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双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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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数十分钟的协商后，格里安同意与方瑜、邵佳杰暂时结为同盟，并共同前往艾德温-范克里夫的藏身处。
由于哨兵岭常年处于人手不足的状态之中，且西部荒野又有太多需要帮助和照顾的难民，格里安决定，只带了两名亲信与自己同道。
这无疑表明了他对方瑜与邵佳杰的信任与态度。
夜色渐浓，一行18人在黑暗的掩护下，踏上了前往月溪镇的道路。
他乡遇故知，本就是人生一大喜事，虽然方瑜和邵佳杰之前并不认识，可他俩“心有灵犀”啊。
能结识志同道合之人，是多么大的一种幸运啊。
“所以你还不是老玩家，是完全靠做任务走到这一步的？”
方瑜对邵佳杰抛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目光，这引得邵佳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道：
“就可能是我平时就不喜欢那种无脑打杀的游戏吧，包括电影剧集之类的也是，我比较注重这些有内核的作品。”
方瑜点点头道：
“欸，像你这样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其实宫崎英高能靠《艾尔登法环》拿下第二个年度游戏的时候，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邵佳杰听到这话，哪还有腼腆的样子，他马上变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满地吐槽了起来。
“我的天，终于找到明白人了。”
“世界观设定靠脑补，剧情拆地稀碎靠过度解读，雪山之后的内容少之又少和没做完一样，更搞笑的是，它竟然还拿开放世界当噱头。”
“用绕地图捡废物垃圾填补游戏时间，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开放世界？”
“真是时无英雄使庶子成名。”
作为游戏制作人，方瑜看待游戏的视角自然与玩家不太一样。
说实话，他是佩服From Software里面的美术团队的，当然还有音乐团队，在他们的倾力创作下，许多邵佳杰吐槽的内容，竟然组合成了一种自带氛围的残缺美，甚至逐渐影响了许多玩家对于游戏的认知和理解。
不过，抛去工作态度，方瑜个人也不喜欢老头环。除了邵佳杰提到的那些内容，这个游戏有太多让他心生厌恶的内容了。
自诩开放世界但内容极少，引导更是几乎为零。
自诩动作游戏，却达不到卡普空的高度，靠读玩家动作指令设计怪物。
至于碎片化叙事，方瑜已经没有感觉了；这算是From Software的日常操作，反正他们也从来没创作出什么让人佩服，且值得回味的剧情出来。
剩下的什么职业平衡性啊，联机稳定性啊，还有小bUG什么的，其实对于做游戏的来说，都是没法避免的，反倒不用太纠结了。
其实方瑜心里明白，包括他和邵佳杰在内，玩过老头环又说他不好的玩家，并不是认为这游戏完全是一坨大便。毕竟，如果一点乐趣也没有的话，他们是不可能玩下去的。
最重要的，是它被捧到了一个不属于它的高度。
这种游戏和什么令人讨厌的东西类似呢？
被捧上神坛的流量明星与网红。
……
“兄弟，你多大了今年？”
方瑜似乎是不想再继续有关《艾尔登法环》话题了。
邵佳杰又变回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状态，回道：
“我今年19，大一。”
方瑜愣了一下，随后喃喃自语道：
“好，好啊，看来咱们新一代的年轻人，还不全都是跟风之辈。”
邵佳杰回头望了一圈自己的同学，见他们都在和方瑜的队友们聊着什么，又说道：
“其实，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可能就退缩了。”
“就是那些话说起来挺酷的，但是……”
……
“总觉得有点中二是吧？”
方瑜替邵佳杰把话说完了。
看着这位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后辈，方瑜道：
“你现在年纪不算大，大也应该体会过，那种觉得年轻时的自己是傻逼的感觉吧？”
邵佳杰点头如捣蒜。
方瑜继续道：
“其实，今天这件事，等你再年长个几岁，是不会让你有那种感觉的。”
“相反，我觉得这会是一件值得铭记，让你佩服自己的回忆。”
“人生总要有这么几件事，才算精彩。”
忽然，方瑜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亨利-卡维尔和格里安-斯托曼喊道：
“哦对了，亨利！斯托曼先生！我有些事要和你们讲！”
听到方瑜的呼唤，这两人也没做由于，三两步赶至方瑜身边，说道：
“怎么了，瑜？”
“你还是像之前一样，叫我格里安就好了。”
方瑜点点头，随后说道：
“虽然这件事情的发起者算是我们两个，但，无论怎么说，咱们其实都算是志同道合的。”
“一会儿穿过月溪镇，进入死亡矿井并打倒艾德温-范克里夫了，我需要你们两个一起去劝诫他。”
亨利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你的英语说得，远比足够好还要棒了啊？而且论讲道理，说逻辑，你也比我拿手啊？”
方瑜摇摇头，随后拍了拍邵佳杰的肩膀。
“我和这位小兄弟再怎么说，也都是长着东方面孔的外乡人，在那种情况下，不太适合做这种事情。”
“而且你实在是太小瞧你自己了，难道说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这张脸为什么被粉丝们誉为最像超人的脸吗？”
格里安十分迷惑地嘟囔了一句：
“超人？”
而亨利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饶是火了十几年的大明星了，他还是会因为这样的称赞而感到不好意思。
