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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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曹松明称为向明兄的人尴尬的一笑道：“抱歉，刚才没听清规则，我这就下去。”曹松明拦在他身前道：“直到此刻，规则也只说了一遍，向明兄又是如何清楚的呢？台下的人看清楚了，此人名为李向明，李家旁系三房长子，今日凡是来切磋会友，领取任务的，我们欢迎，凡是来挑战比武，赢取奖励的，我们鼓励。但但凡来惹事挑衅的，一律由惊堂卫接了！向明兄，出招吧。”此时一道声音在台下高喊：“惊堂卫如此做法未免也太过霸道了吧！”随即立刻有人起哄道：“是啊，难道典武堂只有你惊堂卫一家独大？”曹松明突然高喝一声“肃静！刚才说话之人可敢露脸一见？”曹松明连问三遍，依然没有人现身，而另一道声音响起道：“怎么，惊堂卫还想报复不成？”曹松明冷笑道：“惊堂卫做事光明磊落，谁能说出惊堂卫成立一年来做过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倒是某些号称世家大户的公子千金，背后的龌龊事情层出不穷。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我们就别耍嘴皮子。向明兄，接招。”说完，曹松明转身面向李向明，李向明吓得急退三步，待他站稳后曹松明才挪动身形，探身上前，李向明脸色一变，目露阴狠，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一尺长的匕首，向曹松明胸前直刺而去。由于二人本身不过丈五之距，又都是施展身法全力冲刺，全场之人都目瞪口呆，连惊呼都尚未出口，匕首就已穿过了曹松明的胸膛。但台上并未有鲜血溅出，匕首带着一丝布屑洞穿了一道残影。李向明只觉眼前一花，颈后一痛，瞬间失去了知觉。李向明的身体栽倒后曹松明的身形才出现在大家眼前，右腋下的衣衫已被划破。石台之上此时又多了三个身影，其中一位身穿锦绣武士袍的黄脸汉子率先行礼道：“家门不幸，出了如此逆子，李禄恭向二位致歉，明日家中族长必来典武堂再次赔罪。只求二位先生能让我把人带走，回去定然严格管教。”东首一位周身白色儒衫，黑脸长须的先生直接抬手虚空一抓道：“典武堂的事情，典武堂自会解决。李兄请回，明日午时后让族长前来领人即可。”话音未落，台上的李向明已落入他的手中。随后转身向另一位先生道：“此事由典籍阁和武技阁联手接管，执法队可以先行处理其他事宜了。”那位先生闻言一愣，然后行礼告退。黑脸长衫的先生又面向台下道：“典武堂乃习武修身之地，并非攀比逐利之所。今日惊堂卫报备只有答疑解惑，并未有武技切磋。若是有人想挑战，可按典武堂的规矩下贴公示，也可等到二月二擂台战。至于储物器具的买卖，乃个人之事，只要不违背堂规和大魏律法。其他人无权干涉。今日之会就此散了吧。”顿时演武场上宛若乌云般的人潮，很快便随风散去。曹松明转身向众人点头示意，随后再回望时，那位先生已经带着李向明不知所踪。此时夕阳已落下，陈瑞城向众人简单安顿了几句后便各自散去。

翌日，立义、立仁与小妹刚刚跨进典武堂的门槛，就被一早等在那里的田利军喊住。小妹依然径直去了典籍阁，而立义和立仁则跟随田利军直奔会馆。路上田利军轻声道：“王室一位供奉一早便到了会馆，应该是为了立仁的师父和那高级储物器具的事情。此人我也是第一次相见，见识极广，有典武堂的腰牌，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立仁默默的点头，随后向立义说道：“哥哥不用陪我，你刚刚突破，还是抓紧时间修行稳定境界，只要王室肯来人相谈，那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立义思索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拍了拍立仁的肩膀，然后转身直奔修场而去。来到会馆后陈瑞城和曹松明都已等在大厅，曹松明向立仁微笑道：“凡是与你相关的事情你都自行定夺就好，不用考虑我们，如果有人为难你，惊堂卫也会是你坚定的后盾。”陈瑞城在一旁也点头表示认可曹松明所说。立仁心中一阵感动，用力点点头，随后与田利军直接去了议事厅。

