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沟通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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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帕雷反抗军达成合作协议后，星海她们就离开了安帕提欧行星接泊空间站。
在离开港口后，星海有些不解的对格瑞薇安问道：“你是怎么这么简单就和斯派尔达成合作协议的，我没看明白......”
“斯派尔，前安帕提欧高级科学家，工程与理论研究方向专精，在短命的东部星域联盟时期，曾担任过东部星域与沙利文收集者的科技交接研究组组长。
在东部星域联盟被星耀帝国毁灭，国家变成星耀帝国的管制区后，星耀帝国解散了各个东部星域国家的研究中心，斯派尔也就顺带失业了。
这让他十分的怨恨星耀帝国，于是他带头组建了安帕雷反抗军。”格瑞薇安像是介绍朋友一样，说着斯派尔的相关信息。
“你这了解的.......也太透彻了。”星海有些震惊的说道。
“交流的前提就是情报，如果要达成一场完美的交易，那对于对方的情报是必不可少的。
作为曾经和复兴圣权进行科技交接的科学家，斯派尔肯定会对高端科技产生兴趣，暗物质反舰导弹的核心组件就是一个不错的诱饵。
但这次是我们找他们办事，他们占据主动地位，如果我们主动提出暗物质反舰导弹的科技交接的话，我们就丧失了自己的主动地位。
斯派尔知道我们会为了暗物质反舰导弹的完成付出很多代价，所以会尽情地向我们提条件。”格瑞薇安说道。
“所以你就以边缘部件的交易作为引子，‘不小心透露出’自己要造暗物质反舰导弹的事实，然后勾引斯派尔上钩？”星海问道。
“是的，不仅这样，我还装做出我可以独立制造出完整的导弹的样子，让斯派尔认为自己处在了边缘地位，如果他们不主动靠近我，他们就会被我所抛弃
所以他才会主动的过来问我，这个时候主动权就掌握在了我身上了。”格瑞薇安说道。
“所以你才要假装有完整的暗物质反舰导弹的制造图纸的样子，还要我逢场作戏，骗他们一手。”星海叹息道。
“我可没有撒谎啊，我们确实是有暗物质反舰导弹的制造图纸，不过只是缺了核心组件而已，起码我说的是真话，没法真正的实践而已。”格瑞薇安笑道。
“你真应该因为诈骗罪而入狱，在监狱里蹲坐几年好好的反省。”星海说道。
“我要是有蹲监狱的机会就好了。”格瑞薇安苦笑道。
“.......不过那个斯派尔，性格好像不是很令我讨厌的样子，感觉上和你差不多嘛。”星海转移话题说道。
“如果他的所作所为和我差不多，那就真的是太好了，这不过是他装的而已，在陌生人面前的伪装，谁都会。
判断一个智慧生命性格怎么样，不是说他的言行举止有多好，而是应该看他曾经做过什么，而现在在做什么。
单凭我口中的言语或许让你难以信服，不如就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如何？”格瑞薇安说道。
“怎么看？”星海问道。
“用光学探测器看看安帕提欧行星轨道上那些恒星光能转换空间站吧，如果可以的话，看看地表也行。”格瑞薇安说道。
星海将信将疑的打开了光学探测器，对准了格瑞薇安说的那些恒星光能转换空间站。
她通过光学探测器，看到了这些空间站周边有大量的，样貌十分诡异的像是石块一样的东西，不过具体样貌看的不是很真切。
她调高了探测器的灵敏度，用其他种类的探测器进行联合探测对比，她才发现那些在空间站周围飘的不是什么石块，而是一个个生物的尸体......
