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胜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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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加一天的思考，第二天临下班前十五分钟，秦书丽再一次叩响了行长室的门，一进去就满面堆笑，谄媚的不行，“徐行长，这有几个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喔，好的。”
字签完了，秦书丽还是笑，抱着文件不走。
“还有其它事吗？”，徐业明问。
不会吧？他不会把昨天说过的话都忘了吧？秦书丽有点尴尬，但做业务出身的人，最主要的就是脸皮要厚，“那个徐行长……陈老师……我还是想去见一见的。”
徐业明笑了，他刚才就是故意的，“好啊，十分钟后出发。”
“那那什么……行长，我可不可以不穿工作服啊？”，难得见一次偶像，怎么也要打扮一下，这工作服在单位里穿着是银行职员，去了餐厅就像大堂经理似的！
“行吧，那你去换吧。”，徐业明看看表，“以防堵车，过期不候喔。”
“知道知道。”，她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下班，和同事，和行长和写字楼里其它公司的职员一起挤电梯，在这里没有什么总裁专属电梯，再说徐业明也不是什么总裁，只不过是个支行行长而已，所以挤挤就挤挤了，由于秦书丽是亦步亦趋跟着领导进电梯的，所以也只能被挤到领导身上，还得努力控制腿部和脚踝的肌肉使得自己不要太往人家身上靠，早知道就走楼梯了啊，才四层而已！吸气……收腹……忍受……
总算抵达了地下二层，一同挤下来的同事逐一跟行长说再见，秦书丽装作最后一个，本来就当一起去见个客户也没什么，可她就是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直到同事们都散了，她才扬了扬准备好车钥匙的说道：“我去开车，一会儿出口碰头。”
“我可能会喝酒，就开我的车吧。”
“喔，好的好的。”，当个司机应该的。“等等，等我一下下。”，她撒腿一路狂奔，大概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去而复返，手里拎了一双平底鞋。
徐业明看着，笑笑说：“习惯挺好！”
“谢谢领导夸奖，钥匙给我吧。”
“还是算了吧，就你那技术！”
她苦下脸，“您不能老拿这件事编排我！”
“可以理解，女司机嘛！”
“行长！”
***
当天晚宴，她见到了她曾经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会亲眼见到，并且不是在和一堆粉丝你推我挤中争相看一眼的偶像，偶像真是太有范儿了！帝王帝王，简直就是行走的帝王啊，不行了！她一口酒没喝都快晕过去了！还好人家年纪都可以做她爸爸了。
偶像不但送了她签名，还给她留了手机号码，还加了微信，完了完了，她完了！她要幸福死了！
一顿饭她都吃得云里雾里的，飘飘然……
直到快结束了的时候，徐业明对他那位开公司的朋友道：“你尽快来我们行里开个户，到时就找小秦对接。”
“没问题，来，美女，敬你一个。”
“谢谢刘总。”
“你看你，一晚上一口酒都没喝，没意思没意思。”
“我真的不会喝酒。”
“是不会喝还是有人心疼不让你喝？”，刘文明说。
大明星陈老师竟然笑了，拿起了自己的杯子道：“你再这么欺负姑娘家，那约我可就不签了哈。”
“哪里话哪里话，我哪敢啊，小宋，快给陈老师满上。”，刘文明对秘书斥道。
“我真的够了，时间也不早了，杯中酒，大家喝好就散了吧。”，陈君升说。
“好好好，杯中酒。”
宴席结束，刘文明起身道：“陈老师，那您就先回房间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让小宋来酒店接您。”
“不用了，你们公司我也知道，明早司机会送我过去。”
“那哪成，小宋来接，宋，听见没有，明天早点过来。”
“知道了刘总。”
“那我就先上去了。”，陈君升特意跟徐业明打了个招呼。
从宴席后半段开始，徐业明就越来越少开口讲话了，反正以刘文明豪迈的性格，也不会冷场。
“好。”，徐业明竟然都没站起来，只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书丽连忙起身点头哈腰还主动伸出了手道：“那陈老师您慢走，有机会学生一定再去拜访您，请教学习。”
陈君升礼貌性的和她握了握手，“随时欢迎。”，说完忽然低声道：“你们徐行长可能有点喝多了。”
