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传说归来！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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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城里灯火璀璨，以那燃烧着盛大篝火的大广场为核心，光亮向四周蔓延，土城东侧南侧更亮一些，一栋栋房子里皆亮着油灯，西侧稍微暗淡，但也远要比三年前，更有人气。
姜玄在山崖上俯瞰着偌大的土城，心中难掩激荡。
数百年前姜氏部族巅峰时期族人上万，若算上仆人、日常来往的旅人，这土城最高峰时期，可容纳两万人共同居住，生死战前，姜氏族人也有近三千人，而多年生死战，直至姜玄被神魔妖兽吞下时，姜氏部族已只有不到千人。
其中一部分逃离或死于生死战。
一部分则是在那几年中，死于狩猎，以及与申屠部族私下里的冲突，比如两族狩猎队在山中遭遇，必然是要有一方全死的结局！
而现在三年过去了，姜氏部族的人气在恢复。
姜玄能看到载歌载舞的人群中，有不少原本黑甲卫、狩妖卫的面孔，他们都穿着姜氏部族的传统服饰，显然已经加入部族。还有在最初三年生死战里，逃离姜氏部族的族人，许多都是拖家带口逃离的，他们都归来了。
姜玄元神一扫便知，土城里至少还有两千多下面部落来的仆人。
旅人则接近千人。
部族领地在和平时期，本就会被旅人当作黑潭山历练、探险、观光的落脚点，如今的姜氏部族能有这种旅人规模，说明已经稳定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姜玄很欣慰。
他的“临终托付”，显然是起了效果！
……
年近四十的姜翠云依旧貌美，她大着肚子，站在稍微昏暗一些的树荫下，望着广场的篝火与载歌载舞的族人、旅人，因为身子不便，她没凑那个热闹。
高大俊朗的狄凯胜穿着兽皮袍子，陪伴在妻子身边。
他脚边还有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脏兮兮的顽皮模样，正在用手中的肉骨头，逗一条摇尾巴的小黑狗。
“今天这场宴会办下来，族人成亲不仅仅没花钱，还从这些外乡人身上大赚了一笔。”姜翠云掰了一下手指，露出满意的笑容。
“只要罗总教头还在，部族一定会越来越好。”狄凯胜笑道，发自内心的喜悦，他最早加入姜氏部族，早已彻底融入。
“等我们以后多生几个。”姜翠云瞥他一眼，“族人终究太少，得努力为部族开枝散叶。”
狄凯胜脸色稍微僵了一下，下意识想扶自己的腰。
他也快四十了。
虽说先天圆满体魄强悍，可姜翠云先天中期，又是这个最火热的年纪。
“可惜啊……小玄没有看到今天的景象。”姜翠云突然伤感起来，“他拯救了姜氏部族，他的嘱托，他们都做到了，如果他能看到今天这幅光景，一定会笑的最开心吧。”
“族长万古天骄，英雄盖世，他的陨落，闻者无不悲痛惋惜。”狄凯胜也是一叹，又蹙眉道：“申屠部族在沈家的支持下，每月派人来厮杀，似乎想要一直耗下去……”
“罗总教头他……”姜翠云看了一眼丈夫。
“总教头他虽然先天无敌，他镇着，申屠与沈家不敢起什么歪心思。”狄凯胜连道，“不过……总教头当年的伤，彻底毁了境界天赋，也会影响寿命，他又不服老，始终不肯休养，数十年如一日的刻苦修行，去年他又练成了一招劫境技艺……这无疑会进一步折损寿命。”
罗英成已经七十三岁。
他能否活过八十岁，都很难说。
没有这个最强先天在，下面实力断层严重，一个掌握天地神威的都没有，而且时间长了，陈家是否还愿意给姜氏送死囚来参战，也不好说。
现在虽然稳定，但长远来看，隐患未除。
真正的威胁早已不是申屠部族，而是其背后的沈家。
原本只是沈太平一人扶持，但这两年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沈太平前年步入劫境后，在沈家地位直线上升，直接手握实权，他曾心魔缠身，但随着姜玄陨落，他最终入劫境的时间，只比陈元舟晚了半年。
他越发疯狂迷恋申屠玉之事，也早已传开。
相比于沈家对申屠氏诡异坚定的支持，姜氏部族与陈家，只有情谊羁绊，而随着姜玄陨落，这份情谊真的能长久吗？
