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有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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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车一进入炎火州，刘亚楠便面色凝重的向众人说道：“各位，今次与我们上次游玩不同，我们要进行详细的勘测就会进入很多不同的村镇。炎火州地处中州最西北的地区，之所以被人看做是最贫瘠的地区，主要是因为这里大部分的土地都是沙漠与戈壁，缺水缺物资，所以很多人都说这里不适宜人类的生存。当初人类是为了躲避异兽才被迫逃到了这里，但随着繁衍生息，这里也成为了很多人生活的故乡，并最终在这里建立了城市。这里集中了三大人类部族：暮族、阿族和韦族。刘家属于阿族，一直居住在炎火州中部的沙漠地区，韦族主要生活在炎火州的北部戈壁地区，暮族生活在南部的山区。大家勘测的时候尽可能少靠近村落，这里的很多事情和很多人的想法与我们不太相同，大家尽可能的敬而远之。”大家不太理解刘亚楠所要表达的事情，赵正宇直接开口问道：“亚楠，你这样说我听不太懂，能不能用具体的事情来说明？”刘亚楠思索了半晌后说道：“刘家以交易炎火州的土特产起家，在炎火州南部山区中有一种瓜，自石头缝内长出，极为甘甜，我们称为石瓜。刘家每年都会收购大量的石瓜运送到其他各州交易，运送石瓜会路过暮族的领地，原本收购和运输石瓜刘家都是委托巡疆的骑卫协助完成的，一方面骑卫能保证高效的运输，另一方面也让刘家和王族保持良好的关系。但自五年前大战发生后，骑卫并调动到其他各州，巡疆的骑卫数量不足，就不再接受护送的任务。而从那时起，刘家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一颗石瓜。”“为何？”赵正宇好奇的问道。刘亚榕叹道：“因为交不起暮族索要的过路费。”众人听到更加不懂了，赵正宇继续问道：“为何要收过路费？路不是魏国建立州城时所修吗？与他们有何干系？再者说收购他们的瓜，可以给他们带来收益，他们为何要断了自己的收益？”刘亚榕无奈的答道：“这就是我所说的想法不同。我家三叔曾经试图去与暮族沟通，但暮族族长对这种事情根本不去过问。而且谈妥了一家人，另一家人隔日又会堵住官道收取过路费。临行时我家三叔怒急攻心，踢碎了路边的一个空坛，结果他被人围堵在当地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家族人出面，赔了万枚兑钱才算了却此事。”候潇潇闻言吃惊的问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难道他们不怕没有人和他们做生意吗？”刘亚楠答道：“暮族信仰的是自然之道，讲究的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轻易不与外族来往。他们不修炼，甚至都不入灵，完全依靠最原始的种植和养殖自给自足。在他们眼里外族人是代表上天赐予他们的礼物，所以见到外族人从不动手，就是围堵，直到你给出让他们满意的礼物。”众人听的满脸黑线，赵正宇又问道：“那他们为何会惧怕骑卫？”刘亚榕答道：“据说昭烈王时期曾有骑卫向暮族征收赋税，暮族拒缴，结果被骑卫屠了一半的族人，从那以后，暮族就认为骑卫是魔鬼的使者，再也不和骑卫打交道，也不敢招惹骑卫。”芮明娣好奇的问道：“为何不绕路？”刘亚榕答道：“炎火州三面环山，一面是沙漠和戈壁当年为了能与暮族建立联系才沿山脉专门开辟出道路。魏国聚灵境以上的高手绝大多数都在城卫或国卫中，各个家族中凝灵境以内的高手都在严格的监管中，凝灵境以上的高手全部被集中在王城中。这种情况下，谁来修路呢？”田利军疑惑的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一旦遇到天灾，他们如何生活？”刘亚楠答道：“幸者生存。根据刘家收藏的炎火州一些史料记载，暮族人丁兴旺时族人过百万，但每逢天灾人口都会锐减，在他们眼中这是一种上天的惩罚，只有真正被上天眷顾的人才能活下来。”众人彻底无语。立仁道：“问题倒是不大，在山区想要避开他们还是很轻松的。我已经想好了勘测的方法，接下来就是准备材料了。”听到立仁已经有了对策，芮明娣说了一声：“大家坐好了！”说着左脚的踏板向下踩了下去，梭车加速向炎火城行驶而去。

