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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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仁落在候潇潇怀中，二人滚做一团，直到被立义接住。立仁起身后喷出一口鲜血，却伸手阻止了众人发声。向少女再次行礼道：“在下刚才已经解释过了，现在潇潇姐也来了，这口血就当做给这位姑娘的赔礼道歉。此事是我过于冒失，走错了庭院。明日我会赔给这位姑娘一支上品手筒。若姑娘再以此纠缠，那么折的可就不是潇潇姐和在下的面子了。”谁知少女本再次出言讥讽道：“你这种乡下来的野小子有什么资格做我妹妹的朋友？本姑娘的手筒是从工部订制的，你一个小土狗见过上品手筒吗？就冲你这寒酸的打扮还要在别人面前充富贵，什么明日送来，明日我上哪里找你。现在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然后立刻滚出我候家，否则今日你休想安然出去！”候潇潇闻言怒斥道：“候澜澜你太过分了，已经告诉你这是我的朋友，立仁也已经道歉了，你还要如此刁难，你到底是何居心？”候澜澜一阵冷笑道：“你一个二房的小女未经允许就带着一群不三不四的宵小善入我候家，若不是我今日发现这小贼鬼鬼祟祟，家中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能担当的起？”候潇潇听闻此言，气的双目生泪，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人群中曹松明站了出来道：“好一句‘不三不四的宵小’，早就听闻候家大房的二小姐为人势力，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你的口气真的好大，好像候家是这王城第一大户，别人都高攀不起一样？”候澜澜凤目圆睁，向着曹松明吼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我候家大呼小叫？”曹松明掏了掏耳朵道：“究竟是谁在大呼小叫，在下是不是东西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你口中刚说的‘不三不四的宵小’有吏部、礼部、户部中各司主事之子女，有兵部都统之侄，还有大魏七大世家中的公子千金，我不知道今日你妹妹是否劝得住这些王公世家的少爷和千金们，但我知道至少你们候家是经不住这些王公世家任何一家的怒火的。这位大房的二小姐，不知道你现在是想就此作罢，还是想让我们之中谁留下来啊？”曹松明的话犹如掐住了候澜澜的七寸，让她直接不知如何回答，呆立在当场。曹松明也不再理会她，直接转身向众人挥手道：“还发什么呆，一起回潇潇的小院好好参观一下！”双胞胎搂着情绪依然激动的候潇潇快步向前，立义则扯着立仁紧紧跟在候潇潇身后，众人这才跟上，曹松明则走在最后。回到小楼后双胞胎示意大家安抚候潇潇，两人各拎着立义和立仁的一只耳朵，去了后院。一柱香后，候潇潇看到立义和立仁黑着眼眶回到大厅时，终于破涕为笑，前厅内的气氛又和谐起来。立仁好奇的向曹松明问道：“曹老大，吏部、礼部、户部中各司主事之子女都是谁啊？你怎么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曹松明还未开口，立义就一巴掌抽在了立仁的脑壳道：“问那么多干嘛？今天刚和你讲过，你是和人交朋友，又不是和背景交朋友，大家谈得来就坦诚相待，谈不来就不相往来，背景和家世都是祖辈的财富，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下次再乱惹麻烦，就再不带你出来玩了！”说完又随手递给立仁一个剥好的热鸡蛋，然后献媚式的看向曹松明道：“曹老大，那你悄悄告诉我兵部都统之侄，还有大魏七大世家中的公子千金都是谁呗？”厅堂里终于传出了一阵欢笑声。一盏茶后，立仁吃掉了鸡蛋，抖手取出一瓶金创药，往脸上一糊，然后兴奋的道：“潇潇姐，还真别说，你家院子里的小空间真不少，刚才要不是感受空间，我也不会走错了的。