两个小小部族在两大家族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因为各种因由，两大家族在部族领间接的掰掰手腕，可将来……若陈家懒得再管，随着罗总教头去世，姜氏部族又将陷入危难。
“雷鸿大人，距离任期满也不远了。”狄凯胜又说了一句。
“无论是罗总教头、陈家、还是陈小姐，对我们姜氏一族，都已经仁至义尽！他们本就与姜氏部族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只是小玄……”姜翠云很冷静道，“姜氏部族想要世代生存繁衍下去，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嗯！”狄凯胜重重点头，看了一眼逗狗的儿子，“我与兄弟们会努力，撑过这一代的劫难，培养好下一代，就算是沈家，无论他们为了什么，如此坚定的支持申屠部族，也万不敢派遣劫境加入部族。”
劫境太强太强！
按照皇朝律法，暗中控制部族是要灭门的。
因此沈家无论怎么帮申屠部族，都不可能空降劫境，哪怕他声称劫境加入也只是普通族人，可那能普通吗？一言一行谁敢不听？任何解释都将是苍白的。
所以除非部族本身就有劫境，否则劫境降籍加入部族的事，绝不会发生，谁加入谁死全家！
只要打生死战的还是先天，那姜氏部族的将来，虽然悲观，却并非绝望，终究还是有机会。
“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姜翠云露出笑容，望了望天上的星星，“小玄在天有灵，会保佑部族的。”
“汪汪！”
小黑狗突然叫了两声，从小男孩身边跑开，到了几丈外，停在了一个黑袍人身前又汪汪两声，而后摇着尾巴躺下。
小男孩摇摇晃晃的追了上来，拉小黑狗的尾巴，又抬头看了看陌生人。
姜翠云、狄凯胜夫妻扭头望着这一幕，见男人脸笼罩在兜帽下，虽看不清模样，但感觉不到什么气息，似乎只是一个修为很低的旅人。
“小兴回来，别打扰客人。”姜翠云唤了一声，又扭头与丈夫低声说了两句，她怀胎已经七个多月，是要多休息的。
客人们与族人们一起热闹，他们该回家了。
“你叫什么呀？”黑袍人一把抱起了小男孩，托在手臂上。
“姜兴……”小男孩怯生生的道，还是太小，被大人突然抱起，有些乖。
“好名字。”黑袍人笑道。
正与丈夫说话的姜翠云突然僵住了，猛的扭头望向那黑袍人，死死的盯着，瞬间红了眼睛。
“怎么了？”狄凯胜疑惑问，见陌生人抱自己孩子，他也只是稍微紧张了一下。
“声音……太像了。”姜翠云颤抖道。
黑袍人抱着小男孩走过来，递给了狄凯胜，又朝姜翠云道：“翠云姑姑，你儿子啊？呦！怀二胎了已经，恭喜恭喜。”
姜翠云似被瞬间定身了一般，满脸的不敢置信，狄凯胜也瞪大了眼睛。
姜玄摘掉了兜帽，轻轻甩了下三年都未修剪过的长发，嘴边的胡茬证明着他不再是那个少年，而是一个男人！
姜翠云浑身颤抖，热泪盈眶。
“小玄！！”她激动叫喊。
“是我。”姜玄微笑，因姜翠云身子不便，他只能轻轻的与姑姑抱了抱。
远处喧闹声极大，只有极个别族人注意到了“小玄”这个字眼，自姜玄继任族长后，敢这么称呼他的人，没几个，外人对这个字眼也不敏感。
“小玄？翠云姑姑又想族长了？”
“小玄？”
篝火附近几名族人扭头望去，见姜翠云一家三口身前，站在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正与姜翠云拉着手说话，虽然长发邋遢，但那俊朗的侧脸，让几名族人如遭雷击。
“小玄！”
“族长！”
“快快快！快看！那是不是族长？”
“我是不是喝多了？是幻觉吧？”
越来越多族人停止了载歌载舞，回头看去，连带着参与篝火晚宴的旅人们也停下了，纷纷看去。
“姜玄？他还活着！他回来了？！”一个穿着华贵似乎来自飞雪城的年轻旅人惊喊出来，身旁的先天护卫也跟着喊：“姜玄？！”
广场上迅速安静了下来，如果说“小玄”这个名字不能引起外人的注意，那么“姜玄”这名字，飞雪城治下十万里，近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名字代表了一个传说！代表了一段少年英雄史！
一双双眼睛看向那侧身的对着篝火方向的黑袍身影。
“姑姑，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姜玄说了一声，而后转身面向众人，看向那一张张熟悉的族人脸庞，扫过那些虽然陌生但炙热、激动、不敢相信的旅人目光，他道：“是我，我回来了。”
