板意思是六部电影一共2-3个亿，但细节需要我们自己定，所以谁先挑，先对接，谁就有更多的现金支持，最后几个可能连渣子都没了。”
他随即向众人泼下一盆冷水，想浇醒这群还在做梦的少年。
又接着继续说道。
“这里面的剧本好多是已经拍完的，比如宁浩的无人区，据我所知是拍完了，正在审查，所以我们想入手还需要从其他公司里买股权。”
“那我们如果买下来电影审查没过怎么办？”
没有风控，大家都是一脸瞎....
可杨松年只是叹了口气，接着就向众人继续解释。
“老板的意思是亏了算他的，赚了算你们个人，利润抽成按老规矩算。”
....
神仙老板....
就在这边七嘴八舌诉说老板这放权放的，几乎是直接给钱的时候。
另一边，刚出蜂花公司的陆通坐上了公司派来Gl8，他一脸疲惫，却难言心中的激动。按响了周鹏的手机号。
“白玉牙膏和药皂，包括蜂花都敲定了，虽然没有入股，但签了十年的采购意向书。”
“就等你那边定下仓库，我就能安排发货了。”
周鹏此时也乱糟糟的，他刚从沪市回到江州，去聊了黄芪霜，和几家粮食经销商，结果还没歇脚，就又被卫辽安排去找食品厂，要江州本市，不能在县区，而且规模要小，还要能接受全资收购的。
他几乎发动了所有认识的朋友，无论在江临还是江州，最后是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江临人，在江州老工业区建厂的老板。
几番周折聊完了收购意向，刚给卫辽回报完，说详细资料会让人邮寄到沪市。
“找个人飞机松过来，我要的急。”
卫辽在电话里，语气不温不火，让他听不出里面的情绪，可听不出不意味着不做，周鹏当即表示安排今晚航班送过去。
“你就别来了，欧文说雀巢出了点问题，似乎是知道我们和联合华的事情了，你去趟云南，找后谷咖啡聊聊，最好能全资收购，不行就回来。”
“安排好人驻守江州，立刻去海南和春光联系。”
周鹏一脸懵，他不明白卫辽哪里来的资料，知道那么多公司替代，可一杯速溶咖啡而已，本能的还是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江州本地也有做速溶咖啡的企业，我们可以和他们合作。”
问完，才觉得自己多嘴了，只是话说了出去....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们做的是一家连锁商店，仅目前可以营业的店铺就有2000家，这是今年计划中很小的一部分，里面的商品口味，数量，稳定的供货，包括价格，口味等等，都需要有一定规矩，不能今天咸了明天淡了，本土企业是有的，但口感单一，种类又不多，甚至瓶装的咖啡也没有，何况我们并不是咖啡豆的产地，想要绝对的进货价也很难做到。”
“这些原本都是你应该想的，今天我提醒了你，明天就需要你独立。”
少年并没有苛责他，自己一个念头，让本来可以顺利进行的事情出现了不可控的波折，才会让他们亲自下场忙前忙后，帮他擦屁股。
“先去云南看看，出门前找个谈判，顺便从沈嘉杭那里要个人过来一起带上，别自己主动张口，你现在不是门店经理，而是一家上亿公司的总经理，凡事交给下面人做。”
陆通刚走出蜂花，正好就准备去云南的周鹏联系上了。
“去云南？”
他一听就知道是雀巢出了问题，沉思片刻就吩咐手下一个同事也买了云南机票。
“后谷咖啡目前向当地银行借贷20多个亿，并从沪市金融圈也借了十几个亿，这时候正是对方发展最好的情况，如果强行收购反而容易出问题。”
“我手边刚好有人做过咖啡融资，让他现在买票，你们去了云南汇合。”
通完电话，陆通还是觉得强行收购有问题，他有点不明白卫辽的意图，还是准备打个电话问问。
可结果，第一次没接通，坐在黑色的商务车里，皱起的眉头不断加深，手指忍不住的敲击着手机屏幕。
等约莫过了五六分钟，他有急急忙忙给卫辽打去了第二通电话。
嘟嘟嘟嘟....
