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来自八卦阵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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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南尝试着又往前迈出一步,结果刚往前冲就被下一层顶上来的人给撞翻在地上,后面一层人的脚差一点就踩在了他的头上,慌忙闭上眼,一个翻身躲过,手心受激冒了层汗。
胡南甩甩头发,趁着面前一个人不注意,一个侧身就擦了过去。
好不容易过了两层,胡南又站在了原地,眼瞅着下一个人就要顶上来,他右手抓住一个人的胳膊就往上一翻!
哪成想这人根本就不想让他碰自己,他刚翻上去就用另一只手给他一把拽回来摔在了地上。
“咚!”
“唔!”
胡南感觉到心脏往下一沉,还没有好全的伤口被撕扯着,痛彻心扉。
将胡南摔下的蜀兵瞪着一双虎眼,像极了寺庙里那些怒目金刚。
可恶。
胡南重新站起来,左脚点地,重新翻了上去,这回趁蜀兵还没伸手时接着一踩,越过了他的肩!
“咚!”
这次蜀兵一只手就拽住了胡南的脚,又是一个回拉,一甩,又将他扔在地上。
“咳!”
胡南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出来,这再重一点肋骨就不保了。
“若不是体型相差太大,胡南很有可能就翻出来了。”
远处的诸葛亮自言自语,一边记下胡南在八卦阵的表现,好日后改进。
“这位大哥,下手挺重啊。”
胡南龇牙咧嘴地站起来。
蜀兵像是听了笑话,好笑地说道:“就这还重?司北溟将军还是幕府时常上我们那里找我们对练,那时我们可用上了全力,但根本抓不住他,就算抓住了,他也能和我们过过腕力,倒把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的胳膊伤得不轻。”
“就是。”旁边的蜀兵插嘴道,“明明看起来都是小身板,没想到差这么远。”
“司将军那样的毕竟是少数,要我说,胡小将军这样才是正常的。”
“诶,小胡将军你也别担心,反正你受伤了也会有司将军给你兜着的,死不了。”
胡南一愣,脑中又忽然闪过博望坡一战司北溟一人驾两马救他回来的场面,以及长坂坡一战他腹部血肉模糊的伤口。
不想再成为累赘。
不想当人家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想像他一样担起责任,自己去寻找背后的真相。
“嘿。”
胡南朝两人打了个呼哨,“二位,聊够了吧,我刚才是嫌几位下手还太轻了,请尽管用出全力。”
胡南的眼神变得凛厉起来。
不知为何,蜀兵觉得胡南的变化连带周围的气氛都变了。
心里也不自觉认真起来。
正在军营府走廊洗脸的龙将头抬了起来,望向训练场。
“哦?”
诸葛亮在远处看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胡南露出这样的表情。
“来!”
胡南回到了中央,蜀兵们的眼神互相交汇,开始在他面前不知疲倦地变化,速度也在诸葛亮的要求下加快了些。
瞅准一个时机,胡南果断地抬脚冲出,在下一个人撞到他的一瞬间冲了出去,发尾撩过了后面人的脖子。
“哎呀,这是什么呀?”
“不知道,嗯?那不是胡南将军和军师吗?将军在里面干什么啊?”
有人瞧着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再快点!”
诸葛亮一声呵斥,前后的人墙忽然开始奔跑起来,就差没晃成一道虚影。
这个程度,但凡胡南脚滑一下都得毁容。
诸葛亮也没管外面那些叽叽喳喳的人,全当是对胡南的噪音干扰。
八卦阵,真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还能训练士兵的好东西。
胡南将自己的发尾绑起来,认真看着面前的人,眼瞳上好似蒙上了一层光芒。
只要这些蜀兵拿上武器,放到战场上,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就给他捅成马蜂窝本窝。
如果换上盾牌,即便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也能立马顶上,防御力一直处于顶端,还让敌人猜不到走位。
如果一排盾一排矛,那简直攻防兼备,你攻我防,等敌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次攻击,第二排人立马可以上前打一个措手不及。
缺点也有,太耗费人数,以多打少。
打高手则是绝配。
胡南在阵中来回跳跃,跟野牛似的蜀兵根本不讲道理,见着他冲出来就撞。
胡南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扭断了,他们硬是不知道累,身上的汗跟流水一样的淌。
继续吧,胡南。
他对自己说道,瞅准了一个角度迅速蹿出去,与下一个人擦肩而过,然后接二连三的越过数层。
就剩两层了,他们也变化不了太多位置。
胡南大概摸清楚了前面几层,每两个人为一轮,走两步换一轮,前一排和后面一排换,同时东西位置的人交换,南北位置的人也换。
如法炮制,再走两步,换另外两组。
这样每四步,东西南北就换了全新的人,而胡南则需要趁换位置时,从东南或者西北这样的方向一瞬间冲出去。
“就现在!”