出乎大家的预料，立仁在炎火城并未购买铁锭等炼器的材料，而是购买了许多晶石、绢帛和拓印的工具，还购买了大量补充精神力的丹药。出城前，立仁突然向刘亚楠问道：“为何作为炎火州最大的家族，刘家为何不在炎火城内？”刘亚楠笑着挽住了芮明娣的手臂，道：“明娣你这个白痴解答一下这个问题吧。”芮明娣笑道：“城卫都是王族最中心的卫队，城卫的筛选也是最严格的。不论是在魏国还是在中州其他国家，除非那个家族对城市有所窥视，否则都会将家族的族地选在城市周边的乡镇。因为控制着护城大阵的城卫只需三五十人就可在十息内让城内任意一片区域化为平地。传闻两百多年前，永定州有一世家想要控制永定城，在收买了一半城卫的情况下，依然被王室奇袭，以百人发动护城大阵，十息内以半个永定城为代价将这个家族直接从魏国抹除了。”抬头望了望高耸的城墙，立仁点点头道：“是啊城市既是人类的保护壳，也是人类的牢笼。谁会随意将自己的家族放在牢笼里呢。”再不耽误，到城外与大家汇合后再次出发。自清晨从赛扬州出发，到第二日的辰时，惊堂卫小队已经出现在了中州最西部山脉群的山脚下。收起梭车，攀爬上第一座土峰，望向绵绵的群山，众人再次无语。与府山山脉那连绵的青山不同，这里放眼望去引入眼帘的只有一种颜色：土黄色，延绵万里的土黄色。陈瑞城的声音响起道：“这里就是被誉为‘中州靠山’的黄土岭山脉。曾有尊者尝试飞跃过这片山脉，可是据那尊者回来所说这黄土岭山脉延绵万里，最高的山峰直入云霄，终年积雪。他都未敢贸然穿越山脉。”立仁笑道：“迟早有一天我会将这山脉里的山峰全部统计出来。怎样才能确定我们到达魏国边境了？”周围投来了看白痴一样的眼神，马浩文用无奈的嗓音回答道：“立仁啊，魏国是没有西国境和北国境的。”陈瑞城补充道：“魏国以西是黄土岭山脉，在各国的默认中都属于魏国的领土。黄土岭山脉东起永定州，向西南一直延绵，穿越容定州后开始向西伸展，在炎火州延绵了数万里，所以被称为中州大陆背靠的大山！赛扬州、沙蛇州和落神州向北则是延绵数万里的荒芜之地，过了荒芜之地就是极寒之地。所以魏国向西和向北都未曾设定过国界，也不可能有战争会蔓延到荒芜之地。据说极北之地现在还有异兽的存在呢。”立仁完全就像一个小孩子听到了最传奇的故事，双眼迸射出期望的光芒道：“太棒了！看来将来我们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去探索！”陈瑞城点头道：“是啊，未来我们可做的事情太多，所以现在更要抓紧时间了。我们就以百里为限，毕竟还要考虑开采的成本，所以距离有人类集中活动地方太远的地方即便是我们发现了矿脉，魏国也无力开采！”立仁点点头，嘴角翘起一个怪异弧度，向众人说道：“大家一会儿千万别惊讶，老大，明娣姐，潇潇姐，哥哥一会儿我们共同出手，彭涛哥和正宇哥负责警戒，其他人帮助拓印地图。老大准备吧。”说着递给陈瑞城、芮明娣、候潇潇和立义每人一个印记晶石，又递给另外五人拓印石和绢帛。陈瑞城则抖手取出了那巨大的铁钉，在周彭涛的配合下将那铁钉砸入山头，仅露出球体以上的部分。立仁跃上钉头盘膝而坐，叮嘱陈瑞城、芮明娣、候潇潇和杨立义四人按东南西北四方而坐，单手搭在圆球之上。随后立仁再次强调道：“一会儿我们只催动精神力注入这大铁钉内，各自感应自己所对应的方向，随后将所感知到的记录在晶石中交由大家拓印。”言罢，立仁调动精神力注入到铁钉内，其余四人亦将精神力注入。初始，铁钉内部的阵法并未因精神力的进入发生任何变化。而当立仁将一股空间元素注入进阵法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陈瑞城、芮明娣、候潇潇和杨立义首先感觉到阵法的发动，特别是当空间元素被极限放量阵放量的过程中，带动着大家的精神力一同被放量，随着高频震荡释放阵将空间元素连同精神力一起被按照快速的震荡频率被发散出去。