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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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城抖掉一身的树叶，向立仁问道：“什么情况，空间也能产生爆炸吗？”立仁从泥土里爬出来，摇头抖落满头的泥土道：“是空间塌陷，潇潇姐的吞噬力将原本支持空间存在的空气也一并吸收，导致二级空间元素开始相互压缩相容，随后产生出一种排斥力，一部分二级空间元素分裂为一级空间元素，还有一部分二级空间元素融合成了三级空间元素。二级空间元素本身已经具备了能量属性，所以不管分裂还是融合，都会释放出大量的能量。”芮明娣听得眼前一亮，从一片长草中跃起道：“这就是空间元素不能淬体的原因之一，也是你未来的攻击手段之一。”赵正宇倒挂在树杈打断大家道：“各位大佬们，咱们能不能先看看谁需要帮助，然后集合一下再谈论问题？”陈瑞城点头道：“好主意。”随后高喝一声‘齐’草丛、树后、灌木丛中顿时跃出一道道身影，迅速排成两排，陈瑞城清点后问道：“有没有人受伤？为何会少一人？”赵正宇悲惨的喊道：“老大，不带这样的，我要是能下来就不提醒你了，只是我现在确实是不敢动啊，我身上缠了一条蛇啊！”众人闻言闪电般的围在了赵正宇的身边，张婉妤率先尖叫道：“啊…好可爱啊…是条虎斑蛇！立仁哥，快！晚上烤了吃！”立仁表情严肃的道：“现在这是正宇哥的宠物，你要问过正宇哥才行。”刘亚榕接口道：“蛇肉烤起来好吃吗？”张婉妤努力的点点头道：“肉质特别细腻，阳元素充足，还能滋补血脉，滋养经脉，就是骨头有些多，肉有些少，收拾起来很麻烦。”马浩文补充道：“蛇肉大多数都是阳性的，到聚灵境的阴属性就要少吃了，婉妤倒是可以以食补的形式孕育阳卵，确实是好处很多。”陈瑞城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道：“那像我这种已经聚灵的偏阳属性呢？”马浩文叹气道：“其实老大你和我还有正宇都一样，咱们要是破境前能吃足够多的蛇肉，说不定也能感受到阳属性，现在嘛，恐怕只有亚榕，亚楠和婉妤最合适吃了。”陈瑞城略微有些失望道：“唉，那亚榕和亚楠你们看着处理吧，我还需要再打坐一会儿，今天的收获着实有些奇妙，我体内的木元素竟然开始活跃了。”芮明娣邹起眉头道：“老大，你可不要乱讲啊，金克木，你体内的木元素活跃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郝玉恒道：“不对啊，老大是体修啊，元素都转化为血脉之力了，木元素活跃应该是好事情，不过今天的收获确实很不错，我也要再冥想一下。”赵正宇声嘶力竭的打断了大家的讨论道：“你们有没有人性啊！能不能帮我把蛇抓走先？会死人的！”蔡玥妃淡淡的道：“虎斑蛇没有毒，怕什么？”候潇潇辩驳道：“有毒的，只是它的毒液在后沟牙，所以一般很难伤到人。”蔡玥妃点头道：“这句话倒是在理，能被这种蛇伤到的人基本也就是废人了。”范美琪实在不忍再调侃赵正宇，认真的看着赵正宇道：“你都已经聚灵境了，即便以前没有淬过体，到了聚灵境以蛇的咬合力也不会受伤，更何况你的基础这么好！真想不通这蛇能把你怎样！”立仁见范美琪把话说破，也不再迟疑，直接上前一把掐住蛇头，迅速的拔掉虎斑蛇口中最靠后的两颗大牙，然后收入储物器具中。节目表演完毕，陈瑞城通知所有人冥想半个时辰，随后再次上路。再次出发后立仁明显放慢了一些速度，明显是为了控制消耗，又前行了近两个时辰，一条大河拦住了众人的去路，立仁招呼众人爬上树顶，边欣赏夕阳的余晖，边吃着路上随手摘的野果，然后指向南方群山的虚影道：“我们的第一个考验就在那里，府山州就是由那片连绵叠嶂的群山得名。相传那里每一座山都是一个神兽的府邸，直到五帝的出现，才将兽类驱离出那里。不过现在群山中依然有很多猛兽，我们需要生擒一两头带到府山城，才能换取一把刻刀。”陈瑞城望着一望无际的林海，好奇的问道：“我们距离那些山还有多远？”立仁答道：“三百里左右，明日就可抵达山脚，但穿过群山大约需要五天时间。”陈瑞城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们现在在等什么？”立仁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指了指大河道：“等鱼。”