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合作与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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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鹏今天很开心。
他没想到一个新开的项目，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来求合作。
虽然这不是自己的，而且自己也仅仅是项目中的一环。
但卫辽说这个项目归他管，那就与有荣焉....
想想新开就一万多家，那岂不是日后飞起...
就这么想着，坐在车里的自己也不禁飘飘然起来，笑着格外开心。
还是副驾的助理轻咳两声，提醒道：“周总，注意影响...”
他赶忙回过神，有些诧意的看看另一边的林诗茵。
“这可是卫董的心肝宝，千万不能给她留下什么坏印象。”中年人这么想着，也轻咳几声，佯装正定。
自己的商务和请来的财务，是昨晚和李妍项目组碰面的，双方就地形勘察，买地价格，当地特点等做了交流，项目组成员里包括了商务，法务，会计，还有项目经理等等，一共20多人，是李妍陆续从魔都派下来的。
专业程度直接拉满，汇报过程中硬是逼着周鹏的人，直接现场当鹌鹑。
连点意见都不敢提，生怕提完意见没几秒，对方直接作答，让他们自己没反应时间，下不来台。
周鹏一看这场面，便知道对方态度，和自己该干嘛。
索性连夜打电话给湖中岛天鹅餐厅老板，约了今天包场，所有损失自己掏钱。
而今天，正是三方第一次碰面，特别学校方还是求自己合作。
他兴奋的一宿没睡，做梦都在梦对方被李妍团队说到哑口无言，丢盔卸甲，最后屈辱的签下合作意向书。好让今日之耻被明日直接报复回去....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卫辽竟然放心的让这位公主，独自一人出来。
难道这种心肝宝不都是金砖砌房，银添瓦，哄在家里，配20个保姆小心伺候着么....
以小卫董的实力，这事儿也不是很难吧？....
他无语...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该干的事儿还是要干。
所以便在车上小心的问起：“林小姐，不知道卫董有没有和您说过，今天都和哪些人见面？”
林诗茵笑着开口，她自知今天场合重要，在车上一直表现的都很乖。
“我知道，是周总您和您的团队，第一次约学校方谈项目合作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和学校各系之间的长期合作意向，以及门店装修总体报价，及合同签订。”
“今天还会见到魔都同事。”
她说完，眼神里闪着清澈而愚蠢的亮光，仿佛在说
“我说的对不对，快夸夸我，快夸夸我。”
这种场景，周鹏在实习生里也偶尔遇到过几次，后来他实在不想带，便下令以后招募必须有工作经验....
可现在不一样啊...他反复在心里默念，这位是祖宗，这位是祖宗...
很多次以后，脸上浮现出笑容，笑着回应道：“真棒！”
“那您有没有问，您是过来具体负责什么？”
岂料林诗茵一脸歉意
“其实今天是我主动想来的。”
“我大学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其实说白了，最好的出路是当老师。但老师这个职业又帮不到卫辽什么忙，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多看看，看看我更适合做什么，然后趁年轻就努力补补课。争取早点能在事业上帮助卫辽。”
“哪怕帮不了他，也尽量不拖后腿。”
“所以今天我就乖乖的和您秘书呆一起，您做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番话，这么一说，让周鹏都忍不住给少女竖起大拇指，一脸自豪的看看少女，又看眼后视镜的秘书，就像是在说“看看人家这觉悟。”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多在点上....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湖中岛餐厅，周鹏刚下车，魔都的同事和自己的人便迎了上来。
周鹏压压手，示意不急。便是等着少女下车，才站在对方身边，向众人简单做了介绍。
“这位是魔都来的项目审计，林总监。今天就负责看，具体环节大家随意一点，可以不向林总监当场汇报。”
自己的人无所谓，本来也和自己无关。倒是现场魔都项目组的人，在短暂互相对视一眼后。
集体点头，恭敬的向林诗茵问好。
20多人，整齐划一的声音和动作，看呆了现场其他人。逼着本地的人也恭恭敬敬的点头。
“林总监好。”
“你们好，你们好...
