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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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白色大网，将正片天空都仿佛遮蔽成了一个白色天幕。
每个人的双手紧握阵台上的法器，力量疯狂涌动，让那大网不断地加粗，变大。
阵台上躺着的人，身上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肉眼看不见的残留神之力，竟然从身上撕扯了出来，接入到他们身下的阵台。
也就是这一瞬之间，那空中来回徘徊的神之力团，犹如被撕扯拉拽，在来回在网上滚动了几百个回合之后，似乎被撕成了碎片一般。
那是几万人的神之力，受他们原本身体的吸引，再加上六合牵衍阵一催，这牵引的力量被放大了无数倍。
但是人的精神，是具有高度的同一性的。
这样的同一性是不可察觉的，但是在一个城内生活的人，潜移默化间也有着难以分辨的相同点。
顾迎珊身上的力量不断输出着，那白色的光幕是他们的力量所结，替迷茫的灵魂开辟出他们的通道。
她咬着牙，让那些神之力尽可能地绽放出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色彩。
那色彩终于显得五彩斑斓，如同浩瀚的星海一般，开始在洁白的大网上来回跳动。
“我要分离了吗？”
“可是我已经融为一体。”
“分离之后是什么？”
“那是我，也是你。”
“可是我不想了。”
“我会忘记所有。”
“直到找到我自己。”
神之力疯狂的涌动，挣扎，跳跃。
却无法拗过洁白的大网，终于将他们分裂成一个一个。
终于，一道不起眼的神之力，从大网而下，犹豫了再三之后，突然顺着大网俯冲而下，径直钻到一个人的身体中去。
“我离开了。”
“我好想我自己。”
“可是我再也找不回我自己了。”
“那就迎接死亡吧！”
上万个神之力，如同过江之鲫一般，纷纷涌进了他们自己的身体。
白色大网的五彩斑斓，瞬间黯淡了许多。
“我好像已经死了。”
“但是我还活着！”
……
在场的两千多个修仙者，脸上的表情都不好过，仿佛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一般，但是所有人都在竭力支撑着，这样连续不断地消耗力量维持阵法，即便是顾迎珊也有些顶不住了。
而紧接着，一些阵台上原本不动的身体，都发出了剧烈的颤抖。
那是一种本能的颤抖，一种重获新生的颤抖。
几个呼吸的时间，几乎所有在阵台上躺着的人，都仿佛在涅盘。
“你是谁？”
“你好。”
而那些人身上的神之力，正在不断的重组，在他们身体上不断来回跳动着。
终于，一个人缓缓地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渐渐地，第二个，第三个人，越来越多的人睁开双眼，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转动自己的头颅，迷茫的看着天空中的那张大网。
在外面的云芙忆，面露喜色地看着顾迎珊，却看到对方面色凝聚地盯着上空的大网。
阵台上的万余人，大部分已经醒了过来。
可是六合牵衍阵还没有结束，因为那张大网上，仍然有着一团不小的神之力。
而这些混杂在一起的神之力，她无法分辨这到底是多少人的。
“我还活着。”
那大网上的神之力团，模糊不清地传来这样的声音。
可是阵法已经支撑不住了。
顾迎珊环顾四周，见几乎所有的施阵者都快坚持不住了。
再看看阵台上躺着的人，快速地扫了一遍，有不到一千人仍然是“昏迷着”。
她咬了咬牙，神之力和那神之力团说道：“你们还有没有可以活下去的？”
“我？”
“阵台上还有一千人，是你们谁的身体吗？”
“可是我还活着。”
“什么意思？”
“我还活着，但是我已经死了。”
那团神之力的聚合体，模模糊糊地传来这样的声音。
顾迎珊听不明白，她再次尝试沟通：“很遗憾，你们的身体可能已经被毁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想再死了。”
“可否再次回到纳神鼎中去呢？后面我再想想办法……或许还有可以救你们的办法。”顾迎珊面带愧疚地道。
“……”
那团神之力没有传来一丝声音，随后它似乎是妥协了，说道：“这样我是不是就还活着？”
“嗯……大概可以这么理解。”
“好。”
顾迎珊见它答应了，便再次将纳神鼎张开，那团神之力又重新回到了鼎中去。
天空中的白色大网彻底消散，六合牵衍阵就在这短短的不足一刻钟的时间内，结束了。
人们欢庆起来，一时间无数人有些欣喜若狂地涌了进来，冲到了他们的亲人身旁。
云芙忆飞落到顾迎珊身旁道：“姐姐，没事吧？”
顾迎珊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做到更多了。
云芙忆很快便明白了此时的处境，她陷入了思考。随后青灵派的弟子们都聚拢了过来，他们的目光当中透露着询问。
“那就没办法了……能容纳神之力的身体已经不在了，即便是仙人在世，也无能为力……这情况与我们先前设想的一样……”肖荣摇着头说道。
林子羽率先说出了扫清众人低迷情绪的话：“我觉得不必沮丧，至少我们已经救了这么多人了，不是吗？”
他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乐天派，说出这话是很合理的。