众人目光随着立仁的话音移向大河，果然能隐隐看到有大鱼划动水流时产生的涟漪。立仁继续道：“现在是八月，大鱼一般会在戌时左右靠近岸边觅食，看太阳应该马上戌时了，所以我们要准备足够多的鱼作为晚餐，顺便大家取一些清水，晚上淬体时使用我觉得我们可以三人一组，把储物器具合理分配一下，至少要坚持七日，等我们到府山城条件才能改善一些。”范美琪开口道：“抓鱼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不过男人们最好回避一下，因为我要下水。”陈瑞城立即安排道：“立义、玉恒和浩文去找些能够调味的野草，最好能再多抓几条蛇。正宇和我去准备一些木柴和木签，彭涛和立仁去对岸找找合适的露营点，所有女生就负责抓鱼和清洗，待鱼收拾好后玥妃通知大家集合的地点。散！”众人纷纷跃下树冠，立仁和周彭涛两人落地后直接跃向大河，快要落至河面之时抛出顺手掰断的树枝到河面，随后足尖猛点树枝，再次跃起。周彭涛仅用了两根树枝便越过了大河，立仁足足用了四根。看着周彭涛闪电般的身影，陈瑞城不得不咽了口唾沫，立仁更是惊讶不已。

半个时辰后，众人在大河对岸的密林中齐聚，立仁道：“此地比较潮湿，晚上虫蛇会很多，所以晚上大家竟可能在淬体魔盒中打坐休息，老大，我建议女孩子就不要值守了，围绕火堆淬体吧，这种密林不会有规模太大的狼群，最多两个人就能应付。”陈瑞城点头道：“亚楠、亚榕和浩文生火烤肉，吃完后女孩统一休息，彭涛和正宇前半夜值守，玉恒和我后半夜值守，利军和立仁机动。有没有问题？”赵正宇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老大，我是真的很怕蛇！”陈瑞城点头道：“太棒了你又找到可以磨炼精神力的法门了！”说着抖手向赵正宇甩出一条菜蛇，随后众人便围坐在篝火边欣赏着赵正宇中风般的舞步。待赵正宇终于抖掉了身上的菜蛇，立义向立仁问道：“现在中州还有哪里你没去过？”立仁笑道：“没去过的地方太多了，其实当年游历很多地方都仅仅是走马观花似的一阅而过，特别是后面两年，江爷爷似乎有什么心事，我们在成、周、陈三国基本都是穿行而过，否则也不会提前两年回来。中州实在太大，每州每域都有各自特色的风俗美景和美食佳肴，就比如眼前这密林和前面的府山，要是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我会建议沿河逆流而上，因为这条河就是自府山山顶积雪融化而成，河道两旁有各种不同的景色。我觉得要想把中州真正游历一遍，在有绝佳代步工具的前提下，也要五六年的时间。”众人闻言纷纷吐舌，刘亚楠追问道：“既然你已经游历过整个中州，那能不能说说各国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立仁抠着脑袋想了想道：“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中州各国其实出了口音和习惯不太相同外，其他都是一样的，同样都是人，为什么一定要划分成这个国那个国，还要殊死相争。”芮明娣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我能理解，但是在我的心里我就是魏国人，我绝对不会人他国人来奴役我。这是从小在我心里建立的一种观念，很难改变。”范美琪突然开口道：“这是阶级和权利给人们带来的观念和习惯，就像我虽然从小在王城长大，但在很多权贵世家和纨绔子弟眼中，我们就要低他们一等，只能作为下人或仆从，而王室的人在他们眼里又高人一等，似乎他们生下来就要为王室服务一样。同样国与国间也相互排斥其实也是权利间的争夺，谁都不想被别人管束。明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论谁坐在那把椅子上，只要让你能安居乐业，让你身边的人幸福美满，你会在意他属于什么国家或什么身份吗？同样，如果别人让你痛苦，哪怕是你的亲人你也会防抗。所谓中州各国，其实只是那些所谓的高贵的人维持权利和秩序的工具而已。”范美琪的一番话，听得众人瞠目结舌，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分析过国家存在的意义，而且对于这些从小就被教育国家是保护领土、保护粮食、保护人类生存的少年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极端的叛逆的言语。