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打今儿起,咱俩各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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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长福带着学校保安，将躺在地上的，连同张宇一众人带走了。
可剩下的混混却依然叫嚣。
“有种别走，老子打电话拉一车人过来，砍他妈不死你！”
....
林诗茵跑进少年的怀里，任由少年不安分的手在自己头顶揉搓。
“那些人没事么？”
卫辽笑，笑容柔和，点着头说没事。
那些人里，有个自己曾在电视里见过，是杜汐跳楼之后，她那个疯批的老爹亲临这里，用雷霆手段，近百万现金，直接血洗江临所有风月场所。
而这个倒霉蛋，就是其中“扫黄打非”时，被牵连进去的。
听说是浪漫人家会所的保安....
“没事的，一群咬人的狗罢了。”
说着话，GL8从校门口驶了出来，司机也下了车，站在卫辽身后。
“这些人惹了您？”
他小声的询问。
“认识？”
卫辽看着司机，周鹏安排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保安，上次拉走宋婉瑜对象的，还有几次出门能感受到，这些人身上的戾气，即便西装革履，依旧掩盖不了。
周鹏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卫辽绝对不是一般人。
谨慎的他，想抓得住机会，便一开始就安排了打手，为的就是卫辽不方便时，能有下手的人。
一次小恩小惠，对方不在意，但积少成多，想来也多少会施恩给周鹏....
对方这么想，卫辽也清楚。
司机沉着脸，平静的回复：“是周总朋友底下的，会所保安。”
他说完接着问道：“需要拖走处理掉么，这几个阿猫阿狗的什么事都不会有。”
卫辽蹙眉，摆摆手。
“一点小事，没必要”
对面的混混显然也认识司机，对方从下车开始，就没了声音，站着的都跪下，躺着的人也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听到卫辽说放过，司机站在为首的面前，大脚踩在那人手上，反复的碾着。
“既然认识我，就散了吧，回头自己领家规。”
脚尖用着力，手都被踩到变形，青筋暴起涨的通红，那人却连一声都不敢喊出来。
林诗茵看不下去，脑袋窝在少年怀里，紧紧的抱着对方的腰。
让少年都看不下去了，拍拍手说
“好了！”
原本他不想动手的，可这么一群人就是不知死活。
系统提示出来时，卫辽还在想，只要对方调侃几句就滚，那自己选一，默默承受也不是不行。
可张宇的嘴实在太臭了，吐出来的口水都几次快落在碗里...
这架打的，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林诗茵不在，他甚至可以更开心一点，让张宇挫骨断筋，躺医院一两年也不是难事。
可惜了，长得还行，脑子灌了猪油....放着可可爱爱的林诗茵不追，反而找了个非主流学妹...
看着对方埃了揍，卫辽爽了...
结果就是林诗茵躺在大床上，一脸担忧的不肯睡觉，小手拉着对方衣服，就是不撒手。
“我睡不着”
卫辽点头，表示同意。
“你怎么认识我们学校的校长？”
“会不会有事啊....张宇可是认识实训处的老师，他会不会....
少女的嘴被卫辽堵住，白嫩的脸就像烧开水般，肉眼可见的变红。大大的眼睛也逐渐变得温柔，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房间里没人再说话，只留下床上嘻嘻索索的声音。
约莫四五分钟，少女的手终于反应过来，拼命的拍打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啊.啊.....
林诗茵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卫辽突兀的接吻，让她都快窒息了....
有些好气的瞪着对方，却看那人一脸坏笑。
“才刚说答应你，就得寸进尺！”
“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你怎么就...”然后嘴又被堵上....
这次很快，蜻蜓点水，少年本就坐在床头，他只是弯腰。
“昨天刚好给你们学校赞助了点钱，万长福也是昨晚认识的，就我一人可敲不开你们寝室阿姨的门。”
“赞助？”
少女缩在被子里，露出大大的问号。松软的床铺让她完全不想起床。
“就为了进学校，然后你就赞助了学校？”
“多少啊，花了多少啊？”
她追问着。
“不多，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是朋友公司出的钱。”
“那...那你要不还啊....”
