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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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玥的鞭腿踢向芮明娣的左脸，芮明娣矮身一记扫堂腿，直接扫向张莲玥的左腿。也不见张莲玥发力，而是直接借助右腿甩出的力量带动身体一个旋身，左腿自然收起，人已横移至两丈开外。落地后毫不停留，直接双脚猛踩地面，将整个身体推向芮明娣，空中左右双拳虚实有致，让人分不清要攻向哪里。芮明娣扫堂腿后旋身而起，右脚顺势甩至额顶，面对张莲玥的冲势，一记高劈腿直接甩向张莲玥的头顶。张莲玥不闪不避，足尖再次点地，身体平于地面跃起，双拳直接轰向六尺长的大长腿。芮明娣也同时加快劈腿的下落，脚心正正的与双拳相碰。张莲玥再次感觉到双拳无处发力，虽然看似硬拼一记，但大部分的力道已被卸去，心有所感的张莲玥毫不犹豫的在空中蜷身抱膝空翻，越过了芮明娣的头顶，也躲过了芮明娣借力空翻踢来的另一脚。擂台之下顿时喝彩声不断。在聚灵之前，所有的比斗都是以拳脚为核心，所以自小开始确定体修的人在前期的优势就会很明显，而体修的比试拳拳到肉，也是大家最喜欢观赏的。张莲玥和芮明娣在台上这一交手，台下直接沸腾起来，两个都是美女，张莲玥已经开始发育，身材凹凸有致，芮明娣则娇羞内敛，两条六尺长的大长腿格外引人注目。两人拳拳硬拼，但后招的处理和反应的方式却截然相反，芮明娣始终以卸力借力为主拼着，一旦借上力，立即形成绵绵不断的攻势。张莲玥则是以爆发为主，始终保持游走，拼着时一直在寻找机会能瞬间打出力量的爆发，同时又不能被芮明娣的招数缠上。就这样以快打快，台上两人很快就拼了三十多着，在无从借力的情况下，芮明娣调整步法，双脚滑动的幅度逐渐增大，仿佛脚下踩着两条游鱼，身体也随之甩动起来，张莲玥一记横踢，芮明娣转身躲过，利用转身时的惯性，搓掌成刀，劈向张莲玥的右协，张莲玥右肘下沉左拳前探，利用右肘这一挡的空档左拳直击芮明娣的肋下。岂知芮明娣这看似无力的一劈却是凝聚了芮明娣全身之力，在掌肘相碰之时，一股阴寒的气息携带着千斤的推力直接将张莲玥的身体带偏，左拳擦着芮明娣的衣襟而过。擂台下所有人瞬间屏住呼吸，等待着精彩的一幕发生。果不其然，芮明娣的突然发力让张莲玥重心不稳左拳击空，但左拳中的力道却始终未发，利用重心的带动，张莲玥突然借力旋身，利用芮明娣新力未生的一刹那，猛的爆发出拳劲，再次轰向芮明娣的肋下。芮明娣掌刀劈出后脚下未停，双脚继续交叉旋身，原地旋转三圈，躲过张莲玥一拳的同时，又向她劈出两记手刀，张莲玥一挡一闪，又和芮明娣拉开了距离。二女这如同舞蹈一般的动作，让台下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这是台上二人第一次在短短一息内连续交手四招，又打的如此飘逸好看，一时间整个演武场都安静的落针可闻。张莲玥停手道：“学妹基本功扎实，淬体又纯正，看了五十招内若不出全力，姐姐是无法赢你了，这场不如就到这里吧。”芮明娣向张莲玥行礼道：“学姐承让了，学姐的力道已经收发于心，再多出几招，明娣恐怕也坚持不住了，不知学姐何时有时间，明娣想向学姐请教发力要诀。”张莲玥掩嘴一笑，到芮明娣身边耳语了几句，然后飘然下台，消失在了人群中。芮明娣向四方行礼后，也转身下台，换成田利军再次站到台上。

一下午的比试，惊堂卫的众人除了双胞胎和陈睿城外，其他人依次登台，但有了芮明娣第一场的震撼，后面的比试虽然精彩但再没有人觉得出众。酉时一到，双胞胎也已归队，陈睿城带领惊堂卫众人整齐上台，向四方行礼后道：“惊堂卫只是新人自保的小手段，没有任何挑战学长之意，今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家谅解，未来也请各位学长多多指点，今日之比到此为止！”说罢带领大家跳下擂台，混入人群之中迅速消失不见。