而他说的一点不错，这在人类历史中，确实是一个壮举，一个奇迹。
看看周围那些喜极而泣的人们，他们拉着自己的死而复生的亲人，激动地情绪热烈而奔放，甚至很多人已经兴奋到手舞足蹈，顾迎珊也露出了笑容。
……
万里之外，一片苍茫的大海上，竟然有一个方圆数十里的巨大风暴。
风暴里面电闪雷鸣，看不到其中的任何事物，只能在外围远远地感受着其中的寒冷和阵阵雷声。
几十个修仙者，悬停在风暴外围的海面上。其中不光有青灵派的人，还有不少的天神宗的修士。
“老四，现在就启动定风阵吗？”通衍长老捏着胡须，低声朝着面前的体型微胖的景松为说道。
景松为点点头，他们不打算通知顾迎珊了，毕竟她那边抽不开身，事实上他们也没指望着顾迎珊能多做些什么事情。
随后，景松为抛出定风珠，开始布置定风阵，不到半日的功夫，竟然真的将那巨大风暴给消除了。
而在那下面，一个巨大的漩涡便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天神宗的人立刻上前，作为神派的修仙门派，他们有不少的探查功法，神之力可以蔓延万米之外。
而过了许久，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兴奋而满意之色。青灵派的人一看他们的神情，便知道他们发现了不少宝物了。
“果然是海蛟龙的腹地！他们就藏在那漩涡下的虚空石里！那里有二十多颗上品虚空石！我们发财了！”
景松为却不为所动，他捏紧拳头只想将那海底里隐藏着的海蛟龙族们消灭殆尽。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众人马飞奔进漩涡。
……
顾家院子又迎来了一次扩建。
这次是大王亲自下的令，那个年幼的大王，现在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某些事情，开始百般地讨好顾家。
这对从商一生的顾丰良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事。不过他也明白，如果不是他女儿，王族的几十个重要人物也不会苏醒过来。
而给南涧仙子修建的仙宫，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顾丰良已经去过几次了，看到那里热火朝天的干，心里颇为舒爽。
这件事情顾迎珊后面才知道，当时她气的要和父亲撕破脸皮不可，却被一众人拦下。再三询问后得知，这件事竟然是她自己亲口答应下来的。
“仙宫已经修建到这个程度了，如今停下是万万不可的！”张烈使出浑身解数，拦住了火头上的顾迎珊，“天下百姓可都看着呢，虽说劳民伤财，但是这却是标志着我南涧国的一个新的阶段。”
“你还知道劳民伤财？”顾迎珊压下火气，“谁爱住谁住，反正我不住。”
丢下这些话之后，顾迎珊就不理会这些事了。
改名之后的玉灵族，和人族的生活交织在了一起。
为了六合牵衍阵，玉灵族立了大功，这令人族十分感动，也包容了他们的许多和自己文化相悖的事情。
当然，这些包容在这个阶段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很多人心里仍然存在许多芥蒂。
尤其是在了解了玉灵族的诸多“陋习”之后，这些芥蒂隐隐有着变成鄙视的趋势。
比如说，如果谁家小孩不听话，大人们就会这样威胁他：你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到玉灵乡去！
亦或者是，谁家姑娘不懂礼数，也会被这样说：你这娘们该不会是从玉灵乡里出来的吧！
这样的话听起来没什么，但是在大家的心里，逐渐成为了辱骂的意味。
毕竟那个所谓的灵族，实际上是颠倒黑白完全不懂礼法的。他们的族长甚至养了三十个男宠，这在南涧国人的眼里是不可思议且不要脸的。可是在玉灵族里，这甚至都不叫男宠，他们只是做着符合他们道德观念的事情。在地位上，不论是男人女人，族长还是平民，也仅仅只是称呼上的差别。但这更加剧了人族对玉灵族的鄙视。
“仙子，玉灵族和人族又起冲突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起了。”一个白面书生给顾迎珊说着，“不如就依照朝会上的建议，将人族和玉灵族隔开生活吧。”
玉灵族生活的地方毕竟是顾迎珊的领地，朝会的人也只能是建议建议。即便是大王也没有权力直接下令。
顾迎珊也不懂这些，她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了云芙忆，对方说什么她就照办。
这孩子似乎颇有从政的天赋，虽然有些做法让她觉得不妥，但是实施了以后效果却出奇的好。
这一次，云芙忆照样是驳回了朝会的建议，而是选择继续放任不管。
顾迎珊问她原因，她却这样解释：
直接将两族分开，只会增加隔阂和矛盾，不如让矛盾缓慢激化，以亡羊补牢的方式不断修补。
而后，她就开始了一系列计划，以顾迎珊的南涧仙子的名义，颁布了多条政令。
这些涉及到了通婚、习俗、道路规划等等。
顾迎珊一概不懂，她也彻底是放下了心，专心修炼起来，为不知何时要进行的海蛟龙族大战准备着。
数月之后，江菱和楚千行他们，终于是收起了玩心，准备返回青灵派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在南涧国四处游历，毕竟他们收到的任务是辅助顾迎珊施展六合牵衍阵救人，然后待命。因此人救完了，他们也无事可做起来。