篝火旁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盏茶后立仁开口道：“你这话说得没有任何问题，但有个前提，就是人们都能坦诚相待。其实国家最根本的作用还是保护属于它的人不受到任何伤害，就像你说的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能让大家都安居乐业，那么没人会在意他的身份，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有公平的规则和所有人都能坦诚相待，否则人们首先就会互相伤害。我游历中州感受最深的就是最可怕的不是什么天灾猛兽，而是人心。就像在大家心里认定我们要保护魏国，要帮助魏国一统中州是一件对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梁、成杀人放火。可是对于梁、成之人而言，他们只是想守护家园，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所以走的越多，我心里就越矛盾，若是中州之人能向抵抗兽类那时那样平等友爱，那样的中州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刘亚榕笑道：“简单啊，要么有更强大的敌人出现，要么我们就用最小的代价统一中州。这不也是惊堂卫成立的意义吗！鱼烤好了！”众人接过烤鱼，刘亚榕继续追问道：“立仁，那你给我们讲讲各国之间习惯的不同吧。”立仁咬下一口鲜嫩酥香的鱼肉后才慢慢的说道：“说道习惯，其实主要还是以地理差异最为明显，人口越稀疏的地方，家族观念就越淡薄，人们更喜欢以部族的形式群居，整个部族内宛若一个大家庭。这些地方的人都热情好客，豪爽开朗。越往北越是如此，像赛扬州、沙蛇州、落神州和扬名州还有梁国人都是如此。我周游梁国六郡，几乎每个郡城的城主、守将、官员到了夜晚都是和大家一同坐在篝火前吃肉喝酒，没有任何高人一等的感觉。人口越密集的地方，家族观念就越强，等级观念也越强，对陌生人的防备就越重，排外情绪也越重。容定城就是如此，各国的王城几乎都是如此。越往南也越是如此，到了越国和夏国陌生人在街上问路都很少有人会答话。同样在越往北的地方人们做事就越高调，越往南的地方人们做事就越内敛。梁国各个州城内的纨绔完全是无法无天，我和江爷爷都是躲着走的。而在越过夏国，平日里能难见到纨绔当街炫耀，至多也是在入夜后才有极为个别的前呼后拥。将来有机会的话大家应该要去看看海，梁国的东边境全部是海，完全是由水组成的世界，根本望不到尽头，就连江爷爷都说他都恐惧大海，因为海要比中州大太多，江爷爷只是沿海岸线飞行过，由于海太大，他从未去探寻过。”一聊起游历的事情，立仁立即变得滔滔不绝。足足介绍了半个时辰，众人烤鱼都吃完了，也没有把各国习惯的不同讲完。正说的兴起之时，周彭涛突然打出手势，八名男生立即向八个方向散开，将女生和篝火围拢在正中。周彭涛指了指西北方向道：“我刚才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大致是从那个方向传来。”陈瑞城向众人直接传音道：“我们在明，对方在暗，也不知道是人是兽，大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先把防线回收，浩文和利军准备印法。”说着先率领众人回缩至距离篝火三丈的范围内，继续安顿道：“正宇北，立义南，彭涛西，我东，各设一个两丈高五丈宽的结界，精神感知单向二十丈，玉恒头顶设结界，女生们向上感知十丈，立仁布阵，大家继续聊天，等我们确定是什么再行动。”立仁一拍脑门道：“我怎么把阵法的事情忘了，有了阵法我们只需一人值守就能安心睡觉了。不过谁能给我个能引出元素的工具。”众人闻言一笑，但立仁却闪身到了张婉妤身边，在她手上缓缓画了一刻钟，张婉妤毫不犹豫的将手按在篝火旁的大树上。三息之后，一股浓厚的木元素自大树扩撒而出，又过了一刻钟后，张婉妤轻声道：“是蜘蛛，在十五丈外，到处都是，大概有万只以上，已经把我们包围了。”立仁兴奋的道：“千万别着急出手，先将结界缩小到三丈左右，最好能将地面封锁了，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蔡玥妃闻言双手立即结出复杂的印法，五息后双掌向地面按下，众人立即感觉到地面开始变得坚硬如铁。赵正宇的声音传来道：“立仁，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很开心的样子？”