胡南倒数着步子,最后一股作气翻出了最后两层,看到了收获甚多的诸葛亮。
“再来。”
“好,让我给你加些强度。”
诸葛亮踱步到一个士兵的面前耳语了几句,又让周围人把手中用来训练的长刀和戈矛递给布阵的蜀兵。
“子南,当心了。”
胡南重新走到阵中,眼里倒映的全是明闪闪的武器。
“来!”
胡南一声喝下,所有的矛头全部都对准了他。
“行阵!”
尖锐的矛头看得让人心惊,周围不少人都看得心里揪了起来。
胡南压低重心,仔细观察着,他发现在换轮的时候,为了不伤到旁边的人,他们必须把矛戈收起来,这也就是他突破的地方。
倒数引起的气息太大,胡南心跳快时有些掐不准。
对了,或许可以将自己的气息和他们的换轮节奏合在一起,这样自己就可以在穿过时提气轻身,加快速度。
胡南决定试试,他屏住气,在他们换轮时放开,呼吸交替了几轮,搞得面前的大汉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耐烦。
就是这个时候!
胡南一个蹬脚,越过一人,成功穿出第一层,巧的是下一层的缝隙刚好露了出来,胡南趁机又翻过一层。
“咳!”
却被第三层的人当面撞上,他举矛就要刺,胡南冷静地往左边一翻拉开距离,然后立马站稳身子,仰身躲过了他的当面一刺!
这人很快就换到下一个位置,这也给了胡南一个喘息调整。
胡南就照着这个方法又成功闯出了最后一层。
“再来呀!”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胡南活在盔甲和刀戈的沐浴里。
后来蜀军熟练了,诸葛亮就开始折腾起新阵法,刘备也被八卦阵吸引,偶尔带些武将来凑个热闹,单人包围圈渐渐加大,胡南开始一个人面对数十排人。
夏末的荆楚之地多雨,雨下下来,胡南干脆脱光上衣和他们肉搏,结果身上哗啦啦刮出了不少刀伤。
但是在雨中的训练,别有一种畅快。
“我感觉南崽的眼神中多了些东西,嘶,是什么呢?”
司星辰往嘴里塞着橘子,籽都吐到旁边的土里。
“是心神,他的心神感情都变现在他的眼睛里了,很好,这是他练成独步商仪的前提。”
司北溟含着糖片,轻松地靠在兵器架子上。
“嗯?我怎么瞧着是多了点嚣张呢?”
“我看你也挺嚣张的,给我跟他一起练去,少在这里吃吃喝喝。”
司北溟一脚踹上司星辰的屁股,司星辰手里的橘子都差点飞了出去。
“嘶嘶,哎哟,痛啊哥。”
司星辰揉着自己的屁股,“哥你没以前爱我了,现在搞不好就对我动手动脚的。”
司北溟微笑着举起拳头,“刚才我只动了脚,再不去我就真动手了。”
“别别别哥,息怒息怒,只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想问你嘛。”司星辰黏糊糊又蹭回司北溟身边,“就是我不是和南崽一样在五岁的时候被高层判定为没有独步商仪的‘垃圾’了嘛?那为什么一年前狸爷要我陪着南崽一起进入传古呢?”
司北溟嘴中的含片停了下来。
司星辰接着说道:“如果说南崽进入传古的原因,是因为现代的高层要杀他,找他要传古的配方,那我呢?高层难道也要杀我吗?”
