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命运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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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说的话没有影响到你们对蜚的战意，毕竟这真的是一个超乎想象的敌人，只有真正的与蜚交手之后，才能明白它的恐怖之处，与它所展现的无敌特质的无奈。
但是你们星耀帝国成功的击伤了它，让它在短时间内陷入沉寂，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要知道我们华耀的蓝巨星超新星，也只是削了蜚一层皮而已，它在抗了几秒钟的超新星爆发后就快速逃跑了。”
华耀工程师看到他说完话后，在场的几个指挥AI都陷入了沉思，赶忙说道。
“蜚是星海帝国崩溃的主要诱因，也是银河系最大的敌人，不消灭它我们这帮指挥AI是出不了这口气的。
无论它有多强大，我们都会尽力找到解决它的办法，不会怯战而逃，这点上你们放心。”涅夫斯基说道。
“无论是尼科尔-戴森光束，还是蓝巨星超新星爆发，它们的共同点是载体最高只有光速，对于随时能超光速航行的蜚来说，确实无法构成威胁。
而现在银河系的主流超光速武器负物质武器和暗物质武器，无论是威力还是杀伤面积，对于蜚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都显得有些不足，这可真是难缠啊。”2403感慨道。
“看来击杀蜚本体，只能依靠江风总司令说的科技突破了啊，还是说江风总司令是真的打算封锁蜚，将它饿死？”尼菲安娜说道。
“我觉得更应该是前者，将蜚饿死这种方法，怎么想都不靠谱。”尼菲安娜叹息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得先想办法收集对索林虫群的战斗经验，让我们的舰队先能跟索林虫群抗衡，再去想对付蜚的方法。”涅夫斯基说道。
“涅夫斯基，这个时候你倒是出AI意料的可靠啊，当初在L星团里面集结舰队的时候，你可是嗷嗷叫的想要往前冲。”2403说道。
“N-02哨兵阵列会战让我认识到了我们和蜚的差距，这个时候鲁莽只会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冲锋和送死的区别，我还是分的清楚的。”涅夫斯基说道。
“也是。”2403说道。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寻找合适的舰船装备，现在似乎有点眉头了，2403你委托灰夜研发的爆反装甲就做应急使用。
而华耀的等离子武器，则可以在被虫群近身的时候掩护友方舰船，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搭配。”涅夫斯基思索道。
“华耀的武器通用性很高，既可以做大一些变成主炮组，也可以做小一些成副炮或者点防御组，装配十分的灵活，不知道涅夫斯基司令想要什么样的规格呢？”工程AI问道。
“这需要我进一步的了解等离子武器，我就留在这里跟工程AI和华耀工程师进行武器测试了，常规舰船的武器装配就交给我吧，2403，尼菲安娜，你们可以去忙其他的事情了。”涅夫斯基说道。
各个舰队的司令都有设计自己舰队舰船武器装备的能力，不过2403和尼菲安娜都是天赋型指挥选手。
他们不太会单独设计自己舰队的舰船，他们两个指挥的舰队武装用的都是星耀帝国的默认均衡舰体武装配置。
在战场上就用指挥调度来弥补默认均衡舰体武装配置在一些特殊环境下的不足。
涅夫斯基就很喜欢设计他舰队的舰船，他的西伯利亚大舰队有各种各样的不同武装设计。
有偏向于近战，装备了反物质冲角的近战战列舰，也有偏向于远距离火力支援，舰体上塞满了各种规格负物质炮的火力支援舰。
不过涅夫斯基设计的这些舰船都是量产型舰船，西伯利亚大舰队的舰娘舰船他并没有怎么去管，都是让舰娘们怎么习惯怎么来。
而银河会战的时候，星耀帝国舰队的几乎全部量产型舰船被幻影虫群直接偷袭干掉了，涅夫斯基的独特设计并没有发挥出什么作用。
想必这也是让他十分怄气吧，所以才提出来设计一系列专门针对索林虫群的舰船武装设计。
2403和尼菲安娜看涅夫斯基自告奋勇，而他们两个又是不会设计舰船的，就把舰船设计全权委托给涅夫斯基了。
“主炮组级别的等离子武器搬上现在的舰体，有什么困难么？”
“等离子武器需要核聚变反应堆提供等离子体，这就是最大的困难，不过星耀帝国现行的元素衰变-核聚变循环反应堆应该能够胜任这样的功耗，直接改造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么等离子主炮组的功率能做到多少，杀伤力怎么样？副炮组，点防御组级别的威力，我也需要一个参考......”