林诗茵连连摆手，笑着看一眼大家，随后抬头有些无助的看周鹏。
魔都人显然是不认识林诗茵，毕竟大家都是同事，李妍手底下的，再怎么跨部门，也都相对熟悉，说白了就是一个公司，风格统一，用的香水也趋向性很高。
只要看一眼便知道是不是自己人。
刚刚那么一出，周鹏大概也猜到，是李妍提前打过招呼。
这位爷让卫辽不惜雨夜狂奔，5000万打水漂只为见一面，周鹏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李妍不可能对自己手底下人，一句交代都没有。
开玩笑，李妍当初可是笑着开口，一脸真诚威胁自己。
“这项目这么小，要是哪个环节因为你出岔子，我直接把你扔黄浦江喂鱼。”
“还是剁碎的那种，保证你的dNA融进江里....
苍天可见，现在林诗茵是卫辽掌中宝，李妍要是没有诚意，卫辽能直接杀到魔都，和李妍血战三天三夜....
他笑着将秘书拉到对方身边，压了压手说今天希望大家通力合作。
“辛苦这么久，我们都希望能尽快开始后续工作，来自魔都的同事也肯定希望能尽快回家。”
“老婆孩子热炕头嘛”
自己一马当先，带着众人走进湖中岛餐厅。
这个时候，刚好是卫辽第一次被柳倩踹，把快要睡着的他踹醒....
“我算出来。”
临赶下课，宋婉瑜低低的说了这么几个字。被踹好几脚没法合眼的卫辽终于来了精神。
“你预估要多少？”
“具体不太清楚，不过包工包料总预算大概是1100左右，如果算上赶工和工人协调，可能上浮在10-15%。你给的价格确实基本吻合，但我们赚不到什么钱。”
他点点头，接着少女的话继续开口。“除非能1500拿下合同，不然就没戏呗。”
“差不多，这个价格除非自己有原料的建筑公司。不然真的很难。特别遇上第四季度，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开工。”
“加上前期三千家门店的利润呢？”
“嗯，其实那三千家门店看上去确实不错，咱们江州原材料拿货低，人工也低，如果真是按照你说的，旧房翻新，其实包工包料也就2、3万，那剩下的都能算作利润。就算门店多，人工贵一倍。”
“整体预算也就大概4、5万的样子，保守一点，一家门店3万盈利，三千家就是9000万。哪怕分到一半的门店需要钢结构，或者平地新盖，其实利润足够。”
“算是特别大的活。”
看着对方愁容满面，眉头紧锁还在思考的模样。卫辽忍不住开口询问。
“既然是稳赚不赔的大活，为什么还一脸愁容？”
少女侧头，她此刻沉浸在工作当中，自然看眼对方也当是合作对象，便毫不犹豫的回应。
“你怎么知道这三千家门店和仓储中心一定能打包分给我们，万一只分到仓储，不光要交项目20%的保证金，就拼死拼活做完，其实也就勉强够利润率，还要搭上很多人情。”
“很简单。”卫辽轻笑，他不认为这是问题。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都给你就行了。”
....
周鹏说和余沧海说一顿便饭，结果等石副校长带着余沧海，王秀荣，以及众多老师来到餐厅，才发现。
这里除了自己一家客人，别再无散客。
王秀荣还特意问了迎宾服务员，在得知餐厅包场后，老师们不由得互相看眼对方。
“这是一进门就秀财力啊...”
听着身后老师交头接耳，石副校长轻咳一声，小声提醒。
“主家来了。”
主家，自然是周鹏，此刻看到余沧海，便知道是学校的团队来了。
工程合同的第一单，正主到来。他带着两边项目经理，以及自己的秘书和林诗茵上前迎接。
亲切的握着石副校长的手，看一眼身后的余主任，笑着先一步开口。
“哎呦，这事闹的，我没安排好人出门迎接，我的错，我的错。”
寒暄后才又出声接着说。
“让我猜猜，这位一定是石校长吧，一看您这么大老远来，就知道贵校对我们那是相当重视了。”
他说完废话，便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来来来，几位老师先别客气了，先里面请，咱们今天时间多，边吃边聊。”
在众人一脸欢笑的氛围下，被两个项目经理边走边聊，将各个老师分散在各自固定的座位上。
王秀荣原本应该被魔都项目经理分到会计那一桌，结果被周鹏拦了一手，对方只能将经贸系其他老师带到会计那一桌。
索性餐厅包场，大家都没进包厢，来来回回十几桌，都在一起，倒也不算分散。
石副校被周鹏请去主位，而周鹏坐在原本对方的位置上，身边跟着林诗茵。
秘书和项目经理坐在石副校对面，主陪的位置。
而周鹏自己的经理，则扔到了建筑系那一桌，主要负责吹牛和喝酒....
