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问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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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年前，正值青春年少的李照天与张启源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那时的他们无忧无虑，对勾心斗角之事毫无概念。
两人尤其喜欢出游探险，某天李照天找来一艘小艇，两人备足两天的食物便悄悄出海。
然而没想到航海途中风云变幻，二人根本无力对抗大自然，只能被风浪裹挟着前进，不知终点在何方。
所幸老天不绝二人，小艇在惊涛骇浪中没有破碎也没有倾覆。
二人在经过某个节点之后，原本波涛汹涌的海域突然变得风平浪静。
二人随波逐流了不知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小岛。
随着小艇逐渐接近岛屿，一座雄伟的环形山展现在二人面前。
李照天和张启源默契配合，历尽艰险登上岛屿，他们的食物和水已经耗尽，唯有在岛上寻找资源，等待救援。
二人找到一条隧道通往环形山内部，也不知是人工开凿还是天然形成，穿过通道，眼前就是一片森林繁茂、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这里不仅有充足的淡水，还有各种飞禽走兽和可食用的水果、菌类，甚至还有一些野生的粮食作物！
二人开始怀疑，这座小岛上是否有人类居住？
随着二人进一步深入的探索，他们发现一条通往环形山顶的小路。
顺着崎岖的山路行走许久，其间甚至还顺着几处岩壁向上攀援，二人终于在天黑前到达山顶。
山顶的风光壮丽而秀美，但二人无暇观赏。
他们惊恐地发现，随着天色进一步变暗，二人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
没有照明和取暖工具，在山顶过夜无异于找死。
就在二人惊慌失措之时，夜色中突然闪烁起星星点点的光亮。
本以为是萤火虫，但随着光点逐渐靠近，体积也逐渐放大。
直到光点到达眼前，二人才发现，竟是一位提着灯笼的小老头。
……
李照天带领黑蛇和李尹成，在陡峭的山路上行进。
这条路李照天很熟悉，在成年之前，他走过很多次。
然而在他成为北风集团总统之后，就再也没有走过。
即使来到环形山内的庄园休养，也从未想过登上山顶，再看一看那位忘年交，当年亦师亦友的老头。
李照天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许珀里翁的身份更特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极力保守这里的秘密。
“再往上百米左右，应该就快到了。”李照天回过头向李尹成打气。
这位三十岁的年轻人甚至还比不上年近六旬的老父亲。
“爸……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啊……”李尹成喘着粗气，艰难地问道。
“年轻时经常来，三十多年了，这条路依旧一尘未变。”李照天感慨道。
“话说，许珀里翁的真名叫什么？”黑蛇问道。
“他说他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所以我们一般都叫他许珀里翁，有时会叫他无名老头。”李照天回答。
黑蛇点点头，看来这个老头还挺有个性。
三人在山顶上徒步了许久，远远望见一座竹篱小院。
“就在那里。”李照天指着小院说道。
三人来到小院门前，竹门轻掩，黑蛇推开竹门，只见小院里摆着一张石桌、几张石椅。
张启源和张洋这对父子，正坐在石桌旁悠闲地饮茶。
“哟！来了！”
张启源看到李照天一行人，流露出欣喜的神色，张洋也是又惊又喜。
“老头几天前就找上我，说你们这几天会来。我一连来了三天，今天总算让我逮到了！”张启源兴奋地勾住李照天的肩膀。
即便时光荏苒，青春不再，故人相见时依旧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虽然今年没少见到你小子，但我俩在此聚会，三十多年来还是头一遭。”李照天笑着回答。
“都是你这家伙怕这怕那，明明就在山脚下，也不敢上来看看。”张启源猛拍李照天的后背。
“你懂个屁！”李照天笑骂道。
“哈哈哈！你小子！来，张洋，过来！”张启源向儿子招手。
“你老是说想结识李尹成，现在真人来了，一起玩泥巴去！”
两位年轻人尴尬地笑了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们如此奔放的一面。
“老头呢？不在家？”
李照天猛然想起自己忘了正事。
“喏。”
只听嘎吱一声悠长的响动，小屋的柴门打开，一位矮小的老头从屋子里走出来。
老头鹤发童颜，目光如炬，单从外表根本推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不用说，他就是许珀里翁
“阁下光临寒舍，是为寻仇？亦或问医？”
许珀里翁盯着黑蛇和他背负的武士刀问道。
“问医。”黑蛇回答。
黑蛇在石桌旁坐下，解下武士刀，平放在石桌上。
“长刀斩生，不斩万物，唯斩因果。”
许珀里翁端着武士刀，摩挲着说道。
黑蛇从张启源那里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他并不担心许珀里翁会突然出手，像石川孝寺那样使诈。
毕竟他能挡下一次，就一定能挡下第二次。
“你杀死了石川孝寺，就像在雪山上高声呼喊，或许毫无影响，又或许将引发一次雪崩。”许珀里翁说道。
“我不在乎。就算再问我一百次，我依旧会选择杀死他。”黑蛇回答。
“很好，要的就是问心无愧。”
许珀里翁站起身，伸出右手，食指费劲地点在黑蛇的额头上。
李照天等人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在他们看来仅仅是漫不经心的一点，对于黑蛇来说，却仿佛走过数百年悠长的岁月。
这是丰富而充实的一课。
“知道真相之后，你恨我吗？”许珀里翁问道。
“……”
黑蛇沉默了许久。
突然，许珀里翁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武士刀也掉在地上。
许珀里翁颤颤巍巍地俯身捡起武士刀，郑重地交给李照天。
“看来，先知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接下来，你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许珀里翁对黑蛇说道。
“这里能否与外界通讯？”黑蛇急切地问道。
“跟我来。”
许珀里翁招呼众人进屋，然后将一个造型奇特的通讯器交给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