卫辽有点懵，他也没想到自己喜欢很久的姑娘，竟是个小话唠。愣愣的看了一会，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起身准备去拿瓶可乐，可刚起身又发现衣角被小手揪着。
“我去拿瓶饮料，不走的。”
“哦”
林诗茵张了张嘴，松开了手。
“可能和你认知的公司不太一样，我这边架构还比较乱。朋友公司出的钱，其实也是我的。”
“只是那边帮我保管。”
“所以不需要还的，而且万长福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开除了，结果就不会出问题。”
“就算出了问题，那万副校长收了我的钱，却没办我的事。”
“他是想被教委约谈，我也乐的帮这个忙。”
“哦”
林诗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拉长着声音。
她现在脸还烧着，满脑子里都是刚刚卫辽强吻自己的场景。
“你....你喜欢我什么？”
“嗯？”
卫辽侧躺，用手拨弄着对方的发丝。“为什么这么问？”
“就，就是好奇啊”
“有人喜欢小巧，有人说笑起来好看”
“我记得还有个小学弟，之前和我表白，他...他说很喜欢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回宿舍，他说他真的很喜欢在喧嚣世界里格格不入的感觉，让他意难平。”
“那你呢，我记得从初一开始就跟着我了，你们放学早，还硬等着我们下了晚自习才一起回。”
卫辽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着，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陪在她身边。
“我真的很好奇，我到底是哪一点，让你到现在都喜欢我。”
“嗯”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手撑着脑袋，不想自己很快入睡。
“以前有个小男孩，他初一那年在小区里玩，然后遇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女孩，她轻声细语的问，哪里有房出租。”
小男孩指着不远处自家所在的那栋楼，402的阿姨很早就离开县城。他想了想，「那栋402，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问问」
那年夏天，女孩穿着一件长款的连衣短裙，配着一条牛仔裤。
她就站在阳光底下，笑着回应说好，清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她用小小的手将发丝向后掠去。
「那就麻烦你了」
小男孩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红彤彤的脸，憋扭的转头不去看对方。
之后，他发现女孩要比自己大很多，独自外出租房，天不亮上课，伴着夜色回家。一个人的路上小男孩总想，也不需要聊天，就这么走在她身后，就挺好。
少女不傻，还是发现了他，就让对方陪在自己身旁。
「你这么早去没有课，做什么？」
男孩傻笑，他也不知道，对方有早课，自己没有，无聊的时候就打扫打扫卫生。
「要不多背几个英语单词吧。」
初中三年，他从初一开始就每天六点起床。
高中三年，他已经都要习惯这样的生活。
后来，小男孩考上了大学，他向少女发短信
「姐，我可能和你一个城市」
那句话，他写了又删掉，改了又改，最后才觉得这样会显得不尴尬。
只是故事里的两人，最终还是没了在一起，上了大学的男孩收到了女孩的短信。
她说「你能不能说个笑话」
男孩睡在宿舍，躺在床上看到了这条短信，他犹犹豫豫的在网上找了一个，发给了对方。然后换来对方说「谢谢，挺好的」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在联系，或者说男孩在给对方发消息，但没有得到回信。
直到大三上学期，少女说「我要毕业了」。两人才见了一面。可聊的内容驴唇不对马嘴，少女微笑着侧耳倾听，偶尔搭句话，说说自己看法。
男孩没了对方消息。
大四毕业酒的那天晚上，宿舍人都喝醉了。男孩走在几人身后，目光又回到初中时，灯光昏暗，路上没有行人的时候。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快要追上少女。
那一夜，少年长大了，他明白少女一直孤身一人，不是因为自己想，而是真的没人陪。
因为家庭，朋友，还有少女的自卑，以及对未来一直保持悲观的生活态度。
然后少年离开了这里，甚至去了千里之外，寒冷的北方....京城。
初来乍到，他还是怀念着少女，可那里生活节奏快，早九晚六的工作变成七八点在路上，晚上十点都可能没回家。少年在县城里也许算作富有，在江临算是普通。
但年薪百万的京城，少年就是个无根浮萍。
他拒绝了母亲娘家人的帮助，刻意保持着距离，一年到头也不联系几次，甚至见面全靠过年。
在每个觉得很累，过不下的去的夜里，他总能迷迷糊糊的回到初中的晚上。
“也是黑着天，夜里偶尔有星星，偶尔没有，路灯偶尔亮着，偶尔也没有。”
“少年总在想，那个少女如果来到这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会不会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对生活充满着迷茫，悲观。却又努力的，一丝不苟的，想让自己生活下去。”
“还会偶尔装点自己无趣的生活，偶尔踹一脚车轮，发泄自己情绪，会买束花，让干瘪的出租屋变得稍微有点光。”
卫辽平静的诉说着，看着林诗茵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没有停，静静地感受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声，隔着被子，抚摸对方的后背...