立仁笑道：“不是开心，是非常开心！”蜘蛛是一种对空间元素极为敏感的虫子，这里既然能聚集这么多蜘蛛，说明一定会有异常的空间元素波动出现，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奇遇哦！”马浩文挠挠头道：“不会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吧。”立仁点头道：“至少这些蜘蛛不会，毕竟他们没有灵力，连我们的结界都无法破除。老大，我们的结界能坚持多久？”陈瑞城自信的道：“四个时辰没有任何问题。”立仁点头道：“那大家就先打坐休息吧，我和婉妤预警就好。”说着单手放在婉妤的肩井穴，纯净的木元素立即涌入到张婉妤的体内，张婉妤的感知也更加清晰，轻声道：“它们开始聚集了，十四丈，十三丈，没有什么攻击的意图，只是聚集。立仁哥，感受我的申位六丈远一棵树，那里的蜘蛛最为密集。”立仁闻言收回搭在婉妤肩上的手，找准方位后精神感知全部集中在了身前，果然感受到六丈外一棵至少需要四人环抱的大树已经完全被蜘蛛所覆盖。周彭涛此时惊讶的道：“那里应该很正常才对啊，我们刚刚来检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啊。”立仁唇角上扬道：“之前来检查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此时我却有所感应了！”其他人面面相觑，周彭涛再次问道：“究竟那里有什么？为什么我并没有感觉到元素的波动？”立仁两眼放光的回答道：“那里应该有一个不小的隐匿空间，空间元素层次已经达到四级，应该是日月交替，对空间元素产生呼应，它才产生了一定的波动。否则已我现在的境界，很难感知到四级空间元素的。”“啊”就在立仁陶醉的感受空间元素之时，突然芮明娣发出一声尖叫，随后喊道：“好多蜘蛛！好恶心啊！”众人放眼望去，结界周围已经爬满了寸许长的灰褐色的蜘蛛，虽然蜘蛛并没有对结界有任何的恶意出现，但那密密麻麻的灰褐色斑点沿着结界爬过的样子着实也让人觉得浑身不爽。不到一刻钟，蜘蛛就已匆匆爬过结界向那棵大树汇聚，让众人更加吃惊的是那里不止万计的蜘蛛，而是至少十万之数的蜘蛛汇聚在那里，将大树全部覆盖。陈瑞城向立仁问道：“要不要等蜘蛛散去后去探查一下那个空间？”立仁摇头道：“这种空间元素的波动很快就会散去，一旦散去，已我现在的修为是根本不可能感受到的。况且四级空间元素形成的空间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个只有元素的空间了，里面应该还有空气和生命体。这已经不是隐匿空间了，而是真正的隐匿小世界。等蜘蛛散去后我会在那里做一个长久的标记，等我突破以后，我们就来这个小世界历练一番！”说出这番话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立仁眼神里闪烁着亢奋的金光。果然，半个时辰后，蜘蛛宛若退潮般散去，密林又恢复了安静，除了篝火的劈啪作响，再听不到其他声音。张婉妤吐吐小舌头道：“还说有什么奇遇发生，搞得人家精神亢奋，现在却什么都没发生。真没意思！”立仁伸手刮了一下婉妤的鼻子道：“说了有好事，怎么可能骗你呢，刚才哥哥还感受到了一个很特殊的空间，虽然没有那个隐匿的小世界那么特殊，但按照我的感知，应该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空间呢。”说着看向陈瑞城道：“陈老大，能不能帮我在这个树上开个洞？”说着在树干上画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形状。陈瑞城好奇的看向立仁道：“我边开洞，你边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婉妤的感知力可以瞬间扩大那么多？”说着搓手成刀，以指尖直接扎入树干，直至没入手掌。立仁叹道：“老大你最近淬体效果很好啊！我只是在婉妤手上绘了一个增量释放阵，这里树木茂密，树根树枝互有交错，所以婉妤可以通过木元素将感知放大，刚才是第一次用，加上婉妤有些紧张，所以并没有将最大感知能力释放出来。我估计婉妤若是能集中注意的话，可以感知到五十丈左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