一片哄然。
……
深夜本就因篝火晚会喧闹的姜氏部族，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许多因为身体原因或闹够了的族人旅人被人纷纷叫醒，当他们听说姜玄活着回到部族，有些陷入无比激动的狂喜，有些则对来报信的朋友破口大骂，说其大晚上不睡觉戏耍自己，但他们都又都在半信半疑中，走出了房子，向广场汇聚。
轮换休息的仆人们也纷纷被喊了起来，要准备更盛大的狂欢，他们更加不敢相信姜玄还活着，绝大多数仆人几乎没有修为，有部分有，修为也是极低。
出身部落、身份低、眼界窄，在他们心中，神魔妖兽是毁天灭地的神灵般存在，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曾经十七岁的部族领主大人，怎么可能被神魔妖兽吃了后，又活过来。
可越来越多人跑回来报信。
他们不得不信！
“领主大人还活着？！”
“领主大人！”
“怎么可能？！”
“好日子要来了啊！！”
相比于部族的生存状态，部落民更加悲惨，能来部族当仆人的都算好的，生活在部落里，甚至根本不算是人，如果说大部族历史上曾被强大妖兽屠戮过，那被妖兽屠戮这件事，对部落民来说，都不是“历史”。
而是每年都在发生！
他们是部族的附庸，他们是货物，是奴隶！部落与部落之间的规则更加残酷，在姜氏部族陷入生死战这多年里，自身都陷入灭族危机，能为他们提供的庇护越来越少，他们间私斗越来越多，后天妖兽袭击部落的事也越发频繁。
饥饿、杀戮、甚至吃人。
有些仆人听说姜玄归来，甚至跪地向神灵磕头，哭的不能自已。
能来现如今的姜氏部族当仆人，他们是幸运的，是安全的，可他们还有家人，还有兄弟姐妹……部落民从不认大乾皇朝，部族领主才是他们的“国王”！
那个无比强大国王！他回来了！
……
“翠云姑姑你别说着说着就激动，怀着孩子呢。”僻静的院子里，姜玄又一次安抚姜翠云的情绪，“我还有喜事没说呢，深呼吸……”
“小玄！小玄在哪里？！”金花奶奶在姜映莲的搀扶下快步进了院子，激动呼唤着。
“奶奶！”姜玄连忙闪身过去，扶着金花奶奶。
“小玄，真的是小玄，小玄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金花奶奶老泪纵横。
姜玄刚扶着金花奶奶坐下。
“小兄弟！”一道身影急速进入院落，骤然停在了姜玄近前，在后山修炼的罗英成也得到了消息，赶了回来，不过三年时间，罗英成却仿佛又苍老了十岁。
“总教头。”姜玄给了他一个熊抱。
“哈哈哈哈哈！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哈！”罗总教头爽朗大笑，笑着笑着眼睛也红了，三年前那一夜，他险被吕孔击杀，是姜玄关键时刻救下他，姜玄还救了所有人，为了防止吕孔乱杀，他引吕孔进黑潭山深处死战！
罗总教头重情义！才更惋惜！
片刻后。
越来越多部族核心成员来到院子里，姜玄也讲述了自己进黑潭宫的情况，关于黑潭宫旗帜残片、被神魔妖兽送入等方面，他们没有隐瞒，但黑潭宫内部的情况，他没有说太多，也没提裴霓裳，更没提破道期。
不用说的太细，第五关第六关具体什么情况根本不用提。
让族人知道自己是拿到传承脱困就够了。
传承之事没必要隐瞒，在黑潭山拿到传承，可不算是稀罕事，总是有各种遗迹被发现，而且那神魔妖兽是有智慧的，姜玄能推测出，自己失踪后，飞雪城主肯定寻找过自己，与那神魔妖兽接触过。
姜玄唯一不想被人知道的，只有破道期。
三十万年前的修行之法，与现如今究竟差别多大，恐怕只要他自己不说出来，就算是神魔城主，也不会了解……吧？
裴霓裳能了解那么多，显然前世不是一般的神魔。
“劫境！小玄你入劫境了？！”姜翠云惊喜道。
“嗯！今天白天刚过的天劫！”姜玄点头。
“哈哈哈！好啊！好啊！二十岁的劫境！才二十岁啊！”罗英成大笑，姜玄回来，他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生死战要结束了。”
“申屠部族都该死！”
“哈哈，他们听说了，恐怕会连夜前来磕头归顺！”
“以后，我们部族，说不定能升为贵族呢。”
院子里的核心族人们全都十分激动。
“怪不得小玄刚刚说还有喜事，原来是劫境了！”姜翠云喜笑颜开的模样。
