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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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十，切磋武技，堂后演武，静候君临。’杨立义挑战礼兴会，被视为典武堂近十年来最热门的话题之一，第一次有新人敢在刚入学的第五天就向老生发起挑战。就连一些平日里只是安心修武的有望冲击聚灵境的种子选手，都被各种消息磨得耳根生茧。而立义背后的惊堂卫，也迅速成为新人加入的最热门的行会之一。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二月初十很快到来，卯时三刻，典武堂的大门刚刚打开，近百人便涌进了演武场。大家惊讶的发现，演武场上竟然多了一个十丈见方的青石擂台。本就为了抢占好位置的热心少年们更加兴奋，掏出各种衣物背包，迅速圈出自己的‘领地’等待他人的到来。惊堂卫的少年们昨天已经将所有的情况及对策进行了分析和准备，同时还凑了百枚兑钱，在典武堂一个名叫博趣会的行会押注惊堂卫全胜。博趣会是典武堂中一个专门对各种公开比试进行博彩的行会，据说还是由典武堂自身设立的，但因为从未有过失信，所以大家从来不计较他到底有什么背景。惊堂卫今日共有二十三场公开比试，全胜的赔率高达百五，所以少年们押的着百枚兑钱可以说是笔豪赌。

辰时三刻，演武场上已经围拢了千人，此时刘亚楠纵身跳上擂台，向着主殿石阶上观礼的先生们行礼，然后向台下的人群行礼道：“在下惊堂卫副堂主刘亚楠，杨立义奈我惊堂卫一员，今日所有向杨立义的挑战，我惊堂卫全部接下了。挑战开始之前，我惊堂卫先要了了一桩战事，礼兴会的人何在？上台一战吧！”台下礼兴会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台，而在擂台四周却传来谐谑声道：“杨立义怕了吗？自己不敢上台，让一个小姑娘上台替他挨揍！叫杨立义出来！”刘亚楠站在台上嗤笑道：“这里到底是不是典武堂？怎么除了修武之外还有人修心眼和嘴皮子？作为新人我敬佩那些一心修武的前辈们，更加鄙视那些没有本事，只会耍心眼和嘴皮子的垃圾！有本事打赢我，你们自然有机会挑战杨立义，如果连我都打不过，那你们还是回家修嘴皮子吧！礼兴会的人是怕了还是嘴皮子修多了不敢上台了！”台下的人闻言也开始起哄道：“难道礼兴会就是个嘴皮子行会啊？还是传说中的纨绔行会？”终于，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纵身上台，向着四方行礼后道：“礼兴会赵家骏接下惊堂卫的挑战！”刘亚楠扫了赵家骏一眼道：“你确定你能代表礼兴会？我们时间有限，没有空在废物身上浪费时间，礼兴会只有三场的机会，你还是下去再和他们商量一下换个人吧！”面对刘亚楠当众这般鄙视，赵家骏大怒，大喝一声：“少废话，拳脚上见真章吧！”说着矮身探步向刘亚楠冲来。刘亚楠依然面对着擂台下方，始终没有正视过赵家骏一眼。赵家骏基本功相当扎实，俩人间三丈多的距离赵家骏只是两步就已到了刘亚楠的近身，拳头带着一股金属般的劲风直奔刘亚楠的协下，但拳劲却蓄而不发。刘亚楠虽然和刘亚榕属性相同，但两个的武修方向却各有特点。刘亚榕的武修以攻击速度为长，刘亚楠却以爆发力为最。面对赵家骏攻守平衡的一拳，刘亚楠微微转身，左脚足尖发力后撤了二尺，赵家骏见刘亚楠跳出自己攻击范围，毫不犹豫的左脚点地收右拳，左拳猛冲防止刘亚楠反击，右脚同时提膝护住下盘。从整个攻防转化的动作来看赵家骏没有犯任何错误，但是他低估了刘亚楠的步伐。刘亚楠左脚点地后撤，右脚接着点地后撤就变成了前冲，此刻刚好是赵家骏收回右拳的一刹那。就在赵家骏右肘刚刚收回到协下，左拳冲出一半之际，只觉的眼前一花，协下一阵抽搐式的痛苦传来，顿时全身力道散去，弯腰捧腹。可腰弯到一半之时，面前又出现了一只玉润白嫩的小拳头，仿佛就像他用鼻梁狠狠的砸在拳头上的感觉一般，赵家骏眼前迸出了无数星光，在一股强烈的力量推动下，他又扬起了头，并且不断的向后仰去，直到躺在冰冷的擂台上，赵家骏才感受到自己的鼻梁骨上传来的酸楚和刺痛，泪水遮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他只能捂着脸，直到感觉到自己被人抬到了远离擂台的位置，才敢抽搐起来。

