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岁月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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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金的第二次入阵对于任何人和巨魔都是没有被预料到的，包括潜伏在荆棘谷林中某处的赞达拉巨魔。
说到赞达拉这个名字，许多魔兽世界的玩家都不会觉得陌生。在他们从8.0资料片——争霸艾泽拉斯正式登场以前，就早早地活跃在艾泽拉斯的各个角落了。包括这次主动发起阻止哈卡涂炭生灵，赞达拉还分别在《巫妖王之怒》、《大地的裂变》与《熊猫人之谜》的故事中都有细分，甚至还扮演过主要角色。
有关赞达拉的传说，以及暴雪官方对于这个特殊巨魔部族的刻画并不够完善，甚至，还有些前后矛盾。
为什么这样说呢？
借用一位穿越者在网上的发言：
去艾泽拉斯最好的时间选择，就是永恒之井大爆炸以后。从流沙之战结束到黑暗之门开启的这七千年几乎就没有什么大灾大祸。如果在这段时间里以暗夜精灵的身份穿越的话，基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在安逸中度过。
同样，对于有野心和有志气的种族来说，这段时间也未尝不是卧薪尝胆厚积薄发的好机会。
但说来奇怪，七千年来，赞达拉表现得就像是未曾完全统一，一直处于分化状态中的部族。在他们当中，有一部分好战者认为族人们应该像巨魔战争时期一样，利用铁腕去实现巨魔种族的伟大复兴。另一部分赞达拉巨魔崇尚和平，更加推崇派出使臣联合其他部族以振兴巨魔王朝。
七千年，地球人类的文明史都还没到七千年之久，凭借着探索精神以及对各类科技、科学的研究，他们已经能够以一种相对和平稳定的姿态生存了。可赞达拉竟然在这么久的时间里一直保持着毫无建树的状态。如果不是暴雪官方在设计这“巨魔高富帅”部族时有失水准，那可能赞达拉部族内部一直都存在着严重的拖延症，或根本对自己想要什么就没有个准确的定义。
当然，游戏归游戏。自从地球的穿越者们来到艾泽拉斯之后，就已经发现太多太多曾经不合理的设定被现实世界补完的例子了。赞达拉也不例外，在这条时间线里，他们可不再满足于扮演一群有智慧的学者、或仅仅是致力于探索艾泽拉斯历史的考古学家了。那些温文尔雅，寻求与多方势力求同存异的美好愿景，必须建立在自身足够强盛的前提下。而强盛这两个字，必须建立在种族统一的前提下才能实现。
如今，永恒之井的大爆炸将卡利姆多一分为二已经成为了遥远的历史。知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道理的赞达拉，在这七千年的时间里一边强化这自身实力，一边引导着那些被击溃的巨魔帝国从四分五裂和元气大伤的窘境中恢复。他们就像是园丁一样，既不能操之过急地拔苗助长，也要在“树枝”长歪的时候及时休整。
可是……
就如同艾泽拉斯上其他种族一样，任谁都不曾料到这世界将会因一群外星来的家伙而乱成一锅粥。
……
“好大的手笔啊，来回运输这么多兵力，沃金是什么时候和达拉然的法师有深交了？”
格哈利尼有些不解地询问着，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也不是利文斯顿-马绍尔能够知晓的。
“根据联盟总部那边的情报，达拉然方面并没有哪个知名法师参与了此次战役的援助行动。”
“可能还是部落那边有谁从沃金这儿拿到了足够的金子吧。”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吧？”
“你们赞达拉不是一直以铲除哈卡信徒为己任吗？要是沃金能替你们解决麻烦，不就是皆大欢喜了？”
格哈利尼不想和一名部族以外的人类争论什么，它的双眼紧盯着沃金阵中那一道道飘扬在暗矛图腾旁的部落军旗，心中不禁开始盘算起这场战争结束之后的事情了。
……
画面再次回到祖尔格拉布门前的沙场上。
沃金的势头看似很足，但他的亲卫们心里都明白，这次首领的冲阵无非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以他的实力，如果全力出手的话，那么两军交战的战线一定会在一瞬间就再次向前压进个数十米。
一名脑子转得快、会来事儿的亲卫将手里长矛挥舞地飞快，并大喊道：、
“杀！把他们撕成碎片！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首领说了，每歼敌一名就赏金币一枚！”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量的穿越者们都下意识地认为这群人是来和自己抢战功的。
“我靠！这群家伙是来抢人头的，别泄劲儿，继续杀！”
“what the hell? An extra gold per enemy slain? God damn I’m gonna go full rampage mode!”
