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核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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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奥丁集团一所医院的办公室里，张洋正在向一位医生了解情况。
“张先生，这五个人症状较为严重，已经出现皮肤脱落和严重出血的症状。剩下的十一人均有不同程度的恶心、晕眩、出血等，但症状轻微。”
医生将一沓病历递给张洋。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症状？”
张洋眉头紧蹙，快速翻看着病历。
“核辐射……”
从医院出来，张洋立马让司机送他到张启源的办公地点，他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还未等张启源开口，他就递上了病例——
“爸！圣安卡列号很有问题！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启源毕竟是久居高位，没有表现出一丝波澜。他认真翻看病历，这些人正是圣安卡列号爆炸中幸存地船员和部分救援人员。
“说说你的看法？”
张启源放下病历，抬头注视着儿子。
“发生爆炸的那天晚上，圣安卡列号肯定载着不少放射性物质！游轮之所以被炸，肯定和这些放射性物质有关！这背后恐怕有天大的阴谋！”
张洋越说越激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么，你当时指挥打捞和救援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端倪呢？”
“我……”
张洋语塞，这确实是他的疏忽。
“我知道，当时时间紧，任务重，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约几个朋友去度假吧，放松一下。”
张启源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重新戴上老花镜，准备继续工作。
但父亲越是这样，张洋就越是不安。
“爸，我不累，我想继续调查这件事！我认为这件事背后的势力，会危害到集团的安全！”
听了这话，张启源再次摘下老花镜，双眼瞪着张洋，神情变得非常严肃——
“你想怎么继续调查？你想调查给谁看？你想调查出什么结论？”
父亲的一连串反问让张洋懵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感觉后背冷汗直冒。
紧接着，张启源站起身，走到张洋身前，双手紧紧攥住张洋的手臂，激动地说道：
“我们张家，在集团没什么根基，更谈不上势力！我能走到今天这步，纯粹是老天助我啊！将来会怎么样？没人知道！我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啊！”
说罢，他松开张洋的胳膊，转过身，待心情平复了一些，继续语重心长地说：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集团高层的儿女都是纨绔吗？谁不知道少年当自强？虽然我不希望你像他们一样一无是处，但更不希望你往牛角尖上直钻！”
此时张洋已是大汗淋漓，他低下头，低声说道：
“爸，对不起……”
张启源摆摆手，坐回办公桌前——
“别放在心上。去吧，去放松几天。”
大隐于朝。这恐怕是最适合张启源的处世之道。
………………………………
海的另一边，黑蛇在发现那条死鱼后，继续沿着沙滩前进，一路上又发现了不少死鱼，症状基本相似。
所幸在北沙村，渔民是不捡死鱼的，如果捞到死鱼，他们也会统一带回岸上堆埋。
不知走了多远，黑蛇突然看到不远处有间破屋。这里远离村落，什么人会把房子建在这？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推开破屋的房门，只见屋里一个人影就要举枪瞄准黑蛇。
但他哪是黑蛇的对手，黑蛇闪电般地近身出手，人影手中的枪还未举起，就被黑蛇缴了过去，顺便抽出了匕首，抵在那人的脖颈。
“饶……饶命……”
那人高举双手求饶，他显然被打懵了，没想到黑蛇的速度这么快！
“你是什么人？”
黑蛇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求饶而放松警惕。
“我……我是……商人……回收……枪支……弹药……再转卖出去……赚点……差价……”
那人一边大喘气，一边如实交出老底，因为黑蛇对他来说威胁性极强，是随时都会取走他性命的存在。
“给我看看你的存货！”
黑蛇撤掉了匕首，一把将那二道贩子推开。
那人跌坐在地上，又慌不迭地爬起，打开墙角的一个木箱，拿出一支步枪，双手捧到黑蛇面前。
“老板您看……这是我这……最好的枪了……要是看上了……就……低价卖给您！”
黑蛇接过枪掂量了一下，这是一支旧式的突击步枪，磨损的比较严重，性能估计差的离谱。
黑蛇将步枪还给贩子，突然解锁了一道财富密码！
“你还回收枪械？”
“是的是的！弹药也收的！”
贩子感觉到似乎来了生意，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
“这种步枪多少钱回收？”
“三两银块！”
“那手枪呢？”
“一两银块！”
黑蛇点点头。
在他看来，这种劣质枪械应该不难获取，如果他能找来一些枪卖给贩子，就能换钱帮丁一度过难关！
