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炼傀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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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宁旭不再动筷子了，女丑简单吃了几口便也停了，高青竹却嘿嘿笑道：“这么多菜，不吃倒浪费了。”手中速度加快，桌上的饭菜很快便一扫而空了。

宁旭忽然想起女午没有过来，笑道：“倒忘了给女午姐姐打包些饭菜，吩咐厨下再做两样吧。”

女丑摇头道：“城主不必担心，妹妹这会也是没什么胃口，再说我们还备着许多干粮呢，随时都可以吃的。”

宁旭闻言点了点头，见高青竹已经吃好了，朝着女丑笑道：“那姐姐就先去照顾女午姐姐吧，我和高大哥再坐一会。”

女丑闻言起身，福了一礼，便搂着小金乌告退了。

高青竹笑嘻嘻地道：“宁兄弟是吧还是好奇女午妹子到底是咋了？”

宁旭摇了摇头，笑道：“我看只要提起，女丑姐姐都是很不好意思，想来是女人家羞人的事情，不说也罢！”

高青竹咦了一声，疑道：“那你留我在这不是有话要问我？”

宁旭笑道：“我若说只想和你多坐一会，你还信不？”

高青竹苦笑道：“由不得我不信了！”

宁旭哈哈一笑，道：“是有事情问你！”想了一下，又道：“你之前说九黎那些人也是从那码头上出发，我们到的时候时间还早，他们竟已经走了，看来走得很是匆忙，我想问问，最近九黎是不是也有什么大事？他们那些人才要急着赶回去！”

高青竹若有所思，突然“噢”了一声，笑道：“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进园子了，我听第五永江那老贼说是近日九黎要举办什么祭傀大典！”

“祭傀大典？”宁旭疑道。

高青竹点了点头，又道：“那老贼还邀请乔万松几个去参加，嘿，我看他们亲事没成，苍梧城的几个多半是不会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宁旭忙道。

高青竹投来歉意的眼神，叹道：“宁兄弟不要生气，我看那轩辕明秀似乎跟子衿姑娘走的有些近，这次大典，只怕他是会去的。”

见宁旭不说话，高青竹连忙又道：“不过啊，我看子衿姑娘似乎也不愿意搭理他，你别看老猪我吃得多，听的看的可一样也没落下。那子衿姑娘自始至终都未曾和轩辕明秀讲过一句话，倒是那轩辕明秀一直喋喋不休，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宁旭知道高青竹有些偏向自己，笑道：“轩辕明秀身为天帝之子，本就是人中龙凤，地位尊崇，再说他本事也不差，高大哥不必这样说他。”

高青竹嘟囔道：“反正我瞧着不喜欢。”

宁旭心头一暖，笑道：“先不管那些了，还请高大哥给我讲讲这个祭傀大典。”

高青竹顿时来了精神，点了点头，道：“说起这祭傀大典，咱们得先从制傀术说起。”

“原先大幽境内共有三门制傀术，分别是玄水国的 ‘幽冥水鬼’、昊镜国的 ‘厉煞剑灵’和九黎的 ‘迷雾木偶’。”

宁旭讶然道：“前两个光听名字便不是什么好手段。”

高青竹点头道：“所以说前两个都被禁了。据说炼制 ‘幽冥水鬼’需要新死不足七日之人，将其尸身浸泡于尸水之中，以秘法取其一魂一魄，再以其尸身所炼尸油，熬炼魂魄，历经七七四十九天，尸油烧干之时，炼傀者再将自身的魂识注入其中，便可成功，多一日，少一日都是不行！”

宁旭叹道：“人死为大，想不到死后还要受这般煎熬，轩辕天帝将这法子禁了，真是莫大的功德！”

高青竹哼了一声，点头道：“‘幽冥水鬼’残留有一魂一魄，拥有些许本我意识，却又身不由己，主人一念之间便可令其灰飞烟灭，因此用来做护卫、死士再好不过。天帝之所以要禁绝这门制傀术，倒不是因为炼法残忍。”

“那是因为什么？”宁旭疑道。

高青竹叹道：“要知人人皆有攀比之心，整个玄水国对 ‘幽冥水鬼’的需求也是越来越大，可是哪里又有那么多的死尸，更何况还要死后不足七日的死尸！”

宁旭惊道：“那他们便胡乱杀人，好用来炼制 ‘幽冥水鬼’？”

见高青竹点头，宁旭一拍桌子，喝道：“早该禁绝了才是！”

高青竹叹道：“有些东西即便是禁也禁不干净的！”

宁旭诧然望向高青竹。

高青竹苦笑道：“海二哥多愁善感，做事总是瞻前顾后，他即便不说，旁人便猜想不来了吗？”