他说道：
“那好，你把我该说的话，和我讲一讲，这样也能提升些成功率。”
方瑜摇了摇头道：
“不行，之所以让你来说，就是因为有些东西，只有从你的嘴巴里说出你想说的话，才有作用。”
“你就正常发挥就可以了，没问题的。”
“而格里安先生，我另外有些机密的消息需要告诉你，你先跟我来。”
说完，方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亨利与邵佳杰，让他们给自己和格里安留出一片私密空间了。
“欸？你是，你真是大超？”
邵佳杰其实并没有在方瑜小队赶来的时候，就看清他们所有成员的面貌。但借由方瑜刚刚的那段话，以及两人的身位得以靠近之后，他这才发现，这名身材壮硕的战士，竟然是钢铁之躯本人？
“怪不得我女同学刚刚都往你身边凑……”
“确实是帅啊……”
亨利：
“啊，这……”
……
随着二人撤出了一部分空间，方瑜开始和格里安低声沟通了起来。
“格里安先生，首先你得向我保证，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先不要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传出去。”
格里安-斯托曼双眼微眯，指了指自己的两名亲信道：
“丹努文和加里安是我最信任的兵，他们时刻都愿意把命交给我。”
“他们也不行吗？”
方瑜用眼神扫了扫那两名士兵，道：
“不说，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下你能明白吗？”
格里安的表情凝滞了一下，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暴风城内部有许多惨案，冤情，以及重大事件的决定性失误，都离不开这几个人。”
“他们甚至曾经在洛丹伦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格里安的眉毛开始微微颤动，很显然，这名老兵有点发怒了。
“谁！”
方瑜没有卖关子，直接一连串把所有他记得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维克多-奈法里奥斯、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还有达瓦尔-普瑞斯托领主。”
格里安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吃惊或更加愤怒。
“你可有证据？”
他问道。
方瑜深吸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
“维克多-奈法里奥斯的真实身份是黑龙奈法利安。”
“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是他的的妹妹，奥妮克希亚。”
“至于达瓦尔-普瑞斯托领主，则是他们两个的父亲，守护巨龙之一，人称黑龙之王的奈萨里奥。”
作为老兵，格里安并没有直接叫喊出声，但他那张冷峻严肃，多少年来都没几个表情的脸，已经开始变成了有些惊骇的样子。
方瑜继续说道：
“他们具体在什么时候，都做过哪些事情，我不可能全部都记得，但是就关于暴风城欠薪于艾德温-范克里夫与他的石匠的这件事，便是由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也就是黑龙奥妮克希亚蛊惑贵族们导致的。”
格里安作为一名年长的军士，他自然对这几个名字有印象。
在调整了一番自己的呼吸后，老兵逐渐平息了心中的愤怒，随后问道：
“你要我到时候怎么做？”
方瑜道：
“同理，这个消息只有当艾德温-范克里夫从你嘴里听到到时候，才有可能信以为真。”
“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过往经历，在了解了这些内幕后，肯定有一些能对的上的细节吧？”
“我只需要你把这件事告诉艾德温-范克里夫，用你自己觉得最正确的方式，这样，艾德温-范克里夫的愤怒，就会从暴风城转移到黑龙奥妮克希亚的身上。”
格里安点了点头，正欲走回到之前自己在队伍中的位置，却听得方瑜嘱咐道：
“格里安！”
“这件事情，你现在了解了。”
“可如果说，在某一天，你真的遇见了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你也要装作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对于现在的穿越者，对于现在的暴风城、联盟，甚至对于整个艾泽拉斯来说，有些事情都是尚未准备好的。”
格里安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再次重重点头。
送走格里安-斯托曼，李思聪又主动走到了方瑜的身边。
“怎么样老方？”
“我刚刚听其他人交流，说这个死亡矿井是个地下城级别的区域，有把握没？难不难？”
听到老友的提问，方瑜下意识地说道：
“欸？你不是？”
随即，他便再次反应过来。
“噢……”
之前在杀怪包括训练的时候，李思聪一直表现的十分熟练老道，这让包括方瑜在内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他是一定一名老玩家的想法。
事实上，李思聪对艾泽拉斯世界的全部了解，都来自于他之前与阿尔萨斯共享人生走马灯的记忆。这对他战斗，提升实力固然有很大帮助，但是他对于魔兽世界的游戏内容，以及阿尔萨斯认知以外的东西还是知之甚少。
“这么说吧。”
方瑜整理了一下思绪，对李思聪解释道：
“地下城是5人难度能通过的小副本，副本什么意思你明白吧？”
李思聪点点头。
方瑜继续说道：
“先不说两团合并后有了18人的人数优势，其实就光凭咱们两个在，哪怕没有治疗者，我觉得也能打过去。”
“但问题是，咱们此行的目的并非是要把迪菲亚兄弟会的人给屠戮殆尽。”
“咱们是要去把他们打服，然后如果可以的话，在用话疗加嘴遁的方式把他们再说服。”
“这对于操作难度的要求就肯定有提升了，你总不能把人家杀的就剩下一个头头，再做谈判吧？”
