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大胆出,输了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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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黑色的玛莎拉蒂缓缓停在北城市中心的一家高级会所。
门童忙不迭迎上来替他们拉开车门。
副驾驶坐上,孟幼笙礼貌道谢,随后轻轻弯下腰肢缓缓走下车。
她今天破天荒穿了一双三厘米的粗跟短靴,用来搭配那件毛衣裙,外套是鹅黄色毛呢大衣,领子上带着一大圈纯白色的狐狸毛,衬得整个人气质出尘。
刚走下车,就有无数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作为北城最高端的会所,即便是过年也十分热闹,其中不乏有纨绔二代带着女朋友或者情人过来消遣,他们见多了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今日见到孟幼笙不免眼前一亮。
可眼前一亮之余,又忍不住惋惜,生得一副好样貌,又有如此出尘的气质,干什么不好,非给这群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当玩物。
旁人的心路历程孟幼笙自是不清楚,待贺祁言下车过来时,她抬手轻轻挽上他的手臂,跟他一起走进去。
等他们进去以后,门口新来的门童才小声八卦道:“刚刚进去的是谁啊?连号的劳斯莱斯排场真不小,带进去的那位长相也不俗。”
“可别乱说,刚刚进去的那位可不是什么普通人,l.t听过没?”
“听过,他是l.t的人?”
“何止啊!那位可是贺家人!l.t的主子,旁边的是贺家主母,贺家那位明媒正娶的太太。”
私下里说的闲话自然传不到贺祁言和孟幼笙的耳朵里,两人走进去以后就有侍者引着两人去八楼。
能去八楼的人大都非富即贵,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侍者自然不敢怠慢。
下了电梯,侍者带两人到了一间包房门口:“806到了,程先生在里面。”
贺祁言微微颔首,推开门缓步走进去。
包厢里面的人见状,视线纷纷落在他们身上。
之前就听说贺祁言跟他惦记了好久的人结婚了,私下里都开玩笑说想见见贺祁言这位白月光,今天一见的确担得起“白月光”三个字。
还是程扬最先反应过来:“九哥你总算来了,他们仨欺负我一个。”
说罢,他视线落在孟幼笙身上:“小嫂子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孟幼笙大致扫了一眼,包厢里一共五个人,除了程扬剩下的四个人她一个都没见过。
有了程扬先开口,其余的人也笑着:“老九你要是再不来,程扬今天内裤估计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闻言,孟幼笙轻轻抿了抿唇,没想到他们私下里居然是这么说话的。
许是感受到她的不自在,贺祁言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抬眸睨了刚才说话的人一眼。
见状,那人连忙赔罪:“抱歉嫂子,我们平时私底下开玩笑惯了,一时没管住嘴,小弟给你赔不是了。”
在座的随便一个人拎出来跺一跺脚都能让半个北城商界跟着抖三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跟她道歉,孟幼笙原是受不起的。
但今天不同,今天她代表的不是自己,是贺祁言,他会这么说自然也是因为贺祁言。
她轻轻抿唇笑了下,温声应着:“您言重了。”
贺祁言收回视线带她入座,给你介绍一下:“程扬你见过了,刚刚说话那位是盛锐,旁边的是她女朋友蓝沁。”
闻言,蓝沁笑着跟她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孟幼笙回应过后,贺祁言继续介绍:“再旁边的傅时瑾和蓝砚。”
孟幼笙点了下头,一一打了招呼。
她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北城蓝家和江城傅家,她还是听说过的。
见她拘谨,程扬笑着:“小嫂子不必拘谨,我们都是跟九从小玩到大的。”
盛锐也跟着附和:“程扬说的对,要是觉得跟我们一群男人一块玩拘谨,就让我老婆带你去隔壁包厢,单开一间玩。”
闻言,孟幼笙忍不住心头一颤,一晚上近六位数的包厢,说开了玩就开了玩?果然是有钱人。
没等,孟幼笙回过神来,贺祁言就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他身上,低声解释:“这家会所是盛锐的。”
孟幼笙:“……”难怪。
贺祁言:“不用在意他们,若是待的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带你回去。”
孟幼笙摇了摇头:“没事。”
他们应该也挺久没见了吧,不能扫了贺祁言的兴,况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大佬似乎也没怎么把她当外人。
“又输了!”
程扬把牌往前一推:“这牌没法玩儿了。”
盛锐笑着:“那换阿言来,好久没跟他切磋了,上次跟他大牌还是半年前。”
程扬主动让开位置:“九哥你快来替我一雪前耻!”
贺祁言没动:“你们玩儿,我陪老婆。”
他声音温和,听不出半点异样。
孟幼笙心头狠狠动了一下。
“让弟妹也一起来呗?”蓝砚也附和。
贺祁言没回应,低头问她:“去玩儿吗?”
孟幼笙抿了抿唇:“我不会这个。”
别说是麻将就算是普通的扑克牌她都没玩过,在娱乐这方面她的知识可以说是相当贫瘠。
“没事。”贺祁言笑着:“你去打,他们会让你。”
“啊?”孟幼笙愣了愣,睫毛微微颤抖着:“这不好吧?”
贺祁言笑了:“没什么不好的。”
大不了往后在生意上让几分利就是。
说完,他起身推着孟幼笙的腰将她送到主位上:“你来打,我教你。”
孟幼笙被刚才那句“老婆”叫得头脑发蒙,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坐到那个位置上去了,只能应着头皮点头。
“嫂子放心,这个很简单的不难。”程扬也在一旁宽慰。
很快新的一局就开始了,孟幼笙学着他们的样子抓牌码牌,勉强跟了几轮才渐渐熟悉规则,但她一个菜鸟肯定跟这些牌桌上的老油条比不了,就算是他们有意放水,孟幼笙也还是连着输了三局。
看着桌上的筹码越来越少,孟幼笙又愧疚又紧张,手心密密麻麻全是细汗,也不知道自己给贺祁言输出去多少钱。
第三次出错牌以后,孟幼笙看着手里的牌迟迟不敢出。
留在她指尖不安地轻轻点着拍桌,犹豫不知道打哪张的时候——
身后,贺祁言漫不经心按灭指尖还没完全燃尽的香烟,手臂轻轻搂了搂她的腰,给她底气:“大胆出,输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