推开议事厅的大门，厅内此时竟有六人，除了当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目光炯炯的望向立仁和田利军二人外，其他五人均黑袍裹身，面前荡漾着灵力光幕，让人看不清相貌。尚未迈步进入，老者就已开口道：“利军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立仁小友请进。”田利军闻言直接转身离开，立仁也毫不犹疑的迈步进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随着议事厅大门的闭合，一层禁制也笼罩了整个房间。立仁停在长桌前半丈处，行礼道：“晚辈杨立仁，拜见各位长辈。”老者朗声一笑，轻拍桌案道：“果然年少有为！老夫乔裕兴，你可以叫我一声乔老。我身边这几位都是老夫的同僚，待老夫询问完小友事情后，再为小友介绍。小友可知老夫为何而来？”立仁抠抠脑袋道：“除了高级储物器具，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人关注的事情。”乔老笑道：“小友有些低估自己的能力了！”立仁的眯缝眼瞬间放出凶光道：“难道乔老也是为阵法用意而来？”乔老继续笑道：“答对一半儿了，再努力想想？”立仁努力静心凝神，将这几日所见所闻所讲全部回忆了一遍，一炷香后淡然开口道：“我只是个刚入典武堂的小生，不论是对阵法还是对空间元素的感悟都只是刚刚入门而已，况且晚辈目前所有精力都在提升修为上，若是乔老看好晚辈，何不等到晚辈真正进入聚灵境再谈呢？”乔老闻言放声大笑道：“以老朽的身份，若出言保你，王城包括皇家在内无人敢动你，但若老夫松口，单单一个李家，就足以让你今生不得翻身。”立仁大嘴一咧，露出满嘴洁白的牙齿，嬉笑这道：“您老这么有能力，何故拿小生消遣，您就不怕我在阵法中留些后手，或者在空间元素上加些调料，将来给您来场烟火表演作为回报吗？”乔老此时才收敛的笑容道：“若是你的爹娘都在我手中呢？”立仁此时开始放生大笑道：“我相信您不会这样做的，因为到您这个年龄，最希望的是每天能睡个好觉，如果真的迫我做一些事情，那么您不光要提防我在阵法和论着上做文章，更要担心我突破以后的成就高低，如此日防夜防，绝不是一个像您这样精神抖擞的老人家会做出来的蠢事。”乔老脸上笑容恢复，向左右望了望道：“老夫的话问完了，可以为诸位引荐了。”话音一落，另外五人面前的灵力光幕也消失不见。

当立仁离开议事厅时已是未时。曹松明和陈瑞成见到立仁出来后立刻招呼立仁先到一间偏房吃了些东西。田利军送走供奉后也立即赶了回来询问立仁情况。立仁猛咬了两口牛腱后笑道：“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顺利，我们的造势计划可以取消了，供奉已经向我保证魏国不会再有任何世家大户来找我们的麻烦，不过我们每个月要向王室提供三个高级储物器具，未来我境界提升后会第一时间给王室提供一份阵法用意。当然，王室每月也会给惊堂卫三万兑钱作为报酬。”看着陈瑞成三人吃惊的表情，立仁补充道：“这三万兑钱是我的伙食费，惊堂卫以后每月的任务就是制作十个储物器具，材料全部由典武堂提供，典武堂会根据器具等级给惊堂卫一定回报。”陈瑞成轻咳一声开口道：“立仁啊，为何又要将此事交由惊堂卫？这些收益原本就该属于你的。”立仁笑道：“是你说有事的话惊堂卫会支持我的，我一个人每月做二十件储物器具恐怕连打造基础器具形态的时间都不够啊！这事儿你可不能赖账啊，还有伙食标准要提高些，今天这顿就少了些！”陈瑞成点头道：“那好，既是如此，我就代表惊堂卫收了你这份厚礼，有什么需要的几尽管开口。”立仁两眼一转道：“还真有一事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和户部很熟？”陈瑞成点点头。立仁立刻问道：“我一直好奇，为何我认识的人里，除了我娘之外，其他人的名字都是三个字的，这是否与户部有关？”陈瑞成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个问题你还真问对人了。我以前也和你有同样的问题，除了柳毕柳先生外，我也再没遇到过两个字名字的人，后来有机会认识户部的人后我才知道，这件事情也是相当有趣。