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连副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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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年9月19日...西川
一句保家卫国。
几万人的队伍踏上了前往晋地抗日的战场。
这一支是北路军。
他们唱着着“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一日不返乡”
“男儿欲报国恩重，死到沙场是善终”
一路向北。
而罗震也在其中，此时他是三一二旅的一个副连长。
川军不是某人的嫡系，当时的装备在华夏军内是数一数二的差。
他们穿的是破烂单衣，草鞋；肩上扛的是汉阳造，土枪就这么上战场。
二来是这一支，行军路程更长，本身的底蕴也更差。
当他们走到晋地太行山前线时，已经是12月，晋地也已经沦陷了2\/3。
漫长的路途耗尽了这支队伍的经济，甚至军长穿的都像叫花子，被人叫做叫花子军。
而就是这支队伍，没有在意这个称号，一心投入抗日战场。
罗震所在的一零四师三一二旅，本身是用四个团（二旅四团制），其中两个团分出去打游击。
剩下的两个团驻守长治。
距离到达长治不过两三个月，此时鬼子的108师团已经开到了脸上。
现在只有七个县还在我方控制之中。
2月初，鬼子攻陷东阳关和黎城，从北东南三个方向向长治袭来。
...
2月18日，师长带着直属部队到城外高地驻守。
罗震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年点旅长就把指挥部设在城中心是十字街上。
19日下午，鬼子的先头部队几百骑兵已经到了城外。
稍后，鬼子大部队源源不断袭来，开始构筑炮兵阵地。
几轮试射之后，十几门大炮对准长治猛轰，后续跟上的鬼子部队围住了北东西三面，唯独放开南门。
这是打算兵不血刃，用大炮把守军轰走。
那天，罗震就在城中心的十字街口，他亲耳听到旅长下达命令。
“堵死南门！与日寇决一死战！”
天慢慢变黑，正如三一二旅即将到来的命运一般。
第一批出川的军队，不仅仅是武器装备不足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信息闭塞，对日军了解不足。
没有人想逃，这是真正的战士，天要塌下来，他们或许顶不住，但他们一定会去战斗。
战斗也在持续
不仅鬼子的大炮狂轰滥炸，天上也有鬼子飞机对着城墙扫射，将士们不得已躲进防空洞。
“鬼子的大炮停火了，快出去抢阵地！”
罗震也跟着连长一起冲了出去，他的连长叫杨显模，他一般叫他老杨。
他们冲出北城门，以北城门外的民房为掩体，痛击鬼子。
一队鬼子冲过来，就有躲在房区的战士袭击，鬼子防不胜防，遂一把火烧了民房。城外阵地丢失。
战斗打到拂晓，鬼子的大炮狂轰滥炸，天上的飞机无差别轰炸，炸死了很多平民。
20日的拂晓，在重机枪的掩护下，鬼子冲到了城下。
21日上午9点，鬼子调集重炮，在北城墙上轰开了一个缺口。双方围绕这个口子展开了拼死挣扎。
眼看鬼子就要占住路口，连长杨显模，罗震带着全连的战士冲上去堵缺口。
“兄弟们，冲啊，不能放一个鬼子进城”
“杀鸡给给！”
霎时间，双方战士扭打在了一起，战斗逐渐胶着。
现在罗震能当这个副连长不是因为他能行，而是因为他上过学，到?笨留过学。入伍后大家也很照顾他。
罗震一米七的身高，体重将近70公斤，理应是近战的好手，可他真的到了这时候，手脚都有点发抖，拼刺刀时破绽频出。
罗震正面的鬼子一刀刺出，好巧不巧，偏了一点，罗震一把抓住枪头，一用力夺过步枪。
但是用力过猛，重心不稳，鬼子借力冲了过去，把他压在地上，抢过来的步枪也飞出去三四米远。鬼子就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锤。不出几秒，罗震的脸部痛得大脑都有点恍惚。
见到罗震不妙，赶来的连长一脚踹开鬼子，一刀砍翻这个鬼子。
“龟儿子，别落单，跟着我”
连里的战士一个一个倒下，罗震也在奋力挥刀，但是技术实在不行没打到人。
反倒是连长为了保护他脸上被划了一刀。
剩下的战士越来越少，战况也变成了几个鬼子围攻一个战士。
杨显模和罗震也被十几个鬼子围在城墙缺口一个较高的地方，离地三米高。
因为距离的战斗，罗震能感觉自己的喉咙都是甜甜的，连长双手握刀，指着最前面的鬼子，一时间有点僵持住，鬼子也是怕死的。
咔嚓，已经有鬼子在给步枪压子弹了，这是不准备继续拼刺刀了。
杨显模带着笑容说道：“劳资砍了五个小鬼子早够本了，你龟儿子还小，多练练再给我报仇吧”
说完一脚就把罗震踹了下去。自己也被冲上来的鬼子刺中数刀。杨显模，殉国！
牺牲之前奋力的大喊
“快走！”
“快走！！”
罗震掉下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感，下面也有一个伤员用身体接住了他。
到当日下午，部队撤出来时，只剩下不到400人，师长旅长都身负重伤。罗震也和部队走散了。
着事情也成了他的执念，他觉得，他的连长是英雄，说条好汉，而他，只是个逃兵。
辗转几月之后也以新兵的身份加入了新一团。到苍云岭大战前，已经是排长了。
....
