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瞧我怎么孝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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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辛月影枕着手,抬眼望着沈清起。
她想起了田螺姑娘的故事。
田螺姑娘在发现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要回到天庭去了。
应该不会吧?辛月影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
说真的,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很离奇了。
可当她看到沈清起那双略有些黯淡的目光时,便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她斩钉截铁的告诉他:
“我不会走的。”
她眨巴眨巴水光潋滟的眼睛,“咱们那天夜里什么都没有说,对不对?又没挑明。”
沈清起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的放松,他轻轻颔首。
“那就行啦!”辛月影笑了笑,枕着手闭眼睡觉。
她很快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了沈清起的声音闯入她的耳畔:
“谢谢你,小仙女。”
她睡意沉沉,甚至无法回他一句,没关系的,小疯子。
辛月影一觉醒来时天已黑下,屋内空无一人,炕桌上留了一盏小灯。
辛月影穿鞋下地,见霍齐正在院子里收拾竹藤,他见辛月影醒了,转身去灶房给她热饭,又告诉她,二爷和三爷去给老爷夫人烧纸钱了,才走不久。
辛月影看向亮着灯火的西屋,走到霍齐身前轻声问他:“谁在西厢?”
“夫人和心姑娘。”霍齐道。
夫人?
霍齐改口倒是挺快,辛月影看了他一眼,神情凝重。
她独立院中,脑海里回忆着沈清起的话音。
以后夏氏就是她的婆婆了,跟孟如心的情形不同,夏氏可是用了她儿子的命去换的老三。夏氏倘若给辛月影气受,估计沈清起不会偏袒她什么。
况且她此刻不去听墙根儿也知道孟如心必然是正跟夏氏告状。
辛月影心里十分沉重,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不安,终于,她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与其内耗自己,倒不如率先发疯外耗别人!
就这么定了!
她走到西厢门前,隐隐约约听得里面传来孟如心的抽泣之音。
辛月影冷声道:“夏嬷嬷歇下了么?”
她故意没有改口。
“还没。”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辛月影:“劳您去主屋,我有事要说。”
辛月影没等她开门,率先扭头去了厅里,她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神情肃穆。
夏氏走了进来,疑惑的望着辛月影。
辛月影没有起身,微微昂起脸,冷眼望着夏嬷嬷:“我想,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孟如心已经跟您介绍的很全面了吧?”
她开门见山的问。
夏氏一怔,立在辛月影面前,扯了个笑意:“心姑娘什么都没跟我说。”
看看,看看,果然是一伙的,竟替她瞒上了。
夏氏回头看了一眼霍齐的方向,略有些不安的回头看向辛月影这边:“心姑娘真没说,真的。”
她说完了话,再次回头看向灶房里的霍齐。
看这意思,大概是想寻求霍齐的帮助。
她简直跟孟如心一模一样。
辛月影垂眸一笑:“没说最好,只是说了我也不怕,我辛四娘做事光明磊落。”她顿住,抬眼望着夏氏,眼中填满恫吓:“不论以后来阴的还是玩儿阳的,我都接得住。”
霍齐:“饭热好了!”他端着盘子出了灶房,趁此当口,夏氏转头走了。
霍齐把饭菜撂在桌上,说了声去找沈清起他们,便也出去了。
辛月影顾不上吃饭,贼兮兮的绕至西厢的屋后去听墙根儿。
这会儿正是暑热时,窗户开着,辛月影轻手轻脚的扒头往里瞧。
室内一灯如豆,孟如心正蜷缩在床上,她照旧是那一身白衣,略有些苍白的脸色使得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夏氏则垂着脸将袖子卷上去。
辛月影本以为孟如心会问一问她找夏氏说了什么。
可孟如心根本没问,只是泪水涟涟的正和夏氏继续诉说着她的委屈。
孟如心支起身:
“若她一人欺我辱我,我倒也能受得,只是那姓马的大夫,更是个为虎作伥的。
他们二人联手给我做了个局,使我不得再在老槐树下给村民问诊。姓辛的始终嫉妒我被村民爱戴,这才诬陷我,栽赃我!
那毒药,定是那姓马的臭瘸子给她的!”
夏氏卷好了袖子,埋头擦拭桌面。
孟如心沉声道:“夏夫人,您得给我做主!既你说二爷要认你做母亲,那你以后就是姓辛的婆母了,正好趁此良机好好地调教她!
想想吧!沈哥哥有个这样的娘子在身边,后患无穷!她乡野村妇,粗鄙庸俗,她配的上沈哥哥吗?
还有,我甚至担心她知道了咱们的秘密,万一以后揭发咱们怎么办呢?这样的势力小人,她万一起了歹念可怎么得了?”
夏氏手里的动作顿住,看向孟如心。
孟如心:“她到底是外人,咱们有时候也不能太善良了,不能给自己留后患。”
夏氏音色低沉:“依你的意思,是把她弄死?”
孟如心抽了口冷气,用仅剩的一颗门牙轻咬下唇,垂下了脸:“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室内一阵诡异的寂静。
辛月影皱眉望着夏氏。
“如心,牙口不好,就少说两句话吧。”夏氏沉声道。
孟如心一怔。
外面的辛月影也一怔。
夏氏将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扔,一双眸子闪烁着精明的光:
“你跟我念叨了一夜,无非是想唆使我去刁难二夫人,可你忘了你我皆为下人,二夫人才是上人。”
孟如心难以置信的望着夏氏:“下人?沈哥哥认你做娘了呀!”
“那是对我心里有愧,我宁愿二爷三爷还像从前使唤我,也不愿他们心里含着愧疚!”夏氏沉声道:“昔年若无夫人的恩情,我们一家三口早就死在了洪水之中。
后来夫人见我家鸿儿与三爷年纪相仿,让鸿儿做了三爷的伴读,说是伴读,可三爷和我的鸿儿自小一同长大,府里但凡有少爷们的吃穿用度,夫人都会给我鸿儿准备一份。
鸿儿后来身体不好,老将军为我儿访遍名医......”
大概是提起了她的儿子,夏氏的眼眸盛满泪水:“我永忘不了,那年将军府遭了难,鸿儿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的抓着我的手,哀求着我,让他替老三去死,他说当年有人笑话他是小奴隶,老三知道了提着菜刀要与那人拼命。
鸿儿说莫说如今他已病入膏肓,就算他身体强壮也愿意替老三去受死,他说那是他的兄弟。”
夏氏哽咽住,平复了一阵心情,这才沉声道:“二爷三爷因得此事心里本就有愧,或许我刁难了人家媳妇,二爷也不会说什么的,可我为何要无端端去刁难一个好人?”
孟如心愕然:“好人?她姓辛的哪点好?!”
夏氏:“民间有句老话了,穷时看妻子,富时看丈夫,如今沈家遭了这样的大难,一穷二白,她没有离开丈夫,精心操持家里,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她真心待二爷好,即便给我气受了,那也是应当应分的!我也得忍着!我既活下来,就得替老将军和老夫人好好照看着这个家,如心,倘若你对二夫人敢存了半分谋害之心,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
“嘭”地一声,窗户被拍开了,骇得夏氏和孟如心双双惊叫一声。
辛月影站起来了,满脸惭愧的望着夏氏:“呜呜呜,我真该死啊,娘啊!你以后就是我亲娘了!你瞧我怎么孝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