数江菱玩心最大，缠着楚千行率先离开了希城，出去一趟就是十天半个月，没人知道他们玩到哪里去了。
而肖荣和吴立言跟着他们转了几圈，随后就专心修行了。
肖荣身上携带了一块弟子令牌，但是他的权限不够，只能给自己的师伯，也就是通衍传信，可是迟迟没有收到回信。
时间太长了，即便是江菱也觉得古怪起来，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了。
顾迎珊也纳闷，本来说好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定风阵就能炼成，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年了。
她拿出在柜子中积灰的长老令牌，将神之力探了进去。
毫无反应。事实上，这块令牌及时是当下没有收到信息，之后探查的时候也是可以的。
随后她就主动传音，询问了那边的进展。
而后安抚了几人稍显焦虑的心情，便开始了等待。
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回信。
七天过去了。
半个月过去了。
他们终于是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这时间太久了。
青灵派肯定是出事了。
而就在他们准备起身前往青灵派的时候，长老令牌终于是迎来了一次久违的传音。
“海蛟龙族有变，青灵派全体弟子速归！”
不多时，肖荣的令牌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群发的消息。
众人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这种未知的警告，透露着浓烈的危险气息。
林子羽一脸欣喜的冲进屋子：“顾姑娘！顾姑娘！我神之力修为突破二十年……了……”
随后他的声音弱了下来，看着众人的表情逐渐尴尬起来。
在了解到事情的经过之后，他毫不介意地说了一句：“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放心啦，海蛟龙族即使再奸诈，修为也就不到五十年，长老们的修为可是都超过了一百五十年了，掌门更是有两百多年的修为。这样的实力差距下，海蛟龙族能翻起什么风浪。”
“况且，门派可是有那几个老仙人呢，大家不必担心啦。”
众人实在是难以认同他的话，不过云芙忆倒是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欣赏的味道。
顾迎珊叹了口气：“但是，他们不是说围剿海蛟龙族的时候会通知我们的吗，难道他们已经和海蛟龙族交手了？”
江菱点头分析说道：“我觉得应是如此……正如这个傻瓜所说，至少从纸面数据来看，海蛟龙族完全不是对手，唯一的不确定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风暴了，可能定风珠炼化成功后，以四长老的脾气，确实可能会第一时间打过去。”
“是啊，四长老可是被那海蛟龙族困了三年了。我想他早都忍不了了。”楚千行摇摇头。
“对啊，所以大家不必担心啦，长老和掌门他们肯定是想要叮嘱我们，不要擅自招惹海蛟龙族之类的话。”
不得不承认的是，林子羽的一席话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但是这样的心里安慰，也只能起到短暂的镇定作用，过不了多久青灵派弟子依旧陷入到一种紧张的情绪当中。
“不管是何事发生了，掌门既然给所有人已经下了召回令，我们还是速速启程吧。”肖荣提议道，他不由得看了看顾迎珊，尤其是在说我们这两个字的时候。
毕竟顾迎珊也是收到了那信息，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的。
事实上他多虑了，顾迎珊没理由置身事外，况且她早已答应了青灵派，要协助解决海蛟龙族的事情。
就这样，一行人快速收拾上路了。
临走之时，顾迎珊特意将云芙忆留下，并交代她要看好玉灵族。
可是这一趟还没走出多远，众人便突然察觉到了一阵熟悉到令人发颤的气息。
琼刃驾着掠影图，飞速赶到众人面前，将他们拦了下来。
他不顾周围几个人惊诧的目光，径直在顾迎珊的面前落了下来道：“你不能去。”
“为什么？”顾迎珊看了周围人一眼，他们虽然已经知道了梦魔族的事情，但是面对着这样一个修为远在他们之上的妖族，还是忍不住退了退身形。
“这是月明稀要算青灵派和海蛟龙族的账，你没必要卷进去。”琼刃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她已经在海蛟龙族的驻地上布下大阵，不管是海蛟龙族还是青灵派，没人能活下来。”
顾迎珊一愣：“什么？她不是夜叉族的么，怎么会这样？”
众人听后一愣，肖荣立刻道：“难道是为了那个叫月满霏的夜叉族？”
琼刃没有看他，而是继续对着顾迎珊道：“我也是前些日子才想明白。上次见到月明稀，她情绪很不稳定，显然是将月满霏的死都算在了青灵派的头上。而海蛟龙族是将夜叉族推向灭族的导火索，这两个仇她想要一起办了。”
“夜叉族有一秘法，具体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是是可以将水直接作为分身来行动的，想必两年前你见到的那些海蛟龙族，应该就是她的分身所化。”