食玩阁是北市外最大的建筑，与北市的西南角只有一墙之隔。为了增加人气，这一墙之上还专门开了个月门，有门卫负责把守。通报了订座信息后，堂内立即跑出一位伙计，热情的招呼立义和马浩文入内，一进大堂，直接从左边的扶梯上至二层，一楼大堂的全景立即映入眼帘，同样是以花圃作为隔断，食玩阁四周种植更多的是以藤蔓和文竹、棕竹、竹柏等为主的观赏树，而大堂中央则由一些灌木围成了一个空旷的小广场，一群小厮正在广场里打扫着，似乎不久会有重要的活动在广场中进行。领路的伙计非常机敏，边走边道：“二位小爷小心脚下，看样子二位是第一次来我们食玩阁吧。”不待立义答话，伙计继续道：“我们食玩阁除了美食出名外，每个房间都有弈、曲、博三玩，每逢一四七大堂广场会有斗鸡，每逢二五八，广场会有讲书和唱曲，三六九则是台戏。今日是初十，逢十食玩阁都会有蹴鞠大赛。这不下面的小子们正在收拾场地，一会儿立起门牌，大赛就会开始。少爷们要是有兴趣，可在房间内直接博彩，下注可算在总账里，彩头随时可兑换。”立义一听，心里微微一紧，魏国虽然不禁赌，但在王城敢这样公然开设赌局的堂倌，就如同典武堂里的博趣会一样，没有深厚的背景，甚至没有管理者的参与是根本无法立足的。伙计步伐轻快，近五十丈长的廊道几句话的功夫就带二人行至一半，走到一个门上刻有银杏二字的厢房门前，伙计轻轻敲了敲房门，然后先将房门拉开尺许宽，向里面道：“几位公子小姐，外面有两位朋友是您房间的客人，不知方便进来否？”不待里面回答，将房门再拉开尺许，让立义和马浩文刚好能与房内的人目光相对，见到房内的人没有拒绝且有起身离坐之声，伙计立马拉开房门做了一个引路的手势。伙计的机敏和得体让立义十分佩服，但也顾不上想太多，向着屋内挥了挥手然后直接迈步而入。一进房间立义立刻发现这厢房原来是里外两间，空间远比外面看上去的要大很多，开门直对的是外间，只有一个两丈宽的大圆台摆在正中，里间屋则更像家中的厅堂，有茶几，有棋盘，近十张太师椅摆在不同的方位，墙上甚至还挂着当年在识院才用到的能够显示灵力的石壁。刘亚楠的声音传来道：“你们又迟到，怎么你们总是最后才到？看来老大最近给你们操练的有些少了！”马浩文无奈的道：“今次我们迟的很冤啊，我俩在主殿前等明娣，等了足足两刻钟，还是马启民那小子说看见明娣和老大他们走了，我们才赶来。”芮明娣闻言内疚的道：“实在不好意思啊，老大找我有些着急，我就没顾上和你们打招呼。”陈睿城不得不圆场道：“主要今日有些特殊的事情，所以我一下擂台就把明娣拉走了，应该是我的责任。一会儿我就给你们表演个胸口碎大石谢罪吧！”赵正宇立即起哄道：“不，我们要看老大表演一字马加口吞宝剑！”众人纷纷莞尔。立义和马浩文刚刚入座，伙计们就将菜肴端了上来，十个人坐在两丈宽的大圆台前显的格外稀松，但饭菜一上桌，这大圆台又显得有些短簇了。立义第一次见到可以转动的餐桌，众人不需要起身，只需每隔十息转动一下台面，佳肴就会在面前更迭。第一轮狼吞虎咽结束后，陈睿城突然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击掌三下，房门被从外面拉开，一群小厮端着十三颗不知什么做成的寿桃进入房间，最后进来两个丫鬟，嘴里莺莺燕燕的唱着：“恭祝你念念岁岁都平安，恭祝你生辰大喜，恭祝明娣小姐永远美丽，快乐无边无际。”听到这里立义才猛然想起，一周前老大就给大家通知过今天是芮明娣的生辰，大家要一起为芮明娣庆生。自己已经将这件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准备。当丫鬟唱完后，小厮将盛着寿桃的盘子每人面前摆了一个，立义发现原来还准备了酒水，心里更是哆嗦的不知如何是好。陈睿城带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竹虎，递给芮明娣道：“我不太知道该送什么礼物，所以就做了这只竹虎，将其摆在金石上时可以发光，希望你能喜欢。”芮明娣还没答话，刘亚榕抢先道：“好啊，明娣，老大这是在说你是母老虎，我要是你我就坚决不要，除非他亲你一下！”刘亚榕这一打趣，让芮明娣的笑脸瞬间红到了脖颈，撒娇似的捶了捶身边的刘亚榕，然后才接过陈睿城的礼物，说了声谢谢。陈睿城这一带头，众人也纷纷拿出礼物，双胞胎拿出的是青色的绸缎，是芮明娣最喜欢的颜色。候潇潇则准备的是对耳环，虽说武修很少佩戴这些，但爱美的女孩都会储备这些小东西。