一月半月前，罗震带着五连到松塔一带发展，发现了这边鬼子的队伍在建炮楼。人数还不少，还有重机枪。
五连在松塔一带活动必然引起鬼子注意。工作无法开展，罗震只能另想办法。
松塔据点处
罗震带着两个看上去比较老实的五连战士，换上了便服，罗震还穿了件大褂。一人提着一小筐东西，上面还盖着布。
一脸谄媚的向据点路卡正在执勤的鬼子走去。
站岗的鬼子也注意到了，用枪指着一行人，表情甚是狰狞。
“八嘎牙路～你们滴，什么滴干活”
罗震毕竟是留学过，也会日语。于是就说。
“我滴，早稻田大学滴，来慰问蝗军滴干活”
鬼子一听到家乡话，顿时满眼放光，小眼睛都快挤出来水了。但还是警惕的问了一句”
“篮子里装的是什么”
“关东产的清酒，我特意带过来慰问蝗军”说完大大方方掀开盖布，五六瓶清酒漏了出来，另外两个人掀开，也是一样的”
被派来这山区附近的据点值守，确实苦差事，虽然被游击队强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经常挨黑枪。
你看，在最难受的工作岗位，有这么一个能讲母语的人带了慰问品过来，自然是非常开心。一来二去，也被几个鬼子欢迎进去了。
鬼子也怀疑过，但是罗震一口流利的关东方言，让鬼子放心不少。
“罗桑，你能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慰问蝗军，我们很高兴，想必是有求于我们蝗军吧。”
“香川阁下，实不相瞒，在下是想在蝗军帐下谋一份差事。”一来二去，也打听清楚了，鬼子分队长，香川健仁。
此时炮楼虽然修的不多，但是鬼子也没让罗震帮忙修炮楼，还是有所防备，只是让罗震找人在两个炮楼之间修了一个小院子。给了几块大洋劳务费。
之后香川想起来在西镇的第二小队长早稻田大学的毕业生，于是去开会时就带着罗震一起过去，没想到这两人还认识。鬼子更放心罗震了。
西镇的中队长，现场提拔了这个会来事的罗震做了伪军排长。
本来是要留在西镇的，为了给自己同学镀金，第二小队长就提议让罗震在松塔据点工作一段时间。
鬼子后期高级军官基本上都是出自陆士和陆大，陆士培养基层军官，陆大可以算是陆士的下一阶段，陆大主要生源也是陆士毕业生。
对于第二小队长这样不是陆大也不是陆士的人，前途渺茫，不如多帮帮自己这个同学，毕竟伪军机制松散，够舔鬼子就能升上去。以后说不准自己好处还不少。
第二小队长和罗震都很满意这个结果。
松塔的伪军也分配下来了，算上罗震25个人，分三个班，罗震是排长。主要任务就是照顾据点的鬼子。
经过一个月的摸排观察，罗震基本上确实了有13个人是可以信赖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不想投降，一觉睡醒了长官已经把鬼子迎回来那种。
罗震心里也有计划，一接到西镇的大队离开的消息，马上给另外11个不可信任的伪军连着排了几天夜间值钱，白天又安排他们做杂物。
等到大部队到的那天，就给这些人休息。现在他们睡得跟猪一样。
鬼子警惕性高，大部分都在炮楼里睡觉，小队长规格高一点，睡的院子里的正房，还有两个鬼子给他站岗。每个炮楼上面还有两个鬼子在站岗。
炮楼大门紧闭，至于楼下，晚上就只有伪军，今天执勤的，都是自己人。
战机，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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