(什么鬼？每杀一个人多奖励一枚金币？他妈的老子要大杀特杀了！”
……
沃金无法听懂穿越者们使用的所有语言，但是在战场上，士气提升这件事仅凭感觉就可以分辨清楚。
他用一个诧异而带着些许惊叹的目光朝那名带节奏的亲卫看了一眼，记下了对方的面容，随后也出声附和道：
“迅猛龙骑士团！”
“给新加入暗矛部族的同胞们做个表率，让他们看看我们是如何战斗的！”
“冲！”
再次全身心投入到了自己摸鱼工作中的沃金并不知道，如果不是现在的穿越者还对自己的真实实力不够了解，就凭他那拙劣的演技，肯定会被当场抓包的。
好在，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如果，军队的士气正朝着比沃金预料还要好的方向提升着。只消保持这个势头再进攻十分钟左右，那些被哈卡派遣出来主动迎击的部队就会被尽数歼灭。
巨魔的寿命并不如精灵那么长久，哪怕是高寿的，也就只能见证两百五十多个冬夏的交替了。如今在艾泽拉斯星球上四散的巨魔们，早就对曾经古拉巴什和阿曼尼帝国的强盛没有了概念。甚至，有些实在过活得太凄惨的小氏族，都已经忘却了属于自己的历史。
沃金并没有生在底蕴扎实的部族中，但一路走来到今天，暗矛巨魔即便没有穿越者们的突然加入，也算得上是众多氏族中的上位实力者了。如今在夺回了回音群岛，完成了“安内”的工作后，“攘外”的胜利仿佛也近在眼前；沃金不禁畅想起，曾经古拉巴什帝国最为辉煌时的模样到底是怎样一番光景？
在暮色森林边缘与荆棘谷接壤的地方，收到了暗矛部族信号的银月城与幽暗城联军正在整合着他们的部队。
此次行动属于绝密，因此两方势力只派遣了数千人（精灵、亡灵）的队伍出征，且完全没有穿越者参与在内（四十二除外）。
树林间稀稀疏疏地声响打扰了生活在此地走兽与飞鸟的休息，可即便它们从美梦中惊醒过来后，也没有一只胆敢向噪音的声源表达不满。那种肃杀的气息对于野兽来说，比方瑜释放法力时还要更加危险。
“真没想到被遗忘者们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就拉出一支如此强悍的军队。”
哈杜伦-明翼的声音听上去无比真诚。任职银月城游侠将军的他明白想要训练出这种等级精兵的难度有多大。
同样，作为前辈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也在打量着自己离开之后的血精灵的军容。
“哼。”
她轻哼一声，冷冷地说道：
“刻意的抬举就算了。”
“许多被遗忘者在生前都是骁勇善战的军士，让他们重操旧业走上战场不算什么难事。”
洛瑟玛-塞隆笑了笑，直接把二者心中的小九九点破了。
“哈哈，两位在军事上的才能我算是有幸都领教过，的确都十分出色。”
“此次我们结伴前来，主要还是帮沃金应付一些与祖尔格拉布无关的突发情况。”
“既然他现在已经发出了信号，那二位不妨就借右侧那群集结出来的军队比试一番，如何？”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几乎是在洛瑟玛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就给予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如果以战功来分发战利品的话，我没有意见。”
哈杜伦-明翼略显尴尬地看了看洛瑟玛。他倒不是畏惧希尔瓦娜斯，只是对方一来是自己的前辈，二来还有着银月城专属的“烈士光环”，对她拿出剑拔弩张的态度总是有些不合适的。
感受到哈杜伦犹豫的洛瑟玛再次开口劝道：
“老友，你不必做太多考虑。”
“就把这次的比试当作风行者对你的考验好了。”
“四十二先生？”
被忽然点名的四十二有些小迷茫，他不知道这件事和自己这个纯出谋划策的人（亡灵）有什么关系。
“你虽然是我银月城的顾问，但在种族方面，却始终属于亡灵一方。”
“现在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和哈杜伦之间要进行一场比试。”
“不知道阁下更想助哪一方取得胜利呢？”
四十二作为亡灵，本不应该从肢体上得到感官反馈。可说来奇怪，现在的他竟然有一种想要冒汗感觉。
“额……”
他犹豫道：
“这种事情不涉及……额，我的意思是，我不参与就好了。”
“而且我也不希望好不容易结下了同盟关系的两边种族，因为这种事情而产生相互敌对的态度。”
“嗯……对，这就是我的看法……”
……
“我觉得四十二先生说得有些道理。”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态度直接毫无征兆地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
“这样吧，哈杜伦-明翼。”
“我和我的军队此次就全程给你打辅助。”
“拿出你全部的实力，让我瞧瞧现在的银月城游侠将军和他的部下究竟实力如何？”
哈杜伦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血精灵），他刚刚之所以表现得犹豫，更多是出于对两军团结协作是否会因此受影响的考虑。
既然现在已经不存在什么内讧和分裂的威胁了，他自然也能放心地表现出自己当仁不让的一面。
“好！”
“既然风行者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言罢，哈杜伦便从腰间解下了一个树叶形状的哨子，并吹响了它。哨音回荡在暮色森林里，像是某种不知名的生物的呼唤。很快，一只体型较小的黑色龙鹰就以鬼魅般的身姿，于夜幕中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黑色龙鹰的尾巴比普通龙鹰还要大上一些，这导致它在飞行的时候，其动作看起来更像是在空中翻滚的枯叶。