这些生物身穿着简易的太空维生服，死在了太空里面。
“据我所知，安帕提欧行星地表并没有建设大规模的产能设施，安帕提欧行星的能源供给全靠轨道能源空间站输送。
现在主要的超空间能量输送空间站已经废了，那安帕提欧仅剩的能量来源就是这些恒星光能转换空间站，这些空间站提供的能量，很显然是养不活安帕提欧上面那么多人的。
并且恒星光能转换空间站本身就需要持续性的维护，自动维护机器人肯定是没那个能量去用的。
你认为，一个能把生物塞进必死的负物质自爆民用飞船里面的领导者，会用怎样的方式去维护恒星光能转换空间站？”格瑞薇安在星海的旁边，提问道。
“那些生物身上的太空维生服，并不是能够维持在太空中长时间工作的型号，这些生物，是在太空中工作，然后被活活憋死的......”星海说道。
“轨道上的恒星光能转换空间站能够支持的生物人口并不多，我有理由相信斯派尔正在行星上展开有规划的人口清理计划，将行星上一大半的‘无用’人口去掉。”格瑞薇安说道。
星海将探测器对准了安帕提欧行星表面，安帕提欧行星表面并不像凯尔特反抗军所在的行星遍布工业区，但也是低矮的厂房遍布了整个行星。
在这些低矮的厂房中间，有大量的不明深色地块，有点像凯尔特反抗军的种植地，但总感觉有些异样。
“安帕提欧行星上的土地本就不算肥沃，在经过大规模的开发之后，更是只能用贫瘠来形容，而生物身上携带的有机物质，是滋养土地的最好肥料。”格瑞薇安平静说道。
“斯派尔有计划的屠杀，然后用尸体去种植？这......也太残忍了。”星海有些犯恶心的说道。
“生物的宿命就是死亡之后重回土地，斯派尔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
况且让生命回归土地，已经是给他们最大的仁慈了，如果真正的大饥荒发生的话，同类的躯体不过是不算美味的佳肴。”格瑞薇安说道。
“那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就和星耀帝国的所作所为相差无几了吗？他们的屠杀和星耀帝国又有何区别？他们的反抗又是为了什么？”星海追问道。
“我说过了，并非所有的反抗军都与我一样抱有崇高的理想，东部星域反抗军当中很多生物都是利己主义的代名词，他们成为反抗军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讨厌星耀帝国。”格瑞薇安叹息道。
“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加严重。”星海认清楚了现实。
“安帕提欧行星是一颗多种族共同生活的行星，斯派尔有计划的人口减少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他可以挑选其他种族的人口减少，保留自己种族的火种。
并且在斯派尔的治理下，粮食的缺少并不会产生大规模的暴乱，导致行星人口在短时间内锐减，而是在可承受范围快速的减少。
这样的有秩序削减也能够保证种族的精英和未来活下去，保留种族的希望，斯派尔这种行为是肯定能比星耀帝国那种一刀切式的大屠杀保存下来更多生物的，这也许称得上是一种曲线救族吧。
在我看来，斯派尔的行为虽然十分的畜生，但也是他们行星的现实条件下作出的合理决策，毕竟没有办法让所有生物活下来，那就让有价值的生物活下来。”格瑞薇安叹息道。
“如何定义生物的价值？什么叫做有价值，什么叫做没有价值？”星海追问道。
格瑞薇安只是拍了拍星海的肩膀，摇头说道：“这不是我们能够讨论明白的事情了，斯派尔或许有自己的价值衡量观，但那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这样的事情，你的承受度还真是很高啊，我现在只想回去把斯派尔打一顿。”星海说道。
“你就算将他打死也无法改变安帕提欧行星能源缺乏的现状，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我能够保持冷静，也仅仅只是因为安帕提欧行星上没有凯尔特种族的聚居地分布而已。
他的屠杀行为不会影响到凯尔特种族，所以我可以不管不顾。
我的理智告诉我和斯派尔结盟会更有利于我们之后的行动，所以我能忍受他的行为，作为一个领导者，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不能盲目决策。”格瑞薇安说道。
“你之后的计划是什么？”星海问道。
“既然和安帕雷反抗军达成了合作协议，那就要好好的执行，之后我们会去各个反抗军行星，然后建立起量子超距通讯网络，恢复各个反抗军组织之间的联系。
在各个反抗军组织之间的联络重新建立之后，我们就会成立东部星域反抗军联盟，在超空间风暴中重建各个反抗军的行星产业链联系。
