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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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孝寺盯着手中的空茶盏，反复把玩，似乎在斟酌些什么。

“既然你能找到这里，说明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们被称为长生者，是从另一个星球降临这里的外星生命。除去耶梦加得，现存于世的长生者还有五人，耶梦加得不同于我们，他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黑蛇默默倾听石川孝寺的自白，无动于衷。

这些信息他大多已经了解，只不过现在从石川孝寺这里再次得到证实。

“你为何认为我是耶梦加得？”黑蛇问道。

“长生者只能被长生者杀死，这是无法改变的规则。耶梦加得被赋予裁决之人的使命，只有受到他眷顾的土着生命，才能对抗长生者。倘若你不是耶梦加得，此刻你已经死在天守阁外，与漫长岁月中的千千万万人同一下场。”石川孝寺回答。

话音刚落，石川孝寺突然出手，鬼魅般地拾起身旁的武士刀，一记拔刀斩如闪电般向黑蛇袭来！

黑蛇仍处变不惊，电光火石间他抽出反曲刀，信手架住石川孝寺的刀刃，化解了他的进攻。

一击未得手，石川孝寺立即起身，一记势大力沉的纵斩再次攻向黑蛇，黑蛇以极其刁钻的身法躲过斩击！

此时黑蛇已然起身，反曲刀如蛟龙出渊，直取石川孝寺的脖颈，不偏不倚地划过他的咽喉！

真正的对决仅在一招一式之间，但石川孝寺并不是普通人，只见他喉部的血痕一点点愈合，直至完全消失。

“你若没有其他手段，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

石川孝寺一记袈裟斩再度向黑蛇袭来，黑蛇意念凝聚，反曲刀击打武士刀的刀身，迫使它改变方向，而后近身一砍，直接砍下了石川孝寺的持刀手！

“呃……”

石川孝寺闷哼着半跪在地上，他仿佛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宿命。

黑蛇缓缓捡起石川孝寺的武士刀，在刚才的对招中，黑蛇的肋部也被武士刀划伤，此时仍血流不止，没有愈合的迹象。

黑蛇惊讶地发现，这把武士刀竟然没有刀刃！

“名刀‘斩生’，此刀不伤万物，唯斩因果。”石川孝寺落寞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把刀只对以太核心受体有效？”黑蛇疑惑地问。

按照石川孝寺所言，黑蛇能够伤到石川孝寺，靠的是耶梦加得赋予的权限。

而石川孝寺能伤到黑蛇且令他无法动用以太核心的力量，靠的大概是这把武士刀。

石川孝寺不置可否，他用一只手臂支撑着身体，缓缓跪坐在蒲团上，默默闭上双眼。

黑蛇上前一步，高举武士刀，毫不犹豫地斩下！

刹那间，时间停滞，空间破碎，世界仿佛荡然无存……

……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金黄的枫树林中，传来一阵木屐的哒哒声。

石川孝寺缓缓走出枫树林，他的眼前是一条望不到对岸的长河。

水声潺潺，河岸边，一位蓑衣老者头戴斗笠，端着一支竹竿，坐在青石上垂钓。

岸边停泊着一只乌木轻舟。

“上师，可否渡我？”

石川孝寺走到岸边，冲着老人的背影问道。

老人缓缓起身，收起鱼竿，摘下斗笠。

石川孝寺看清了他的样貌，竟是黑蛇老态龙钟时的模样。

“耶梦加得桑。”

石川孝寺微微鞠躬，向老人行礼。

“石川桑，故乡的樱花开了。”

耶梦加得的声音古老而又沧桑，仿佛穿越了亘古岁月，回荡在石川孝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