“对了，顺便打听个消息：这附近哪里能搞到机械零件？”
黑蛇认为这种二道贩子一定消息灵通，找到零件他就可以帮忙改造家里的海水淡化器了。
“这个……情报一般是要收费的……”
黑蛇闻言唰的拔出匕首，吓得贩子连连后退，他急忙改口到——
“从这里……往南！大约十公里！有个废弃工厂！”
………………………………
按照贩子画的简易地图，黑蛇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座废弃工厂。
据贩子所言，这座工厂原先是用来制盐的。如果情报没错，黑蛇很有可能在这里找到他需要的材料！
当黑蛇靠近工厂围墙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零星几声枪响。
黑蛇顿时警惕起来，他准备好手枪，进入战斗警戒状态。
不多时，工厂里的枪声变得密集起来，劈里啪啦的枪声里还夹杂着一两声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似乎是有两拨人在对打？很好，是挑战也是机遇！”
黑蛇念叨着，就从围墙脚的一个小洞钻进去，厂区结构很简单：一半是厂房，一半是空地。
黑蛇猫着腰摸到厂房里，顺着梯子来到房顶，占据了至高点。
仔细观望，看起来像是两个帮派在这火拼！
这也算是内洲特色，两个帮派起了冲突，时常会就地交战。而冲突的起因也是五花八门：有因为生意的，有因为抢地盘的，还有口角升级成面子问题的……
看起来是不太严重的冲突——两个帮派一共十几个小喽啰，在厂房底层两边各架一处掩体，然后两拨人躲在掩体里一阵乱打！
普通人看来这里可能很危险，但在黑蛇看来这底下全是白花花的银块！
黑蛇准备等这群人乱斗完了，就去把他们的枪全缴了，再带去贩子那边换点小钱。
黑蛇在楼顶看了足足十五分钟，底下的乱斗甚是无聊，两拨人全都严严实实地躲在掩体里，双手将步枪高举过掩体盲射……
“十五分钟了，一点伤亡都没有，你们单纯是来这里消耗弹药的吧！”
黑蛇不耐烦了，天色渐暗，再不回去大娘和丁一可是要担心了。
于是黑蛇决定点把火，他躲在暗中开枪，干掉了一方的两名小喽啰！
这一招果然管用，在两名小喽啰倒下的瞬间，他能感觉到仇恨被煽动起来了！
底下漫不经心的枪声停歇了，取而代之的是怒吼声，以及蓝海城方言的叫骂声！
黑蛇并不关心这些，反正他也听不懂。
只见有一方开始投掷手榴弹，接着就有勇者冲出掩体，向敌方冲锋，两拨人顿时杀红了眼，甚至开始白刃战！
战斗仅持续了十分钟就结束了，胜利的一方也不过是惨胜，只见幸存者中有人拿出电话呼叫增援。
黑蛇自然没给他机会，他雷霆出击，干掉了仅存的两个幸存者，然后顺着栏杆爬到底层，开始收拾战利品——
战场上散落着各种枪支弹药，他还从小喽啰的衣服了翻出来一些纸币和银粒，他完全沉浸在这种收割胜利的享受中。
但他没有想到，此时的麻痹大意使他陷入了一场大麻烦——
就在他搜刮得差不多，心满意足准备离去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让他暗道糟糕！
“见鬼！”
他咒骂了一声，抱起战利品就向厂房外飞奔！
刚跑出十多米，只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厂房的一面墙直接被轰开了一个大洞，巨大的气浪将黑蛇掀飞出去。
居然是一辆主战坦克！
坦克的压迫感很强，空气中瞬间充满了刺鼻的机油味、尾气味和火药味，哐当哐当的金属碰撞声如死神的丧钟一般瘆人。
摔倒在地的下一秒，黑蛇立马爬起，也顾不上散落一地的战利品，随手抓起几个银粒揣在兜里，继续逃命！
即使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伤口可以急速愈合，但怎么说也斗不过坦克，那可是能将他轰成碎片的大杀器！
原来刚才他在清理那些小喽啰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有个家伙呼叫了增援，喊来了附近待命的一辆坦克。
坦克里的人轰开墙壁后发现了黑蛇，于是驾着坦克直接撞进刚才轰开的大洞，但此时黑蛇已从大门逃出，躲开了坦克机枪的扫射，藏进了旁边的一个废弃的工地。
工地上到处是断壁残垣，还堆放着不少建材，给黑蛇提供了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这特么是帮派？简直就是恐怖分子啊！居然连坦克都搬出来了！”
黑蛇不停地抱怨，这下别说回家吃晚饭，连脱身都难了！
现在让他正面对抗坦克是不可能的，此处地形开阔，他的武器只有手枪，正面对抗简直找死！
这时他又听到一声爆炸，接着是坦克隆隆的引擎声越来越近。不仅如此，他还听到远处有人不断喊话下令，看来是敌人的步兵在搜寻他的踪迹！
“这些人怎么这般小心眼！不就打死你们几个手下，用得着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吗？”
黑蛇继续朝工地另一头飞奔，没跑出多远，他刚刚躲避的那堵墙也被炮弹夷平了！
黑蛇心里暗道好险，但那群步兵已经发现他了，纷纷举枪向他射击，黑蛇只能借着一处又一处掩体躲避。
终于来到工地尽头，刚跑出去，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极速驶来，黑蛇大吃一惊——
“难道是来堵截的？”
黑蛇下意识地举起手枪，就要对着轿车射击，只见轿车一个漂移停在他面前，副驾车门打开，里面传来一个中年人雄浑的声音：
“快上车，没时间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