刘亚楠在台上甩了甩手，撅起小嘴娇滴滴的道：“果然是练嘴的，打的身上不痛，打的脸上却把人家痛死了！”配合着她那俊美的容颜和刚才那暴力一击的反差，让台下的少男少女们都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唾液。片刻后，刘亚楠再次开口道：“礼兴会的人继续上来啊，都商量半天了，没人了吗？”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台下才有动静传来，一个黑大的身影从人群中立了起来，沉闷的足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上来的是位重量级的硬汉。黑大的身影一直走到擂台前才纵身而起，拔地丈五尺高，空中一个旋身，然后犹如一片羽毛般飘落在擂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刘亚楠定睛细看，发现上来的小伙确实充满了特点，身材高大，足有八尺往上，肩宽体阔，皮肤黝黑，可高大的身影却有一张阴柔的面容，弯眼细眉，高鼻梁，薄嘴唇，瓜子脸，却大耳垂肩。小伙行礼后一开口，发出的竟是阴柔之声，轻柔的道：“在下礼兴会南宫辰辰，这第二场就由我接下了。”听到南宫辰辰的声音，在看到他台下台上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刘亚楠立即想到了一个主客火的属性，沼，一个以水为基，融合土、木元素的十分罕见的元素属性。亚楠心中暗笑，看来礼兴会临时抱佛脚，到第一场失利之后才开始调查惊堂卫所有人的底细，误将阳火当成纯火，想要找一个专门克制自己，想要拿下这一场。果然，南宫辰辰自报家门后直接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拱背扎马，一手护胸前，一手藏腰间。刘亚楠毫不犹疑的探身前冲，她的步伐不似亚榕那样双脚点地小跳式的快速前进，而是双脚交替脚尖点地，以小而快的碎步贴向南宫辰辰，近身后虚晃一拳点向南宫辰辰面门，但脚步不停，在南宫辰辰抬手之际直接从他腋下钻过，然后猛然旋身。这一旋身让惊堂卫的其余九位少年脑海里都浮现出了芮明娣那转身蓄力的一幕，仿佛将身体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拳头上，然后以超快的速度点在南宫辰辰的后腰。一点之下，刘亚楠迅速远退，又和南宫辰辰拉开了三丈的距离。台下的人默默的看着这静止的一幕，作为武修，大家都看清了全过程，但此刻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五息之后，南宫辰辰脸色由黑变白，一口鲜血喷出，一声惨叫扑到在地，再次被抬了下去。

这次刘亚楠没有再让大家等待，而是直接向台下呼喊道：“礼兴会还有人吗？勿要耽误我们的时间，要么上擂一决胜负，要么马上当众认错！有谁认识礼兴会的会长，帮我指一下他在哪里？”台下一群人见势不妙，想要穿过人群离去，却被观战的人团团围住。芮明娣此时上台，在刘亚楠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又下台而去。刘亚楠向围成圈的人群挥手道：“司马会长，比试还没结束，为何着急离开？”司马浩荣无奈从人群中折返而回，来到台前道：“我礼兴会究竟如何得罪你惊堂卫，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刘亚楠一声冷笑答道：“赵尚亭是否你礼兴会之人？赵晨瑞是否赵尚亭表弟？赵晨瑞骗杨立义去胭红馆究竟是谁的安排？杨立义在胭红馆有没有见你礼兴会的其他人？杨立义去胭红馆的事情又是谁故意大肆宣扬的？如果这些问题司马会长想用一句不知道来搪塞，那么最好免开尊口！还是那句话，今天是用拳头解决问题。我现在只问一句，司马会长请当着这上千人的面直接回答我，可敢上台一战！”演武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刘亚楠俊美的外表，暴力的武技，豪迈的言语，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折服司马浩荣此时已完全失去战意，向着台上不甘愿的行礼道：“一切都是我礼兴会的错，礼兴会对杨立义学友多有得罪，在此向杨立义和惊堂卫道歉了！”说完直接转身离去，消失在人潮中。

