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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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累了……”女子没有回头，只是平淡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颤意，“若是说我说……我不恨你……”你是不是愿意离开……

后面的话女子没有说出口，但是男子已经猜到了，他退后几步，眼中的怒火仿佛被水扑灭一般，留下一片狼狈。他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情绪已经被很好地收敛住，只余下一片深谭，掀不起丝毫波纹。倏地，男子嘴角掀起一抹笑，莫名地温柔，只是他说的话，并不带丝毫情绪：“你不恨我？”

女子身形颤了一下，后脑勺微微动了一下：“是……我不恨你……”

“呵……你知道我做的事情吗？你竟说你不恨我？”男子的声音柔和，却让人心生寒意，“……自始至终，我都在利用你……”男子仿佛想起了什么，眼中多了一丝痛楚，“……我玉家，自问对得起天地，从未做过有违君子之道的事，可是却被人赶尽杀绝，你以为我回到朝廷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向那些害我家破人亡的家族报仇吗？你错了……”男子眼中的情绪接近疯狂，面上仍是那副宠辱不惊的神情，“我要的是你们皇朝颠覆，要的是你们国破家亡，什么家族围剿，都是假的！你们当真以为，我不知道玉家的覆灭是谁的手笔吗？”

女子的肩膀颤动着：“……所以，花灯节上，你故意穿着和楚君然神似的衣服，让我认错人，错将你当成他，故意被我发现你不是他，故意与我结交，故意教我做那些事，故意一次又一次曲解我的意思……”让我求而不得，让我痛苦，让我悔恨，“……再借助我，和楚君然结交，和朝中大臣勾结……”你一步步地将我引入陷阱，“……最后你发现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本想直接将我灭口，却不成想我做了什么事，竟让你生起了那可笑的怜悯之心……”女子缓慢转过头来，眼中的恨意呼之欲出：“……你知道吗？我情愿你杀了我！至少那样，我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下场，我说我不恨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配！我为我曾经付出的一切忏悔，只要一想到，你是怀着那样的想法接近我，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就觉得恶心！父皇对不住你，那些家族对不住你！可是天下的百姓呢？你可能想过他们流离失所？他们何其无辜？会有多少的家族破灭？又会有多少的孩童……因为你的原因走上和你一样的路……”而我……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就错在不该在那个时候认错人，错在不该在那个时候认识你，错在不该将我的一颗血淋淋的心捧在你面前，任你折辱吗？女子慢慢收敛住眼中的情绪，转过头，视线下移盯着自己的双膝，深吸了一口气：“……滚！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