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是那狼崽子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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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孟幼笙准时被闹钟叫醒。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里洗漱，顺便还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刚好八点半。
今天是去见贺祁言的奶奶，老人家应该都比较喜欢朴素端庄的，孟幼笙去衣柜里挑了一件天青色小圆襟旗袍，入秋风凉又搭了一件白色长款毛衣开衫，最后给自己简单化了和淡妆，头发半扎起来绾了个髻插上一直素簪，衬得人十分温柔乖巧，还带着淡淡的书卷气。
收拾完孟幼笙开门下楼吃早餐，她走下楼的时候，贺祁言已经坐在餐厅里了。
她走到一半，贺祁言听见声音偏头看过去。
许是没想到贺祁言会突然看过来，孟幼笙脚步顿了顿，随后礼貌笑着：“早上好。”
贺祁言收回视线，淡声应着：“早。”
孟幼笙走进餐厅，照例拉开边上的椅子，坐在贺祁言对面。
“睡得好吗？”贺祁言淡淡发问。
孟幼笙点头：“嗯，还不错。”
贺祁言没说话了。
见状，孟幼笙抿了抿唇，也没继续开口，她原本也不善言辞，平时遇到话痨的其实是会有些尴尬的，贺祁言这样刚刚好。
没多久，兰姨从厨房里走出来，打破一室安静：“先生太太，豆浆好了。”
说着，兰姨把两杯热豆浆分别放在孟幼笙和贺祁言面前。
今天的早餐偏中式，有土豆饼、小笼包、还有热豆浆和蒸蛋。
孟幼笙接过兰姨递过来的豆浆，礼貌笑着：“谢谢兰姨。”
“太太不用客气。”
孟幼笙微笑着收回视线，拿着豆浆喝了一口，并不是那种很甜很甜的口感，但也不寡淡，甜度刚刚好。
吃完早饭，贺祁言带孟幼笙去了京郊的贺家老宅。
贺家是百年大族，祖祖辈辈人丁兴旺，在北城根深蒂固，只不过贺家争权夺位更严重些，到了贺祁言这一辈就只剩他一根独苗。
车子缓缓停在一处古色古香的院子门口，看着眼前的红墙绿瓦，孟幼笙视线顿了顿：“这是？”
“贺家老宅。”
贺祁言率先推开车门下车，随后大步流星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坐的车门，并耐心解释：“老太太岁数大，信佛，修身养性，就爱住这种僻静的地方。”
孟幼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进门前她下意识拉了下贺祁言的胳膊：“那个……”
贺祁言驻足，回头看她：“怎么了？”
孟幼笙：“奶奶有什么忌讳吗？”
闻言，贺祁言视线停在她脸上几秒，随后缓缓向下，视线淡淡落在她正挽着他手臂的那只白嫩的手上。
停顿几秒，他说：“忌讳孙媳妇不戴钻戒。”
话落，他缓缓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语调平静：“所以，我给你的戒指呢？贺太太。”
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孟幼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戴戒指。
她低头从包里把戒指翻出来：“在这。”
对上贺祁言的视线，她莫名有些心虚，她解释道：“戒指上的钻石太大，我怕弄丢了，打算进去之前戴的。”
贺祁言没说话，抬手接过她手上的盒子把戒指拿出来，轻轻套进她的无名指。
套完还依稀端详了几秒，随后笑容温和道：“这才像话。”
孟幼笙没出声，任由他将她的手放在他臂弯处，挽着走了进去。
贺家老太太是独居，偌大的宅子里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主人。原本宅子里是有一些小辈在的，但前几年贺家内部动荡，在争权中死的死植物人的植物人，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也变成如今冷冷清清的模样。
贺祁言刚踏进内院，就有一位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九爷回来了，老太太正在前厅等您。”
“嗯。”贺祁言应了一声，带着孟幼笙往前厅的方向走。
绕过长廊，贺祁言叮嘱道：“待会儿不管老太太跟你说什么，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他的祖母他了解，多半会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给孟幼笙听。
若是换成别人，他有的是办法让对方闭嘴，唯独老太太不行，毕竟她是他最开始来到贺家那几年里，唯一一个把他当成人看的人，即便后来……
“好。”
孟幼笙乖巧地应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长廊走到头，就是前厅。
远远地，孟幼笙就看到正厅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优雅地品茶。
“兰芝啊，今天的茶怎么跟希望的味道不太一样？是不是换茶了？”
兰芝笑着：“还是老太太您会喝，您爱喝的太平猴魁喝完了，新的还没到，今天厨房给您泡的是普洱。”
老太太敛了敛眸，放下茶具：“我就说味道怎么差真的多。”
话音刚落，管家就从门外走进来：“老太太，九爷和夫人来了。”
闻言，老太太抬头看过去，视线淡淡掠过孟幼笙，落在贺祁言脸上：“来了。”
贺祁言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开口叫了声：“祖母。”
孟幼笙也随着他乖巧地叫了一声：“祖母。”
嗓音轻柔，带着江南人特有的吴侬软语。
老太太重新抬眼，视线慢慢落在孟幼笙脸上几秒，随后从上往下仔细打量了片刻，淡淡收回视线：“这就是你在你二叔手底下抢回来的人？我还以为是什么天仙。”
孟幼笙脸色白了白，手心里也瞬间出了一层细汗。
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插进她的掌心，将她的掌心收紧，十指相扣。
男人嗓音淡淡：“笙笙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
老太太抬眸瞥了他一眼，心中了然。随后，她说：“行了，我又没说不同意，你二叔知道你今天过来，在书房等你很久了，你过去看看吧。”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孟幼笙：“你就留下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吧。”
贺祁言下意识将人往身后带了带，嗓音严肃：“祖母。”
见他一副护眼珠子似的模样，老太太心中笃定她就是那狼崽子的软肋。
她笑着：“我又不会吃了她，你紧张个什么？”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孟幼笙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就听祖母的吧，我没事。”
贺祁言低头看她，思量几秒才点头，叮嘱道：“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孟幼笙点头：“好。”
主位上，老太太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等贺祁言离开，老太太才盯着孟幼笙慢悠悠问出一句：“你跟那小狼崽子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