空间元素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和衰减，宛如卷轴一般被快速的推开，迅速蔓延至百里之距。这片黄土地下所有的事物：地下暗河，老鼠，蚯蚓，不知名的墓葬，土壤层次的变化纷纷印入到众人的脑海之中。立仁将空间元素以丈为单位引导着四人对所感知的范围进行了精准的测量，并将每个人需要拓印的区域进行了区隔。陈瑞城四人按照立仁的引导以灵力将百里距离内自己感知的地底和地表两幅画面分别以一尺的画面在晶石中显现出来。刘亚楠四人迅速将晶石中的画面拓印下来。所有的操作完成，也只过去了三刻钟的时间。精神力收回，陈瑞城等人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正欲询问立仁情况，却发现立仁已经在钉子上昏睡了过去。半个时辰后，立仁从梦中惊醒，一个轱辘从钉子上滚了下来。郝玉恒急忙将他扶起，立仁尴尬的道：“我忘记我不能使用灵力晶石了。第一次操作又有些猛，一下精神力透支了。”陈瑞城却竖起大拇指道：“本来我不看好这次任务，但现在我有信心一年之内画一幅最详尽的六州地图出来。下次你提前含上一颗恢复精神力的丹药，这样就不用再担心透支的问题了。”立仁摇头道：“开始时辛苦些，但这样对锻炼精神力很有帮助，等到达平原地区时，我们的速度就能提升很多了。出发吧，我们尽快将这山区的地形勘探完。”

戌时，在炎火州与容定州交错的山脉中，惊堂卫小队的所有人疲惫的躺在一个宽敞的山洞中。顾不上淬体，众人粗暴的在山体上挖出了这个山洞，随后就地散开和衣而睡。虽然有恢复精神力的丹药，但在立仁的劝说下大家都忍住没有使用，毕竟这本身既是历练也是修行。精神的透支比身体的透支更加让人疲惫，仅仅勘探了六百里，众人就已经不堪重负，睡的东倒西歪了。蔡玥妃和张婉妤因为没有轮到感知的机会，负责驱动阵法警戒，其他人则倒头大睡起来。‘哒哒，哒哒’少年们被一阵敲打声吵醒，立仁睁眼是发现已经是天光大亮了，一群山羊正在洞口周围刨食着草根。昨日他们挖洞之时，将土山中的草籽树根刨出不少，这才引来了觅食的羊群。头羊此时正在以阵法的光膜打磨着自己的犄角。陈瑞城吃惊的道：“这么强悍的防御阵法为何会对这山羊没有任何效果？”立仁也是清醒过来，摇摇头道：“绝对不是阵法的问题！时间有限，我们还是继续勘测，有空了我再研究一下这山羊究竟有何奇妙之处。”说着众人也不再迟疑，东行百里，再次开始勘测，直至三天后出现在逐鹿山的验场。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空间标记，立仁又向陈瑞城提议道：“按照这个速度，对于我们来说时间还是比较充沛的，不如我们自永定州进入炎火州，彻底将炎火州南部的群山勘测一遍，只要能在一月内完成，我们就可以利用梭车的便利，开始更快的勘测。”陈瑞城看向其他人，见无人提出异议，抖出取出了梭车。而坐上梭车，开始休息的一刹那，众人的目光投向了马浩文和赵正宇，二人闭目养神了片刻后，一阵悸动自二人身上发出，精神力瞬间扩撒而出，随后睁开双眼，望向众人，眼神如有实质。赵正宇感慨道：“终于入微了，还不算晚！立仁啊，你这个炼神的方式确实效果极佳啊！”候潇潇则毫不客气的道：“总算是突破了，真怕你们两个托我们的后腿。”赵正宇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再做声，刘亚楠发动了梭车，连夜向永定州的西南部行去。

