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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抄家灭族追命鬼,纵火撩营不归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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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刺骨寒风肆虐城中,早早起床的王土旺练了趟开门拳,冲了个凉水澡,刚准备去营房吃饭,就被气喘吁吁的瘦猴拦了下来。

“哥哥,你可知那王庐做了甚?”

“做了甚?”

“那厮压下了贾贼的事儿,只对外言说那起子贾贼乃清正廉洁之官,昨夜遭辽人所逞,灭了满门!”

言毕,王土旺微微一愣,随即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真这般对外说的?!没说那厮贾贼与辽人私通曲款,被拿了个正着,当场诛杀?”

“没!”瘦猴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见状,王土旺面色瞬间难看下来,牙关紧咬。

“蠢货,蠢货!某竟没想到这狗攮的竟见钱眼开到这等地步!”

言说贾知府清正廉洁,诚然可以把这些银子全部昧下,不用上交一部分与朝廷;

可昨晚那般大的阵仗,又点着火把,自己一行行踪压根没法掩饰,这人多眼杂,怎好为了那几箱腌臜银子就改换说辞。

重重哼了声,王土旺顿觉这起子猪队友真真带不动。

且不言自己心中想法,单说昨夜同去士卒;

如若听到此番说法,会不会心生忧虑,毕竟一旦事情败露,他们虽不是主谋,但到底也参与了此事,动手杀了人。

说到底,王庐此举不仅想要钱,更打着用此事拿捏王土旺的主意;类似于那种你做坏事被我知道了,我可以不说,但你以后都要听我的。

只能说,读书越多,心眼子就越多。

想到这里,王土旺眉关紧锁,咬牙切齿。

然还未等他寻思奸计,就见秦煜疴副将寻了过来。

“王都头,我家将军有请!”

“带路!”

王土旺给瘦猴使了个眼色,让他自行离去,这才跟着这副将往门楼走去。

穿过营房,登上台阶,城墙上守了一夜的秦煜疴正兀自坐在案桌前,啃着面饼子喝着汤,瞧见王土旺来了,他先是似笑非笑的扯起嘴角,随即昂了昂下巴,示意王土旺坐他对面。

王土旺自不扭捏,大大咧咧坐下,拿起桌上面饼子就啃。

“王都头,昨夜动静不小啊!”

听他这话,王土旺哪不知他已晓了昨夜之事,也不点头承认,自取过汤碗灌了一口,瓮声瓮气道:

“秦将军说迟了,这汤已经没了!”

言罢,将碗底朝天的汤碗放下,意有所指的说道。

瞧着王土旺将自己的汤喝完,秦煜疴也不在意,只浅浅笑了笑。

“我在意的可不是这汤,而是你!与我说说,被摆了一道,心里可有想法?”

“呵呵,秦将军这话说得,某就算心里有想法又能如何?”

“你只需告诉我有无想法即可。”

见他这般执拗,王土旺索性不装,直冷笑道:

“秦将军知不知晓皆无所谓!某就算有想法,秦将军也无能耐收下某的忠诚。”

“你怎知我无能耐!”

“不用知,某说没有就是没有!”

说罢,王土旺兀自起身,转身就走,可刚走到城墙边,他又蓦的回过头来,对着面色不虞的秦煜疴拱了拱手。

“忘记告诉秦将军了,某虽理国王氏,却也是楚王门下,若秦将军家里供奉的神仙太小,还是莫掺和某这摊浑水罢!”

他这话没给秦煜疴留甚面子,但确是一番拳拳好心。

这秦煜疴猜中自己心思,以为自己与王庐起了间隙,就想弄点甚幺蛾子,拉拢自己;殊不知王土旺自家人知自家事,一边是理国公府,花团锦簇,烈火烹油;一边是楚王,夺嫡之争沾之即伤,碰之即死;

别以为他只与楚王护院接触过一次,不算甚;其实楚王没想起他便罢了;如若想起,但凡楚王露出一丝拉拢的意思,他无丁点拒绝的余地。

这就是权势,这就是地位之差。

王土旺自己都头疼该怎样从这摊子烂泥里出来呢,秦煜疴竟上赶子往里跳。

要不是瞧着他是个戍守边关尽心尽职的好将军,王土旺纳头就拜;

到那时,以秦煜疴尿性,必起心思将王土旺彻底调到手下,然日后夺嫡一起,保准他秦家上下鸡犬不宁。

这番说吧!如若这秦煜疴愿当王土旺手下,那倒无碍,毕竟土哥隶属禁军,仗打完回京卸了职,再无瓜葛!

只是这可能吗?一个是带军两千五的军正,一个是领着百人的都头,压根无甚可能。

土哥这把好刀,暂且借着使使无妨,若想据为己有,怕是伤敌先伤己。

王土旺说的直白,秦煜疴直勾勾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烦闷的同时觉着这男人背影竟如此萧瑟,让人心疼。

楚王!理国公府!没一个好去处,只盼你寿终正寝罢!

吃饱喝足,断了心思的秦煜疴再度站上城楼,静观辽军动向。

昨日猛攻不下,辽人自不会善罢甘休,这起子北出飞狐,打的就是长驱直入的主意,只要拿下定州,战略目标便已达成大半;

待那时,进可马踏中原,强迫大乾皇帝纳地议和;不动可威逼四方,东牵制永宁、顺安、安肃、广信四军兵力,西胁真定府,为大部队南下直取河间减轻压力;退可回守唐县,保存力量。

故定州之重,重于一城一地也。

这道理,不仅辽人知道,秦煜疴亦心知肚明。

故战启第二日,城楼厮杀格外惨烈。

辽人不仅发动全数番属士卒,更派出数万精锐骑兵,下马使撞城车攻打城门。

只秦煜疴已有先见,早就唤人以夯土填实城门过道,防着这一手。

辽人无法,只能以填人命的方式强攻城墙,数次得逞,然每次拿下一段城墙后,都会遇到一力冠三军的强人,一番厮杀夺回城墙。

每当此时,定州守军总会士气大振,再度拼死抵抗,叫辽军苦不堪言。

第二日天色渐晚,辽军丢下几千具尸首,再度退去。

而城楼上,秦煜疴一脸疲惫的清点着士卒的损伤,心中兀自焦虑。

这两日,辽人虽损失近万,但定州守军亦伤亡惨重,前前后后死伤加起来,已过两千人。

有人可能会想,如两千换一万,八九千人岂不是能换四五万人。

然现实并非如此!

守城士兵是人,非数字,但凡是人,就有士气,王土旺的存在提振了气势,秦煜疴的安排提振了士气,但他们士气的最重要来源,还是身旁的战友;

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随着士卒愈发疲惫,士气低落间,这等伤亡比会无限缩小。

如若一段城墙沦陷,辽人大军压上,此等伤亡比更会快速趋向一比一甚至更低。

听着每段城墙守军的伤亡,秦煜疴的心沉的愈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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