赵正宇准备的是一根发簪，一看就知道他是用了心的。田利军则亲手做了一盏长明灯，马浩文和郝玉恒一起送了芮明娣一匹绢帛。最后到了立义，立义猛然想起什么，然后伸手将颈上的火晶石取下递给芮明娣道：“我实在不知道准备什么礼物好，只是突然想起这火晶石乃是至阳之物，对你的修炼会很有帮助，就把它送给吧。”令人意外的是这次候潇潇竟然开口调侃道：“火晶石对我们几个女孩子修炼都有帮助，你现在送给明娣一块，过些时日我们几个生辰时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亚榕和亚楠也异口同声的回应道：“就是，绝对不能厚此薄彼啊！不然天天揍你！”立义被调侃的恨不得将头埋进寿桃里，芮明娣更是不敢伸手去接立义的礼物。刘亚楠嬉笑的搂住芮明娣的腰道：“明娣啊，你再不把礼物接过来，那小子恐怕就该羞死在着餐桌上了。”言罢，芮明娣才伸手接过火晶石，然后羞涩的说了声谢谢。就在气氛略显尴尬之时，里间屋的墙壁上突然传来人声道：“各位客官，蹴鞠大赛马上开始，各位如果觉得在下的声音吵闹，可以将屋内的传音晶石移至座台上，就不会打扰到各位。现在参加今日蹴鞠大赛的队伍信息已经发至屋内的石壁上，有兴趣的客官可以在通过传讯晶石直接博注，希望今日大家都能博到好彩头！”众人闻声望向里间屋，石壁就在面对外屋的墙上，大家不用离坐就能看到上面写的队伍的信息和赔率。众人心中感叹，店家投入了这么大的手笔就，如此将吃喝玩赌联系在一起，难怪这食玩阁名声还要在胭红馆之上。陈睿城目光扫过众人道：“其实我个人是极其厌恶博彩，昨日在博趣会押注也只是因为看不惯这些人拿我们的成败博他人的一笑。但现在的大环境如此，我不参与，但也不会阻止大家参与，大家如果有兴趣投注的可以直接讲，没有关系。”田利军此时表情嗔怪的道：“人家还是宝宝，不能博彩的，不如我们移开那传音晶石，开始喝酒如何？”郝玉恒低声问道：“你们谁喝过酒？”刘亚榕直接举杯道：“什么事都有第一次！来，恭祝明娣寿辰快乐！”众人闻言，同时举杯，有模有样的一饮而尽，然后各种咳嗽声，呛咽声纷纷响起。只有立义砸吧着嘴，感慨道：“入口辛辣，但下咽后却返出甘甜，入腹后以水元素为主，但却有股阳水直接入了肝，其他元素则进入气血，加速气血循环。酒果然是好东西。”众人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立义，立义解释道：“你们下咽的太猛，所以会呛到。我记得我爹爹喝酒向来都是含在口中品一下然后才下咽，刚才试了试，果真如此！来好事成双，让我们满上再干一杯！”众人纷纷皱眉，但还是填满了酒杯，再次举杯，然后如立义所说一口饮下，在口中品味之后，才下咽。果然这次除了赵正宇依然皱眉吐舌，快速喝了口茶水外，其他人都有各自的体会。陈睿城此时开口提醒道：“因为是第一次喝酒，今日又未向家里通禀，所以我们每人仅限一壶。未来大家一起喝酒的机会还会很多，不要因小失大！”芮明娣此时举杯道：“那这第三杯，就敬老大，至少在聚灵之前，我们都要靠着老大混啊！”大家轰然一笑，纷纷举杯，再次盛饮。然后大家打开寿桃，发现竟然是用面团包裹羊肉蒸熟，面团打开后一股羊肉的诱人香气瞬间又让大家食指大动，开始了第二轮的胡吃海喝。

立义回到家时，又是亥时了，迎上柳凤那暗藏杀机的目光，立义一进前厅就迅速将今天的经历一五一十的交代，当交代到火晶石之事时，立义特意将自己对阴阳感悟的事情说了一遍，做好了充足的铺垫，然后才说出将火晶石送给芮明娣的事情。听到立义将火晶石送人，柳凤的表情并没有不满，而是变得十分古怪，突然冒出一句：“芮明娣，纯水系的女孩，虽然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其实还是双胞胎的属性和你最互补，是吧。”立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然后又立刻摇摇头，没敢说话，转身就要上楼。柳凤突然话音转冷道：“还没交代完，走什么走？今天喝了多少酒，你们聚会结束后你送谁回的家？”立义又乖乖的回头说道：“每人只喝了一壶，这是陈老大的规定。吃完饭后是双胞胎把我送回来的，她们只是要提醒我她们过生日时也想要火晶石！”柳凤柳眉一竖道：“她们阳火系要什么火晶石！杨自强，明天给你儿子准备两块金曜石，不对，还有个至阴体质的，准备三块金曜石，你儿子过几天要选女朋友用。听到没有。”杨自强和立义同时满脸黑线，乖乖的点了点头。柳凤又思考了片刻道：“可以直接告诉她们，不用等到生日了，明天放课后直接来家里吃饭，再送东西，这样我和你爹也可以帮你把把关，双胞胎的性格太接近了，不论你选姐姐还是妹妹你将来都是受气包，不过我觉得男人就该有点胸怀，受点气能算什么，你爹不是也受了一辈子气吗……”杨自强和立义转身上楼，只留下柳凤一人在堂前自言自语。