主桌没几人，添了王秀荣和余沧海。
等所有人都坐定，周鹏才伸手向石副校介绍
“校长，和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魔都派来的项目监理，主要负责对项目进度和整体把控。”
“今天也是林总第一天来咱们江临，上面特意嘱咐我，林总不能喝酒。”
“所以让林总以茶代酒如何，咱俩好好喝。”
他说的恭敬，既抬高了石副校长，也点名林诗茵的重要性，顺便还提了自己是本地人。
话里没有一点漏洞，十足的让老石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石副校长脸上堆满了褶子，笑的都快将嘴咧到耳根子后面，他端着茶水杯，轻轻的和同样举杯的林诗茵碰了一下，才将一把老手搭载周鹏肩旁。
“周总啊，这您就不对了，既然林总也是第一天来，就应该让我们来请客啊，哪有什么我们上门求您合作，结果还是您掏钱买单的道理。”
“这样，大家都是老师，就别上酒了，都喝茶水就好，下午有课的注意点。”
花花轿子人人抬，石副校长也是发现周鹏没有架子，便顺带拉踩了一下自己失误，还是周总礼数到位。
林诗茵觉得，自己这顿饭来的是真值，就刚开始便直接上演大型连续剧之——《江临商业风云》
让她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彻底涨了会见识....
“学不会...根本学不会....俩人说的每个字，自己都认识，可怎么连起来的，自己是完全听不懂...
同样一脸懵逼的还有宋婉瑜同学。
顺带还有卫辽左边的柳倩....
她不懂商业规则，才大一，连专业课都没学，整天都是干巴巴的马哲，或者是高中学过的美术历史书...但这并不妨碍偷听，理解卫辽和宋婉瑜两人对话内容。
所以当卫辽说打包都给的时候，她同样一脸懵。
“什...什么情况...这这么大的事情，你说给就给了？”
“都不用和上面商量一下，你确定你能做主？”
柳倩是真心希望俩人合作能成，一边是自己优秀的老乡，另一边是自己可爱的舍友。
她甚至还幻想两人因为合作而两情相悦，成为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
即便是....宋婉瑜前任说卫辽因对象在他校门口大打出手，即便是，卫辽亲口承认，对象这事儿是真的。就算这样又如何，没有感情基础，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人终究会分。
就想宋婉瑜和她不争气的前任....
一个是拼了命的学习，生怕自己落下。另一个则是疯狂的玩，生怕自己错过美好的大学时光...
宋婉瑜也是惊讶，这么大的项目，耗资甚至几个亿的项目。
竟然被卫辽这么轻松的就送了出去。
“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少女甚至在想如果真的被卫辽说中，那对方是不是另有所图，又或者就是卫辽想那什么自己？
卫辽看着宋一脸便秘的神情，自顾自的打了个哈欠，开口说道。
“这项目被分成三份，周总自己一份，和你同等数量，要求也一样。”
“另一份是给学校，只不过没有仓储中心，而是四千家门店，四千家里有近一小半是危房或者新盖，为了能三家平衡，我们飞机上讨论的。最后谁做的好，谁价格低，谁就能承接次年扩建计划。”
“懂了没？”
他挠着头，虽然下课了，但五人都没动身，而是在等两人聊天。
可卫辽真的不想聊，关键是宋婉瑜这一算，不光是本金算出来，更是小半节课没了，把卫辽午觉都差点干出来，要不是柳倩一直踹他....
“你....我....我想想...”
看着一本正经的卫辽，反倒是宋婉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憋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便急急忙的起身，准备让大家走...