刘亚楠此时站在台上神情明显轻松起来，再向四方施礼道：“惊堂卫的私事已了，下面就是那些给立义下战书的各位学长们，我们是将战书拿出来一个一个念，还是各位主动上台？”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又嘈杂起来，一个阴恻恻声音在台下响起：“这届新人果然是嚣张跋扈啊，让本学长来给你们一些教训！”声音的主人虽未用力，但声音却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内，明显此人的修为已经接近聚灵境了。一个枯瘦的身形在话音落下后飘然落向擂台，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一身黑衣，全身上下给人的只有一种感觉，就是长，脸长，眼长，嘴长，臂长，腿长，仿佛整个人都是一直在保持向上生长而五官却在横向生长。来人也不施礼，直接报名道：“无影盟曹松明，前来挑战惊堂卫。”刘亚楠笑了笑道：“看来这世上确实是只有拳头和人心，没有什么公道和公平，既然你上来了那我们惊堂卫就接下了！老大，这个交给谁？”刘亚楠最后一句是向台下惊堂卫休息区的陈睿城提问的。陈睿城直接闪身上台，对刘亚楠说道：“你先休息吧，这场我来接。”随后向四方行礼道：“惊堂卫陈睿城接了你的挑战！”说着，摆出了武祖八卦拳的起手式。曹松明不在搭话，直接后弓步蓄力，然后猛踩地面，人如一阵清风般向陈睿城席卷而去。

曹松明在典武堂其实已经算是位名人了，一方面此人是个武痴，虽然通灵的属性和先天的悟性都极为一般，但通过刻苦修行，曹松明已经到了通灵境大成的境界，距离聚灵境只是时间问题，是典武堂公认的以勤补拙的楷模；另一方面曹松明除了修武，其他事情上只凭个人喜好，完全没有任何的基础的与人相处的常识，若不是他生于七大世家的曹家，恐怕早就被典武堂逐出门第了。背后大家都说他修坏了脑子。而就是这么一个奇葩，却在无影盟混的风生水起，成为这两年无影盟的核心管理。据说曹松明对无影盟分配给他的任务有一种执念，不完成绝不罢手。这次曹松明竟然针对新人出手，可以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所有人都在猜想，究竟是谁无耻到让一位通灵境大圆满出手对付新人。就连站在主殿石阶上的先生们都开始扶须皱眉，彼此间的眼神中传出不满。

曹松明近身上前，陈睿城看到他着一步三丈的身法，顿时全神贯注，闭目凝神，纯以感知提膝抬腿，接住了曹松明无声无息的一记扫腿，还没来得及还手，曹松明的左手搓掌成刀，直劈陈睿城的颈项。此时台下的郝玉恒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曹松明竟然是风系，但他的攻击却充满了破坏性，就连陈睿城都不敢用身体硬接。面对手刀，陈睿城也立掌横挡，两掌在踞陈睿城脖颈两寸处相碰。一丝细微的只有两人能察觉到的金属碰撞声传入二人的耳鼓。陈睿城嘴角升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而曹松明则是脸色微变。双掌相碰后曹松明脚步不停，横跨至陈睿城的侧身，拳法一变，开始保持与陈睿城的距离，利用臂长优势远攻压制陈睿城，陈睿城格挡之余，口中叹到：“好熟练的四象撼地拳法，可惜你的弱点太明显，若是你以此状态进入聚灵境，势必止步于聚灵境大成。”嘴里唠叨着，手上陈睿城却丝毫没有慢下，一句话的功夫陈睿城又格挡住了曹松明七拳三脚，然后陈睿城继续絮叨道：“若是今日我能胜你，你可愿意加入我们惊雷卫，大家一同探讨武学？可惜你的基础太不牢靠，要是早一年与我相识，说不定我能助你亡羊补牢，现在嘛只能通过推迟进阶来弥补之前的亏欠，未来始有机会成就凝灵。”陈睿城的絮叨并未影响到曹松明的情绪，反而让曹松明的拳法打的更加沉稳。每一拳在距离的把控上都相当精准，只有他能打到陈睿城，陈睿城却根本够不到陈睿城的衣角。陈睿城知道自己在步伐和速度上是绝对无法胜过曹松明的，所以也并未着急进攻，而是一有机会，就硬架曹松明的招式，或者直接与曹松明对拳。表面看去似乎曹松明占据了上风，但台下的几名武痴已看出了陈睿城的套路，基本已经为曹松明判了必败。来来回回很快三十招过去，曹松明在与陈睿城硬碰的四招后双臂发麻，不得不加快步伐，虚招开始增多，尽可能避免着与陈睿城硬碰。陈睿城此时却是见招拆招，完全没有任何拳法套路，紧闭双目，以感知配合身体和步伐，专检曹松明出招的线路硬怼。五十招过后，曹松明虚晃一招跳出两丈多远，开口道：“不打了！我认输！你刚才说的话是否算数？”陈睿城肯定的点点头。曹松明道：“那明日辰时三刻，我在主殿前等你！”陈睿城答道：“没有问题！”曹松明立即翻身而退，消失在擂台下。

