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分不清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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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明天就要出发，凌小曦的心情便难以平静。
等洛琳去了早课以后，她打开镂着藤蔓花纹的衣柜，把灰绿色帆布背囊从柜子的最里面拿了出来。她坐在床边，拉开链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床上，看着瑰红色圆点的斜挎包和叠得整整齐齐的冲锋衣、冲锋裤、羽绒服，只觉得恍如隔世，竟然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
沉思之中，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连忙放下手中的衣服去开门。门外居然是成越，他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身穿神鸟刺绣的靛蓝色长袍，显得格外精神飒爽。
“成越——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凌小曦惊喜地看着他。
“想早点过来见你。”他笑着说，往房间里瞟了一眼，“小曦，你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嗯，是的。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准备些明天要穿的衣服……对了，我们现在去孜穆书房吗？”
“那点书还需要要留到今天吗？我今天要带你去一个更重要的地方。”
“去哪儿？”凌小曦马上紧张地问。
“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他开心地笑了，手一扬，挂在衣架上斗篷一下子就飞到了他的手上。
凌小曦却拿过他手中的斗篷，盯着他说：“你先告诉我是什么地方，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好吧——”成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既然你不想去太和神殿，那我只能老实跟座前祭司说，我实在请不动曦灵库司了……”
“不！我马上去！”
见到凌小曦马上变了样，成越哈哈大笑。
凌小曦和成越去到太和神殿时傅辇祭司已经在等候了，他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
凌小曦从门口往里面瞧去，发现这个这是一个和太和神殿格格不入的古怪房间。
被熏染得像抽象画一样的粗糙墙壁，矮小而狭长的窗户，还有高大的石板壁柜几乎占满了两边的墙壁。
柜子的每一层都放满了不同形状的透明瓶子，颜色鲜艳的液体盛在里面，有的微微泛着荧光，有的冒着气泡，还有的里面漂浮着混浊的蒸汽。而在最下面的石洞里，则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和小炉子。
“两位请到里面稍侯，座前祭司马上就过来了。”傅辇祭司的声音在这里显得空荡荡的，退出去的时候把门也带上了。
凌小曦走了进去，无意中发现窗口旁边的柜子有个小抽屉好像被什么东西撑开了，伸出了像爪子一样的枯枝，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看到这个充满诡异的房间，她不自觉地把身体往成越靠过去，“成越，这是什么地方？”
成越搂住她的肩膀，笑道：“这只是太和神殿的药剂库，没什么可怕的。小曦，我们到那边坐吧。”
他们在一张黑色的长木桌旁坐了下来。凌小曦警惕地打量着墙壁上的瓶子，发现刚才装在方形瓶子里的红色液体，现在居然已经变成紫色了，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可是她还没有等到它继续变色，突然又从背后传来了“兹兹”的声音，她连忙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在一个狭长的瓶子里，乳白色的液体已经卷成了一个长长的漩涡，躁动的白色蒸汽好像随时要从瓶子里冲破出来。
“成越，这些药剂怎么会这么古怪？”凌小曦盯着那个瓶子，害怕它被撑破时液体会飞溅过来。
成越朝她看的方向瞟了一眼，笑道：“这些只是被下了咒语的药剂，没什么奇怪的。小曦，你放松点一吧，这里很安全。”
他的话刚说完，对着窗户的墙壁上突然裂开了一条细长的缝，缝向两边扩大，很快就出现了一条幽深的通道，座前祭司手握权杖从通道里缓缓走来。凌小曦和成越连忙站起来行礼，座前祭司微笑着走出来，随后背后的通道又重新合上了。
“对不起，让你们久侯了。”
“不，是成越和小曦来早了，打扰到座前祭司您了。”
“你这是哪里的话？”座前祭司和蔼地笑着说，“对了，明天早上你们就要出发了，勇士团都部署好了吧？”
“禀座前祭司，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成越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我们这次突围安排了一千名虬鹰勇士，分成三队出发：第一队二百勇士会先从入口的西北方向攻出去，引开黑骁团的鸠鹰勇士；第二队的二百勇士随后和第一队包抄会合，尽量拖延黑骁团；小曦和其他的引路者会由第三批的六百勇士护送，沿西南方向突围，冲破黑骁团的防线后再分开十四个分队护送十四位引路者向不同方向飞去。如果顺利的话，在天亮之前突围的虬鹰就可以回到结界入口了。”