当产业重新开始运行的时候，各个行星独自生存的压力也会小很多，希望这样能够帮助更多生物吧，这样有计划的人口减少或许会变少。”格瑞薇安说道。
“只有各个行星重新交流活跃起来，才能养活更多生物吗......不过你跟安帕雷反抗军撒过星耀反叛AI和暗物质反舰导弹的慌子，这个你又应该怎么去圆？
如果安帕雷反抗军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翻脸吧。”星海说道。
“没有关系，我自有办法。”格瑞薇安意味深长的笑道。
“我们和安帕雷反抗军占据的两颗行星都是两种产业链的终点，也将会是未来东部星域反抗军联盟的核心行星，所以未来联盟的领导者就会从这两颗行星中决出。
不过我们凯尔特反抗军占据的中低端制造业要更具优势一些，因为我们的能够生产的产品更加的泛用，我只要能当上抵抗军联盟的盟主，就可以将真相掩盖住。
至少在超空间风暴结束，星耀帝国的大规模舰队到来之前，这个谎言都可以维持，而那个时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格瑞薇安笑道。
“你还真是......只将自己生命规划到超空间风暴结束后啊......”星海感慨道。
“有机生物的寿命是有限的，有限的寿命中只能做有限的事情，如果我能提前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完，那离去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悲伤之事。
如果有一位有机生命，他有着未完成的使命，但因为各种原因，生机提前离开了他的身体，他只能带着他的未竞之事抱憾的离去，那才叫做悲剧。”格瑞薇安感慨道。
“你似乎话中有话？”星海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无聊的感慨罢了。”格瑞薇安摆了摆手，说道：“该规划接下来的航道了。”
格瑞薇安示意星海打开星图，她在全息星图中摆弄着，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各颗行星。
“英撒提行星能生产我们要的部件，但那里离总督AI所在的行星太近了，星耀帝国应该会第一时间歼灭他们......
赫柯尔特行星适合当量子通讯网络的节点，但那边反抗军组织太弱了，不一定能拼的过管制区的行星驻军，取得行星的控制权.......”
星海还是头一次看一直胸有成竹的格瑞薇安犹豫成这样。
“啊，抱歉啊，我其实没想到能走到这一步来着的，现在只能就地规划了。”看着星海疑惑的表情，格瑞薇安道歉道。
“我看你们反抗军势力好像挺多的，怎么现在这么难规划了。”星海好奇的问道。
“哎，说到底我们也是只靠着超空间风暴，星耀帝国对各个行星的掌控力变弱了，才趁机夺取了行星控制权。
星耀帝国之前在行星上驻扎的本地军队，和星耀帝国总督行星的距离，当地的反抗军势力等等因素，都可能成为我们夺取行星控制权的障碍。
真正能掌握整颗行星的反抗军势力，其实少之又少，大部分都只是行星局部活动而已，而其中能够成为盟友的，就更少了。”格瑞薇安叹息道。
“你不是要成为反抗军联盟领袖吗，肯定是要把东部星域的大部分反抗军组织联合起来的啊。”星海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东部星域几个大的反抗军组织里面，是有连我也讨厌的存在的，那些人只是以反抗的名义攥取自己的利益，根本称不上反抗军。”格瑞薇安叹息道。
“去试试吧，反正有我在，大不了我带着三艘驱逐舰打穿那些反抗军的营地，反正看完斯派尔的所作所为后我正好想找个东西发泄一下。”星海抱拳说道。
“嗯......好吧。”听完星海的话后，格瑞薇安接受了。
她在星图中选定了一颗行星，随后说道：“这是泽乌国行星，处在东部星域产业链的中游，主业是发动机的加工与制造，暗物质反舰导弹的制造部件中也需要他们合作。
占据泽乌国行星的乌卡戴尔反抗军是极其恶劣的反抗军，以自身种族利益为最优先，难以想象他们占据行星之后会发生什么，我本来也不想和他们交流，想着用其他办法替代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去一趟泽乌国行星。不过要记住，我们是以交流和合作为主的，对方除非做出直接敌对行为，否则都不要主动开火。”格瑞薇安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星海笑道。
在设定好跃迁终点后，等待跃迁引擎充能完毕，她们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