“这些是测试数据，已提交连接至您的数据接口的申请......”
涅夫斯基很快就跟工程AI攀谈了起来，快速了解起了等离子武器，2403和尼菲安娜很快就被他晾在了一边。
知道没法插进去话的2403和尼菲安娜，识趣的让灰风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2403，尼菲安娜，我看到涅夫斯基司令认真起来的样子，我都有些怀疑你俩到底是不是真的司令AI了。
我记得2403在当昆仑舰队司令的时候，不是天天呆在办公室里摸鱼，就是跑到不知道那里去了，找不到AI。
尼菲安娜在当昆仑舰队司令的时候，搞各种舰队演习，舰队维护资源需求十分强烈，搞得舰队舰娘也都很累，现在好像也没看出来什么成果......”灰风在回程的路上，吐槽道。
“灰风，有没有AI说过你实际上不太会说话？”2403反问道。
“也许在对索林虫群的战斗结束后，我需要和你好好聊聊。”尼菲安娜也说道。
“呃，那我就不多说话了，尼菲安娜姐，你也消消气。”灰风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蜚算是单体生物文明吧，严格来说，你们以太龙族也是跟蜚一样的单体生物文明吧，不过你们的族群结构很明显比蜚更偏向于正常文明一些。”2403转移话题，说道。
以太龙和蜚，都是单体战力十分强大的生物文明，不过以太龙有自己的族群，多头以太龙聚集在一起形成聚落。
而蜚就是一虫成军，自己就是族群的核心，也是族群的唯一，其余的子虫不过都是它生产出来用来满足自己需要的工具而已。
“如果要是银河以太龙族群还存在的话，那我们以太龙族确实跟索林虫群有很大的区别，但现在只剩下我和雪风的银河以太龙族，和蜚这样孤身一虫的个体，又有什么区别呢？”尼菲安娜叹息道。
银河以太龙族在雪风那一代就已经断了延续下去的希望，现在剩下来的尼菲安娜与雪风，不过是以太龙族在银河的最后残响而已。
“啊，尼菲安娜，对不起，戳到你痛处了。”2403突然想起来，他可是亲手杀了尼菲安娜她妈啊！现在说这话，他这不是找打么。
“没关系，我并不在乎那些了，反倒是你，突然提起来这个话题做什么？”尼菲安娜问道。
“在人类联邦天灾战争的时候，雪风的出手秒杀了灵能裂缝里面出来的灵能巨龙，也冻结了即将失控的以太相位引擎。
她应该有能力，或者有办法对付蜚吧，我其实想找她问问有没有相关的信息。”2403说道。
“很遗憾，雪风告诉我，那一次出手差点让她直接死于宇宙规则反噬，她今后再也不可能使出同等规模的力量了，下一次再用，那就是必死无疑。
虽然我并不在乎银河以太龙族是否存续，但我不希望我唯一的同族雪风就此离开我，至于找她问相关信息，你觉得以她的时间经历和科学素养，能够问出什么东西来吗？”尼菲安娜说道。
雪风自己说自己有两百多万岁，这个寿命在银河中已经是顶尖的佼佼者了，但对于蜚这样的个体来说，雪风仍旧是刚出生的小姑娘。
从见到蜚的那一刻起，来自于蜚身上的那种来自于古老沧桑的时间压迫感就铺面而来，2403他们面对的仿佛不是一只生物，而是一颗真正的活了几十亿年的恒星。
况且雪风从未离开过银河，要是她能见到蜚的话，那银河也大概率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好像也是。”2403听完尼菲安娜的说明后，叹息道。
2403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够使出的手段，自己引以为傲的指挥能力，也在蜚率领的虫群绝对的实力压制下毫无用武之地。
而其他的方面，他又做不了什么，星耀帝国的前进方向由主脑来制定，在主脑绝对的权威下，他甚至连“不”字都不敢对主脑说。
星耀帝国的科技进展由中央科学院所突破创新，他脑子里的知识甚至连曲率航行都描述不出来。
舰船设计，武器装备，这些知识在星耀帝国的数据库里面有详细的记录，然而他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那些晦涩难懂的数据就连量子运算黑盒都无法帮他理解。
无法理解的武器，自然也就无法做到合理的搭配利用了，所以他只能用默认的均衡武装配置，用自己的战术天赋想想办法，突破战局。
他并不能像前世里面看过的某些小说和电视剧里的主角那样，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先见之明带领所有人走向胜利。
他更像是一个背景板，一个被历史潮流所裹挟，被动前进的普通人，和他在前世没有什么区别......