他说完，停下抚摸的手。帮少女盖好被子。
转身离开主卧。
会客厅，周鹏已经在等候，手里拿着几份楼盘的宣传单页。
见到卫辽出门，便瞬间站起身向对方问好。
“小点声”
客房所有的门都隔音，卫辽还是觉得怕吵醒。
自己好不容易才哄睡着。
“卫董，您看看这几家”周鹏看到对方坐下，自己才将单页提过去，顺势坐下。
“金山大道这栋是早些年建的，地段一般，但价格还不错，主要距离医院，还有一些朋友开的下九流很近，如果林小姐有什么事，一个电话我们都能赶过去。”
“中梁这片，是最近开发的，背靠湿地公园，那边是三层别墅区，说起来不怕您笑话，就上午不长眼的那几个，就在那一片。我朋友已经把这几个绑了，问您需不需要亲自动手。”
卫辽蹙眉，眼睛都不抬一下的摆摆手。
“放了吧，本来没什么事。和他们说，以后收小弟长点心。”
“诶，您说的是。”
周鹏接着将手指向地图上面。
“其实明盛，明秀，洪都这几处也不错，是一家做的工程。只不过别墅没审批下来，建的一梯一户大平层。面积有个200来平，周边也有湿地公园”
说完，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扇笑着继续
“您要是买房子价格也不算太贵，只是地皮贵，咱哥几个在哪儿也没长租的好项目。”
卫辽看着明盛还挺合适，距离自己学校不算远，而且周边都是大学城和博物馆什么的，出乱子也不会太严重。
他拿出手机，想看看自己从学校到湖边的大平层需要多久。
结果将地图放大，却发现两处中间，紧临市大厅的边上，还有一处房产。
将手机递给周鹏问道：“这儿是市里的，还是归民用？”
“财政的房子，据说里面有别墅，可惜不对外出售。”
“那玉龙半山这里呢？”
“别墅，这片是市里的三产，您想买的话，需要过道手续。”
卫辽想起程尚福老爷子，不免一阵苦笑。暗想如果便利店还没开工，就先找他买个房子，会不会被老人一阵说教。
“房子怎么样？”
“独栋带小院，和您在江州的差不多。但实际面积要小一点。门卫是上面退役下来的，据说里面还住着现任，不知道是真是假。”
“嗯”卫辽点头，他决定了，一会给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买....
“挺好。我一会打个电话，尽量把时间都约到明天下午。”
他收起摊放在桌上的单页，冲周鹏施以微笑。
“车的扣费尽量别从四季走，毕竟是私人事情，回头花了多少告诉我一声。”
“还有这两天多找找人，缺什么样的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的上忙。”
“明天下午的时间，我暂时没定，最晚今天下午八点以前，给你回电话。”
他目前就想到这些，收购的事情和自己无关，和周鹏也无关，只是接下来的交接会用到周鹏。
所以对方时间也相对宽裕。
“卫董，我想问问。那个开了店，店长的事情，还有司机什么的。”
三十多岁的人，如此谨慎的询问，让卫辽有点想笑。
“店长的人选不是你说了算，或者李妍说了算。你现在要做的事尽可能找朋友，和你一起去魔都参加培训，无论是店长还是仓库的理货员，又或者是司机。”
“在经过系统的培训之前，能干哪个岗位，谁都说不清楚。”
“不过也别担心，今年说是新增一万家，又不是江州一万家，江临也有，隔壁黄石，大悟，红安等等周边城市加在一起是一万家。而且头年选人严格，培训也不是咱们在做。”
“但明年，等你们这一批学成回来之后，那再培训，选人，都是在本地，也能咱们说了算。”
周鹏眼瞅着担心的目光变得舒缓，随后长舒一口气，露出开心的笑容。
“行，那我准备准备，争取人多一些，都去魔都涨涨见识也好。”
卫辽也跟着笑，附和着：“对，是这个意思没错。”
对方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他一人留在会客室。
掏出手机，麻利的拨通了系主任的手机号。
“喂，你好”
电话里，男人中气十足，却显得有些不耐烦。
卫辽整理好情绪，装出好学生的语气，冲对方说。
“主任，您好，我是卫辽。”
“哦，小卫啊，回学校了还是遇上麻烦了？”
余主任态度明显变得爽朗。
“是这样主任，我不是去了趟魔都么，正好有家公司拜访四季，我经理就让我旁听，对方是咱江州省的本土企业，去拉投资，说想改革创新，年底前想在江州全省新建一万家便利店。”
“然后聊着聊着就说起我正好是老乡，问在哪个学校。”
“我就说了，是咱理工。对方一听就想要不把设计和建造的事情交给咱们来做。”
“我才大一，也不敢应下，就说要不回来之后安排对方和您见个面，详细聊聊，您觉得还行咱就应下，我正好也能混个什么实习经验。”
“要觉得不行，就当交个朋友，听那边口气，翻过年还想扩建来着。”
他内心反复几次，觉得这么说应该能做到，照顾余主任面子的同时，又没有逻辑上的bUG。
果然，对面在嗯了几声后，笑了起来。
“行啊小卫，你这出去一趟还有不少收获啊，这弄的咱们院都能沾光。”
“挺好，那约什么时间？”
“您看明天下午几点您方便，我带人过去，那人也是江临本地的，四季酒店安排的监理。”
“行，那就下午两点吧，我在学校等你们。”
“那主任，就明天见？”
卫辽笑着回应，他也没想到，四年里从未在学生面前露出笑容的余沧海，现在这么好说话。
“诶啊，小卫啊，生分了，我儿子没比你大几岁。”
“那？”卫辽有些转不过弯，五官紧锁，颇有前世“地铁老人手机.jpg”的即视感。
“以后私下里叫叔，人多了再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