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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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柳暗花明
“你好，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莫莉。不过大家都喜欢叫我茉莉花的茉莉。”
“我叫刘有禄。我父亲思想里，肯定是把我当男孩子养了，我名字就是老刘家有福禄的意思。”
寒暄之后，茉莉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她开门见山的说：“小刘，你画一件中山服出来。”
刘有禄接过笔和本子，刷刷的画了起来。不一会儿中山服就画好了。
茉莉点了点头说：“不错，画得很快，你很有基础。现在，要求变化一下。你把这个衣服的领子改成燕子领，将过肩拉斜，增加斜长0.3分，肥瘦37开。腰部再瘦一点。要看出线条和美感来。中间要瘦一点，下摆增加两度的幅度。另外，你再给配一条裤子，裤子样式你决定。”
“对了，这是女装。”
刘有禄默默思考了一下，沉着冷静地按照茉莉的要求画出了上衣。关键是要搭配合适的裤子。她想起了巴扎在车上说过，大城市有人在穿喇叭裤。她就顺势画了一条喇叭裤，再把裤脚夸张的放大了一点，跟上衣的下摆很契合。
她又再特意画了一双鞋子。
鞋子是一个大大的圆圆的头，很粗犷。粗粗的高跟，有5cm高。这在当时中国很难见到这种跟鞋。她以前听亲戚讲过，外国有人穿这种鞋。这里她灵机一动就把鞋子画出来了。
别说，鞋子跟衣服和裤子很搭。
茉莉见到画之后，两眼放光。她觉得很满意，她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女装。大家都穿着蓝、灰色的工服。我相信在多年以后，我们国家肯定会有女装。并且样式会多种多样，色彩艳丽丰富。”
话音一顿，茉莉又接着说：“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教学员这些东西。我们要按部就班的来，毕竟这个地方是山区，人们的接受度还没有那么高。”
“嗯。”刘有禄点头同意。
“是这样的。”茉莉开诚布公的说：“我这里实际的情况，巴扎有没有给你说过？”
“讲过一点，不过巴扎大哥没有细说。”
“我呢，现在要回青海老家。暂时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这个培训班呢，前期的学费已经我收了，也用了一些。你看那些材料。”茉莉抬手指了指堆着的布匹和其他教学材料。“钱是没法退给人家了。所以现在没有人教下去不行。”
茉莉继续说：“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我给你发工资你代替我上课，等我回来。”
“二是你把这个班接过来。你接过来我把学员都交给你，以后你就自己负责。前期的学费折成材料费和房租我就不给你了。以后你再收新学员的学费。”
“这两间房的房租，这些桌椅板凳，布匹材料，教学工具等等。还有学生资料我就都转给你，只要你帮我把前期这些学员教出来。”
刘有禄说：“茉莉，还是你给我开工资我给你代课吧。”
刘有禄心里知道自己没有钱接下这个培训班。“你能不能确定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要回老家接大儿子过来。”
茉莉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还真说不准，我是回去结婚的。我以后就是随军家属了，到时间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我老公的部队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其实是希望你把这个班接过来。我知道你行，你有能力帮我把学员教出来。我就是想对那几个学员有所交待。”
刘有禄沉默了好久，她想了想问道：“这两间房的房租还有多长时间？我现在手里没有钱。我是可以把这几个学员带出来，没问题的。不过如果我接过来做，房子要是租期快到了的话，我是没办法做下去的，我没有钱交房租。”
“我刚刚算了一下，要接下这个班，必须至少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再招到新学员，收到学费之后，我才能周转下去。
“房租还有三个月。你可以新老学员交替着教。同时就可以招新。不过我要提醒你，你招生的时候，可不能大张旗鼓的。只能悄悄的招人。最好是让学员相互传帮带。”
“按照现在的政策，我们这种培训班，培训部什么的，国家还不承认。至少整个元坝市还没有出现过。”
刘有禄点了点头，她决定赌一把。
如果培训班能挣到钱，她打算把老大也接过来。她倒不是想跟秦仲民复婚。她就是要让秦仲民看看，离了他，她们母子也能过的很好。
张书记办公室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张书记说：“请进。”
秦仲民走了进来说：“书记，你找我？”
“你是怎么回事？你让小刘告到我这里来了，你说我管不管？我又该怎么管？人家小刘带着孩子找到我，实在是可怜。”
“你先坐下。”
秦仲民坐下说道：“我的书记，你也知道，我跟她是法院判决的。孩子的生活费我每个月都给了。我这里还有邮局寄钱的票根呢。”
张书记说：“我知道，钱你肯定是给了。不过我听小刘说你每个月就给十块钱。现在大的又读书了，你没有增加学费，这是什么情况？”
秦仲民说：“当初我们说的是一人要一个。大的归她，小的给我。因为我有工作，她在农村，我一个月再给她10块钱的生活费，结果她两个都要。现在又来问我要钱，你说这人是不是不讲道理？”
“小秦，你也别这么说。你要体谅她一个女同志，带两个孩子的艰辛。现在大的孩子，也已经在上学了，每学期要交学费。你可以跟她协商再增加点钱。给多少你们协商。或者，你把小的要过来。一人一个很公平嘛。”
“唉，书记。我的工资是多少你是知道的。一个月就54.5毛钱，还要每个月给出10块钱。再说，我现在跟小钱结了婚，现在是她在管钱。我们也打算要个孩子，她也有了身孕。小孩要过来跟着我也不现实。”
“小的要是给我了，我就只有把孩子送人。不过，刘有禄肯定是不会给我的。”
“唉！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张书记说：“行了吧，孩子送人的话怎么能随便说？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小刘找个事做。她有收入就好办了。你也反省反省，不要把钱看的那么紧。别人一个农村妇女，给你带两个孩子着实不容易。你们呢，双职工，两个人挣工资。”
“你先回去跟你家小钱商量一下吧，能不能加点学费？”
秦仲民说：“好吧！”
等秦仲民明走了之后，张书记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给后勤部。
“哎，小王啊，我是张政。你那个伙食团，还要人不？”
“嗯，我这里有个职工家属。农村来的。年轻，人挺踏实的。打菜、打饭、摘菜、洗碗都行。你看你那儿哪里合适就安排在哪里。”
“人在我这儿。好，等下我叫她过去找你。”