顾迎珊不可思议地道：“这怎么可能？我当时明明亲眼看到从那两个海蛟龙族的身体里，取出了定风珠的。”
琼刃冷笑一声：“你怎么就能确定，那定风珠不是月明稀特意送给青灵派的礼物呢？”
顾迎珊深吸一口气道：“那这么说，她是想要将青灵派的人和海蛟龙族全部杀死？”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以她五百多年的修为，如果是硬碰硬的话，或许做不到。但是如果让他们都乖乖走进她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中……我想并不是多难得事情。”
“这怎么可以！”肖荣立刻怒道，“月满霏的死，和青灵派全无关系！分明是他自己阳寿尽了！”
江菱捂住嘴，一脸震惊的左右看了看，随后小心问道：“肖，肖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像早都知道这些事了？”
此时此刻，肖荣也不管那么多了，他咬着牙道：“对，我早就知道。当日我只是装着自己毫不知情，本身是想要提醒你们不要泄露掌门交代的机密……算了，如今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总之，青灵派没有杀害月满霏，是他自己将事情交代完之后就死了的！月明稀这样的行径，简直是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
“小子，当孙无涯的狗多少年了，怎么就知道呲牙咧嘴？”琼刃瞥了肖荣一眼，“月满霏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总而言之，你不能去。”最后一句他是冲着顾迎珊说的，语气不容置疑。
“混蛋！”肖荣捏起拳头，他看了看江菱和楚千行道，“你们快随我去支援门派，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大事不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都被你们说糊涂了。”江菱有些不满地道，“什么月明稀月满霏的，他们都是夜叉族吗？夜叉族不是早都被仙界剿灭了吗？”
“没有，月明稀和月满霏是最后的夜叉族人。五年前月满霏阳寿将尽，特意找到掌门，将夜叉族和梦魔族的往事告诉了掌门，这件事本身知道的人就不多，只是之前被你们推理出来了一部分。”肖荣忍着焦急，耐着性子解释说道，“三百年前夜叉族其实本身是可以存活的，他们听了蝶仙子的建议，选择将自己的先天修为破坏，并藏匿于大海之中，这样仙界就可以不必担心他们会作为容器，被其他人所用了。”
“可是海蛟龙族贪心夜叉族的待遇，想要取而代之，就设下了许多圈套，最终导致仙界仍然是将夜叉族剿灭了。”肖荣咬紧牙关道，“所以月满霏来找青灵派，就是想要借青灵派的力量，联手除掉海蛟龙族。”
楚千行皱着眉头道：“这件事长老们都知道吗？”
肖荣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的人，缓缓点了点头。
楚千行微微察觉到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他紧了紧江菱的手，低声道：“那现在月明稀是什么情况？”
肖荣恨恨的咬了咬牙道：“这疯了的老妖婆定然已经是杀上了山门，否则不会这么紧急的召唤全体弟子回门派。没时间犹豫了！”
几个青灵派弟子互相点点头，他们主意已定。尤其是吴立言，心爱之人还在门派，他顿时也焦急起来。
琼刃不理会他们，他只是来拦着顾迎珊的，谁知道那个月明稀会不会杀红眼。
可是顾迎珊仍然是开口：“长老，请恕我不能听你的。青灵派毕竟帮了我许多，何况我已经答应了他们要解决海蛟龙族的事情，我不能背信弃义。”
她拱了拱手，语气谦卑地道：“多谢长老挂念我了。”
琼刃有些生气，他哼了一声道：“你休要会错意了，我只是担心我梦魔族的大计，不能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出现差错！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吗？等你修为到五百年的时候再去接触月明稀。”
这事情她自然记得，但是眼下容不得她多考虑。在接触到江菱的那抹恳求的目光之后，她定了定神道，语气坚决了起来：“长老莫要怪罪，我此去绝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不会影响到我的神海的。”
琼刃瞪大眼睛，怒火被他死死的压着。
随后他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便道：“那好，如果你执意要去，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情。”
“何事？”
“一，去了之后你不许出手。”
“可以。”顾迎珊痛快地答应道。
“二，之后要脱离青灵派的关系。”
顾迎珊看了看周围几个青灵派弟子，犹豫之下点了点头。
“三，回来以后，必须专心修炼，凡尘之事不得再沾染半分。”
顾迎珊再次答应，之后琼刃又补充了一句：“好，那我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