“不是。”姜玄却看向她道，“我指的喜事，不是我的境界。”
“嗯？那是什么？”所有人都看向姜玄。
“他们来了……”姜玄扭头朝着黑潭山的方向望去，稍微释放一丝气息后又收敛，“马上就到！”
十几道残影刚进土城，就感觉到姜玄的气息波动，姜玄只放出一缕，相当于小天劫境。
“好热闹啊！”
“那边！”
呼呼呼呼——
十几道身影凭空出现在院子里，都是刚入劫境，对劫力的控制力不够，境界没稳定，哪怕全力收敛气息，也能让院子里的人感觉出，这些人竟然都是恐怖的劫境存在！
吓得所有人呼吸的停了一下。
“寒……寒峰？”境界低的金花奶奶反而反应最快，她目光直接落在了那熟悉的面庞上，颤颤巍巍的激动起身，“是寒峰吗？是你吗？”
“婶子，是我。”满面沧桑的姜寒峰露出笑容道，他眼睛也红了，时隔八年，曾经的黑潭山第一勇士姜寒峰，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部族。
“寒峰叔？”
“寒峰大哥！”
“师父！！”
一声声惊叫，紧接着是无比的激动与狂喜，激动于姜寒峰的归来，狂喜于，他也已经是劫境！
一个部族同时出现两名劫境，这是黑潭山一万多年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事，姜氏部族将迎来史诗级别的大昌盛！
“爹，这位是罗总教头，我失踪这三年，多亏罗总教头的照拂部族……”姜玄先给姜寒峰引荐一下。
罗总教头本身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姜寒峰年轻时就听说过。
“罗前辈，您对我们姜氏部族的大恩……”姜寒峰上前便要给罗总教头行大礼。
“使不得！”罗总教头一把搀住姜寒峰，“你儿子救我性命，都是我应该做的，寒峰老弟你养了个好儿子啊……”
……
姜氏部族一个更加偏僻的院子里。
原黑甲卫成员齐聚，足有二十余人，狄凯胜拿出了罗盘……原本他们都已经脱离了黑甲卫，加入姜氏部族，不该再有这种高级军用宝物，是雷鸿担心姜氏部族情况，所以留了一块给他们。
姜玄陨落后，姜氏部族名声太大。
虽然在大势力眼中依旧是弱小的部族，可名气本身就可能引来麻烦，比如一些想要扬名的劫境魔头，若屠戮了姜氏部族，必然能蹭到陨落的姜玄名气，从而名声大涨。
另外，黑潭山这几年情况一直不好，妖兽们进入了活跃周期，也是一个威胁。
有这块罗盘在，哪怕超远距离，这些原黑甲卫成员，也能通过罗盘，第一时间，联络到雷鸿。
“开始吧。”狄凯胜扫了一眼众人道。
……
飞雪城，通天阁深处，一个雅致的小院内，第一监察使雷鸿，正与飞雪城通天阁阁主廖威夜饮，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几个月不眠也无碍，而若想保证巅峰状态，每天稍晚休息一两个时辰，也够了。
两人向来关系极好，雷鸿闲暇时回飞雪城常与廖威夜饮。
“再有大半年，你的任期也到了。”廖威撂下酒杯道，“快十年了啊，以后我们想要再小聚喝上一杯，可不容易了，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我原本打算去军城担任监察使。”雷鸿漠然道。
“去军城？”廖威一愣，军城监察使的位置，与地方主城相比，差距极大，那是有神魔监察使的地方，劫境监察使将是次一级，但无论是待遇还是各种隐性好处，都不是一个地方主城能比的，权柄甚至更大。
地方上是神魔城主的一言堂，监察使的一些权力也会被压制，军城神魔多，神魔家族林立相互制衡，而监察使官职体系非常特殊，一级一级向上，最终可以直接向俯瞰众生的乾皇汇报。
监察天下的职责，北洪洲监察使总部就那在军城，有着恐怖的权利。
神魔监察使向来护犊子。
以至于军城的劫境监察使，是那些神魔家族出身的劫境，也万不敢招惹的，去军城担任监察使，可以说是最好的晋升路线，也是最难的。
“以你在飞雪城的功绩，以及如此年轻就做到第一监察使的位置，若是直接调往一等繁华主城，肯定没问题，但如果去军城的话，恐怕阻力还是很大，飞雪城毕竟只是三等繁华……”廖威分析着道，“除非咱们神魔城主，把百年一个的引荐名额给你……应该会给你！他特别看重你。”
雷鸿却摇摇头。
“罢了。”雷鸿摇摇头，“就不浪费城主大人的名额了，我能调任一等繁华主城，足矣。”
“这可不像你啊。”廖威笑了一下，“你这么一个严肃刻板的人，除了对功绩、晋升还有执着的追求，平常都快无欲无求了，现在怎么……”