“很好！”座前祭司赞许地点了点头，“成越，你过来我这里——”她伸出了像枯枝一样的手。
成越走到座前祭司跟前，座前祭司握住他的手带着几分伤感地说：“成越，虽然护送小曦寻找圣女艾琦可你是最佳的人选，但天灵祭司一直不想派你前往，你知道为什么吗？”
成越微微一怔，眼中很快升起了深深的悲伤，“成越知道。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改变主意，我必须要完成父亲的遗愿！”
凌小曦的心好像被突然揪住了。她想起了成越的父亲在十二年前，带领着白骁团与天灵祭司去修补禁地结界，结果却为保护天灵祭司遭到黑骁团突袭而牺牲。看到他悲痛的表情，凌小曦的心中也感到一阵阵的难受。
座前祭司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地他，并动情地说：“孩子，因为你父母的事，天灵祭司一直觉得有疚于你。你是成樊唯一的孩子，所以她不希望你去冒险。而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因此这次行动你除了要保护好小曦以外，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平安归来，知道吗？”
成越注视着座前祭司，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座前祭司，我父亲是为娄枭而牺牲的，他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位大英雄，所以请座前祭司向天灵祭司转达，请她不必内疚。至于这次的任务，更是关系到娄枭的生死存亡，成越必定会谨记勇士的誓言，不负族人所托，不负父亲所托，请座前祭司放心！”
“好——”座前祭司收起了眼里的伤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不愧是成樊的孩子，大智大勇，敢于担当，真是和成樊一模一样，相信他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了。”
座前祭司顿了顿，突然越过凌小曦往她的身后望去。凌小曦正觉得奇怪，突然“嘭”的一声闷响传来，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慌忙转身望去，发现刚才那个狭长的瓶子里面白雾已经散去，所幸的是瓶子并没有被撑破，但里面的药剂已经从乳白色迅速变成青绿色了。
“哦，终于完成了……”座前祭司自言自语地说，瓶子突然飘了起来，然后向着窗边的柜子慢悠悠地飞去，一个小抽屉自动打开，瓶子摇摇晃晃地落在里面，抽屉又“咔”地一声关上。
座前祭司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望向了凌小曦，“丫头，刚才被吓着了吧？”
“没有……”凌小曦连忙把目光从小抽屉上收回来，言不由衷地说，“只是有点好奇……这些药剂有点特别……”成越一听，忍不住笑了。
“这里的药剂呀，都是我精心炮制的，就好像你们世界的酒，一瓶好酒可能要经过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酿制，而一瓶超凡的药剂除了法力、咒语，也必须有时间的酝酿，刚才的那瓶药剂我已经等了差不多十五年了……”
“十五年？！”凌小曦吃惊地说。
“嗯——”座前祭司点了点头，“不过这还不是最长的……”她说着，突然一个小瓶子飞到他们头上，然后慢慢降到了桌面。这个小瓶子装着红色透明药剂，里面还浸泡着一个小果子。座前祭司把瓶子小心地拿起，好像害怕瓶子随时会被捏碎一样。
“小曦，你过来——”
凌小曦答应一声，连忙走到座前祭司跟前，座前祭司慎重地把瓶子放到她的手中。
“座前祭司，这是……”
“这就是今天我让你们过来的目的。”座前祭司认真地说，“这个瓶子里装的是祁魂果，是神庙大祭司世代传沿下来的一种药剂，服下后可以唤醒濒临死亡的灵魂。炮制这祁魂果的药剂我已经酿制了二十多年了，就等着祁祥果的出现。神鸟庇佑，在引路者回归之时，娄枭圣树也复活了。小曦，你们这次出行危险重重，这祁魂果在你们危难的时候就拿出来用吧。”
“谢谢座前祭司！”凌小曦把瓶子紧紧地攥在手中。
“丫头，一定要放好，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不要拿出来，明白吗？”
凌小曦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到锦袋里。
“小曦，你把祁祥果手珠链给我吧……”
凌小曦一愣，但也没有多问，把手腕上了祁祥果手珠链拿了下来，双手递给了座前祭司。
座前祭司拿起了权杖，祁祥果手珠链缓缓升起，银色的丝线自动打开了，祁祥果飘浮在半空之中。突然权杖上发出了一阵红色的耀眼光芒，一块镶嵌在白色玉石内的红色晶石从权杖上脱离而出，飞向了祁祥果串，银色的丝线穿过指甲大小的晶石，和祁祥果又串成了一条手链，然后缓缓地落在座前祭司手中。
“小曦，来——”座前祭司拉着她的手，把祁祥果手珠链重新戴在她的手腕上，“这块红色晶石是诺尼石的碎片，你要好好保管，它可以助你感应到圣女艾琦可的下落……”她顿了顿，“还有神鸟圣石的下落。”
凌小曦的手一抖，问道：“座前祭司，那我应该怎么做？”
座前祭司慈祥地笑着说；“小曦，你体内的意念能够和诺尼石产生共鸣，你不需要刻意做什么，时机到了，诺尼石自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是，小曦明白了。