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开始？”立仁这句话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众人都忘了嘲笑他那一脸的黑黄相间。候潇潇点点头道：“没有问题，我们就听你安排！”立仁先将大家聚在一起，然后轻声道：“刚才我不小心惊动了潇潇姐的家里人，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分批进行，我刚感受了一下，仅这个小院里，就有四个中级隐匿空间，根据上次潇潇姐吞噬的情况来看，一个小世界中大概有五十丈见方的元素，除了潇潇姐外，我们十二个人都未必能完成的吸收一个小世界中的元素。所以一会儿我们分成两队，曹老大和亚楠姐、亚榕姐、利军哥还有浩文哥一队，陈老大和哥哥，正宇哥、明娣姐、玉恒哥和小妹一队，潇潇姐负责吞噬大家吸收不完的元素。一队人吸取时另一队人放哨，以保证我们的行动不被发现。只要空间打开后不论谁来我们都不用担心，重点是保证空间打开的过程不能被其他人看见。”曹松明接口道：“放哨侦查都是我的特长，一会儿听我安排位置，我们小队先放哨。大家没有意见吧。” 众人点头应诺，随后迅速四散。立仁先在前厅内静心凝神感受了一番，向候潇潇问道：“潇潇姐，二楼方便上去吗？哦，不需要进屋。”候潇潇点了点头。立仁宛如猴子一般直接沿门柱爬上了二楼的走廊，然后再次凝神感悟。一盏茶后，立仁招呼陈睿城小队的人集中到了走廊尽头的廊柱旁，随后取出刻笔，在空气中勾勒出了一段近两丈长的水波纹般的空气涟漪，抖手甩给每人一个金属扳指，然后开口道：“将这扳指带到右手拇指上，然后大家沿这涟漪选择一个都能打坐的集中的点，以潇潇姐为中心，拇指点在涟漪之上，由拇指少商穴吸纳元素，经手太阴肺经入体。吸纳不了时不用勉强，潇潇姐随时可以吞噬溢出的元素。各位还有有什么问题？”众人点头，陈睿城迅速选择了廊道尽头的转角，让候潇潇在中间打坐，其他人则在围栏，廊檐处围绕候潇潇而坐。立仁取出空刃在距离候潇潇气海二尺远的空气涟漪中慢慢的画了一个三寸许的小圆，然后叮嘱大家伸手，这才慢慢抽出空刃。在众人眼中立仁就像个疯子，除了能感觉到空气涟漪外，就是立仁手中短刀刀刃消失在空气中的一刹那，让众人吃惊不已。而当纯净的元素随着短刀刀刃慢慢的出现后，众人心中除了佩服已经再无言语。陈睿城小队吸收元素之时，立仁在小楼前又开了几处储有物品的低级空间，然后来到小楼后的假山上打坐养神，半个时辰后，陈睿城小队所有人满眼兴奋的替换了曹松明小队人员的位置，而曹松明小队所有人则与候潇潇一起聚在了立仁身边。立仁直接在假山顶上开始刻画，随后自己也带上了金属扳指。这次在立仁抽出短刀的一刻，曹松明口中发出一阵喜鹊的啼叫声，放哨的众人听到啼叫声后立即放松下来，原地开始打坐修炼。感受到元素涌出后，立仁立即收起了空刃，然后和大家一样伸出拇指点在洞口，当立仁凝神催动手太阴肺经时，一股纯粹的木元素延少商穴直接冲入到了立仁的体内。立仁毫不犹豫的将木元素通过经脉运转集中到肌肉中排序压缩，以淬炼肌肉，多余的木元素被直接储存在了肝脏中。一刻钟后，涌入体内的变为了火元素，又是一刻钟后变为了土元素。土元素足足持续了两刻钟，众人无力在吸收时全部由候潇潇进行了吞噬。随后待立仁将二级空间元素填满了储物腰带，众人便又集合在了大厅之中。看着大家兴奋的表情，陈睿城叮嘱道：“再次强调，一，此时必须严格保密。二，大家赶紧冥想修炼，一时辰以后再说其他。”立仁则是又给候潇潇单独开了一个空间供其吞噬后，才回到大厅继续着自己的元素淬体。

“啪嗒，啪嗒”众人被一个轻柔的脚步声惊醒，候潇潇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道：“青姐，什么时辰了？”那中午为众人引路的丫鬟声音响起道：“回小姐，已经戌时了，我来为小姐掌灯。”众人闻言更加兴奋，原来纯净的元素进入身体后对于脏腑和经脉都带来了一种升华感，与往日自己在经脉中凝成元素相比，这种自然的纯净的元素明显要更浓郁和纯粹。修炼中对不用耗费过多精神力去维持元素的强度，所以一开始修炼，众人直接忘记了时间。长明灯的灯罩被打开后大厅内立刻亮如白昼。待丫鬟走后，曹松明突然从房梁上落下，笑着看着众人道：“怎么样，这就是聚灵后吸收天地元素的感觉。