同一片山脉，但在三个州确实截然不同的景色，黄土岭山脉在炎火州完全一一片土黄色的山脉，但经过容定州的部分却是寸草不生的石山，到了永定州，则完全变成了绿水青山。崇山峻岭让人完全无法想象随着向西延伸它能完全变为另外一幅模样。辨别方向后众人毫不犹豫的攀上了第一座高峰，依然是陈瑞城、芮明娣、候潇潇和杨立义率先开始感知，拓印完成后毫不停留的赶往二百里外。就在第二次感知开始后，马浩文突然轻呼道：“立仁，关注西北六十五里山涧之中。我先拓印地形，你偷听一下他们的对话吧。”说着加强了精神力的释放，速度在手中的晶石上绘出了地表和地底的地形地势。待所有人拓印完地形后，立仁收起了精神力和元素之力，取出一枚凝神养精丹含在口中，低声道：“老大，明娣姐，彭涛哥，潇潇姐，含上丹药，一起来确认一下，方便的话将他们的相貌拓印下来。”陈瑞城等人也不迟疑，接替前面四人，打坐在圆球四周，单手注入精神力。立仁则再次催动空间元素，引导阵法单独向西北方向扩散首先是在距离他们二十里的山顶，感知到一名聚灵境的人穿着一身绿色的布衣，伏在一颗大树之上，观察这四周山顶的动静。山谷的半坡上同样装束的修者匍匐在草丛中，不断探望左右山谷中的动静。而再往后，每隔五里便能发现这样的暗哨。到了六十里外，每隔一里便能发现一名暗哨。六十五里外的山涧中有一处极为隐蔽的营寨，沿着山涧的溪流依山而建，方圆一里，驻扎近千人。陈瑞城顿时心惊，安顿道：“绝对不是魏国的骑卫，正宇，将你身上的恢复精神力的丹药全部给立仁，我们在此监视他们，看看有什么发现。明娣，你探查营地西侧，我来探查东侧，彭涛北侧，潇潇南侧，先将骑卫长以上的人员外貌全部拓印。玥妃准备好联系强弩卫。利军、玉衡、正宇、浩文，山边三十里警戒，有人靠近第一时间预警。亚榕、亚楠待命，如果山中信息无法传递，你们就护送玥妃直接前往容定城兵部通报。”此时，距离惊堂卫小队六十五外的山涧营寨中，最大的一个营帐内突然响起一声厉喝：“大胆，谁人以精神力窥探本帅！”随即帐帘被一位侍卫掀起，一个豹头环眼，鹰鼻扩口的中年汉子龙行虎步的跨出营帐，环视四周，片刻之后又来到营寨的东南角眺望。一名身材魁梧的年青侍卫来到中年汉子近前行礼道：“冯将有何吩咐？”中年汉子凝神着东南方并未回头，直接吩咐道：“立即派支小队巡视东南方三十里，不，派四支小队巡视营地周边五十里。”青年侍卫立即应诺退下。随后又有两个将领般的人物直接走到中年汉子身边行礼道：“冯将，有何不妥吗？”中年汉子答道：“我感觉到有人再用精神力探查营帐。”两位将领闻言面面相觑道：“刚才我们也感觉到有股微弱的精神力自营帐内一扫而过，因为很微弱，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中年人眉头微皱道：“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立即通知那边，我们已经被发现，让他们也想办法尽快找出尾巴。”两名将领点头道：“遵命。”其中一名高个将领犹豫了片刻，又问道：“冯将，那我们要不要转移？”中年人摇摇头道：“感知之人的精神力也不过是入微境，否则也不会被我发现。入微境的精神力感知范围，绝不会超过三十丈，所以我怀疑点子已经压制境界混入了我军之中。以我们现在的警戒手段，只要不是天灵境到来，休想轻易在营寨内轻易进出。安排手底下的好手，留意飞禽和地下的灵力波动就好，迟早我们都能把他揪出来！”两位将领点头应诺，迅速退去。百里外的芮明娣面带微笑道：“看来这位大将还是很自负的，以为发现了一次我的精神力感知我就会将感知收回。立仁，你就是天才！”原来在立仁空间元素的辅助下，已经将四人的精神力遍布在了营寨之中。在第一次布置之时虽然被发现，但随着空间元素附着在地面之上，将精神力波动也很好的隐藏在的地面上。此时只要立仁不撤回空间元素，陈瑞城等人便对营寨内所有的情况完全掌握。抖手在晶石上描绘出那冯将的样貌，芮明娣也将一颗凝神养精丹送入空中，随后与陈瑞城交流道：“你俩负责监视所有男性军事的动静，我和潇潇负责监视女性和主帐内所有的对话。如何？”陈瑞城、周彭涛和候潇潇此时才刚刚在晶石上描绘完其他几个将领的面貌。陈瑞城点头道：“听他们的口气王城内应该有他们的内奸。亚榕和婉妤，待外貌拓印完成后你们直接撤出山脉，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前往王城找督将当面汇报此事，顺便再补充一些恢复精神力的丹药。十二个时辰内必须回来！亚楠，立义、美琪和玥妃把丹药给我们，然后替换他们四个，交替警戒，玥妃重点负责南边的警戒，这样援兵到来时方便核实身份。如果有变，我们会在山头留下标记。今次是要动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