曹松明的认输，让陈睿城立即成为了台下议论的焦点，一个通灵境小成竟然迫的一位通灵境圆满低头认输，恐怕典武堂近二十年内还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陈睿城也没有在台上多呆，向刘亚榕打了个眼色，待刘亚榕上台后陈睿城又回到了休息区，然后在立义耳边轻声道：“明早辰时三刻主殿前，陪我见曹松明。”立义点了点头，明白了陈睿城的想法。刘亚榕上台后向四方抱拳行礼，然后开口道：“在下惊堂卫刘亚榕，前面下去的那个是我姐姐！当然我也知道你们分不清楚谁是谁，没关系，因为我们拳头解决问题！不过有个建议我还是想要说一下，接下来我希望通灵境大圆满就不用再上来了，一方面即便输给大圆满，我们新人也不丢脸，另一方面我们也不怕大圆满的挑战，因为一旦我们赢了，真的不知道大圆满的脸该放在哪里。上个月的挑战书中有个君少会说可以挑战所有新人，今天不知道到了此时都没有登台是不是怕了。”刘亚榕话音刚落，一个少年便飞身登台，一身锦衣的武士服明显就是纨绔的标配，向着台下一拱手道：“在下君少会魏少魏秋河，代表君少会挑战新人。”刘亚榕站在台上掩口一笑道：“这位公子，这里是武比的擂台，不是纨绔的丢人台，我看你还是回去吧。”魏秋河怒斥道：“战书也下了，人也上台了，难道惊堂卫不敢接吗？”刘亚榕无奈的笑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接了吧，一会儿千万别哭啊！”话音未落，已经跳步向前。魏秋河原本以为着双胞胎应该修的是同样的武技，所有的应对完全是按照刘亚楠刚才的情况考虑的，谁承想刘亚榕是上来就开干，风格也与刘亚楠那超快速的反击大相径庭。看到刘亚榕跳步近身，魏秋河只能闪身急退，十息过后，魏秋河又是向后跨步，谁知脚下竟然一空，直接翻下了擂台。刘亚榕站在台上哈哈大笑道：“我看你是来成全新人的吧，还是说你是新人派在老生中的卧底！”魏秋河翻下擂台，立刻又有一个身影翻上擂台，待刘亚榕转身后，向四方行礼道：“君少会智少李子明智，挑战惊堂卫。”刘亚榕失笑道：“你能不能先告诉大家，你真的不是新生请来的戏子。”李子明智直接回敬道：“拳头定胜负，你的小嘴还是留着伺候本少爷的时候再用吧。”刘亚榕耸耸肩道：“你的挑战我接了，不过请你别着急下擂台！”李子明智丝毫不以为意，闪身上步直奔刘亚榕而去。身体刚刚窜出丈尺，李子明智就看到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拳头已经直奔自己的面门，应激反应般伸手就要格挡，可双臂交叉面前，低头凝气的一刹那，李子明智却看到一条修长结实的匀称小腿带着一只穿着红色牛皮小靴的玉足已经抬至自己的胸前。认识刘亚榕五年多，这是立义第一次看到她用了踢法，而这种踢法不似一般武修的弹腿、鞭腿、侧踹、正踹，这是纯粹的踢，在移动的过程中向前探右拳击向李子明智的面门，左腿确已向后平抬至与臀同高，就在对方准备防着一拳时，左脚闪电般的踢向身前，虽然有芮明娣那种甩腿踢的感觉，但大家更觉得这是一种纯粹的蹴鞠或者踢毽子时才用的踢法。这一脚正正的踢在了李子明智低下的面门上。事后李子明智说他是被那条完美的腿吸引住了所以才没有任何防备，但在场的所有都亲眼见证了李子明智低头用脸硬接住了刘亚榕的踢腿。骨骼碎裂声让石阶上的先生们都飞身冲向了擂台。也幸好李子明智飞起来的够高，让先生在他落地前接住了他，然后用灵力将他的碎骨固定住，防止卡在气管或吞咽下去。当然李子明智的记忆只能维持道自己飞起来而已。他再睁眼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