哈杜伦动作利落地翻到了鞍座上，对着地面上的三人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便朝着军队行进的方向飞去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还没等眉头紧缩的四十二从希尔瓦娜斯的脸上看出什么，哈杜伦就已经飞远了。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感受到视线的希尔瓦娜斯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没有啊。”
四十二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但这个反应却让被遗忘者的女王感到还算满意。
若是在外人看来，这两个家伙完全就是一副“打情骂俏”的样子。但事实上……
事实上，四十二已经快要受够了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尔虞我诈了。
有关希尔瓦娜斯的情报以及暗影界可能存在的威胁，在他第一天和洛瑟玛聊到她的时候，就已经交代清楚了。
虽然现在自己和女妖之王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无论是他几番前往幽暗城，还是这次洛瑟玛用黑色龙鹰测试希尔瓦娜斯。血精灵与银月城一方其实从来没有放下对希尔瓦娜斯的戒备。（在资料片《暗影国度》中，希尔瓦娜斯作为副本统御圣所的boss，有一头名为“复仇”的噬渊版黑色龙鹰坐骑的掉落。）
时至今日，在洛瑟玛引导的几番测试下，希尔瓦娜斯身上都完全没有透露出任何有关“典狱长”以及“暗影界”的秘密。那么最有可能的结论就是，差评如潮的《暗影国度》因为和暴雪最初创作魔兽世界观的理念不同，在真实的艾泽拉斯宇宙里，就直接成为了不存在的伪设定。
这个假说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成立，但在经历过一番又一番尔虞我诈之后，此时的四十二倒真的希望有关暗影界的设定都不存在了。
——
荆棘谷最北端接壤暮色森林的，一共有祖昆达废墟、奈辛瓦里远征队营地、反抗军营地、库尔森营地五大地标。
目前，血顶和劈颅部族的巨魔联军，正盘踞在奈辛瓦里远征队营地附近，与祖尔格拉布正面战场上的其他丛林巨魔老乡们“隔湖相望”。而随着暗矛巨魔们一波又一波的压上，战争的局面也逐渐变得清晰明了了起来。安纳西克和甘祖达恩嘴上都不说，心里却明白，短时间内，他们是肯定看不到暗矛和哈卡莱们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不是说祖尔格拉布里的那群疯子能和沃金斗个旗鼓相当吗？”
甘祖达恩的提问没有立刻得到答复。
此时此刻，一直自诩不愿久居人下的安纳西克，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以沃金现在的能耐，仅凭一个暗矛氏族就足以在荆棘谷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若是当真能把所有丛林巨魔的再次统一起来，那么复兴曾经古拉巴什帝国的辉煌也就不再是天方夜谭了。
自己把氏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行为看似无私，但和一个种族的复兴比起来，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个人野心找出的借口罢了。
联盟和赞达拉提供了援助没错，可丛林巨魔和他们之间终究也不过是相互利用。
要不要趁现在这个机会直接去找沃金投诚？
安纳西克的思想已经具备了足够的远见，但是在其他方面，如果断、胆识却都还差了一点。
加入沃金一方的想法仅仅是出现了一瞬间，就被他自己杀死了。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他错过的，是仅有一次足以改变自己人（巨魔）生的机会。
……
库尔森营地的位置上，此时已经汇集了越来越多的赞达拉使节与联盟方成员。若是放在平时，这种有数百人参与的集会，肯定早就惊动了各方势力的斥候。但是现在嘛……
“那群家伙怎么迟迟不动手？沃金在正面战场上都要打完了！”
利文斯顿-马绍尔似有些发怒，之前还在劝解格哈利尼时的气度早已荡然无存了。
“你们联盟不是也想要把哈卡这个威胁从荆棘谷拔除吗？要是沃金能替你们解决麻烦，不就是皆大欢喜了？”
格哈利尼的语气很平静，但利文斯顿-马绍尔肯定能听懂对方话里的嘲讽。
赞达拉巨魔并不蠢，他们知道其实对于联盟来说，他们更在意的是在战争结束后，这片荆棘谷的归属权。
而在众多势力当中，已经成为部落代表人物之一的沃金，才是暴风城最不想看到的掌控荆棘谷的人（巨魔）。当然，作为获得了穿越者们援助的种族，联盟人类也知道，仅凭哈卡和其信徒的能耐，是不可能击败沃金的。因此，他们联合赞达拉、劈颅、血顶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在混战之中重伤、甚至杀死暗矛首领——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