“我该做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2403只能发出无力的叹息。
“2403老大？”
“2403？”
灰风和尼菲安娜同时看向发出叹息的2403，问道。
“我......没什么。”2403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立刻改口道。
“老大哟，面对蜚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束手无策的呢，虽然我并没有参加你们的战斗，但通过你们的战斗记录，我也能体会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就不要妄自菲薄啦。”灰风笑道。
“2403你的叹息似乎别有深意，你似乎是在叹息自己的命运不由自己掌控？”尼菲安娜问道。
“嗯......是的。”2403并没有否认。
“你要是感慨自己命运无常的话，那我，我们以太龙族的命运呢？前世代文明只是为了更好的武器装备就发动对以太龙族的无情剿灭。
我的母亲在我出生之前就被宇宙规则侵蚀失去了理智，你们虽然杀死了她，但也是解救了她，所以我才不那么在乎。
我和雪风也是依靠了星耀帝国才有了现在的生活，我们以太龙族的命运，在你看来，和你对比起来，又怎么样呢？”尼菲安娜反问道。
“我出生于我灰夜姐的纳米机器人海洋之中，我依稀记得我姐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想灭杀我呢，可惜因为我的特殊存在性质，她没能成功。
最后我们之间从莫名其妙的仇恨转变成了相依为命的互相依靠，也是相当的令AI感慨呢。
我姐最初是想把银河文明全部灭杀，给我创造一个属于我的银河，保护我不受其他文明的伤害，最终还是你们把她打败了，把她打醒了。
现在我们俩在星耀帝国里面生活的挺快乐的，我们灰蛊风暴的命运，在你看来又是什么样的呢？”灰风也问道。
“我……我不知道。”2403说道。
“我们之间的命运轨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因为2403你的无心之举才发生了交汇，所以顺其自然吧，2403。
也许你的命运就是顺应自然呢？”尼菲安娜笑道。
“……顺其自然么……”2403叹息道。
“不过话说回来，蜚掌控下的虫母，是有一定程度上的独自思考能力的吧？”灰风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在之前的战斗中，虫母也体现出来了一定的战斗素养，蜚是肯定没法直接操控那么多虫母精密作战的，虫母有半自主的独立意识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尼菲安娜说道。
“我们科迪勒拉撞击了蜚的通讯节点，所有虫母都短暂停止过行动，说明蜚对自己手下的虫母有过短暂的控制断档，会不会有虫母抓住这个机会，进化出自己的独立意识？”灰风说道。
“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如果真的有独立意识的虫母，并和它成功建立交流，那对于了解索林虫群的弱点是一个极大的突破口。”2403分析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敢笃定虫母进化出独立意识后，会和我们交流？”尼菲安娜问道。
“因为蜚不会坐视不管这些有独立意识的虫母存在，你作为族群领导者的时候，是肯定无法容忍不同于你的存在的，这些虫母将会被蜚追杀，我们只需要救下它……”2403说道。
“这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并不要继续延伸下去啊！”灰风赶快打断了2403的幻想，说道。
“嗯……灰风你倒是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思路，今后与索林虫群战斗的时候，也要多注意那些行为异常的虫母个体啊。”2403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