座前祭司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下午，珞琳早早地就把晚餐端来，丰富的饭菜几乎把桌子都摆满了。
珞琳坐在凌小曦旁边，拼命往她碗里夹菜，又不时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凌小曦感到自己好像是一个即将被押上刑场的囚犯。尽管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不令珞琳失望，她还是尽可能地多吃了些。
“小曦，抓紧时间睡觉吧……”洛琳一边为她铺被子一边说，“白骁弈说明天凌晨就过来接你了，你一定要养好精神。”
凌小曦听话地钻入被子，然后闭上了眼睛。不过听到珞琳轻轻的扣门声，她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成越一再叮嘱她要好好休息，但想到马上就要面对凶残善战的黑骁团，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凌小曦走到窗边，倚在窗台上，呆呆地望着远处的雪峰。
多美的景色，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看到呢？
她看着灿烂的阳光慢慢变得柔和，晚霞把天空渲染成一片鲜红色，当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霞也被夜色隐去以后，她不想再留在房间了，于是披上斗篷悄悄来到花园。
夜幕降临，花园里显得格外幽静。
凌小曦倚在石栏杆上向远处眺望，浩瀚无际的湖面依然平静，在月色中泛着点点的银光。寒风吹拂着她的脸，她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装饰着迷人的夜空，又再次思潮起伏。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离开了，这次出去吉凶难料，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回到这片大地上……想到这里，她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望向星光灿烂的夜幕。
“呼——”一个黑影突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然后沿着栏杆窜到她的身后。凌小曦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后几步。当她瞪大眼睛寻找这个黑影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吱吱”声却从后面传了过来。
“小丁！”凌小曦高兴地喊道，正想转身，它却已经跳到石栏杆上了。
“嘿，小丁，好久不见了！”她连忙走回石栏杆前，“小丁，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跑出来呀？”她轻轻地抚摸着小丁的头，小丁洁白的绒毛在月光下反射出柔和的银光。“小丁，你肯定又偷偷溜出来玩了，对不对？”
“吱吱吱！”它咧起了嘴，生气地抗议。
凌小曦笑了起来，安抚它说：“好啦，好啦，小丁是来找我的，是吗？”
小丁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她，“嘤嘤”地叫着，然后又跳到她的肩上，撒娇地把毛茸茸的头往她脸上蹭，凌小曦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痒呀，小丁——”
“小曦！”沛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连忙转过身，只见在明亮的月色下，沛麟正带着笑意看着他们。她的肩膀忽然被一只小脚一按，小丁从她的肩膀跳到地上，又跃到了沛麟的肩上。
“你这么晚还带小丁出来玩吗？”凌小曦走上前去，发现小丁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沛麟看了看小丁，微笑着说：“小丁知道你要远行，特意过来送行的。是吧，小丁？”小丁“吱吱”马上回应了两声，小小的额头上居然出现了几道皱纹。
“谢谢你，小丁！”凌小曦走到小丁面前，握起它一只毛绒绒的手，温柔地说道：“小丁，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我们再一起去摘果子，好吗？”
“吱——”小丁依依不舍地望着她，突然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然后赶紧跳到沛麟的另一边肩膀上。
凌小曦忍不住笑了，“真调皮——”她走前想把它抓住，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和沛麟是如此贴近，几乎都感受到他的鼻息了。她连忙退后两步，不好意思地说：“嗯，对不起……”
沛麟似乎并不在意，柔声问道：“小曦，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出来呢？”
“我实在睡不着，所以就出来散散步……”
“是因为担心明天的事吗？”
“不担心，只是有点紧张……”凌小曦笑了笑。
小丁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吱吱”地低声叫着，又跳到了石栏杆上。凌小曦转过身，倚在了石栏杆上，望着远处如落入银河的湖面。
沛麟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她，然后又望向了远方。