李思聪的表情似乎是有一些失落，一言不发地又朝着队伍后方走去了，这反倒把方瑜弄得一头雾水了。
——
东部大陆，提瑞斯法林地，幽暗城。
“他的这种情况，和我并不相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并不算是亡灵，当然也绝不是生者。”
“或许，是和巫妖类似的生物。”
听到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描述，哈杜伦回道：
“既然你说他是和巫妖类似的生物，那么他的命匣呢？我们已经把戴索姆给翻了五六遍了，但是仍然没有找到它。”
待哈杜伦话音落下，皇家区的会客厅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
“容我，说两句？”
一名亡灵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说来奇怪，以他的实力，连给希尔瓦娜斯当个把门的都没资格。可就是这样一名亡灵，却有资格加入由三名大佬组成的会谈之中。
“请讲，四十二先生。”
洛瑟玛-塞隆可谓是给足了四十二面子。
四十二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讲出了自己的种种猜测。
“首先，在我曾经的故乡，地球上，达尔坎-德拉希尔有一套独特而唯一的建模。”
“建模，就是只外表构成。”
“亡灵肤色的精灵身体，与黯淡无光的死人瞳孔，这些特种从来没出现在任意一方种族之中，就连希尔瓦娜斯女王也与他有着些许差异。”
“最重要的，就连创造他的作者，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原因。”
“有关他多次被击杀，又被俘获的原因。”
“所以，刚刚在听到希尔瓦娜斯女王给出的结论后，我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在多年前，阿尔萨斯进攻奎尔萨拉斯的时候，达尔坎曾经窃取过太阳之井的井水。”
听到这句话，希尔瓦娜斯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但正在抒发己见的四十二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继续说道：
“后来，阿尔萨斯曾经亲手把克尔苏加德的遗骸投入到井水之中，自那之后，太阳之井就被死亡气息给腐化了，也成功的让身为通灵师的克尔苏加德复生为一名巫妖。”
洛瑟玛似乎猜到了四十二的要表达的东西，不由得说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
四十二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认为，达尔坎在吞食了太阳之井能量的载体，即太阳之井的井水后，其内在与他的能量来源形成了某种共鸣，或者说，有一部分的他，在他更深处存在的地方，与太阳之井同化了。”
“继而，当克尔苏加德的遗骸污染了太阳之井后，达尔坎也受到了影响，并发生了某种与之类似的改变。”
“我们并没有找到他所谓的命匣不是吗？”
“那么最有可能的，他的命匣，就是太阳之井本身。”
哈杜伦问道：
“什么意思？你是想说，除非我们毁掉太阳之井，否则达尔坎便永远都会在被杀死后，阴魂不散的死而复生吗？”
当话题涉及到太阳之井后，哈杜伦的状态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当即回头看向自己的老友，却发现，洛瑟玛的态度却和他大相径庭：
“有关太阳之井的事情，我们暂且不去讨论。”
“更何况，四十二先生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去净化太阳之井，而不是直接毁了它。”
四十二也友善地看向哈杜伦，慢慢说道：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哈杜伦将军，说不定我想错了，说不定达尔坎的命，是和克尔苏加德绑定在一起的。”
“但，我真正想要表达的是，即便他会不停地复活，也不尽然就是什么坏事。”
此话一出，就连洛瑟玛也感到有些困惑了，他眉毛一挑，问道：
“怎么说？”
四十二继续说道：
“就像我们处理死亡之痕与幽魂之地的策略一样，有些不可逆转的东西，是没必要继续纠结的。”
“在幽魂之地生长的植物在经过法师们的研究后，已经得以嫁接并改良于农作物之上了。”
“甚至，那些改良成功的品种，要比原本的产量还要高。”
“而死亡之痕的土地虽然不能耕种，还不断地将死去的亡者带回人事，威胁永歌森林的安全；但我们现在不是将其做成训练场了吗？”
“这可不光是对于穿越者有好处的，许多年幼、还有新生的血精灵，都可以在那里找到让自己变强的方式。”
“所以，像达尔坎这种情况，我们不如把他放回到戴索姆，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任由他重建天灾军团。”
“以血精灵穿越者们的数量来说，可能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里，都有人战死沙场，并重生于驻日岛。”
“这一条贯穿银月城直达戴索姆的死亡之痕，将会成为血精灵独有的训练之路。”
说完，四十二站起了身，并径直走到了被五花大绑控制在墙角的达尔坎身边。
“吸取灵魂……”
紫色光芒的闪动下，达尔坎发出了阵阵哀嚎。这样的折磨足足持续了有三分分钟之后，四十二才松开了自己搭在达尔坎身上的骨手。
紧接着，一阵微弱的金光自他身体内部迸发而出。
谈判桌上的三人虽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却还是纷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四十二说道：
“达尔坎的实力，无论是对于普通士兵而言，还是对穿越者来说，都是十分强悍的。”
“所以，现在你们大概能了解到，杀掉他，对于穿越者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