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三十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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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瑕若无其事的说着没关系。可是顾迎珊看在眼里，却不觉得她是真心的乐观。
顾迎珊想了想说道：“若是这样的话。莫非是你们原本的寿命只有30年？”
玉瑕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呵呵。也许吧……也许我族的寿命只有30年，多亏了仙界的恩赐，才让我族的寿命延缓至80年。”
“这……”顾迎珊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云芙忆停下嘴，严肃的说道：“姐姐，我认为这件事情一定背后另有隐情。不管玉狐族的寿命原本究竟是多少，但是他们现在如果说寿命只到30岁的话，却完全不显老。”
这句话云芙忆没有说错，顾迎珊也像玉瑕投向了奇怪的目光。
玉满堂则是抱拳说道：“两位恩人，其实是这样的。关于我族的寿命究竟是多少？到底是由于没有了仙圣水而变短，还是只是回复了原本的样子，其实在我族内也是有很大的争论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至于我们族人，看起来没有老人这件事。这是因为仙圣水常年滋养族内的水源，那片泉水变成了不老之泉的缘故。族人常年一直在引用此水，这才显得年轻了一些。可是实际上我们的寿命仍旧是不断减少的。”
听完玉满堂的解释，顾迎珊二人点了点头。顾迎珊开口问道：“其实不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叫人无法接受的吧。”
“哎……不提这事了。”玉瑕身为族长，强颜欢笑着说道，“无论如何，我族能够度过此次危机，也是多亏了你们能出手相助。明日还有专门为两位姑娘准备的庆会，希望二位到时一定要参加。”
“庆会？”顾迎珊心中暗自嘀咕，本想拒绝，却转过头看到云芙忆这小丫头双眼放光。她无奈的笑了笑，便答应了下来。
吃过饭，即便是玉狐族的虚空石内土地十分不够，族长还是给顾迎珊二的人开了两间住所。只是在云芙忆的要求下，两人还是住到了一间房子内。
这里地处玉狐族城内的中心，可是这里的楼层非常高。据一路护送她们的玉满堂和玉蓉二人所说，这栋楼有一百二十多层，而她们所住的这楼层是二十层，地处一个安静的地方。
两人进了这不大的屋子内，玉满堂身旁的几个仆人，将手中端着的一些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玉狐族的一些特有的点心，二位可以尝尝看。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退下了。”说完玉满堂便退了出去。
云芙忆捏起盘子里的点心，小心翼翼的放在嘴里，眼睛不由得透出光芒：“姐姐你吃吃看。”
顾迎珊捏起一块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冰冰凉凉的入口即化，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顾迎珊想了想，眼下周围没有了外人，便从紫金葫芦里抱出顾晓，这孩子今天倒没怎么哭闹，睡得很安稳。一见到他的娘亲，两只小手在空中抓个不停，似乎很是高兴。
“姐姐，你不用管我。”云芙忆边吃边说道。
安顿好了顾晓。芙忆打开话匣子，率先说道：“看来玉狐族的人，似乎和外面的人类没有太大的区别呀。”
顾迎珊把玩起了桌子上的装饰品说道：“确实是如此，不过我现在大约明白了一些事情。”
“姐姐，你是说他们的寿命吗？”
顾迎珊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感觉他们的寿命可能本来就只有三十岁左右……只是在吃了仙界给的仙圣水之后寿命变长了。原因很简单，不管是玉狐族还是那个赤霄族，都是被仙界断掉了供奉，其中就包括了这仙圣水。而听那族长的意思，似乎还有很多的妖族都被断了供奉。如果是这些妖族都被仙界暗算而导致寿命降低的话……我认为仙界应该没有这么闲的功夫，做这些事情。”她说着，不由得咬着指甲，暗自想了想说道，“可是有一点，我想不太通。”
云芙忆问道：“是什么？”
“你想啊，当初万魂阵的时候。玄冥真人吸了娈城上万人的神之力，可是他的寿命也不过增长到了六百年。嗯……如果说仙界提供的仙圣水，让玉狐族的每个人的寿命都增加了五十年……我想不通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云芙忆哼了一声说道：“不就是靠拆东墙补西墙嘛……吸取别人的力量，然后再转送给这些妖族啊。”
“如果是靠吸别人的力量的话，得吸收多少人的神之力和气之力，才能够达得到这么巨大的量呢？”顾迎珊反问道。
这倒是让云芙忆陷入了沉思。
“而且，这仅仅只是一个玉狐族的人，消耗量就如此庞大。我实在有些无法理解，世间那么多妖族都这样生存着，那么仙界要消耗多少的仙圣水，才能够维持这么多妖族的生存呢？”
云芙忆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个亏空我们无法解释。这背后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没错……一个是这仙圣水的来历到底是什么，二一个是这个亏空的缺口，没有办法解释。”