刚才我险些压制不住境界突破了。所以不得不停下来到上面去冥想了一会儿。大家先别着急起身，这种时候要将自身属性的元素在体内再运行一周天，这样才能事倍功半。”众人按照曹松明的提醒迅速开始凝气。立仁则犹豫了片刻，然后尝试吸纳了少许二级空间元素进入经脉中。这一尝试不要紧，却险些让立仁跳了起来，原来二级空间元素进入经脉后，立仁体内气海和奇经八脉中的一级空间元素立即受到气机的牵引，向二级空间元素聚集，经脉中的基础元素则统统被排斥回到五脏六腑中，血脉、经脉、肌肉和骨骼中的基础元素被迅速的挤压，仿佛在强制着进行淬体一般。立仁感觉像是体会到了第一次淬体时的那种撕裂感，痛的差点叫出声来。为了不惊扰大家，立仁只能先停止了这种尝试，但心中对空间元素的淬体开始有了信心。一柱香后，大家纷纷起身恢复坐姿，此时众人才注意到候潇潇整个人仿佛都在发着微光。芮明娣不禁开口问道：“潇潇，你是什么情况？”候潇潇平静的回答道：“我在压制境界，同时利用吞噬元素淬体。”感受到众人不解的眼神，候潇潇继续解释道：“吞噬元素在吞噬了足够多的基础元素后就开始对我进行反哺，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足够多的元素，我可以直接突破至大圆满甚至聚灵。所以我现在必须先进行淬体，然后进行境界的压制，否则突破太快的话我又会失去对吞噬元素的掌控。”陈睿城一笑道：“今天所有人都收获颇丰，看着情况大家今日也是不用吃饭了。我们现在就迅速各回各家，抓紧时间再进行一些冥悟。各自感悟五天，十六日我们会所集合。潇潇就不用送我们了，安抚好家里。”言罢向曹松明点点头，曹松明嬉笑的喊道：“大家跟紧我离开。可千万别再走错路了。这个时间可是有姑娘家开始洗澡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立义和立仁送妹妹回家后，到家已经是亥时了，柳凤和杨自强却没向往常一样呆在卧房，而是在前厅等着立义和立仁跨入厅门。柳凤面容严肃的望向兄弟二人道：“还知道回家啊，该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些兑钱的来历了吧。”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护臂。立仁呲着两排洁白的牙齿，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微笑，不但将发现兑钱的经过详细讲述，还将候潇潇修炼吞噬元素，自己的空间元素论着，昨晚冥悟的淬体修炼法和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看着柳凤的表情逐渐温和平缓，立仁立刻使出了杀手锏，一头扎进柳凤的怀中，一顿撒娇，然后又央求柳凤给大家讲解血脉和经脉的运转原理和规律。柳凤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危局被成功化解。但更让兄弟二人惊讶的是柳凤对于脏腑、经脉的理解完全打破了他们以往的认知。特别是对于兄弟人二人淬体的方式，柳凤的看法极为通透：“义儿的修炼是以基础元素为主，主修十二正经，所以在完成基础元素的淬体后属性的淬体要由内而外，既已脏腑为优先，然后是奇经八脉、骨骼、肌肉，这样对于属性元素的运转才能做到收发于心。仁儿的修炼是以高等级元素为主，主修奇经八脉，所以在修炼中基础淬体极为重要，在基础淬体达到极致方可以属性元素淬体，否则会高等级元素会对基础元素产生排斥性。而仁儿未来的属性元素淬体应当由外而内，利用高等级元素对基础元素的包容性和排斥性，将身体的元素进一步压缩，使得身体承受能力和可塑性更强。有可能的话可以先以十二经别开始淬体，会让修炼事倍功半。”立义好奇的看着柳凤道：“娘亲以前为何不给我们讲这些？”柳凤白了立义一眼道：“你以前问过娘亲修炼的事情吗？再者说，你们都有师父，娘亲怎么能越俎代庖。”提起师父，立义不由想起了‘五雷青衣’王占山，情绪瞬间低落下来。柳凤赶紧安慰道：“为了师父你要更刻苦的修炼，这样才对的起王先生对你的看重。”杨自强此时取出一个竹简交给立义道：“这是爹爹锋雷场域的修行方式和印法，虽然你们现在修炼不了，可其中对精神力的控制应该对你有帮助，你抄写一遍后交给弟弟。”立义点点头，立仁此时也从柳凤的怀中爬了出来，看向立义道：“哥哥，我们速速回房修炼吧，今日吸收的元素可不能浪费啊！我想闭关三日，将体内元素淬炼完后再去典武堂，明日你给小妹说一声，让她最好也能闭关淬体。”立义一脸不悦，正欲说什么，杨自强一笑说道：“你们兄弟二人都闭关吧，明日我路过你四姨家时帮你们把话带到。”立义一听也不再犹豫，和立仁飞速上楼去了。