“你不是陪胡南进入传古的。”
司北溟直直望向前面,“是我要老狐狸安排你进的,星辰,我迟早有天要去寻找千禧年事件的真相,走上爸妈的路子,找回他们的尸骨,到那个时候,只留你一人,我可不希望你被高层那帮家伙给生吞活剥了。”
“哥哥,你也要去吗?找到千禧年的真相不够吗?”
“你觉得呢?”
司北溟轻笑,把一盒剩下的糖片悉数倒入嘴中。
一个月后的训练场上热火朝天。
“喝啊!”
司星辰一个侧脚向胡南踢来。
胡南右手拦腰一挡,左手顺势就推了回去,在司星辰就要倒地的时候一把拽住他。
“厉害厉害,你强了不少啊南崽。”
“你也不赖,你要真认真起来,我可跟不上你的速度。”
这天风和日丽,两人在训练场上对打,旁边不远处就是长江的一条支流。
屈枫叶拿来长布给两人擦汗,屈枫叶并不喜欢对练,他管这叫斗殴。
只是和龙一起在旁边看。
胡南几次邀请龙加入,但龙只会看着他的眼睛,等到胡南觉得尴尬自知被拒绝,到现在也不知道龙身手的深浅。
两人还觉得身上黏糊,滑到江边,舀起一捧水就往头上浇,司星辰像只小狗一样甩了胡南一身的水。
“哎呀呀,要是这是现代的长江边多好。”
“你先给我把身上的水擦干净!”
“几位将军,主公传令,立马到主公帐里听令!”
一个斥候兵突然出现在堤上朝他们喊道。
“你们来了。”
刘备一手横在胸前朝六大商的几人点头,诸葛亮正用手梳理扇面,赵云站在诸葛亮身后,最旁边还站着一个瘦杆子,肩部垮下,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见过主公、刘琦公子。”
“无需多礼,前些日子,子龙已经拜会了士元先生。”
“是的。”赵云接过话,“说来有趣,当时先生正在木屋里休憩,说我们扰了他休息,我们在驿馆中等待几日后再去,他又称我们烦他研习,若不是事先已说好,我还真当罢休而去。”
“主公,当初若你是让子龙来找亮的话,多半现在我们就见不到了。”
诸葛亮笑了笑,“不过依亮看,士元这不是装的,而是真当被你们所扰,他喜孤静,欢通达,话语间便直了些。”
“哈哈哈,这样子也好,倒更能令曹操对凤雏先生多几分信赖。”
刘备笑着摆摆手,转向六大商道:“好了,接下来就请各位将军去接凤雏先生了。”
“是。”
六大商人拱手道。
未出两个时辰,胡南、司星辰、龙和屈枫叶就已经在去襄樊的路上了。
这条道在新野的南方,江夏的北方,不是很远。
除了他们四个,司北溟担心路途遥远,又往队里塞了五个人,三个是赵云的亲兵,还有两个司家酒肆的人。
屈枫叶抬头望天。
“幸好我们出发得早,这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南方的雨那是说下就下,瓢泼大雨“哗”的一声就从空中洒下来,从一点点的小豆粒到大水珠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快,到林子里避避!”
胡南举起马缰指向道路旁的林子。
十几个人纷纷驾马冲进林子,找到了几棵矮点的树连人带马挤到一起。
没有天气预报,也不记得带伞,出门前应该先找诸葛亮看下天气的。
相传雨伞是鲁班的妻子发明的,春秋末年,鲁班在野外作业时,常被雨雪淋湿。
他的妻子云氏为了不让丈夫如此艰辛,就想做一种能遮雨的东西。
她把竹子劈成细条,在细条上蒙上兽皮,样子很像“亭子”,而且收张自如,“收拢如棒,张开如盖”。
古时伞也写作馓,馓即伞也。
在荆楚还有一种吃食,名为“馓子”,街边常有人推着板车卖,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胡南这会儿乱起八糟想着,外面大雨跟老天爷泼水似的下着。
直到一声“啊!”的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