急促的忙音过后，电话里终于传来男人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
“陆经理，有什么事？”
陆通先是一愣，他和少年接触的少，印象里没有见到对方如此机械的声音，也推测不出来对方现在的情绪，只好先汇报这两天的和谈进度。
“卫总您好，我是陆通，和您汇报一下这两天的进度。”
“嗯”
电话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纸张在桌子上摩擦发出来的。
“沪市的几家已经敲定了供货协议，由于我们量大，对方直言很难一次性发货，需要分三到四次，时间约定是最后一车在12月中旬，我们付款也是这样，第一次是合同签订之日的三天内，第二次是对方将货物送到后。”
“蜂花那边也愿意供货，但直言价格不能变，要严格按照厂家零售价售卖，如果违规涨价将会起诉我们。”
“嗯”蜂花的价格是卫辽早就想过的，所以对此倒没什么感觉。
“你觉得按照我们目前的价格算，我们是赚还是赔的几率大？”
陆通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给出答复。
“我们第一次采购5000套洗护，每套按零售回本大概4块，全部卖出也仅仅2万左右，这是8.9的洗发护发，如果按照18.9的算，我们每件回本9元，一万件是9万左右。这是在卖出的情况下计算，但绝大多数人并不喜欢这款洗发护发素，所以我们还要考虑滞压的风险。”
“所以综合成本上讲，我们应该是赔本。”
“明白了。”卫辽淡淡回应。进货价和零售几乎没区别，让少年心凉半截。
可自己选的路，哪怕亏了，他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所以仅仅是回应一声，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陆通当然也明白，他原本满怀期待的走进蜂花，可听到这么低廉的毛利润也是不由得心生退意。现在继续这个话题，多少也有点不知好歹的意思。
“对了，听说您雀巢咖啡出了问题。”
他话锋一转，问出自己真正打电话的意图。
“对，我已经让周总去云南见后谷了，这事儿你们应该通过气。”
卫辽直言，他活了四十多年，什么拐弯抹角没听过，只是现在自己当家作主，自然不喜欢手下人也拐着弯聊，有什么事当面直说最好，便直接撕破伪装。
陆通也有点没琢磨过来，听到对方这么说，只好在电话里讪讪着赔笑。
“是这样卫总，我没明白您是想要一家成熟的咖啡公司，还是想要稳定的供货体系？”
“供货体系。”
“那您为什么想要去收购这家公司呢？”
陆通也是聪明人，知道对方不喜套话，就直接问了出来。
“这家公司在目前已经向市场及银行融贷超过30亿，我查过他们家资料，在近几年一直都处于高速增长期，预计要扩张到2014年，如果融贷不停，到那时他们家预计会有近40多个亿的外债，即便对方是实体产业，拥有着云南的地产及设备等，也很难在40多个亿的外债中存活，更何况他们对外招股书里，还明确今后十年的计划依然是以扩张为主要。”
“同时大力发展咖啡相关产业，并推动当地民众就业等等。但高额的外债会是企业难以转型的根本，一旦新品出现问题，随之而来的口碑及老牌产品都会跟着暴雷。”
“所以对方如果很难有更好的现金流支撑，我预计最晚在18年左右，他们就会出现资金危机。届时我们很难拿到稳定供货。”
“甚至随着国外咖啡逐渐侵蚀，后谷只要出问题，就意味着我们供应链的进一步瓦解。”
“综上，如果我们在此时没有介入，那么后续乏力，产品口碑等，都会或多或少侵害到我们便利店的招牌。”
卫辽看了个锤子，极短时间里他哪里能找到这么详细的资料，就算有
天时地利人和。
老天爷在云南洒下一粒得天独厚的小粒咖啡豆，云南土地广袤，这一片土地的收成能供应全国几乎90%以上的咖啡，后谷又是地方企业，多次荣获优秀企业称号，相当于地方金字招牌。
任谁看了会脑抽的去想万一对方脚滑，在自己成熟产业链里摔跟头....
除非是卫辽这种经历过前世的人，看到了对方的起落，才能明白对方的失利，和整个过程。
陆通不会明白，可听着少年的解释，也大概明白对方是担心未来很久以后，可能出现的问题。一颗悬着的心就此放下，笑容也重新回到脸上。
“我倒是觉得，既然您并不是想现在就收购，只图一个当下稳定供货，不如就先让周总去敲定供货协议，等您认为时机允许，对方马前失利的时候，再进行收购，或现金供应，或直接重组公司关系，届时价格也比现在要低很多，投资回报率上看也是最划算的时候。”
提到回报率....
秦梦月挂掉卫辽的通话后，眯着眼无力的瘫在椅子上。
彷佛经历一场马拉松，四肢疼痛无力，浑身上下都酸胀的很，连自身的很难实现。
她坐在新晋一把手的旁边，整个办公室除了他俩就再没别人。
“糊涂呀！”
就算此刻已经得到少年同意，并且直言那边土地自己本身就没有想法。
但只有秦梦月知道，除了江州东区的这块开发区外，望江留下的其他产业，自己如果再想推给少年，也很难再进行下去。
“糊涂呀！”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对方，即便对方年过半百，身居高位。
秦梦月依旧不为所惧，眼睛里充满着无尽的鄙视和惋惜....
毕竟是对方瞒着她，在昨天接触了江州其他老牌企业，甚至不乏很多建筑公司。
也是他不声不响的就将原本已经定好的土地出让，变成多企业联合开发。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还是秦梦月来大楼要人时，听路过的企业家闲聊，才知道自己定好的土地被让了出去。
略带笑容的脸上顿时就垮了下去，加上本身又是从小训练，眼睛和气场都和旁人都有云泥之别，她就这么一垮，让周遭气温都瞬间下降到冰点，就连一向陪在身边矜矜业业的助理，都自觉寒风刺骨。
看秦梦月的眼神都从稀松平常，变得畏惧三分。
“您这是....
助理的话还在嘴边，秦梦月的冰冷的眼神，已经让她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你们去经侦要人，我先去趟副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