下课都不安宁，柳倩拉着卫辽就走，头也不回，甚至将身后三人远远甩开。
直到出了教学楼，走进小路，才松开对方的手。
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的卫辽。
“你有病？”他环顾四周，确认没人。
“说，你是不是喜欢宋婉瑜。”柳倩双手环胸，语气里带着些许质问。
“这不废话么，你是现在才看出来？”
“那，那你对象怎么办？”
卫辽都懵了，他摸摸自己额头，又伸手去摸对方，再次确认没啥大事，才缓缓开口。
“不是大姐，你偶像剧看多了？”
“谁，谁是你大姐，你偶像剧才看多了，你全家都看偶像剧！”
“诶”他叹口气，态度变得缓和。
“我十一前没对象，但现在有了。再说了，谁说喜欢小宋就一定要追她？”
“我们不能做很好的商业伙伴么？”卫辽反问。
“我手里有项目，一个短期内持续性的项目，对方有建筑公司，而且知根知底，自家公司。我们有很强的商业意向，而且对互相都有帮助。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成为商业伙伴，以后互相帮助。”
“非要变成情侣，万一我俩闹掰，那以后合作还要不要？是互相拆台还是老死不相往来？”
“你说呢？”
他坐在小路边上的石头上，视线很自然低柳倩一等。
虽说本身确实有想法和宋婉瑜谈恋爱，但这是建立在顺其自然的基础上，从一开始卫辽就这么想的，好好一姑娘，被自己霍霍完万一没个交代，确实说不过去。
更何况没几天自己就把李敏的秘书睡了....
现在再加上林诗茵....
卫辽是分身乏术，也不可能变出三个人，同时满足三个女性的情感需求。
所以现在对于小宋，态度更是顺其自然，万一哪天真到了两人都觉得不好不行的地步，卫辽也愿意当这个渣男...
柳倩随着对方态度软化，自己也没了脾气，本身是希望两人好的，她蹲在卫辽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一下对方。
“你...你和你那对象，到底什么情况？”
“那是我初恋，她比我大三岁，前两天刚好有个机会，就在一起了。”
卫辽看着天空，没下雨的天上阴云密布。
“你没法体会，对方哪怕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能给你带来喜悦，以及漫长等待回信的失重感。我喜欢她，从初一开始，一见面就喜欢，没来由的那种。可她不喜欢我，虽然现在在一起了，但我依然不确定。”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俩现在在一起了，回头有机会约顿饭，介绍你们认识。”
她一时语塞，能看得出卫辽是真心，但
“小宋怎么办？”
卫辽看她，她也看着对方。
“能怎么办，无解，小宋不是有对象么，虽然是前任，但万一复合呢，就算没有复合。”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活着的男生，学校里一抓一大把，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你要相信小宋，相信这孩子是有魅力的，只是欠缺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柳倩走了，原本还想让她陪自己吃个饭的，结果这位小姐俏脸一横，直接话也不说的生着气走了。他只好自己去食堂打饭，还好自己饭卡里还有钱。
简单的吃了点，又担心起林诗茵，这个丫头一喝酒就上头，二两不到就能倒的那种。
看眼时间，确认等老师们走的差不多，才给周鹏发了短信。
“现在什么情况？”
“我让人带校长走了，剩下的老师没几个，您现在要过来么？”
卫辽打着哈欠，昨晚哄兴奋的孩子睡觉有点难熬。他现在还困....
便发了短信说十分钟过去。
走出学校，打车，一气呵成。路上不远，到了湖中岛，正好赶上最后一波老师道别。
周鹏手底下的人在送，几人互相握手告别，笑的好不自在。
静静地等了片刻，才独自一人走进餐厅，结果却没看到林诗茵。
周鹏一路小跑到餐厅门口，一脸自责的说着事情经过。
“本来说好不喝酒的，结果法学院有个老师喝多了，别人来主桌都敬茶水，就他敬酒。我也拦了，然后林小姐说没事，给自己倒了一小盅，大概一两左右。”
“人呢？”卫辽询问，倒也没想着怪罪周鹏。
“人在包厢，我让秘书陪着。”
“行，没事，她自己不能喝酒自己知道，非要喝就算我也拦不住。”
“你放心吧。”随后又问起今天谈的怎么样。
“余沧海那边倒是很满意，但是负责的那个老师听说咱们好些地方都没跑，就说要不先让大家实地走一遍，再确定，然后石校长说想跑尽快，就给了半天时间，最晚明天下午签。”
“剩下的几个系都是李总那边人聊的，据说还不错，等下午忙完约了四点碰个面聊细节。”
两人边走边说，等周鹏说完，刚好走到包厢门前。
卫辽快要拿住门把的手停顿几秒，便转头和周鹏说道。
“行，具体的你尽快安排下去，谁暂时替你管项目，人确定尽快告诉我。”
“哦对了，还有，法学院那边，直接拒绝合作，从此以后，我们便利店绝不招收任何一名，从江临理工法学院出来的学生。一经发现被录用，连同招募的hr一起开除。”
“这事儿和魔都的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