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追妻火葬场?不!直接火葬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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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此情此景的百姓皆驻足围观,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涌到大理寺衙门前。
大理寺卿匆匆换上官服出来的时候,眉头狠狠就是一皱。
门外黑压压的全是人,衙役们不得不举着长棍拦在门口,百姓才不至于因为拥挤掉进大堂来。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何人有怨?状纸呈上来!”
按理来说告状的流程是这样的:递状纸——师爷过目——开堂审理。
司锦他们来的匆忙,根本没准备状纸那东西,就给宋璟池使了个眼色。
宋璟池出列,长袍玉带人模狗样端的是矜贵冷肃王爷的款儿。
大理寺卿定睛一瞧,慌乱就要起身。
“不必!本王今日是来替内子告状的,陈大人只管审案便是。”
战王都这么说了,大理寺卿只得又坐回椅子上,招呼衙役给战王、战王妃看座。
“敢问王爷所要状告何人?”
宋璟池半点不敢马虎,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郁安伯府昧下他岳母嫁妆的怀疑给说了。
谁知大理寺卿一听说郁安伯府四个字下意识喊了一嗓子,“你说谁府上?”
“郁安伯府。”
在确定是郁安伯府之后,陈大人无语的跌坐在椅子上。
“遭了!”
宋璟池眉头一皱,一旁的师爷赶忙上前,把早上黄商王家来状告郁安伯府侵吞其大姑奶奶嫁妆一事,又被陈大人压了下去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陈大人脸热的能煎鸡蛋,直感觉自己的官途到头了。
前后两任妻子娘家来告,这个案子他怎么断都换不回清正之名了!
黄商王家告他就随意打发走,等战王妃来告他就开始查?
老百姓是没读过多少书,但不意味着他们没有脑子啊!
外面会怎么认为?
御史会不会揪着不放?
越想陈大人额头的冷汗越多,脸色难看的好像死了亲娘。
但战王战王妃都在堂上等着呢,这案子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陈大人稳了稳情绪,叫人去传郁安伯过堂。
想了想,吩咐自己的小厮去王家,把王大老爷也一同请过来。
堂上气氛低迷,等足足两刻钟时间,郁百衍才姗姗来迟。
同时过来的还有浑身珠光宝气的王家大老爷。
郁百衍贿赂了通传他过来的衙役,得知状告他的人是战王,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稳如老狗。
“郁安伯你可知罪!”陈大人惊堂木一拍,给自己壮胆。
郁百衍强作镇定,广袖一甩,冷哼道:“陈大人好大的官威!敢问本伯爷何罪之有?”
原本陈大人对于审问这些勋贵是有几分胆怯的,但郁百衍太过嚣张,反而让他升起一股子胜负欲。
他虎目一瞪,“当今战王妃是你郁安伯府大姑娘,是也不是?”
“是。”
“11年前你原配夫人亡故,可否留下嫁妆无数?”
“是”
“今日你府中管家送去战王府两大马车,乃先夫人留给大姑娘的嫁妆,是或不是?”
“…是。”
这些都是没办法否认的,郁百衍都回答的很迅速。
可陈大人的问题越来越刁钻,越来越犀利,郁百衍额头开始冒汗了。
陈大人铆足了劲儿一定要把案子扣在郁安伯头上,花样百出,很快郁百衍就招架不住漏了实话。
打开一点口子剩下的就好办了。
陈大人派衙役再去一趟郁安伯府传老夫人和她的嬷嬷上堂。
刚开始老夫人装病拒绝,谁知陈大人跟她们这些权贵打交道早就有丰富的经验,让衙役去的时候就带了个大夫一起。
老夫人没了说辞,只能恼恨交加来到大理寺。
被陈大人和战王一番吓唬,她嘴巴倒是硬,一个字都没吐露。
郁安伯府老夫人可是有诰命在身上的,嘴硬起来陈大人还真就拿她没办法。
老夫人知晓没人敢对她用刑更是有恃无恐,甚至还反咬司锦一个大不孝的罪名。
朝廷以孝治天下,这么大都罪名扣下来,司锦可担待不起。
她目光越过老夫人,看向了她身侧的曹嬷嬷。
陈大人立马会意,老虎凳辣椒水轮番上场,曹嬷嬷晕了两回,最终还是没挺住全都说了出来。
真相大白,门口的百姓们沸腾了!
原来王公贵胄也有这么不要脸的,连儿媳妇嫁妆都惦记!
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都是义愤填膺请青天大老爷惩治毒妇渣男的。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陈大人偷偷瞄司锦的表情,见她没有反对,当即就判了郁安伯府一日之内凑齐嫁妆财物归还战王妃。
至于原郁安伯夫人的死,涉及到伯府这个层面的,他得写文书转交给刑部最后定夺。
王家是识时务中的翘楚,当庭要求陈大人判自家妹妹跟谋害先夫人的郁百衍和离,坚称他们家绝对不会再跟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为伍。
这点小事陈大人就能做主,当场写了和离书,亲眼看着郁安伯签字盖章。
这一场索要陪嫁的官司虽然只是财务纠纷,却也是送郁安伯府彻底凋零的序章。
次日,陈大人带着衙役亲自去郁安伯府监督,郁安伯变卖家中田产铺子也没能凑齐少了的18万两,只凑了11万两。
至于那些被换了的珍奇古玩字画首饰等,都从老夫人的私库找了出来。
郁百衍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干净了,索性躺平摆烂,称再逼他也一文钱拿不出了。
司锦没再逼他,要不然外面就得传她不孝逼的亲爹没饭吃。
人们往往都同情弱者,她跟郁百衍对比,的确算不得弱者,只能退让了。
司锦可没有好心倒免了剩下那7万两的意思,叫郁百衍写了欠条,标注了利息才算完事。
只是事情到这里根本不算完,那些个每日盯着朝堂的御史又又又把郁安伯给参了。
说的是纵容母亲行凶,何某害死功臣之女,为官不清、为父不仁、为父不慈……
御史的嘴,杀人的刀。
何况郁安伯这些年对朝廷毫无功绩,皇帝当即下旨夺了郁安伯的爵位,贬为庶人,搬离伯府。
一夕之间大厦将倾,老夫人装病才躲着没去刑部衙门,听闻噩耗一口老血喷出,直接晕了。
再醒来时半个身子不好使,口眼歪斜说话都说不清楚。
刑部一看人都这样了,就免了她的鞭刑,改叫郁百衍代劳。
可怜曾经锦衣玉食的伯爷30鞭子下去被打的皮开肉绽,等刑部要派人把他送回去时才发现,他居然无处安置。
他跟王氏生的儿女都被王家带走了,想来以后也不会认他这个亲爹。
而那些个庶子庶女姨娘小妾早在伯府削爵时就收拾细软跑了。
最后还是刑部的人看不过去,把浑身是伤的郁百衍跟瘫了的老夫人送到了乡下庄子。
这里是郁家最后的财产了,因为老破小无人问津,才保了下来。
三间泥瓦房,20亩薄田跟15只鸡鸭。
任谁也想不到曾几何时花团锦簇的伯府会一朝坠入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