廖威突然脸色一凝。
他突然想到了雷鸿曾经想直接去军城的原因。
“为了姜玄？给他保驾护航吗？”廖威提道，刚拿起酒杯，又兴致阑珊的放下了，“一代天骄啊！一个三等繁华主城的部族领，能出这般妖孽人物，却陨落了，他还为我家人报了大仇，可惜却……唉！”
“廖兄可知，陛下为什么那么重视部族领地的保护？”雷鸿突然提到，“那一条条律法，决不允许主城大族吞噬部族领，你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廖威反问。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雷鸿连道，“但我在军城修行期间听老师提到过，他也是猜测，保护部族领，是为了更多的可能性。”
“更多可能性？”廖威若有所思。
“部族领有着自己独特的传承，而且近代部族的诞生，都与当地的遗迹、或者说上古宗门有关，有些地方的大部族，传承时间比大乾皇朝的历史还长，往上追溯，都与当地上古宗门或教派有关……”
“从血脉上来说，部族民也稍有不同，每个地方都不一样，会有独特的潜力。”
“这代表了更多的可能性！代表了一个强大部族民的崛起，他的未来，可能会走出与现在修炼体系有所不同的路……”
“可现在的修炼体系已经趋近于完美。”廖威疑惑，“还需要更多可能性？不同？为什么？”
雷鸿端着酒杯摇了摇头。
这不是他这个层次能明白的，甚至现在的修炼体系是否完美，他也不敢断言，有一点雷鸿没说，那就是朝廷对监察使是有过特别交代的，发掘一个部族民天才的功劳，要比一个城市天才的功劳，稍微大一些。
这是绝不能说的，只有监察使体系的人知道。
“可惜啊，他……”雷鸿没说完，猛喝了一口酒。
雷鸿是真的爱才，姜玄不仅仅天赋异常妖孽，品性作风更是让他满意，不，应该说是敬重！
万古妖孽，十七岁便陨落，可悲可叹！
嗡！
雷鸿身上罗盘突然震动，他从怀里掏出来放下，罗盘照出光幕，里面呈现出了一个部族院落与狄凯胜等人。
“怎么了？”雷鸿一下子眉皱很深，姜氏部族出事了？
“雷鸿大人！”狄凯胜一提起就十分激动，“姜玄回来了！他还活着！”
“嗯？！”雷鸿豁然起身，呼吸都快了几分，“你确定是他？看清楚了没有？你亲眼看到了？莫不是有人伪装？”
“都说话了大人！我娘子对他最熟，闲聊几句就确认了身份，绝不可能有人冒充！”狄凯胜连道。
啪嗒！
一旁才端起酒杯的廖威手没拿住，任凭精致的古瓷器掉落，弹到地上摔的粉碎，他瞪大眼睛张着嘴，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他还活着？他竟然能在神魔妖兽口中逃生？”雷鸿失态了，瞪圆了眼睛念念叨叨，“这怎么可能？！”
“就是他，身份不会错，他才二十岁，部族里的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幼年的事，若是假的，几句话就能试探出来。”狄凯胜说的特别肯定，他是参与了姜玄与族人小院谈话的，谈到一半时，他默默退了出来，组织人给雷鸿报信。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雷鸿说着就拍灭了光幕，将罗盘收了起来。
“我也去！”廖威马上起身道。
“好，一起走！”雷鸿点头。
“稍等我一下。”廖威却又道，紧接着消失。
通天阁一个房间中，廖威凭空出现，朝着自己心腹道：“飞雪城全境放出消息，姜玄归来！另外，将消息传给上级通天阁！”
通天阁生意做的遍布整个大乾皇朝，什么生意都做，并且民间第一大情报组织，贩卖情报也是重要的收入，而廖威是一个生意人。不过他让人第一时间放出消息，并不是只是为了赚钱。
姜玄杀了吕孔，为他家人复仇，对他有大恩！消息放出去后，将是廖威自己都无法想象的轰动，他不管波澜多大，越轰动越好！他要给姜玄造势！要给姜玄扬名！——传说归来了！
廖威丢下话，又消失了。
那心腹愣了足足十几息，才消化了“姜玄归来”四个字，震惊之余，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马上去办！万古妖孽归来，飞雪城要变天了！
浓稠夜色下。
两名大天劫强者出了城，直奔姜氏部族土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