第二日，立义早早的就来到主殿前，等着陈睿城和曹松明的出现，辰时二刻不到，二人都齐齐到达主殿的台阶下。陈睿城向曹松明挥手道：“此地不宜交流，随我来吧。”说罢和立义一同在前引路，直奔后院而去。到了后院，陈睿城直接开口道：“学长五行以金为基修风，但仅以金元素进行了淬体，身体本身没有淬炼至最佳状态，所以对抗中无法承受高强度的攻击，同时自身的攻击只能集中在体表，无法真正利用风元素轻身凝力。如果学长愿意，可由立义教你一套基础五行元素淬体的方法，学长能用基础五行元素淬体百个周天后，再用多种属性的风元素淬体，大概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可以将身体淬炼至最佳状态，然后需要重新感悟风属性，以金为基的风属性是变化最丰富的，学长太过急切，没有将属性变化融会贯通。所以才会败给我。”听着陈睿城的话，曹松明始终一言未发，等陈睿城说完后，曹松明突然开口问道：“说出你的条件。”陈睿城和杨立义相互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然后又看向曹松明道：“学长什么意思？”曹松明道：“说出你教我这些的条件，我先考虑一下我能否接受。”陈睿城无奈的笑了笑道：“没有什么条件，我们几个伙伴平时都是这样交流武技的。”曹松明满脸狐疑的道：“那你想要得到什么？”陈睿城正要开口，杨立义一把扯住陈睿城，抢先开口道：“我们的条件很苛刻，那就是每月你必须要和我们切磋一次，当然这是报备典武堂后不公开的切磋。切磋完之后，你必须说出每个人功法中存在的问题，说不出来就算失信于我们。期限就是两年。”曹松明思考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然后问道：“那需不需要我入会？”杨立义回答道：“这个不强求，但此事必须保密。”曹松明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好，那我答应你们，我还可以额外答应你们这两年之内每月给你们提供一些情报，只要你们感兴趣的都可以找我打探。”杨立义却道：“我估计你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再打探情报了，因为接下来的淬体需要你能承受的住。”

由于曹松明已经通灵，身体很多未修炼的经脉已经闭塞，所以他的淬体是从基础的雷、电淬体开始的。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立义专门请杨自强每日休工后先到典武堂帮助曹松明淬体。曹松明是个纯粹的武痴，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凭自身努力修炼至通灵境大成，本身就是有大毅力的人，承受着立义无法想象的压力，竟然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曹松明就已经将原本闭塞的七条经脉打通，同时完成了十二正经和任督二脉的雷、电淬炼。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般，少了阴郁，多了一丝少年该有的阳光。到了三月初十和惊雷卫的十大少年切磋之日，曹松明更是被大家那种无私的分享所震撼，如同当初的立义一样，开始逐渐的接受这个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