宁旭暗暗点头，道：“那既然这样，只怕早晚瞒不住了！”

高青竹点头道：“至于昊镜国的 ‘厉煞剑灵’倒也差不多！”

宁旭忙端坐了身子。

“之前我曾说昊镜国的真师分为两类，分别为剑师和雨师，其中剑师一门专修剑术，修炼至极高处，便可御剑飞行，劈山截江，无所不能，很是威风。”高青竹叹道：“正如我涂山兽人一样，总有人嫌修炼辛苦，便走了旁门左道，误入了歧途！”

宁旭忙道：“如何误入歧途？”

高青竹叹道：“修炼一途，最讲究天赋，纵使百般努力，若无天赋，终究是差人一等，如此便有人在剑上动起了脑筋。”

“与 ‘幽冥水鬼’不同的是，那些邪剑修竟捉来活人，尤其是未开蒙的孩童，自小便喂以天材地宝，再授以无上剑经，只是那些孩童不知道的是，他们所吃的那些东西里面，除了宝物之外，尚有一种剧毒之物，可令人成瘾，无法自拔！”高青竹冷冷道。

宁旭恨恨道：“当真是可恶至极！”

“待到那些孩童剑术小有所成，体内的毒素也蓄积到了一定的程度，轰然爆发，就此便化作了厉煞，而邪剑修便将厉煞封入本命剑之中，依靠毒物掌控厉煞，如此剑灵一成，可越界杀人！”高青竹说到此处身子竟有些微微颤抖。

“这么邪门的两种制傀术怎么没有早些禁止，好在有轩辕天帝，只是，可惜了…”宁旭气愤只余，不禁又有些无奈。

高青竹长舒了一口气，笑道：“不过九黎的 ‘迷雾木偶’和那两样都不一样。”

宁旭点点头，笑道：“自然不一样，不然也早就被禁了！”

高青竹点头道：“九黎所在本是东南荒夷之地，几百年前曾是震旦国用来流放犯人的地方，那里密林丛生，满是毒瘴雾霾，又有野兽毒虫，于是疏于管理，任其自生自灭。那些犯人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了部落，为了生存，便需要时常进入密林之中，因此死在毒瘴蛇虫之下的人也不少。不过后来九黎竟出了一个奇才，自行悟出了一门制傀术，或者说是木偶术，只需真气外放，便可控制傀儡木偶行动如常，不论是采药还是捕猎，自此受伤之人越来越少，九黎部也越来越壮大了。”

“这人还在吗？”宁旭心生向往，好想见见这个改变九黎命运的人。

“这个老猪也是听老一辈说的…未曾见过那人！”高青竹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这个祭傀大典，每五十年一次，便是祭祀这个人的！”

宁旭惊道：“那既然是祭祀，岂不是说那人已经死了？”

高青竹摇头道：“并不是死后才能享受祭祀，正如我们涂山城的黄龙真人，她在的时候，城中已经有许多她的神袛，时时受人祭拜，享受香火，只可惜…唉…”

宁旭心有戚戚，不免也是暗自神伤，忽然福至心灵，惊道：“或许黄龙真人还没死呢！”他本想说黄龙真人那么大的本事，司马行空都可以灵魂寄体，黄龙真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呢，只是这样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高青竹却是摇头道：“黄龙真人羽化之前便已留下神念，这个涂山城无人不知，她的法身还是我们十二生肖收敛的。只是当时她的神念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又似乎是自愿赴死，这些年我们始终查找不到原因。宁兄弟，将来你去了涂山城，也当拜谒她老人家的神袛，最好能查出她羽化的真正原因！”

宁旭点了点头，正色道：“这自然不用高大哥提醒的。”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宁旭斜眼看见厨下的小厮正站在不远处，随即笑道：“咱们走吧，耽误了人家收拾桌子了。”

当即两人出了船舱。

此时艳阳高照，江面波光粼粼，两岸青山葱翠，自山腰间便有浓浓的雾气，氤氲笼罩，宛如蓬莱仙境。

高青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似乎湿气有点重，晚些时候怕是要下一场雨呢！”

宁旭张开手臂，体内真气流转，细细感受着空气中的水汽，果然水汽比较重，他想起之前自己是如何冰冻小金乌的，当下真气外放，自身仿佛已与整个空间融合在了一起。

一时间两侧青山上的雾气忽然涌动了起来，随着宁旭的意念变化，不停地变幻着形态。

宁旭大觉有趣，正想着将云雾具象化，忽然右手边的密林之中飞出了一群鸟儿，那些飞鸟似乎是受了惊，四下乱飞，毫无章法。

“阁下过江便过江，为何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扰了老夫的清净！”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仿似随风而来，忽强忽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