据说是百年前，魏国起名没有什么限制，但有一年召集年满十六岁的聚灵境修士服役时，各地上报来的名单中，单叫王平的聚灵境修士就有六十九人，使得负责新卫统计的侍郎以天干地支排序都分辨不清，此事传至当时魏王之耳后责令户部立即就此事整改。于是户部用了四年时间，将除个别较特殊的姓氏外所有在户部登记魏国之人名字全部改为三字，也是从那一年起，魏国人起名都必须起三字以上。”听到陈瑞成的解释大家哈哈大笑，立仁随即又提出明日继续寻找隐匿空间已吸取元素修炼，陈瑞成立即答应下来，并使人通知核心成员明日一早会馆集合。

修炼的日子时间明显过得要比往常快很多。众人分别又去了芮明娣家和候潇潇家一次，一月就匆匆结束了。二月初一一大早，立义便带着立仁来到了博趣会。看到立义和立仁到来，博趣会立刻有侍郎上前接待。立义示意让侍郎介绍一下明日擂台的彩头，侍郎随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简递给二人，立仁和婉妤的名字赫然就在前两个。侍郎讲解道：“相信二位此次前来最关注的还是立仁学友和婉妤学友的赔率，本次擂比我博趣会给出的彩头都是相当公道的，立仁学友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新生，所以立仁学友所有场次的赔率全部是一百赔一。”听闻此话，立义差点笑喷当场，打趣道：“博趣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慎了，难道深怕有人在立仁身上下重注吗？”那侍郎笑答道：“不是谨慎，而是尊重，博趣会对惊堂卫的核心成员向来都十分重视和尊重。”立仁指着婉妤名字后面的一串数字问道：“这些数字代表什么？”侍郎回答道：“这是赔率，婉妤学友胜一场的赔率是一百赔一，连胜两场的赔率是九十九赔一，连胜十场的赔率是五十赔一。”立义听得直翻白眼，调侃道：“博趣会不是赔怕了吧，如此低的赔率，根本让人提不起投彩的兴趣啊。”立仁笑道：“那我们可以买我输啊，买上十万兑钱，不就可以赢千万兑钱了。”侍郎尴尬陪笑道：“学友，这等操盘是不赔的，我们也是博一个公正。还望学友慎重。”立仁看着竹简，轻笑道：“开个玩笑，只是这等赔率确实没有什么投彩的必要，哥哥，要不就先如此吧。”立义目光也停留在竹简上，脚下并没有任何挪动的意思,指着名单上两个名字道：“你说如果我们博他胜两场，按照这个赔率，也能赚个十几万兑钱啊，要不要试试？到时候安排好他的登台时机就好。”侍郎闻言点起脚尖，想要看看立义到底指的是谁，谁知立仁横身挡在他身前，往竹简上一指道：“那我觉得还是选他吧，至少我还认识。”立义之说了声‘也好’，便合上了竹简，向侍郎问道：“最迟投彩时间是什么时候？”侍郎惶恐的回答道：“今日戌时”立义不再说话，拉着立仁直接离开了博趣会。

酉时三刻，立义和立仁等到了从主殿出来的婉妤，三人直接到了北市西南角的卤食馆，点完菜后立仁问婉妤：“小妹，明日你想打几个？”婉妤腼腆的低下头道：“听哥哥的安排。”立仁满意的呲牙笑道：“只要你开心就好，要么明日你就先登台，想打几个打几个，或者就是哥哥先登台，让那群小喽罗一起上，我把他们全部打掉，然后你上台挑战立义哥哥。”立义闻言，差点将嘴里的卤豆腐一口喷了出来，瞪着立仁道：“你怎么不让小妹把那些喽罗处理完，然后你去挑战惊堂五虎啊？”小妹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这话要是让几个姐姐听到，一定打爆你眼眶。”原来自从小妹到来后，大家都说惊堂卫有五只母老虎，从此就已惊堂五虎称呼惊堂卫的五位女将。立仁一拍大腿道：“不错啊，我可以挑战亚楠姐或者亚榕姐，这样彩头我们也能拿到手！”立义双目一阵放光，婉妤却撅起小嘴道：“我想挑战立义哥哥。”立仁摸了摸婉妤的小辫子道：“那我们俩就直接上台把所有新人群挑了，然后咱们分别挑战哥哥和亚榕姐。”婉妤满意的点点头，而立义则满脸黑线的去找陈瑞城安排人投彩去了。