“呃，对了，沛麟，卡侬里库愿意收我这样年纪的学生吗？”
“嗯？”沛麟怔了怔，望向了她。
凌小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觉得我在你们这个世界仅仅能当一个小学生……嗯，我的意思是说，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了。你昨天让我看的书，我只能看明白很少一部分。如果我这次能够回来，你可以让我进卡侬里库吗？”
“你能够回来——”沛麟低声说着，眼中露出了一丝哀伤，“不，我不会让你去卡侬里库的……”
凌小曦不解地望向他。星光闪烁，萧萧的夜风扬起了他的斗篷，他黯然笑道：“小曦，如果你能够回来，我会亲自教你，把你想学的都教你，好吗？”
他忧郁的双眸凝望着她，冷冷的风中满是离别之痛。
凌小曦的心抽搐了一下，却假装轻松地笑了，“那我们就约好啦！沛麟，你不要反悔哦，我这个学生可没你想象中聪明呢！”
沛麟笑望着她，“小曦，你现在可以跟我去一趟乞伊枚库吗？”
“乞伊枚库？”凌小曦诧异地望向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小丁就已经跃到地上，蹦跳着往休息室奔去了。
和上次和珋霏来的时候不同，当凌小曦从休息室的银帘迈出来时，已经直接来到乞伊枚库了。从明亮的休息室过来，她只觉得这里黑漆漆一片，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格外阴森。
“沛麟……”在黑暗中凌小曦望向了他。
“小曦，不用怕……”
沛麟说着，树下的一块石头忽然亮了起来，发出了幽幽的紫光，然后是一块、两块、三块……放在路边的石头一块接着一块被点亮了，发出璀璨夺目的七彩光线，让凌小曦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童话世界。
“好漂亮！”凌小曦惊叹道，小丁兴奋地“吱吱吱”叫了起来，从一块石头跃到另外一块石头上。在迷蒙的夜色中，她完全被这色彩斑斓的景象所陶醉了，她久久地望着这些变幻的光影，忘记了之前的忧伤。
“小曦，可以把手给我吗？”沛麟伸出一只手。凌小曦像以往那样，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突然，一个蓝色的光环在沛麟身旁缓缓升了起来，轻轻地飘着，然后落在他的另一只手上。
“小曦，对不起。”沛麟温柔地说，“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全力协助于你的，可惜最终都没能办到。我不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条手珠链，答应我，一定要把它带在身边，好吗？”他说着，把光环轻轻地套在她的手腕上，光环慢慢地暗下来，一串浅蓝色的小石链静静地靠在祁祥果手珠链旁边。
“沛麟，这是……”凌小曦抬头望向他，却迎上了他满眼的悲伤。
“这是咒语石，可以助你调和身体里刚涌现的力量，希望它可以帮助到你……”
凌小曦低下了头，即使是生离死别，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友为了自己承受如此的哀伤。
“谢谢你，沛麟……”她正要把手缩回来，沛麟却轻轻一拉她的手，把她搂入了怀中。
“沛麟！”她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曦，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着深深的悲哀。凌小曦不忍心把他推开，任由他紧紧地拥抱着。
突然，沛麟放开了她，然后转过身去。他抬头望向夜空，深深地呼吸着，过了片刻，才微微转侧脸。他依然背对着凌小曦，声音却显得异常的平静。
“小曦，你听我说……你们这次出去凶险万分，稍微一个疏忽就可能性命不保。成越他做事果断机智，胆大心细，论才智论能力，即使和白达枭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以他对你的用情，他必然会全力保你周全。炎旭虽然性格直率，但他一直跟在成越身边，也是个做事有分寸、重情重义的人。至于珋霏……”他说着慢慢地转过身，迎上凌小曦的目光，“珋霏她这次执意要跟你们出行，说明她还对你心存芥蒂。珋霏自小备受白达枭宠爱，虽然性格纯真坦率，但也容易意气用事……”他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压抑着巨大的伤痛，“为了确保你们不要出任何差错，你和成越之间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等你们平安回来了再慢慢和她解释吧……”
“沛麟，我知道了，谢谢你……”面对离别，凌小曦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沛麟淡淡一笑，“知己不言谢。小曦，你一定要珍重……”在朦胧的彩色幻影中，他细细地端详着她，仿佛要把她的容颜永久地烙在记忆之中。
“走吧，小曦！”他突然像下了巨大决心似地转过背，“我送你回去吧，凌晨你就要出发了，早点休息吧。”
在他前方的圆形浮雕上突然出现了一幕流动的银帘，一直蹲在树上的小丁一跃跳到地上，又蹦上了他的肩膀，把头贴在沛麟的耳旁，“嘤嘤”地低声叫着。
月色满园，彩石上的树枝流光溢彩，凌小曦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心疼侵袭而来，她突然分不清，沛麟对自己，除了知己，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