“好的，我知道了。”，她脸色不变，维持着那种职业招牌笑容。
陈君升离开包间先走了，秦书丽和宋秘书一起送了出去，等她（他）们返回的时候，只有徐业明一个人坐在包间里，也就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表情什么的看着都很正常，看到宋秘书还说：“你们老板去洗手间了，让你把车开上来，大堂门口等他。”
“喔，好的，谢谢徐行长，那……我先帮您叫个代驾？”
“好。”
不用了吧？秦书丽想想，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她知道今天这一桌子菜尤其是酒水要花掉很多钱，都是刘老板买的单，她一口酒没喝，于是忙说：“宋总您就不要叫代驾了，我送我们行长回去好了。”
“可以吗？”，去结了帐的宋秘书知道，今天的确花了毛几万，再加上这里的住宿，以及马上要付的明星代言费，他这个财务出身的秘书知道成本的确太高了，科创型企业，又已经连续亏损三年了，就等着产品上线后才能创收，现在……资金真的很紧张！
“可以可以，您先去吧，别让刘总等了。”，秦书丽说。
“好的，那麻烦您了哈。下次再见，有时间请您喝咖啡。”
“好的好的。”
相互道别，在这一个过程中，徐业明把他（她）们两个简直当成了空气！
宋秘书走了，包间里只剩下上下级两个人了，秦书丽拿起自己的包，对徐大行长道：“是一起下去还是我先去把车开上来？”
徐业明坐着一动不动，双眼发直。
“徐行长？”
“不回去了。”，他忽然说。
“啊？”
他把车钥匙掏出来，拍在了桌子上，“身份证在车里，你去拿一下，然后，给我开个房间。”
不是吧？“那个……我驾照考出很多年了，那天早上真的是个意外，您，您不必这么担心的。”
他突然身体向前一倾，趴倒在桌子上，把碗碟都碰翻了。
秦书丽吓坏了，忙去扶他，头被搬起的一刻真是又想笑又不敢笑，脸上沾了残汤汁，她只好拿了湿巾给他擦干净，而他已人事不醒！
不会吧！这酒量，也是让她叹为观止啊！他也没喝多少啊！顶多顶多……一两？
唉！她只能把服务员叫进来，让她们先帮忙看着，然后自己拿着车钥匙去地下车库车里翻他的身份证，可哪有什么身份证啊？更让她颠覆三观的是她竟然在副驾驶置物挡板箱里翻出了烫手的东西，两只，没拆封的，是不是男人的车里都有这东西？
最后，她把后备箱置物板下边的工具袋子都翻了，也没找到什么身份证，累出了一身汗，还不敢再耽搁了，留他自己在那时间长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于是她只能铩羽而归，返回的时候特意在大厅前台问了下，问能不能用她的身份证开个房间，前台问她几个人住，她说一个人住。可是，她估摸了一下领导的体量，醉成这样她未必扛得动啊，一定要找男服务员帮忙才可以，于是又只好说：“我领导住，放心他只是一个人住，就你们这边可不可以帮我叫个工作人员把他送到房间去，他喝醉了。”
“可以的女士，请出示下先生的身份证，还有他需要到前台来做下人脸识别。”
“他醉得很厉害！”
“我们工作人员可以帮您去带他过来。”
“一定要身份证吗？”
“电子身份证也可以。”
“好的。”，于是她上楼了，顶楼的旋转餐厅，还带了两个“保镖”，进去包间后，餐厅服务员还在守着，领导还在睡，并且因为头向后仰的原因嘴巴张开，她真怕他的口水不雅观的流出来，又一忽间冒出个念头如果真流了她一定拍个照片！
手机在哪呢？没在桌子上。于是，她只能上手去摸，裤子口袋……上衣内口袋……都没有啊！再摸一遍，还是没有！唉！只能自己打一个听响声了，结果——在地上！
钻到桌子底下将手机拿起来，对着他的脸扫，解锁了，然后，就要去找电子身份证了，结果裂开了，他没有添加。
话说他的身份证号她怎么可能知道？要么……翻翻他手机相册？看有没有拍过的？不行不行，太侵犯隐私了！而且一屋子的服务人员啊，人家都还在等着呢!
最后，她只能咬咬嘴唇，一摆行业招牌笑容道：“不好意思喔，他没有添加电子证件，所以可能要麻烦你们帮我把他送到地下车库去了。”
“可以的女士。”
“真不好意思！谢谢谢谢！”
一路下楼，到车库，开车门，酒店也是仁至义尽了，把人送上车后还问：“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了没了，谢谢。”
“好的，那您注意安全，停车是免费的，您这边左转直接就可以开出去了。”
“谢谢。”
***
服务生走了，她怎么办？回头看看后座，睡得跟猪一样！拿手机再扫一次他的脸，翻他的通讯录，这不怪我，这是你逼我的！可翻了半天，没有一个直系亲属的标注，也没有什么甜心啊老婆啊一类的标注，在方靖怀的名字上，她倒是停顿了一会儿，可现在几点了？给方总打电话也不好啊！
算了，带回家吧！
于是，车子发动，往她的单身公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