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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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顾锦朝并不上道，只埋着头专心的帮顾晚歌清理桌面上的墨渍，注意到高鸣一直瞪着自己，他疑惑的对着男子歪了歪头。
高鸣∶“……”气死他了！！
……
顾晚歌前世的时候和郝生没有太多的交集，郝生也并不像高鸣所说的那样前途不可限量，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官，在朝堂上堪比背景板一样的存在，如果不是顾晚歌记忆力太好，可能都想不起来他的名字，更别提还能记住他身边的书童长什么样子了！
那位潜渊先生戈礼，顾晚歌也认识，甚至可以说是她的老熟人了。
她上一世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把他请到天昭国来给容泽当老师的，那老头脾气古怪的很，少言寡语，神神叨叨的，明明好为人师，却从来不收弟子，连容泽这个天子也不放在眼里，倔的很！
不过他的本事顾晚歌还是认可的，既然会指点郝生，说明郝生这个人的天资还是能入他眼的。
所以，郝生不应该如此籍籍无名才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故意藏拙。
他是谁的人呢？
顾晚歌支着下巴看不远处书桌后的青年，见青年抬眼看来，她毫不吝啬的对他露出微笑来。
他跟慧心背后的那个组织，会有什么关联吗？
郝生∶“……”
他被这位顾二公子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无奈，忍不住的笑道∶“顾二公子，在下的脸上是有字吗？”
顾晚歌摇头∶“先生的脸白白净净的，倒是很适合用来画上几笔。”
“不过……”她顿了下，露出好看的笑容来，“先生的脸好看的很，若是画上几笔的话，倒是不太舍得呢！”
“啪！”
手一抖，书卷便掉了一地，文书连忙慌张的蹲下来去捡。
郝生∶“……”
顾晚歌笑出了声音∶“开个玩笑而已，还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她食指在手下写满墨字的宣纸上轻敲了敲，起身道∶“试卷我已经做完了，有问题先生大可以在明日的课堂上叫醒我，不过我想也不会有问题的。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顾晚歌抬抬手，很敷衍的行了个礼，转身出了房间。
她一走远，文书便立刻卸下伪装的站了起来，地上的书卷还没拾完，他也不在意，只是盯着顾晚歌远去的背影，眼睛里写满了‘他有病吧’这四个大字。
“他是吃错药了吗？这个小屁孩刚刚是在调戏你吗？他疯了？”文书眉头嫌弃的皱成了一团，他看不惯顾晚歌的言行，吐槽道，“他到底在自傲什么？还挺能装！像他这样的小崽子，我一拳能打死三个！真想给他点教训，教教他什么叫做礼节！”
身后没人说话，文书回头，就见郝生神色淡定的站在顾晚歌的位置，认真的看男孩答题的宣纸。
文书∶“喂！你都不生气吗？他刚刚可是在挑衅你，你还有没有为人先生的尊严了？”
郝生一眼看了下来，点头道∶“的确没有问题。”
文书∶“……”
文书∶“喂！”
郝生抬头，笑得有些许危险∶“能把门关上再说话吗？我的书童。”
他后面四个字咬的极重。
文书撇了撇嘴巴，不情不愿的回头去把门给关上。
“他肯定没安好心！”刚把门关上，文书就立刻回头一脸肯定的说道。
郝生扬了扬唇角∶“看出来了，顾二公子好像突然对我很有兴趣。”
“他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吗？”文书眼中立刻便浮起杀意，他抬手，习惯性的摸向腰间，“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吗？”
郝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手下空空如也，文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腰间并没有佩戴兵器，他有些失落的搓了搓指尖。
“不能吗？”少年叹气，“好像不能。”
“看来，我昨日确实是高看了这位顾二公子了。”郝生摇头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头。
文书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顾二公子方才是对我起疑心了吗？”郝生微微一笑，“他是回过神来了！”
“啊？”文书不解，不懂郝生突然这是在说些什么，他感觉莫名其妙，“你就不能不拐弯抹角吗？直说不行？”
这家伙还看不惯顾二公子不懂礼节，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郝生摇了摇头，不跟他一般见识。
他道∶“我想要同顾二公子交好这件事情，做的很明显。本来我是想要试探他一下，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很危险，所以我选择了慢慢试探，因此我昨日才会答应了他那近乎无礼的条件。”
“他昨日那么急切的想要我的凭据，就是怕我反悔，等我如他所愿的把凭据签下了，他才放心的离开。”郝生笑道，“今日，过了一夜的顾二公子，约摸是发觉出来事情的不对头了。他一定是在想……”
“我为什么会答应他这个无礼的条件，甚至还会主动同他签下凭据，我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为了什么来接近他。”郝生，“虽然过了一夜才发觉过来，但顾二公子果然是个聪慧无比的孩童。他刚刚大概，是想要试探我一下，只是觉得这样太打草惊蛇了，所以……”
“所以他才会突然说那些话，为了不打草惊蛇，引起你的防备心，以免自己无法从你的嘴里套出来实话。他是想要慢慢的试探你，所以才临时更改了自己的话。”文书听懂的接话，见郝生点头，他“啧啧”称奇的感慨道，“难怪他突然挑衅你，原来如此！这人当真是个六岁小孩？他也太精明了些吧！！”
郝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文书有些紧张∶“那我们刚刚就那么放他走，他不会告知建宁王不对吗？”
“这就是我说高看他的缘由了！”郝生笑道，“虽然顾二公子很聪明，但孩童就是孩童，他既然在发现不对后还来我这里考试，就说明他虽然知道不对，但还是抵挡不住上课睡觉的诱惑，他根本没有往更深的层面想，也不想放过这个上课偷懒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