两日后的申时，立仁率先走出了房间虽然吸收的元素已经达到了他脏腑存储的极致，但淬体的消耗也着实出乎了立仁的预料。到浴房清洗了淬体产生的污垢，同时也清洗了衣物，立仁第一时间又赶到了典武堂。落日的余辉照在主殿深红色的瓦片上让典武堂显得格外庄严。立仁第一时间到会所找到马启民，希望他能帮忙找一下关于阵法的典籍带回家参阅，出乎立仁意料的是马启民伸手向腰间的惊堂令一抹，直接取出了三卷竹简递给立仁。望着立仁不可置信的表情，马启民笑道：“为了能让新人快速上手，我可是准备的全套的阵法、器具、研模、锻造、铸造等类型的书籍，也是多亏你的储物技术，我才能随身携带。这三卷是最基础的，刚好够你一天参悟，明日后面几卷应该就能还到我手中，到时候我给你留着。”立仁欢喜的道谢而去，顺路又买了十多只烧猪蹄。回到家后，立义不出所料的也结束了闭关，立仁进屋时立义刚刚洗漱完毕。留下一半的猪蹄，立仁直接回房关上了房门。对于阵法，立仁只是记住了立义之前为他收集的空间系修法的基础资料中记住了所能用的上的，确实尚未真正的了解。今次乘着淬体小有进展，立仁决定偷空研究一下阵法。而这一次参阅，真正打开了立仁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只见阵法开篇写道“阵者，纳阴阳为基，演五行八卦，聚众之造化，改术之命数。以刚胜柔，以专胜散，以实胜虚，以众胜寡，以精胜坚。凡成阵者，无外乎通阻、吐纳、聚散、增减、动止。与天地万象循环共通。”立仁此时真正顿悟，不论是医道、武道、阵道还是天地万物，人类目前对这个世界的参悟都是建立在阴阳五行的基础之上，因此自己不论是在探索自身，还是探索武道，目前都是在探究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万锻金身’决和‘十二正经论’，立仁将阵法与医道，武道中所提及的阴阳五行知识进行了对比，发现全部一致。这就更加肯定了立仁的顿悟。可惜顿悟归顿悟，不论在求学还是修武的道路上，立仁感到自己才是刚刚开始而已。迅速的参阅完三部关于阵法的竹简，立仁决定在自己淬体未完成之前，不再学习其他知识了。只因想起了江爷爷经常给他说的一句话：“闻百理不如识百理，识百理不如通一理，一理通则百理通。”

翌日清晨，候潇潇精神奕奕的进入典武堂的大门，心有所感的向西侧主道旁看去，见到立仁正睁大了他那对眯缝眼望着自己。于是毫不犹豫的迎上去道：“立仁，你找我？”立仁点头回到道：“我一早就在这里等你了。是我感知有问题还是潇潇姐你真的长高了，我差点儿不敢认你了。”候潇潇腼腆一笑道：“连续两次的纯净元素吞噬对我的帮助很大，不光是境界，就连身体和精神力都不断的增强。那天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啊。”说着候潇潇的小脸竟然红了起来。立仁尴尬的抠了抠脑袋道：“其实真的只是大家幸运的遇到一起而已。不管你在不在，我都是要去探索隐匿的空间的。所以你根本没必要谢我。”候潇潇闻言微微一凛，但依然坚持道：“换作其他人是不会将这么好的事情与别人分享的。你虽然性格和你哥哥相反，但你俩接人待物的观念都是一样的，就是遇到信任的人就会毫无保留。所以姐姐还是要谢谢你。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立仁回答道：“我就是想和你确认一下你什么时候能再进行下一次的元素吞噬，因为我上次吸收的元素已经消耗完了。我相信大家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就看你的情况了。”候潇潇笑道：“只要你开口，姐姐什么时候都没问题。不如我们今日就先叫大家集合，确定时间吧。刚好我们可以在这里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