二月二日一早，立仁和婉妤在擂台前热身准备时就听到了人群中的议论，由于昨晚最后一刻有人下了重彩博立仁和婉妤会输，所以昨晚封盘时，立仁和婉妤的十连胜赔率都变成了五十赔一，而立仁和婉妤的败场赔率也变成一赔五。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是谁人有胆量博立仁一败。辰时三刻，一位身着白色儒衫，黑脸长须的先生由主殿方向飞上演武场中央的擂台，演武场顿时安静下来，立仁发现正是九日前带走李向明的那位先生，不由的挠了挠脑壳。先生上台后轻声道：“新人擂开始。”然后直接转身欲要下台。在所有人一脸迷惘之时，立仁的声音突然响起道：“先生留步，堂生有问题请教。”台上的先生拉出了两丈长的残影，依然回到了原位道：“问”，立仁直接闪身上台行礼道：“两个问题，一是可否我和婉妤二人同时挑战其余三十五人？二是打赢后我和婉妤可否挑战老生？”先生也不答话，直接点头。台下顿时有声音传来道：“这不合规矩，当初先生说过连赢十擂可获奖励，如此两人挑战所有人，让其他人有何展现的机会？”先生眉梢一挑道：“实力就是规矩，你也可以直接上来挑战十个。”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台上的立仁问道：“那请问先生如果我们同时挑战三十五人赢了算几场？”先生这次不再停留，只留下一道声音“一场！”立仁微微一笑，婉妤此时也已经登台，二人向四方行礼，然后立仁开口道：“其余三十五人直接上来吧，我们一场解决所有问题。”台下顿时沸腾了起来，各种欢呼此起彼伏，看惯了一对一的比试，对于这种群殴，大家明显感觉又新鲜又刺激，少年的热血完全被点燃，不免有些上头。马生荣第一个跳上擂台，一直立仁道：“杨立仁，你太嚣张了，今日我定要打的你跪地求饶！”说着下台下挥了挥手，那二十多名少年纷纷纵身上台，随后包括楚朝晖和青衣少女的其余十几人也闪身到了台上，十丈见方的擂台，啥时显得有些拥挤。众人将立仁和婉妤团团围住，只有楚朝辉和那青衣少女站在了擂台角落，摆出一副静观其变的表情。立仁冷笑的看着人群中的马生荣道：“躲在那么后面，难道是怕早早被我打残不成？”马生荣也不答话，直接大呼一声‘动手’，随即立仁就被人群淹没。一柱香后，台上站立的只剩下了五人，立仁、婉妤、楚朝辉、青衣少女和马生荣。立仁戏谑的看着马生荣道：“先向我道歉，然后将这些人送下擂台，否则今日你必定被打成狗。”马生荣双腿颤抖的深深行礼，但哆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立仁挥了挥手，马生荣前去想要抬起一位被打晕的锦衣少年，但刚刚弯腰，便滑倒在地，颤抖的双腿怎么都无法再站起来。台下那黑脸长须的先生大袖一挥，台上躺倒的众人宛若被无形的手拎起，然后平铺在台下，一位大夫赶紧上前检查少年们身体。台上立仁则看楚朝晖和那青衣少女道：“二位选择比试方式吧，我和小妹均可接受。”青衣少女道：“你的修为又进步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你可敢和我比试精神力？”婉妤闻言拍手道：“好啊好啊，我们四人一起来玩大鱼吃小鱼好吗？”说着向黑脸长须的先生行礼道：“先生，我们比试精神力可以吗？”望着婉妤那瓷娃娃般天真可爱的面容，黑脸先生竟然和蔼的点了点头，婉妤立即又问道：“那先生能帮我们找个丈许见方的青石吗？”先生随手一挥，一块丈许见方的青石自擂台的一角直接落到了擂台中央。婉妤从手链中抖出层层金沙，看得台下的芮明娣和候潇潇一阵无语。待金沙铺满青石，婉妤伸出双指点在金沙中，以精神力作用在金沙之上，青石中间的金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中心一点四周流动起来，眨眼间便露出石面，很快在五寸方圆的范围内，金沙组成了一条鱼的形状，而在鱼腹内和鱼周边一寸远的距离内没有多余的一粒金沙。操控之细致令人赞叹。完成图案后，婉妤给青衣少女和楚朝晖介绍了游戏规则。青衣少女有样学样，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完成一条包裹住第一条小鱼的大鱼。楚朝晖则完全没有婉妤和青衣少女的操控能力，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也未能完成半条鱼，只能选择认输。而此时的立仁突然想起戴先生关于掌控好自身的提点，顿时进入道一种忘我的精神境界中，平静的将双手食指点在了金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