云芙忆道：“另外一个，我觉得有一件事情可能需要我们注意一下。姐姐，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玄冥真人，当时他吸收了上万名凡人的神之力，寿命增长到了六百年，但是他却没有继续吸收了，这是为什么？明明万魂阵，还有上万个人的力量。我可不相信他就这么满足了。”
顾迎珊一愣，隐隐约约想起了某些事情，她沉思了片刻说道：“似乎是这样的，以这样的方法，增加神之力总是有一个上限的。应该说修为的增长速度会是越来越慢的。你说的不错，玄冥真人不可能主动放弃这些力量。只是继续维持着万魂阵，对他自己来说，没有意义了。”
她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恨恨的说道：“也难怪那个玄冥真人会罢手。我如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种靠着吸取别人的生命，来延长自己的生命的做法！仙界如是，玄冥教也如是，妖界也如是！这个世界难道只有这样才能够活下去吗？”
云芙忆摇了摇头，她回答不上来。她沉默了片刻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仙界的供奉除了仙圣水，还有一个重要的就是虚空石了。不过……梦魔族我记得似乎不是在虚空石里生活的。”
她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想了想，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呼出一口气说道：“姐姐你说，会不会这天下所有的妖族，都是靠着吸取我梦魔族的神之力，而活着的？而以此交换的条件，就是梦魔族不用生活在虚空石内。”
“或许是如此吧……”顾迎珊说道，“可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解释那些神之力的亏空究竟是怎么回事。”
“……”
“算了！先不去想这些了！”顾迎珊站了起来，一时间觉得困意来袭，便躺在床上休息了起来。云芙忆见到她躺下，便嘻嘻笑着钻到了顾迎珊的怀里。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顾迎珊只觉得外面一阵吵闹，人声鼎沸的样子。她坐起身，从窗外探头看到，这里楼宇林立，和琼刃长老给自己的紫金葫芦不同，这里竟然也有黑夜。并且更为神奇的是，天空中竟然还飘着云，云朵中甚至藏着一个明亮的月亮。
整个玉狐族的城内张灯结彩，都在为今日而庆贺着。街道上和楼与楼之间连接的通道中，皆是年轻的玉狐族人们。小孩子手上拿着花灯欢声笑语，成年的人们也都兴高采烈的在街道上转悠。各色各样的小吃摊以及小礼品的摊子，在这样的车水马龙间显得格外热闹。
窗外的熙熙攘攘，让云芙忆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呆呆的望着窗外出神。这时房门突然传来敲门声。
顾迎珊道：“请进。”
门打开了，原来是玉满堂的妹妹玉蓉。
“两位姑娘在这里是否还觉得安心？”玉蓉笑着，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如果两位觉得精力尚可的话，我可以带着你们到城里转一转。”
睡了几个时辰，顾迎珊只觉得浑身酥麻，确实应该出去走一走。
几人便一同在这城内四处转了起来。顾迎珊也借此机会，和玉蓉畅聊了许久。尤其是关于仙界供奉的事，她也显得很感兴趣的样子。
玉蓉年级比她小几岁，但是说话做事倒很得体。而令顾迎珊有些吃惊的是，那供奉除了比较重要的虚空石和仙圣水，还有很多在虚空石内生活，所必须许多法器。
比如那头顶上的月亮，是通过法器透传下来的，白天的阳光也如是。
几人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有人看守的地方，那几个守卫见到是玉蓉，纷纷点头行礼，似乎玉蓉这个院长在族内十分出名的样子。
玉蓉也报以微笑回应着，开口对顾迎珊说道：“前面是通往另一个虚空石的传送通道。两位想要去看看吗？”
“虚空石之间也可以互相传送吗？”顾迎珊惊讶道。
“自是可以的。这传送法器也是供奉一并送来的。”玉蓉微笑着说道，“每个虚空石都有传送法阵，用来互相传送。若是没有这些法阵，族内的生活就太不便利了。”
顾迎珊抬头看了看那边通道，上面有一个牌匾，只不过是用玉狐族内的语言写的，她也读不懂。于是点了点头，一行三人便走进了那通道。
原来通道的另一头是一片田野，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牧场，蓄养着许多牛马牲畜，和方才城内的景象完全不同了。
“好香啊！”云芙忆深吸一口气叹道，俯身嗅着一支淡黄色小草，是伴妖草，似乎对妖族有着不可抵抗的气息。
这香气对顾迎珊来说没有任何感觉，却令云芙忆和身旁的玉蓉两人都露出了十分满足的笑意。
“听我哥说，芙忆小姑娘也是妖族吧。”玉蓉留意到云芙忆对伴妖草的喜欢，笑着说道，“如果喜欢的话，这片田里有大量的伴妖草可以采摘。对我们妖族来说，这伴妖草可是好东西。”
既然玉蓉都这么说了，顾迎珊不做推辞，便答应了下来。几人便一起采摘了一些伴妖草，顾迎珊将这些伴妖草都收进到了紫金葫芦里。
采摘完毕之后，几人正要离去。玉蓉却突然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嗯？”顾迎珊好奇的看了过去。
却看到玉蓉一脸痛苦，脸色苍白，捂着心脏的部位，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划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